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nèi)心的真正目的,就是借此讓沈前知難而退,壓一壓對方的心氣之后,再順理成章的將對方收入門下。
……嗯,完美。
“把地點換到大階梯教室吧!背躺胶邮栈厮季w,淡淡一笑說道。
“啊?”
兩個助教都是一怔,怎么也沒想到程山河不僅不壓制影響,反而要把場面搞得更大。
“教幾十人是教,教幾百人也是教,既然要成為我北武的講師,這點氣魄總是要有的。”
程山河意味深長的一笑,說著就夾起了筆記本,往門外走去。
“院長,您要去哪?”一人愣怔問道。
“當然是先去占座!背躺胶記]好氣的說道,“難不成我堂堂院長,等會還要和學生們搶位置不成?”
……
“大階梯?”
剛剛走進北武校園的沈前聽到衛(wèi)思鑒傳遞的消息,也有些驚訝,“怎么改地方了?”
這兩天丁一帶著沈前,在北都四處游玩了一番,好好享受了一番傳說中的二人世界。
樂不思蜀的沈前基本沒怎么關(guān)注過北武的動靜,自然不知道他要開堂講課的事情已經(jīng)引發(fā)了不小的風波。
衛(wèi)思鑒聞言頓時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他生怕說出真相,萬一沈前臨時打退堂鼓怎么辦?
“可能是因為原先的場地臨時有其他安排吧!
衛(wèi)思鑒胡亂扯了一句,不由分說的就拉著沈前往藥劑學院的大階梯教室走去,“沈哥,快遲到了,咱們走快點!”
幾乎是被衛(wèi)思鑒連拉帶拽的沈前,直到來到大階梯教室,透過門窗一眼看到那黑壓壓的人頭的時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藥劑學院有這么多人?”
沈前吃驚道。
“咳咳,可能有一些人是來看熱鬧的吧。”
衛(wèi)思鑒干笑道,即便是對沈前有萬般信心,但有學問是一回事,教導(dǎo)別人又是另一回事。
大階梯教室可是有五百個座位的,但此刻看那架勢,幾乎座無虛席,甚至好似還有不少人站著。
這種場面實在太夸張了,就算是院長的主講課,也未必能有如此規(guī)模。
雖然衛(wèi)思鑒說的也沒錯,其中的確有許多人都是來看熱鬧的,或者說是來等著看沈前出丑的。
這其中甚至還混進了幾個校園達人,已經(jīng)開啟了直播模式。
“衛(wèi)師兄!”
一直在門口徘徊的一個助教見兩人到了,跑上來之后先是跟衛(wèi)思鑒打了個招呼,隨即看向了沈前。
“沈老師,您看您是不是先把教案給我一下?”
“什么教案?”沈前被問得一愣。
“就是一會在投影儀上播放的教案啊……”助教解釋了一下。
“哦,那個啊,我沒有!鄙蚯皳u頭。
“您……您沒有準備教案?”
那助教和衛(wèi)思鑒都是一呆。
“嗯,我的教學方法……有點特殊,所以就沒準備教案!
沈前笑道,“也沒規(guī)定說講課非得有教案吧?”
“說是這么說,可,可……”
那助教被沈前整不會了,求助般的看向了衛(wèi)思鑒。
“放心,沈哥有譜的!”
衛(wèi)思鑒先是安慰了一句那助教,然后把沈前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道:“沈哥,你打算主講什么?”
“什么意思?”沈前又沒聽懂。
“我給你的那份聘任書,課程欄沒有填,就是為了讓你自己琢磨!”
衛(wèi)思鑒有些急了,“煉藥學是一個綜合性學科沒錯吧,里面又可以細分為很多課程,比如藥理學、靈藥辨識學、控火學等等,你講課總得有個方向……”
“沈哥,你不會什么都沒準備就來上課了吧?”
話說到一半,衛(wèi)思鑒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幽幽問道。
“學識這種東西需要準備嗎?”不知如何回答的沈前干脆臉一板,義正言辭的反問道。
“沈哥你有大學問是沒錯,可講課這種東西不一樣。
衛(wèi)思鑒痛心疾首的控訴著沈前,“沈哥你要是搞砸了,不能來藥劑學院了,我們還怎么聯(lián)手在煉藥學上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知不知道,就在這些個你不曾知道的日夜里,我獨自一人默默對著空蕩蕩的實驗室,卻連我們的未來都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
“現(xiàn)在怎么辦……完了,全完了!”
沈前聽得直起雞皮疙瘩,趕緊打斷了唾沫橫飛的衛(wèi)思鑒,“停停停,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進去了!
沈前說完就趕緊溜進了大階梯教室。
而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衛(wèi)思鑒一咬牙,打定主意如果老師不愿意留下沈前,他就再次以死相逼。
不,不行……
衛(wèi)思鑒旋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從上次老師幾乎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來看,自己的性命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哎,對了,老師有個孫子,是在哪里上學來著?
感覺想到了對策的衛(wèi)思鑒精神一振,眼中重新散發(fā)出了光芒,也大步走進了教室之中。
倒是搞得旁邊那助教不自覺的脊背一寒,總覺得衛(wèi)師兄嘴角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惡。
第144章 煉藥的可能性
沈前從前門走進了大階梯教室,起初教室里依舊鬧哄哄的,對沈前的到來不以為意。
直到沈前走上了講臺站定,而之后跟進來的助教也忙著打開了話筒,又幫沈前倒上了一杯清茶,眾人才意識到了什么。
教室里逐漸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略顯驚愕的看著那臺上的少年。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一張如此年輕的面孔,真的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講臺上,依舊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
大階梯教室作為藥劑學院的最大講堂,開課的時候很少。
別說講師了,等閑的教授也不會在這里講課。
一般只有院長級別或是外來的煉藥大師開課的時候,才會動用這間教室。
即便如此,像眼前這般座無虛席,甚至不少人都不得不站在教室后排的情況,依舊極其罕見。
沈前站定之后,目光也不由掃過了教室。
第一排的正中,有一個白發(fā)老者正含笑注視著他,正是衛(wèi)思鑒的老師程山河。
在他的左右,端坐著不少佩戴銘牌的中年人,卻都是藥劑學院的老師。
他們面色平靜而嚴肅,看似毫無波瀾,只有探究到目光深處時,才能看到那些不屑和質(zhì)疑。
再后方,就是來自北武的學生們了。
藥劑學院四個年級加起來也不過三百人,而這里已經(jīng)不止五百人,顯然,來自其他學院的人也很多,甚至,說不定還有來自其他學校的。
沈前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丁一,她和幾個舍友一起,卻也是早早就來占了座。
兩人目光交匯,丁一的眉眼柔和,一切盡在無言中。
教室里經(jīng)過短暫的寂靜之后,又逐漸變得聒噪起來。
“請大家安靜,今天的課程馬上要開始了!”助教竭力想要維持秩序,卻是效果寥寥。
而坐在第一排的程山河等人也沒有動靜。
“沈前,滾出北武!”
后排不知道是哪個男生大喊了一句。
教室中為之一靜之后,變得更加喧囂。
“武狀元又如何,我們北武不缺狀元!”
“沒有二十年浸淫,也敢出來教書育人?”
竊竊私語之中,仿佛是有人帶了頭,又有幾個男生大喊了起來。
對此沈前倒也有一些心理準備,人一多自然什么牛鬼蛇神都會有。
區(qū)區(qū)質(zhì)疑,意料之中。
沈前扶了扶話筒,若無其事的開口道:“大家好,我是沈前,歡迎大家今天來到藥劑學院,參加我的第一堂公開課……”
“靖城土鱉!”還沒等沈前說完,又是一道喊聲響了起來,惹得不少人哄笑。
沈前神色平靜,只是緩緩道:“北武的學生,就這點素質(zhì)?”
在全是北武人的教室里,這句話就顯得異常刺耳了。
“你說什么!”
“我們北武的素質(zhì)需要你來評判?”
不少人都是臉色一變,喧鬧聲一下子大了起來。
第一排旁聽的老師們也眉頭皺了皺,覺得這句話不太合適,只是見程山河沒有表示,他們也不好說什么。
“我有說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