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的時候,那些鏢師就找了個地方下船去了,丟了鏢,他們猜想可能是那伙劫匪趁亂偷走的,打算再折返回去想辦法把鏢找回來。
臨行前,百事通還給他們占了一卦。
大兇,下下簽。
徐童站在一旁,用梅花易數(shù),也給他們占了一卦,奇怪的是,自己的卦象居然是上上簽,大吉。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倆的卦象結(jié)果居然完全相反,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算錯了。
但算錯了又怎樣,說到底在這個人命賤如草的時代,誰會在乎一些鏢師的命?
眾人乘船直奔到了天津,換上一艘船后并未停留。
花了大概五天的時間,終于回到了京城。
一回京城,徐童直接就請假回家了,連去給兵部打個招呼都沒有。
但在眾人看來,這似乎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馬奇家的大公子,天天上班那才叫不正常。
李喜就沒那么幸運了,還是要回宮報到,連個休假的機會都沒有,第二天照常上班。
臨行前,李喜幽怨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們,眼里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一行人還沒走到家門口。
就見遠處一伙差役,拉著一輛驢車從遠處走過來。
眾人看到車子,立即躲得遠遠的,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氣。
只見車子上一具具尸體被堆成了一座小山,鮮血順著板車的縫隙灑出來,在街道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哎,真慘啊!
圍觀者見狀無不感嘆道。
不知情的人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聽對方道:“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大柵欄后面的洪家拳館被人給屠了!”
第五十八章:洪家武館
“周泉!人呢!”
“周泉!”
“周泉你個小王八羔子,讓你把水缸挑滿,你忘了,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咣!”
柴房的門被一腳踹開,管家黑著臉走進來,一把掀開被褥,結(jié)果一瞧,床上竟然沒有人。
“嘿,這小兔崽子!
眼見周泉居然不在房間,管事愣了一下,這三更半夜這小子沒睡覺,跑哪里去了??
疑惑中,管事突然想起來什么,轉(zhuǎn)身走出柴房,沿著后院不起眼的墻角小道往后院走。
走到武館最后面的一間院子里。
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從門窗破敗的狀態(tài)上看,可以看出來這個院子已經(jīng)被廢棄了很久一段時間。
管事看了一眼被打開的院門,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那雙三角眼頓時就變得凌厲起來,余光看到一旁柴堆,走上前拿起一根棍子來。
棍子是實木的,沉甸甸的分量握在手上,讓管事心里那份戾氣徒然增強起來。
“好啊,周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自個找死,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管事深吸口氣,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
悄悄地推開房門,只見房間里空蕩蕩的,里面一件家具都沒有。
管事伸手在地上一拉。
“咔咔咔……”
地面居然升起一個暗門,一瞧下面火光通明,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練拳的聲音。
管事見狀冷笑了起來,這是武館私建的地牢,里面關(guān)押的人正是武館的叛徒,這段時間負責(zé)給叛徒送飯的人,就是周泉。
所以眼見周泉人不在房間,管事心里一琢磨,就料定這小子十有八九可能就在這個地方。
私下練拳,還勾結(jié)叛徒,這下就算是把人給打死,也怪不得他了。
想到這管事躡手躡腳的走下去,站在角落歪著頭往里面一瞧。
昏黃的燈光下,一老一少。
老人盤坐在草席上,肩膀被鎖上了琵琶骨,披頭散發(fā),滿臉污泥,唯獨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烏龍盤打!”
少年聞言左腳向左邁進一大步,左腿屈膝半蹲,右腿挺膝蹬直,成為左弓步,身體左轉(zhuǎn),右臂伸直向左擺,隨后雙拳左右開弓打得呼呼作響。
“好!”
見狀老人一拍大腿:“子午捶、大洪捶、轉(zhuǎn)身三絕掌……”
少年聞言招式變幻,雙手似錘,墊步凌腰跳起轉(zhuǎn)身隔空又是三拳。
偷偷站在角落里觀看的管事,這時候兩眼發(fā)直。
心里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在拳館做了這么多年管事,要說手上沒點真功夫那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說他功夫多好,也不見得。
可眼力總是差不了多少。
周泉這一套打下來,面不紅氣不喘,一板一眼比武館里練功幾年的拳師比也是分毫不差。
“這小子真能練武?”
管事低頭琢磨著,不可能啊,這小子根骨差得很,每天又吃得那么差,一個月都沒有幾滴油水,哪來的力氣練武??
所謂文窮武富。
從古至今,這是不變的真理。
吃不到肉,沒有秘制的藥物輔助,增肌練骨,這一關(guān)就過不去。
練到最后功夫沒練成,把自己練成殘廢的倒是不少。
其實別說在古代,就是放在現(xiàn)代也是一樣。
國內(nèi)不讓打槍,富人可以去國外玩,一梭子子彈兩千塊錢,還能帶你去打獵,這哪是窮人能玩得起的。
“好啊!
老人看著周泉把一套拳法打完,拍著大腿說道:“最后一招,就差最后這一招重心炮了,你把我放出去,我就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