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雞。”
“去查清楚!
“喏。”
先帝多疑,后宮妃子多不得善終。
于太妃是靖宣帝后宮唯一存活的妃子,也是殷昊藏心底的白月光。
蕭小公子全名蕭殷福,天生殘障,無法直立行走,是于太妃和沈輕宏珠胎暗結(jié)生下的孩子。
于太妃對外宣稱蕭殷福是自己舅舅家的子嗣,并收其為養(yǎng)子。
蕭殷福性格毒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背后有于太妃和攝政王撐腰。
原主不理后宮之事,與蕭殷福更扯不上利益關(guān)系,從未理會過他。
方子衿蝴蝶翅膀一扇,硬是讓她和蕭殷福扯上了關(guān)系。
林青青跨出東宮的門,就看見了罪魁禍?zhǔn)住?br />
方子衿身姿修長,容顏俊美,黑發(fā)如同上好的黑色綢緞,垂下的發(fā)梢泛著金黃的微光。
他低垂眼眸,眉眼蕭索,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少年輕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都是命數(shù)。我只是恰巧見了它最后一面,為什么不準(zhǔn)我走?
我警告過他們不要碰我,他們偏要過來,受傷了就哭,還告狀。我們分明商量好不告訴別人,言而無信,十分可恥。
楊安哥哥讓我來找陛下哥哥幫忙,小螞蟻,那位哥哥會幫我嗎?夏依說他只幫他的寵妃!
林青青:“……”
“他不會幫我,我還是回去吧!狈阶玉朴辛送藚s之心,抬眸便看見不遠處站著一人。
那人姿態(tài)散漫地環(huán)著手臂,冷冷看完全程。
“跟哥哥說說,哥哥怎么幫你。”
第6章
昭陽殿。
楊安和夏依相繼被按跪在地。
輪椅上的瘦削少年垂著眼,雙手橫執(zhí)一條蛇骨鞭,骨鞭倒刺鱗次櫛比,尖端銀白如針。
“還不肯說嗎?”蕭殷福青白的手指收攏,握起骨鞭,狠厲地甩下,楊安身前兩寸的地面砂石飛濺。
楊安害怕得牙齒顫抖,閉上眼睛回避。
“下一鞭打的便是你們的皮!笔捯蟾2B(tài)地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像野獸獠牙,森白陰冷。
“這種鞭子最適合折磨你們這些奴才,不會傷筋動骨,也不會當(dāng)場要了爾等的命,卻能逼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依身子一顫,露出驚恐之色,趴伏在地不斷叩首:“殿下去了東宮,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求小公子饒過奴婢們!”
“還不會把人找回來嗎?”蕭殷福背抵輪椅,抬鞭指著夏依,“就你了,去叫方子衿回來,莫要向他通風(fēng)報信,否則……”
長鞭玩似的甩出,橫劈楊安的頭頂。
楊安的冠帽被蛇骨鞭的倒刺扯落,幾縷頭發(fā)飄落地面。
他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夏依瞧見鞭子上的血跡,看向蕭殷福,比紙薄的少年渾身散發(fā)著觸目驚心的邪惡,起身的雙腿突然癱軟,她努力了幾下,又摔倒在地,慘白著臉,倒坐著向后縮起身子。
不行,不能把主子叫回來。
“看來是沒明白本公子的意思!笔捯蟾]p輕一勾唇,舔了舔牙齒,蛇骨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猶如奪命響尾。
“啊!”夏依緊閉眼睛,驚恐地捂住半張臉,長鞭落下,帶起一聲清脆又短暫的鞭打聲。
可她遲遲沒有感受到鞭子甩在身上的疼痛。
周遭陷入詭秘的安靜,緊張的心跳聲在安靜的氣氛下清晰可聞。
“嗤!笔捯蟾W炖锇l(fā)出鄙夷的嗤笑聲,“一個奴才而已,竟也有人舍不得!
夏依提心吊膽地睜開眼,只見黑衣少年立在她身前,手掌握緊蛇骨鞭,血沿著鞭身往下滴落。
看見來人,夏依嘴唇顫動,眼眶一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主子……”她嘴唇翕動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只是一個卑賤的奴婢,沒人在乎的一條賤命,主子不該為她擋鞭啊。
夏依扭頭看向門口,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
陛下沒來,主子為什么要回來……不該回來的。
方子衿握緊掛滿倒刺的長鞭,臂肘猛地拽向身后。
蕭殷福毫無防備地被一股力道拉起,身子踉蹌著跌下輪椅,一臉空白地望著方子衿。
“你怎么敢……!”蕭殷福被少年拉著衣襟提了起來,少年的臂力驚人,單手提起他整個人。
蕭殷福這才發(fā)現(xiàn),方子衿的眼眸盛著一片不正常的紅。
他倚然不是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十五歲少年,也不像當(dāng)年那樣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如今的他更像一個隨時會失控的怪物。
郇州一戰(zhàn),究竟是折了他的骨,還是泯了他的人心?
蕭殷福噗嗤一聲咧開嘴:“傳說中的天之驕子,勇猛無敵用兵如神的少年將軍,終究與我殊途同歸,成為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
看戲的于太妃終于坐不住,手中的茶盞“碰”的一聲放下,高腿老紅木圓凳跟著震了震。
“方家小兒!放開福兒!你敢動福兒一根寒毛,本宮叫你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方子衿聽話地撒開手。
蕭殷福狼狽摔落,方子衿放得太快,他的雙腿早已萎縮,直愣愣地倒在地面,椎骨的位置鉆心作痛,屁股火辣辣的疼。
宮女們手腳麻利地抱起蕭殷福,扶坐上輪椅,蕭殷福痛得面目一陣扭曲,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