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用一個人就能解決的積雪問題,非要100人輪流不間斷地除雪,東明內(nèi)心除了腹誹,其實還是存了一絲酸澀的嫉妒。
……要是他也覺醒強大異能,成為“和平州”的人上人就好了。
正想著,前方一名戴棒球帽的少年攔住了東明的去路。
少年穿得很少,兩手插兜,姿態(tài)悠閑。
在末世,區(qū)分異能者和普通人的最直觀方式就是,看衣著。
異能者的身體素質(zhì)大都得到了強化,不怕嚴(yán)寒、不懼酷暑。
東明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名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是異能者的棒球帽少年,“你誰啊?”
棒球帽少年:“東明,37歲,末世來臨前曾經(jīng)是國內(nèi)頂流男團ttn的隊長兼主唱。末世來臨,你沒有覺醒異能,在數(shù)個幸存者家園輾轉(zhuǎn),5年前來到‘和平州’,……你倒是很幸運!
東明不知道少年是怎么得出他“很幸運”的結(jié)論。
少年像是有讀心術(shù)一般,輕易看穿了東明的想法,“5年內(nèi),你分別在1、7、12、45、77、90、102號幸存者家園待過一段時間,但這些地方最后都被異種侵占,于是你來到這里。一個什么異能都沒有的普通人,至少躲過7次異種侵襲,至今還活得好好的,這難道不是一種幸運?”
東明摸了摸自己生了凍瘡的手,心里升起的恐懼不亞于每一次直面異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查我?”可是這么具體的資料,在如今這個文明科技倒退、信息阻斷嚴(yán)重的末世,面前的少年又是怎么查到的?
少年:“你不用知道這些。我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東明:“你說!
少年抬起頭,藏在棒球帽下面的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這倒叫東明心中有些意味不明的失望。
少年看出了東明那夾雜在恐懼中的輕視,唇角翹起,拋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問題。
“想不想過回從前人上人的生活?”
怎么可能不想?
從這個世界開始有人獲得異能的那天開始,東明就在內(nèi)心祈禱,祈禱上天也給他發(fā)一個異能,這樣就能證明他還是從前那個天之驕子、是被選中的人,就不用費盡心血在這個操蛋的末世維持著緊緊巴巴的日常生活。
東明太想了。
每天都在想,做夢都想。
東明吞了口唾沫,干裂的嘴唇一開一合。
是個“想”字。
少年垂下頭,那張普通的臉再次隱于帽檐陰影下:“兩周后我再來找你!
東明度過了他人生中最難熬的兩周。
兩周過去,也就是今天早上,少年出現(xiàn)了。
還有七個和東明相似的人站在少年身后。
他們稱少年為——“先知”。
原來少年就是“和平州”的主宰之一,那位聲名赫赫的“先知”。
據(jù)傳,“先知”知道一切,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全知的存在,他的話既是真理,也是預(yù)言,“和平州”在這末世十年能安然存活,其中就有“先知”的一份力。
“先知”告訴東明,他需要和盧柏的小隊一起進(jìn)入s級污染區(qū)。
然后,帶一個“人”回來。
“先知”說:“這個人你很熟悉,運用你能運用的所有,把他帶回來,這樣,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東明問:“這個人是誰?”
“先知”神秘一笑:“能終結(jié)末世的人。”
第5章 蘭淅(一)
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沉默。
半晌,柯爭問盧柏:“盧哥,他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人能終結(jié)末世?”
這趟任務(wù),除了盧柏,其余人都不知道具體內(nèi)容。
隨著柯爭的問題,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盧柏,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端坐于沙發(fā)上的盧柏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板挺直,右手食指彎曲,一下一下敲擊著自己的膝蓋骨。
盧柏沒有回答手下的問題,直接看向面色不安的東明,“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眾人嘩然。
盧柏雖未回答,卻已經(jīng)回答。
盧柏:“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你還說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東明打斷道:“我認(rèn)識那個人!”
盧柏挑眉:“繼續(xù)!
東明閉了閉眼,昔日回憶如浮光掠影,在眼前閃現(xiàn)。
“那、那個人叫蘭淅,是我的師弟!
“我們都是老師的學(xué)生,我比他大兩歲。我大三那年,他才入校。”
“蘭淅很有音樂天賦,老師夸贊他就是為音樂而生的,沒有人能從他的歌聲里逃出去!
“蘭淅的聲音有魔力,大四上學(xué)期的某一天,我看到蘭淅在給一只受傷的小貓唱歌,蘭淅唱完,貓也痊愈了!
“我一直覺得,蘭淅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異能者!
……
從蘭淅踏入大學(xué)的那一刻起,蘭淅就成了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
許多人愛慕他不似凡人的容顏,校慶時登臺演出,又吸引了一大批為他聲音著迷的死忠粉。
人們都說,那是天神的聲音。
作為蘭淅的師兄,東明是和蘭淅走得最近的人。
也是最熟悉蘭淅的人。
外人絕對想不到,蘭淅那樣溫柔有禮、涵養(yǎng)極佳的人,居然是個孤兒。
蘭淅5歲就被拋棄在福利院門口,沒有5歲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