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呂燕芳!”
徐童仰起頭,對此人越發(fā)越覺得厭惡,這種厭惡不是他自身的情緒,而是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楊洪的憤怒。
這并不難理解。
許來為了讓自己這位小舅子混個軍功,就讓他去吳介賬下做個先鋒將軍,誰知道這家伙真是潑天的大膽無腦加白癡,自以為自己讀過幾本兵法就覺得自己是不世將才。
結果就是帶著三萬前鋒一頭扎進了蕭遲的包圍圈。
更令人氣憤的,是呂燕芳作為前鋒主將,眼見情況不妙,竟然讓身邊的高手直接帶著他跑了。
留下了三萬大軍讓北蠻屠戮。
這種人不凌遲都不足以泄憤,結果呢,那許來一句勝敗兵家常事,輕飄飄地帶過了。
換做你是楊洪,要將此人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故而徐童對此人當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冷哼一聲,抬手一道劍芒劈過去。
“放肆!”
眼見徐童突然動手,一道黑影橫身擋在了呂燕芳面前,此人年紀大概五十出頭的年紀,雙手張開,袖中探出一把寶刀橫擋在了呂燕芳面前,想要接住這道劍氣。
“咣!”的一聲輕響,整個水面頓時蕩起一層層波紋,晃得周圍的小船差點被掀翻過去。
而此人雙手虎口已經(jīng)裂開,半跪在地上臉如金紙一般。
徐童眉頭微挑,上下打量一眼,沒想到對方一個入道巔峰竟然還真把自己這道劍氣給擋下來了。
“揚兄,此人叫做常少慶,修為雖不高,可手中的寶刀非同一般!”
一旁許范低聲說道,也解釋了為什么對方能夠擋下他劍氣的原因。
只見常少慶雙腿顫抖的站起身,朝著徐童拱手道:“拜見神武侯,神武侯雖是在沙場上屢建奇功,但天子腳下,神武侯當眾殺人未免將天乾律法視為無物!”
常少慶心知方才那一道劍氣,是徐童沒有出力,隨手一擊而已。
自己若不仰仗寶刀護身,恐怕此刻已經(jīng)要被斬成兩半,縱是如此,常少慶也只覺自己此刻氣血翻涌,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難受,強忍著內傷,搬出朝廷律法想要讓楊洪有所顧忌。
可常少慶哪里知道,徐童可不是什么野路子出身的將軍,能被他一句話給嚇到。
相反,要說擺起官威,扣起帽子來,徐童當場李正附體,神色一正,冷聲呵斥道:“大膽,我乃圣上欽封平北大將軍,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可有官身、爵位、功名否?”
此話官威正盛,震懾心神,直切要害,讓常少慶心神一緊,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乃呂家護衛(wèi),自當有護主之責。”
這下徐童嘴角便是露出了獰笑:“哦,原來是區(qū)區(qū)一個家奴,真是潑天的大膽,以民告官,按律掌嘴三十!”
說著徐童突然抬起手掌飛身一躍朝著常少慶抽上去。
常少慶臉色大變,本能地舉刀格擋,卻是冷不丁地聽到徐童一聲冷笑:“手持刀兵兇器,妄圖刺殺朝廷重臣,視為叛亂造反,按律當斬!”
“什么??”
常少慶瞪大眼睛,緊隨著就見徐童輕飄飄地抬起手指,一道劍氣便是剎那間從喉頸劃過,頓時間視線一陣旋轉,當常少慶看到自己的無頭尸體時“噗通”一聲,腦袋就跌進西湖中去……
第四十八章:初見許來
看著湖面上那碩大的人頭一點點沉入水中,直至不見了蹤跡,眾人傻眼了。
誰能想到,這天子腳下,行在之地。
這神武侯說殺人就殺人,殺的還是呂家人,這也太狂了。
可狂妄之余,眾人仔細一想,反而找不出毛病。
神武侯乃是圣上親封,官居二品,確實是朝廷重臣,常少慶無籍無爵、持刀相對,本身就有違禁的嫌疑,更是把刀對準神武侯,那神武侯殺他,他可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當然,按照律法是這般說辭,可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律法這東西,自古是對人不對事。
呂家本身就是臨安的富豪之家,攀上了許國柱的高枝,更是無法無天,呂燕芳前線闖了那么大的禍,真要是較真,誅他九族都不為過。
不是照樣屁事都沒有么,只是誰曾想這神武侯會這般不給面子。
一劍誅殺了常少慶,徐童斜眼看向一旁已經(jīng)嚇傻的呂燕芳,眼底已經(jīng)遮不住了怒色,走上前,揚起靴子,一腳踩在呂燕芳的胸口。
“我前鋒三萬兄弟,死傷無數(shù),多人埋骨荒野,你這種東西竟然還能在這里吃香喝辣,作威作福!”
徐童怒目圓瞪,厲聲質問,讓呂燕芳直接胸腔一息,莫大的恐懼籠罩全身,尖叫道;“我……我……圣上……已寬恕我,國柱爺……國柱爺已責罰過我了。”
事到臨頭,呂燕芳連話都說不清楚,那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令眾人看得直皺眉頭,不知道當初為什么會讓這種蠢材去前線作戰(zhàn)。
徐童更是冷冷一笑:“圣上可原諒你,那是圣賢的仁道,你這種蠅營蒼狗不為所恥,反以為榮,四處耀武揚威,真是玷污了圣上仁心,可諒不可活也!”
徐童越說越怒,一腳便是將呂燕芳踹飛出去,這一腳的力道被徐童控制得極好,將呂燕芳挑起在半空,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徐童抬手一道劍芒劈上去,當場將呂燕芳頭顱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