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藩看此形勢道,“鷓鴣哨,你行不行?要不我留下來幫你?”
鷓鴣哨笑了笑,拍著自己背后的劍匣,“你留下來,只會耽誤事兒,你走吧!去前面吧!我還要在這留著,守衛(wèi)著這條路,我要等大家伙都過去了,我才能過去!”
嚴世藩道,“好,那你保重!”
嚴世藩腳下寒號鳥呼嘯,不見蹤跡。
鷓鴣哨看著寒號鳥的背影越來越遠,孤獨的站在那些燃燒的龍脈當中。
一道道黃沙滾滾般的巨型龍脈,化作蛟龍之形,環(huán)繞著鷓鴣哨,浩浩蕩蕩,他們雖然想要沖過去追殺于謙,可卻沒有龍脈敢真的上前。
鷓鴣哨一只手按著背后諾大的劍匣,一面仰望背后那些慫恿想要沖過去的數(shù)條龍脈,聲音朗朗,頗有大俠之氣,“想過去嗎?殺了我!你們就能過去!”
終于,其中一條龍脈忍受不住,猛地朝下吞噬而來。
鷓鴣哨雙瞳熠熠,清明放光,一手托起劍匣,劍匣冊頁轉(zhuǎn)開,一道森森寒光破殺而出!
寒光劍氣沖天而去,陡然化作百丈光芒,只是一劍!
就把那龍脈攔腰斬斷!
混沌的厚重黃沙之氣彌散落下,層層重重,黃沙當中,一具血色的殺神之影漸漸復蘇,那沉重的呼吸和沙啞的聲調(diào),回蕩在諸天中間。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
“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大王,白起殺降二十萬,勢不得已,如若不然,誰服大秦?”
“大王不必悲傷,白起沒有什么好惋惜的!”
“白起早不是人了!”
“白起該死!”
“可,白起的劍不能折!”
“這天下或許不需要白起了,可這天下還需要白起的劍!”
“請大王把我的劍送入我的墓里!”
“終有一天,會用到它的!”
“吼——”
混沌的血色人影凝聚著龍脈的渾厚砂礫,它高有數(shù)十丈,身披秦軍將甲,身影如山,戰(zhàn)劍樸實無華,背后的披風沖天而起,颯颯光影風吹!
數(shù)十道混沌黃沙龍脈沸騰,它們組成了巨大的天將,風殺之勢匯聚,一道可怖的擎天巨刃破面殺來。
血色殺神戰(zhàn)劍朝天,和數(shù)條龍脈構(gòu)成的巨大天將轟殺在一起!
每一次撞擊,血色戰(zhàn)劍都和天刀撞擊出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漣漪匯聚成一層層的閃電沖擊朝下!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個痛快!”
天刀重重遮雷聲,戰(zhàn)劍血光遮天芒,一時間鷓鴣哨化身的殺神白起和龍脈天將打的難解難分。
遙遙遠處,嚴世藩后怕的看著背后擎天血影怒斗天將。
那數(shù)條龍脈居然,居然如此可怖!
更讓嚴世藩意外的是,鷓鴣哨居然如此勇武,這樣的天將都能與之爭鋒,他背后的劍匣到底是什么寶物。
一老聲傳來,“殺神劍匣,武安君命!”
嚴世藩聽聞聲音,看向了于謙,“謙爺,這,這是傳說中殺神白起的七殺劍匣?”
于謙道,“當年白起殺降二十萬,迫秦王殺自己,臨終之時,叮囑秦王,白起可以死,但是白起的劍不能折了,請秦王把自己的劍送入自己墓里,秦王為白起封武安君,收集戰(zhàn)國六劍為白起鑄造劍匣,再配上白起佩劍殺神劍,鑄為七殺劍匣!后來長平古戰(zhàn)場二十萬怨靈被引動,縱橫徐福前去武安君墓,請出來了七殺劍匣,把劍匣重新安置在了長平古戰(zhàn)場!從此長平戰(zhàn)場再無動亂。”
嚴世藩道,“原來如此,只是小子還有一點不明白,英靈不可以直接入天嗎?為何還需要脆弱的人體!
于謙沒有回答,只是道,“往前走吧,你會知道原因的!
于謙呼嘯,面前地方越來越黑暗,復雜的光影里。
肉眼可見的青色風刃!
黑色的水滴,如閃電一樣瘋狂的侵蝕而來!
白色的點點腐蝕火焰,瘋狂的點燃在眾人周圍。
更有肉眼難以察覺的灰色的氣流漩渦,每一道氣流漩渦都能引起一道道的靈渦!
這些地火風水構(gòu)成的怪異風刃,雷霆,土渦,天火!
從之前幾百丈一發(fā),到幾十丈一發(fā),到幾丈一發(fā),甚至一丈數(shù)發(fā)!
這些火焰對于人身造成了劇烈的傷害,嚴世藩回頭看向背后,那些附身在尸體里的大明英靈的殘軀被這些能量瘋狂的絞殺,部分的甚至殘破不堪。
而最讓人遲疑的是,那些體內(nèi)的英魂沒有被削弱。
此刻,嚴世藩徹底明白了為何于謙要斬這上萬人的靈魂,用他們的肉身了。
這是佛門當中,以身為舟,泅渡苦海的招數(shù)!
這些風刃,雷霆,土渦,天火……
雖然對肉身有傷害,但是這個傷害并不是致命的!
而對靈魂元神,是直接毀滅性的傷害!
如果于謙直接帶著上萬的英靈直接沖關,毫無疑問浩浩蕩蕩的元神沖擊能把于謙直接滅了,于謙必須把刀鞘里的英靈分散開來。
可分散開來的英靈是元神,元神自己是抵擋不住這些能量沖擊的。
只有把元神藏在凡人的軀殼內(nèi),把軀殼當成甲胄來對抗天道下來的能量沖擊,從而穿過天門!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