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沉聲道:“我愿為義父效勞!”
殷昊閉眼搖首:“你是義父最看重的孩子,義父不能讓你去送死!
“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少年剛來,轉(zhuǎn)身便走,“義父不必阻攔,銅雀臺之行我去定了!
青衣幕僚終于抬眸睨了殷昊一眼:“何必讓您看重的孩兒們白白送死!
殷昊笑容滿面:“被信任的人背叛,被愛人辜負,被親人出賣,被忠臣謀逆,都是世上最為有趣之事。人活一世,不就圖個意思嗎?”
徐修容捏了捏眉骨,不予置否。
“銅雀臺的機關我有眉目了!
殷昊大喜,拍手稱贊:“不愧是神造手的衣缽傳人,青出于藍勝于藍!”
……
方子衿迷迷糊糊住進昭陽殿,再去尋林青青,卻連林青青的面都見不上。
東宮大門緊閉,明顯將他拒之門外。
侍衛(wèi)睜著眼當看不見他,身輕如燕的影衛(wèi)撞上他如同被鬼攆一般,逃得比來時快。
少年用不太習慣的大手寫下十幾張字條,大意是邀請林青青一起堆雪人玩雪球之類的,還有放風箏、劃船等等,都是他喜歡玩的。
紙條塞進殿門,立刻被機關絞成碎屑。
碎屑拍了他一臉。
五歲龍傲天生氣了,憤怒了,決定在沉默中爆發(fā)。
楊安和夏依苦苦哀求,阻止他嘗試靠蠻力拆走東宮大門的意圖。
楊安怕主子門沒拆成,把自己絞成肉泥,一天十二個時辰,眼睛愣是沒離開過方子衿身上。
夏依到底是女子,方子衿身份又特殊,她主要負責外院打掃,方子衿出門才會跟著。
熬鷹似的熬了兩日,楊安實在撐不住假寐片刻。
就他瞇眼的一小會,方子衿不見了。
楊安找到東宮,沒像往日看見數(shù)螞蟻的少年,頓時心急如焚,央著侍衛(wèi)向陛下稟告此事。
林青青從天地壇回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得知方子衿失蹤的消息。
祭拜完天地壇,距離登基的日子愈發(fā)接近。
恰巧左相唐未寒找上門,獻寶般把懷里揣著的圖紙交到林青青手上。
“陛下,這是銅雀臺的圖紙。微臣為陛下挑選了二十名勇士,都是個中好手……”
唐未寒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是喋喋不休。
林青青只能先擱置方子衿的事情,派影衛(wèi)過去探明情況。
銅雀臺是一處機關擂臺,占地十里,乃太.祖所設。
每逢新皇登基,銅雀臺便會開啟一次。
太.祖立下遺詔,稱自己把一生最重要的東西放置在銅雀臺的機關陣中,等一個闖過銅雀臺的有緣人。
靖宣帝登基時,數(shù)千人入銅雀臺,無一生還。
原著,攝政王以身犯險,在里面待了三日。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在里面的時候,他身披血衣出現(xiàn),求見林夜然,上交太.祖遺物。
誰也沒想到,太.祖最重要的東西是一柄三尺青鋒。
劍上鐫刻一道秘紋,無人能滲透其中奧秘,最終不了了之,這件神秘的遺物也被林夜然放在兵器庫吃灰。
無論是原著,還是林夜然的記憶,都沒有關于太.祖遺物的后續(xù)。
林青青不欲造成無謂傷亡,開口婉拒。
唐未寒怎么也想不出林青青拒絕的理由,眼中的高光都暗淡了八分:“陛下,這可是太.祖遺物,事關江山社稷,怎能如此草率?”
唐未寒焦灼萬分,林青青的地位需要鞏固,無論銅雀臺再艱險,會死多少人,太.祖遺物非取不可。
不等唐未寒說出取舍之論和政治綱要,林青青抬眼說道:“若能穩(wěn)固宣國萬里江山,太.祖為何不傳給先帝?太.祖坐擁天下,他最重要之物未必與江山社稷有關!
唐未寒皺了皺眉,并不贊成林青青的觀點,固執(zhí)地獻上銅雀臺圖紙。
“可是銅雀臺機關玄機已有眉目,既能取之,為何不?”
林青青接過圖紙,銅雀臺是她師父也就是萬鬼衛(wèi)初代首領牧崖,連同一位神造手所建。
原主在牧崖身邊學了七年機關術,尚且無法堪破銅雀臺的機關。
林青青盯著圖紙沉吟:“舅舅所言頗有道理,或許朕可以上銅雀臺一試。”
唐未寒嚇得直眉瞪眼:“陛下!銅雀臺乃阽危之域,進入者無異于泥船渡河,一著不慎,萬般不復!陛下乃萬金之軀,怎可冒險!不可!不可!”
林青青手指劃過銅雀臺的水樁機關圖,淡淡道:“朕通曉墨家機關,銅雀臺既有眉目,也不是不可一闖。”
唐未寒警惕地上前一步,不顧君臣之禮奪過圖紙。
“臣僭越了!
還請陛下忘記今日之事!
臣告退!”
林青青望著唐未寒行色匆匆的背影,好笑地舒展眉目,片刻后,沉沉地嘆了口氣。
若非顧及忠皇黨們的玻璃心,顧忌攝政王勢在必得的野心,她更想一道圣旨摧毀銅雀臺,讓太.祖遺物永眠于地底。
影首憑空落下,半跪在地。
“主上,人已回到昭陽殿,但有一件麻煩事需要主上出面解決!
林青青:“何事?”
“殿下摸死了蕭小公子的寵物雞,打傷玉華宮數(shù)十人,于太妃正帶人趕往昭陽殿!
林青青一怔:“摸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