青年肩膀筆挺地坐著,臉上沒有一點那些客人猥瑣的表情。
可這還不能證明什么。
來他們這里的有三種人。
一種是直接花錢就是來享受的。
還有一種是花了錢,明明是來這里尋樂子的,還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一邊辱沒著她們,一邊又數(shù)落她們這個行當有多傷風敗俗。
還有些是來談生意的,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她們就像一個個的工具人。在這些人的眼中個,她們會成為商人討好客人的道具,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把自己當成人。
就像那些偽君子說的,她們這事兒傷風敗俗,可能當好人家的姑娘,誰愿意進這煙花之地?留在這里的女人,有多少是被家里賣掉的?又有多少是被人販子拐來的?能有幾個是主動來干這個的?
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們也不是天生的賤貨,只是沒辦法了,只能如此。
春桃收回思緒,小心翼翼地看著百里辛,等到一杯茶喝完,對面的青年才開口道:“緩過來了?”
春桃“嗯”了一聲,“少爺,您這到底是……”
“我無家可歸!卑倮镄灵_口道,“所以來你們這里睡一覺。其他人我也不認識,然后一進堂子就看到了你們兩個,就順便把你們提了過來。沒什么事兒,你不用伺候我,叫你過來只是為了讓你陪我說說話,聊聊天!
春桃看著百里辛精致的五官,片刻后無聲地嘆息一下,“當然可以,少爺想聊什么?”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百里辛:“就說說縣太爺?shù)拇笠棠锇桑瑒偛旁谙逻吅湍銈儖邒郀幊车臅r候,正好聽到她提到了大姨娘,她你認識嗎?”
春桃:“我倒是知道,但我不認識。我來得晚,前幾年才來的,那時候那位姐姐已經(jīng)嫁人從良了。雖然我不認識,但我聽說過她的事情!
“聽說我們樓,原本不是開在這里的,而是開在外面一家鎮(zhèn)子上。后來我們青樓得罪了人,嬤嬤沒辦法,只能帶著我們離開,另起爐灶,就來到了這里。”
“大姨娘原本大家都不知道她跟個人成了縣太爺,那還是有次出去逛街,嬤嬤恰好看到了首飾鋪子里挑選首飾的大姨娘,這才認了出來。嬤嬤這才知道,原來大姨娘嫁得人如此威風!
“我們樓里平日里私底下經(jīng)常會說到這位姐姐,羨慕她從良找的男人好,雖然她只是妾,但她的丈夫卻對她十年如一日的疼愛。老婆都換了四波了,大姨娘依舊還是獨寵!
百里辛:“那真的厲害,大姨娘怎么把縣太爺拿捏得服服帖帖的,她是不是在你們樓里學了一條專門的馭人之術?”
春桃:“這個我們私底下也會說,好多說法呢,我也親眼見過,都是道聽途說的!
百里辛:“奧,都有什么說法?”
春桃:“最常見的一個說法,就是這位姐姐床上功夫了得,讓男人饞得離不開她!
說完,春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然后還有一種說法呢,就是大姨娘長得很像縣太爺?shù)陌自鹿,縣太爺并不是寵愛她,只是透過她看別人。”
春桃頓了頓,“這個說法相信的人比較多。”
“然后就是還有一種說法,說大姨娘其實會妖術,她用妖法蠱惑了縣太爺,讓縣太爺離不開他。”
百里辛挑了挑眉,來了興致,“哦,這個說法有點意思,這是怎么傳出來的?”
第336章 馴化17
“我們也是道聽途說,聽說以前在樓子里,有人親眼看到那位姐姐施法。但凡是和她作對的人,要么忽然瘋了,要么就是晚上接連做噩夢。”
“大家多覺得邪乎又晦氣,所以都不敢招惹她。她在我們樓里的時候,當了好幾年的頭牌。倒不是沒有姐姐比她更優(yōu)秀,而是每次有人剛一搶走頭牌,那人接著就會遇到意外。只有那位姐姐當頭牌的時候才不會出事!
“后來大家惜命,都不敢搶這頭牌了,頭牌的位置自然就一直在這位姐姐的手里。”
百里辛:“哦?還有這種說法,會不會只是巧合?”
“怎么會這么巧合呀。”春桃壓低聲音,“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樓里的姐姐有親眼看到的,聽那個姐姐說,她當時剛當上頭牌。那天原本是下樓接客,剛要下樓梯,就覺得身后忽然被用力推了一下。她當時摔下去的時候往后面看了一眼,身后根本就沒有人!
“這位姐姐因為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傷了腿,現(xiàn)在下雨天還疼呢。這位姐姐現(xiàn)在提起大姨娘,還是又恨又怕的。”
百里辛:“那還真是邪乎。”
“不過說起邪乎的事情,你們樓里不是還有一件嗎?”
春桃眨了眨眼睛:“。磕囊患。俊
百里辛:“我記得你們樓子里有位姑娘,好像晚上的時候去客人家彈唱,在回來的時候離奇地死在了河里,當時你們還報案了來著!
“這事兒你知道嗎?”
春桃“哦”了一聲,“我知道,當時我已經(jīng)來了,就在兩年前嘛,出事兒的姑娘我們也都認識,叫小翠,是我們當時樓里的一個紅人。”
“她彈了一手的好琵琶,好多客人都是慕名來聽她彈曲的!
“您是想知道她那晚的事情是吧?小翠的客人很多,但是入幕之賓不多。小翠雖然賣場,但嬤嬤說物以稀為貴,這樣才能讓小翠一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