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惡劣的臺風刮了十多天,終于在一個天氣好點的時候,迎來了第一批新兵。
但正逢沈頌外出,徐思遠在軍區(qū)基地里溜達。
畏寒的他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還是基地里發(fā)的帶軍章的超大版,衣長到小腿,寬松的衣服顯得徐思遠都嬌小了不少。
門口的士兵是特里帶進來的,聽說是第十區(qū)的軍雌。
“欸?”進門的新兵看見徐思遠的背影有些驚訝。
聲音吸引了徐思遠,他下意識轉頭,就見那新兵看著徐思遠,對自己同伴喊:“小雄子!”
徐思遠:………
特里登記完出來就看見這樣一副場面,差點當場窒息。
一堆身強力壯的糙漢圍著徐思遠,嘰嘰喳喳的,毫不懷疑下一秒就要上手了。
“你是誰的家屬?”
“長頭發(fā)的小雄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小雄子還挺好看…”
徐思遠在其中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
特里忍無可忍,沖他們吼道:“回來!”
一個個軍雌站成一排,來基地的第一天就聽訓。
特里副官不爭氣的聲音,恨不得把他們腦袋擰下來:“能不能看看人家胸前的軍徽!還能是誰的家屬!我們星際了道還有第二個指揮官?!”
徐思遠坐在一邊,見新兵往這邊看過來,便回以一笑。
新兵立刻把頭偏了回去,目不斜視。
徐思遠哭笑不得,他有這么可怕嗎?
13區(qū)的天氣惡劣,也絲毫不影響徐思遠想出去的心。
“那你這么多天都去哪里了?”徐思遠看著沈頌,一邊走一邊問。
“看路。”沈頌瞥了他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
徐思遠不在意,看著沈頌說:“這路我閉著眼…!”
徐思遠的驚呼引得一些新兵側目,沈頌看著撞上信號桿的徐思遠,覺得有些好笑。
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拎起徐思遠,看了一眼他頭上的紅印,笑著說:“都叫你看路了。”
徐思遠捂著自己多災多難的腦門,跟在沈頌身后,追著喊:“你故意的!”
上了軍用機甲的副駕駛,徐思遠感覺視野都開闊了不少。
軍用機甲和民用機甲不太一樣,軍用的材質更加堅固,全方位防彈。而且速度極快,需要依靠精神力保持飛行平穩(wěn)。
幾乎沒過多久,機甲就平穩(wěn)的停在13區(qū)城市中心。
徐思遠走下車的時候都顫顫巍巍,仿佛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時13區(qū)的城中心就不止破敗了,荒涼的像一座空城。
寒風吹過,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脆弱的神經(jīng)。遠方不時傳來凄厲的哀嚎,忽高忽低,也不知是不是風聲作祟。
所到之處門窗緊閉,搖搖欲墜的招牌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遠處被迷霧籠罩,處處透露著陰森。
徐思遠緊緊地抓著沈頌的手臂,緊跟著他,問:“這里的人都不出門嗎?”
沈頌沒說話,帶著他一路往前。
周圍的房屋逐漸變得低矮,徐思遠依稀能從風中聽到痛苦的哀嚎聲。
徐思遠和沈頌換上防護服,進了隔離區(qū)。
低矮破舊的屋子里躺了十幾個人,按照病情的嚴重程度排列,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潰爛。
這時,在一旁的沈頌開口道:“這些感染者占整個城市人口的3分之一,病情特別嚴重的已經(jīng)被火化了!
聞言,徐思遠想起之前見到過的傳染者。
皮膚潰爛外翻,血肉模糊,露出里面的白骨。
徐思遠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沉思了好一會,才猶豫的開口道:“他們…好像感覺不到痛!
沈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有大多數(shù)病人都還能自己行走,撐著身體的脛骨直白的裸露在空氣中。
徐思遠蹲下身,握著一個雌蟲的手把脈。
過了好一會,沈頌才看見徐思遠起身,皺著眉頭看向他。
沈頌問:“怎么了?”
徐思遠剛想回答,突然就注意到沈頌身后的動靜,一只雄蟲正鬼鬼祟祟的往門口移動。
看到他身后露出的瓷片時,徐思遠突然反應過來,大喊道:“小心——”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轉頭一看,一個感染居民從徐思遠身后襲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沈頌將他拉到身后,躲掉居民的攻擊,伸手扭斷了他的腕骨,下一秒軍雌直接被甩開兩米遠。
那雌蟲竟一時爬不起來,門口的雄蟲也被制服,但他仍不高聲大喊道:“我還有老婆孩子!我沒病,你們憑什么把老子關在這里!”
周圍的感染蟲民蠢蠢欲動,沈頌神色陰沉下來,s級的精神力瞬間壓制,整個區(qū)域寂靜無聲。
沈頌嚴肅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再鬧事,就直接火化!
雖然知道是嚇唬人的,但也瞬間沒人感再造次。
回頭一看,就見徐思遠縮在墻角蹲著,離他5米遠。
沈頌有片刻的無語,問道:“你干嘛?”
徐思遠抬頭看他,欲言又止:“你…我害怕。”
沈頌噎了一下,然后聲音毫無波瀾的說道:“…走了!
徐思遠起身拍了拍灰,回答道:“噢,好!
回到了小院,徐思遠仿佛褪去了一身血腥味。沈頌這段時間都忙,辦公室離住所也只有幾分鐘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