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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羽這一覺也沒有睡多久,做了個噩夢,醒來也才睡了一個小時。只是眼睛很腫,難受得睜不開。

  遲苒做好了飯,輕輕推門進來,聽見趙思羽喊她的名字。

  “苒苒……”

  嗓音嘶啞又難受。

  “醒了?”

  趙思羽嗯了聲。

  這會兒開燈晃眼,遲苒去開了浴室的燈,開門讓光透到臥室里。開熱水打濕毛巾,她擰干拿出來。

  “熱敷一會兒,舒服點再去吃飯,做了你喜歡的手搟面,加了很大塊的牛肉粒,味道超級香!

  眼皮上溫?zé),趙思羽閉著眼睛,淡淡道了聲好。

  來回敷了幾次,眼皮舒緩了不少。扯開毛巾還是腫,遲苒笑她:“青蛙眼,害怕!

  趙思羽扯唇笑:“你討厭!

  餐桌上,滿滿的兩大碗手搟面。她喜歡吃醋,遲苒去拿了香醋出來:“自己加吧!

  “好!

  牛肉粒煎過,外焦里嫩的。泡在濃郁的湯汁里,陪著勁道的面條,把趙思羽嘴巴塞的滿滿的。

  遲苒抽了張紙巾給她:“慢點。”

  “太餓了。”

  她昨天一天都沒吃。

  陪著她吃完面,遲苒收拾了廚房出來,趙思羽又躺進了沙發(fā)里,電視上放著她之前愛追的戀綜。

  難過的時候趙思羽不喜歡喝酒,遲苒拿了瓶酸奶插上吸管塞到她手里。

  “新口味。”

  東西常換常新,人也一樣。

  苦著臉笑了笑,趙思羽接過,自動躺到了她腿上靠著。這是愿意和她說的意思,遲苒摸著她的頭發(fā)給予安慰。

  屏幕里嘉賓在互相試探心意,趙思羽面無表情看著,平靜開口:“我昨天見到他媽媽了!

  昨天一天趙思羽都陷在情緒里出不來,她一直知道,她和韓舟不是情侶關(guān)系,她也以為自己不是見不得光的情人。直到昨天他母親的親自到訪,打碎了她的自我幻想。

  昨天早上,和往常很多時候一樣,她在韓舟的床上醒來,準(zhǔn)備起床做早餐然后去上班。

  男人比她先醒,在浴室洗澡。趙思羽低頭看了看,昨晚兩個人太激烈,心口脖子都是唇印。

  洗漱完還沒進廚房,門鈴先響了。趙思羽以為是他叫的早餐,還在未不用動手沾染油煙而開心,沒想到一開門,門口站的是兩個陌生人。

  年紀(jì)稍長的女人穿著雍容華貴,帶著昂貴的珠寶首飾,即便是看見她臉上也是得體的微笑,仿佛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身側(cè)的年輕女人如她一般,將趙思羽從上往下打量了一番,眼里的高傲不屑她根本就忽視不掉。

  “阿姨,先進去吧,早餐涼了。”

  趙思羽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猜不到來的人是誰,那她是真的沒有腦子。

  但是她開不了口,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年輕女人略過她,擦過肩膀留下淡淡的香水味。韓舟的母親帶著笑站到她面前,輕聲開口:“你就是韓舟的秘書吧?”也不用她回答,女人便抬手理著她凌亂的衣服。

  “韓舟不是個好人,但是女孩子啊,自尊自愛還是要有。”

  幾句話,說得趙思羽臉上沒了血色。手腳冰涼,她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

  趙思羽身上穿的是韓舟的襯衫,昨天的外套扔到了沙發(fā)上。她看見漂亮精致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沙發(fā)旁,從包里拿出帶著香味的紙巾,捏著衣角走到她面前。

  “辛苦你這段時間對韓舟的照顧,下個月我們訂婚,需要請柬嗎?”

  訂婚?

  所以他讓她做了第叁者是嗎?

  趙思羽根本沒有氣力抬手去接,韓舟母親把衣服壓到她手里,和藹道:“早餐不夠,就不留趙小姐了。”

  門剛合上,韓舟沒穿衣服就出來了,腿間圍了浴巾,腰腹上全是歡愛后的痕跡。

  鐘清臉上完美的痕跡破了痕,對著韓舟冷嘲熱諷:“就這么管不住下半身嗎?睡多少才管夠?”

  趙思羽走了,韓舟心慌了起來,臉上是藏不住的慍怒。

  “關(guān)你屁事!

  他母親莊荷訓(xùn)斥:“怎么和清兒說話的?你的教養(yǎng)都去哪兒了?”

  韓舟不耐煩:“帶著她滾。”

  追到樓下,趙思羽已經(jīng)不見了。

  夾著怒氣上樓,鐘清在伺候莊荷吃早餐。韓舟一言不發(fā),幾步邁到她身側(cè),手掌掐著脖子用力把鐘清的頭按到了椅背上。

  “韓舟!”

  不管莊荷的怒吼,韓舟眼底全是陰險狠厲:“非要惹她讓我不爽是嗎?”

  他話音很輕,手上的力度卻越來越重,掐得鐘清喘不過氣。

  “你算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評判她?覺得自己小姐的身份了不起嗎?她光是名字就比你骯臟丑陋的內(nèi)心高尚一萬倍,你不配讓她呼吸到有你的空氣,令人惡心!

  眼看鐘清雙眼憋出淚,整張臉紅得怕人,莊荷嚇得不輕,終于是失了體面不斷拍打韓舟的手臂,叫喊著讓他放手。

  韓舟輕嗤一聲,放開手拍著她的臉:“別把我當(dāng)傻子,再有下次……”他盯著她眼睛:“弄死你。”

  他起身,莊荷扶著鐘清罵他:“瘋了瘋了!你就是個大逆不道的瘋子!”

  韓舟笑了:“我是瘋子,這么想聯(lián)姻怎么不找你大兒子?噢,忘了,你把人家心上人逼走了,真是個好母親。”

  逼走了韓庭的心上人,現(xiàn)在又看上他了,相同的手段真的令韓舟感到惡臭。

  從小養(yǎng)到大的兒子是莊荷的逆鱗,她變了眼神:“你有什么資格說你哥哥,我們花這么多錢就養(yǎng)出你這個垃圾嗎?”

  從她眼里看到了避之不及的失望,韓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隨她怎么說內(nèi)心都不會波動。

  “呵!

  “別給自己戴高帽,你養(yǎng)了什么我一清二楚,該還的十幾年前就還了。帶著這個惡心的女人,滾!

  韓舟的威脅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知道他不會開玩笑,莊荷扶著還沒緩過來鐘清起身,咬牙道:“下個月的訂婚儀式,你必須到!

  鐘家也是百年世家,聯(lián)姻對他們利益頗豐。

  聽她還是不知足,韓舟冷笑,問鐘清:“想死嗎?”

  剛才窒息的感覺還在心頭,鐘清流著淚:“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韓舟恥笑:“是惡心,從頭到腳都惡心!

  惡心她一個受過良好教養(yǎng)的女孩子,居然也會和莊荷同流合污,對不認識的陌生女孩展示自己的優(yōu)越,在羞辱別人上獲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