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師你好�！鄙蚯包c頭。
“你剛才說你用鐵鍋、木炭和尋常的電子秤就煉制了鍛體合劑？”
“對�！鄙蚯霸俅吸c頭。
“我實在沒辦法不質(zhì)疑�！�
余慶盡量保持著語氣平緩，“溫度也就算了，稱量的問題我也可以不計較，可你用一口鐵鍋來燉藥，連最基本的密封性都無法保證……
“在氣體隨時蒸發(fā)的情況下，你如何保證始終讓鐵鍋內(nèi)的藥性達到平衡？”
“靠眼睛啊，靠氣味。”沈前想都沒想的就說道，“覺得多了就拿掉一些，少了就再加一點�！�
“眼睛？氣味？”余慶目瞪口呆，隨即臉色漲紅，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胡說八道，你這是胡說八道！”
“人的眼睛和鼻子怎么可能作出如此精準(zhǔn)的判斷？”
“為什么不可能？”沈前再次反問。
“這……這不符合常理！”
“你的常理，只是教科書上撰寫的公式罷了，卻未必是唯一的方法�！鄙蚯皳u頭。
“那你有種現(xiàn)在煉制一個給我看看！”余慶終于沒忍住，冷笑道。
第145章 造化
教室內(nèi)氣氛沉凝，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那指揮助教把講臺搬走的少年。
沈前竟然真的要現(xiàn)場煉藥！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便是余慶也只是一時不忿之下隨口之言，卻壓根沒想到沈前真的這么做了。
助教搬上了一張長條形的金屬桌，又從一旁的倉庫中拿出了七味子等藥材。
助教正準(zhǔn)備跑去超市買鐵鍋等用品，卻被沈前制止了。
“鐵鍋雖然可以煉制，但要耗費的時間太久，總不能讓大家在這里坐到天黑吧？”
沈前一笑。
眾人皆是一怔，沈前這是又準(zhǔn)備放棄了？
不過這個結(jié)果倒也在預(yù)料之中，畢竟其實沒人相信沈前做得到，就連余慶也是在冷哼之余又沒來由的有些失望。
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而沈前如果無法證明自己能坐到課本之外的事情，那他今天的整個課題顯然就有些立不住了。
坐在前排的老師們不禁竊竊私語起來，最后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程山河，尋思著這場“鬧劇”大概也該收尾了。
雖然沈前沒有真的教人的本事，但他們卻也承認(rèn)這是個很有想法的小伙子。
“或者，進入藥劑學(xué)院當(dāng)個助教還是勉強可以的�！庇袀�資深教授這么評論了一句，贏得了大家的認(rèn)可。
就在這時，沈前忽的開口了。
“可能要麻煩坐在前三排的人先站起來，往后退一退�！�
“嗯？”
眾人皆是不解。
“程院長，我怕會誤傷。”見程山河也疑惑看來，沈前解釋了一句。
“無妨。”程山河一怔之后隨即搖頭，身上有隱晦的氣勢流露出來。
沈前拍了拍腦袋，倒忘記了程山河本身也是一個山海強者，有他在最前面倒不用擔(dān)心會有什么事故發(fā)生。
于是沈前深吸一口氣，微微低頭。
“這是我最近才鉆研出來的一種技法，如果有失誤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沈前重新抬起了頭，眸子化為深邃。
……沈前是著實沒想到系統(tǒng)也可以做到，但既然系統(tǒng)確認(rèn)了掛機目標(biāo)，顯然這種方式更適合人前顯圣。
因此沈前才臨時打消了鐵鍋燉藥這種粗糙的方式。
上次大佬高展示了一手之后，沈前記憶深刻，算得上一直念念不忘。
驚呼驟起。
只因沈前指尖，憑空冒出了一縷火焰。
隨著沈前一揮手，火焰驟然擴散，恍若點亮了眼前無形的靈氣，一大團火焰在半空中升起。
熾烈的高溫?fù)涿娑鴣�，所幸程山河已�?jīng)及時反應(yīng)過來，隨手一揮，將高溫阻斷。
“水來！”
沈前漠然揮手，桌上的純凈水受無形力量驅(qū)使，化成晶瑩的一串騰空而起，懸浮在了火焰上方，眨眼沸騰。
“藥來！”
沈前動作不停，在眾人震撼的眼神之中，七味子、當(dāng)歸、紅鹿皮等藥材一一浮空。
“當(dāng)歸入！”
“丹參入！”
“多了，當(dāng)歸減二錢！”
“火小些！”
“鹿皮入！”
“再多一兩！”
“七味子入！”
教室內(nèi)鴉雀無聲，唯有沈前站于講臺之上，額頭有細(xì)密汗珠滲出，但一雙手卻是穩(wěn)如老狗，不斷操控著半空那漸漸成形的藥液。
嘩啦！
某一刻，火焰驟然一空，已經(jīng)散發(fā)出香氣的藥液一沉，沈前隨手一撈，拿起旁邊的玻璃盆往前一伸。
黑色藥液一滴不漏的落入了玻璃盆之中。
哐當(dāng)！
“鍛體合劑，嘗嘗？”
直到沈前把煉制好的鍛體合劑往桌上一放，又伸出手對余慶示意了一下，眾人這才從極度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非要用什么來形容剛才的場面的話。
只有四個字。
神乎其技！
是的，他們此刻的感受和當(dāng)初的沈前一模一樣。
別說學(xué)生了，就是在座的老師們也沒幾個見過這等場面的。
虛空生火，徒手煉藥。
這種手法簡直聞所未聞。
余慶勉強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還是有些不太信邪的走了上去，用手指沾了一點那藥液放入嘴中嘗了嘗。
其實在靠近的時候余慶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輸了，因為合劑的氣味錯不了。
嘗過之后，余慶再無任何僥幸。
而余慶呆滯的表情，也等于告訴了眾人答案。
教室之中倒吸涼氣的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
從掛機狀態(tài)之中解除的沈前，聽著滿屋子的驚呼，也只能暗暗吐槽。
原來高材生表達震驚的詞也并沒有什么不同，依舊不是“牛逼”就是“臥槽”，毫無新意可言。
“沈老師大才，余某佩服！”
余慶倒也光棍，吐出一口濁氣后果斷的拱手道，這一聲沈老師卻是叫得真心實意。
虛空都可煉藥，那鐵鍋自然更簡單了。
“好帥啊！”
不知是哪個角落里發(fā)出的女生尖叫，終于讓教室里的氣氛回落正常。
沈前悄悄瞄了一眼，見丁一面無表情，也只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不去探究那尖叫的女生到底可以打幾分。
“咳，回到正題，這就是我今天要說的，關(guān)于煉藥的可能性！”
等助教清理了現(xiàn)場后，沈前扶過話筒正色道，“煉藥學(xué)本身就是一個年輕的學(xué)科，莫要讓書本禁錮了你的思維�！�
“你們都處于人生中的黃金時期，正是去開拓創(chuàng)新的時候，就比如我常常在想，為什么只有飽食丹，卻沒有豪飲丹，或者再延伸一下，神行丹呢？除臭丹呢？”
“這些都是現(xiàn)存的書籍不會教你的，但它們卻未嘗不是可以嘗試的方向�！�
“總而言之，一切皆有可能！”
沈前又敲了敲黑板，作了一個結(jié)語。
短暫的寂靜之后，教室之中掌聲如雷。
看到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露出了欽佩的表情，沈前內(nèi)心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其實衛(wèi)思鑒有一點沒說錯，運用知識和傳授知識是兩碼事。
他今天看似牛逼哄哄，整了個虛空煉藥，但這個里面卻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就是這門手藝……沒法教。
系統(tǒng)能使出這樣的手段，那是建立在絕不失誤的精準(zhǔn)操作和沈前日益強大的精神力的基礎(chǔ)上，根本不適合一般人模仿。
沈前使出這招的終極目的，只是為了課堂效果，是為了證明他沈某人在煉藥一道上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