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一撇嘴,滿臉不信的模樣。
老漢聞言沒辯解什么,捂著受傷的小腹,走到一旁雞籠邊,隨手把上面的雞籠推到,從下面抽出一個滿是雞糞的小木箱來。
隨手朝著兩人面前一丟。
“砰!”
箱子砸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一根根金條從里面滾出來。
“不管你們是哪路神仙,咱們之間沒什么深仇大恨,這筆錢夠你們逍遙快活一輩子,拿了錢就走吧!
看著明晃晃的金條,李波不禁呆滯了下,隨手撿起一根放在嘴邊狠狠咬上一口,確定不是巧克力或者紙團(tuán)后,李波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你要是說個數(shù)字出來,李波可能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眼前的是實實在在的金條。
一根少說有一斤重,這若是拿回去……就是十多萬!
粗略一算,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這一箱子黃金若是拿回去,自己這下半生都怕是吃喝不愁了吧。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只是他斜眼看了一眼徐童,見他對這些黃金看都不看一眼,到嘴的話還是給咽回了肚子里。
李波把金條默默的塞進(jìn)自己口袋,同時看著老漢問道:“你這么在意這個鈴鐺,這玩意有啥用?”
“說了你們也不懂,拿了錢就趕緊走!”
老漢沒那個耐心和他們解釋什么,眼睛看著徐童手上的鈴鐺,催促著讓他們馬上把鈴鐺交出來。
徐童斜眼瞧了瞧老漢,又看了看手上的鈴鐺,雙眼不禁瞇成一條縫道:“行,還給你!”
說著他揮手將鈴鐺丟出去。
“不要!!”
看著徐童的舉動,一道黑影終于忍不住從黑暗中沖出來,搶在老漢面前,一把將鈴鐺抓在手上。
“鐘南。!”
看著撲出來的身影,老漢兩眼一瞪,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頓時間老漢心里所有的困惑立刻迎刃而解。
他的‘靠山婦’被破掉,身上被灑上了朱砂,這些他本想不明白就憑兩個生瓜蛋子,是怎么做到的。
現(xiàn)在他明白了。
看著拿到鈴鐺的鐘南,老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就年邁的臉龐一下子又衰老了許多:“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忍不住!”
鐘南一呆,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老漢,臉上似是在笑,又是再哭,五官扭曲著。
“你把我丟在這里,三十八年,你害得我人非人,鬼非鬼這么多年,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
鐘南越說越激動,神態(tài)甚至是癲狂起來:“當(dāng)年要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死,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三十八年了,我受夠了,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多待一刻鐘!”
他手指著老漢,不斷跺著腳,揮動著胳膊尖叫著,像是要把這么多年壓抑在心里的話全部喊出來。
“這家伙……瘋了??”
李波一臉茫然,不知道鐘南突然抽了什么瘋,說著他轉(zhuǎn)身看向徐童,想要聽聽這家伙是什么態(tài)度。
結(jié)果一回頭,卻見徐童居然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個小板凳,手上還揣著一大把花生,一臉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李波:“???”
可能是被李波詭異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大好意思,徐童一臉無奈的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默默從口袋里抓出一把瓜子。
看著被塞進(jìn)自己手里的瓜子,李波一呆:“你哪來的瓜子??”
“新媳婦衣服里塞得,將就著吃吧!
徐童隨手又拿出一顆紅棗放在嘴里,但他雙眼卻從未從鐘南身上離開過,看著他失控的發(fā)泄著自己的情緒,反而一臉認(rèn)真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儼然就如課堂上的三好學(xué)生。
李波楞然了半響,才終于意識到,這tm不是瓜子的事。骸安皇,我的意思是……嗚嗚!!”
他剛一開口,就被徐童往嘴里塞進(jìn)一把花生:“別說話,看著。”
李波苦著臉在嘴里嚼了幾下,突然牙關(guān)一疼,像是咬到了什么東西,又硬又碎,正要張嘴吐出來時,冷不丁的聽到一旁徐童的聲音:“含著!”
不知道是什么,李波也不敢吐出來,只能乖乖含在嘴里。
這時候鐘南的情緒已經(jīng)逐漸穩(wěn)定下來,看著滿臉苦澀的老漢,終于還是沒忍心再說下去。
長嘆一口氣,他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盡可能的擺出一張笑臉回過頭,看向徐童和李波,結(jié)果一瞧,好家伙這倆貨都吃上了?
頓時鐘南呆了呆,但很快還是恢復(fù)鎮(zhèn)定,繼續(xù)道:“不管怎么說,謝謝你們了,再幫我一個忙吧!
“鐘南。
老漢抬起頭,紅腫的雙眼已然是飽含著淚珠:“鐘南,你走不出去,明天就是七月十五,把這些游魂送給那些鬼大王,你就能超生!”
他想要站起來,可徐童方才那一刀扎的極深,鮮血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方才還有力氣,可現(xiàn)在卻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用力拍著自己的大腿道:“爹不會害你的,爹不會害你的!這世上哪有會害兒子的爹啊!
“爹??不是叔叔么??”
李波不自覺的磕著瓜子,怎么這越看越是迷糊了。
“你看看廚房里的碗筷,就該知道,他們不會是叔侄那么簡單。”
徐童指了指廚房,從進(jìn)院時,他就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碗筷都是一大一小,這里有雞籠,有儲水的水缸,有米面,顯然平日里老漢都是生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