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袁奕的嫌棄,他并沒有選擇無視,而是將她所說的那一句話當成了他前進的動力。
不知怎地,他就是想要改變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希望在她眼里,自己不是那么的不堪。
袁奕淡淡地點了下頭:“嗯,你好!
“我們生產(chǎn)車間被評為先進車間了,而且還超過了今年的年度計劃!
不等袁奕開口,雷鳴就急著說著這幾個月以來自己的進步,如同一只急著豎起羽毛的孔雀。
聽到他的進步,袁奕笑得平淡。
對于之前他混吃等死的生活態(tài)度來說,是進步了很多,只是……這些好像跟自己沒什么關系?
“那恭喜你啊,”袁奕應付地回了一句話,便跟著大家一起離開了后臺,“希望你以后也會有進步,加油。”
不過是一句不摻雜任何情緒的話,但在雷鳴看來卻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勵一樣。
看著袁奕離開的背影,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意。
——
表彰大會結束后,遠安村不僅領到了錢,還額外收到了兩袋面粉和一袋大米。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慶祝今天表演的順利,一遍遍地摸著裝著米面的麻袋,孩子們笑得比今日的太陽還要暖。
“這面得有五十斤吧?鄉(xiāng)長真大方!”
“好香,隔著袋子我都聞到香味了,是白面饅頭的味!”
“袁伯,你說我們今天唱得好聽不?”
“你看你看,我臉上的紅臉蛋還沒擦掉呢,我回去得給我媽看看,嘿嘿!
聽著孩子們風鈴一般的笑聲,楊遠山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直到回到村子,孩子們各自回了家,楊遠山才把袁奕和袁建國叫住。
“雷廠長答應給孩子建學校的事兒了!
楊遠山之前管著村里的事,所以建學校的事是由他開口比較好。
畢竟建學校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本以為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表彰大會結束后,楊遠山剛跟鄉(xiāng)長一開口,雷任軍就答應了他。
答應建學校本是件好事,可他說話吞吞吐吐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袁建國拍著他的肩膀,說:“這不是好事嗎?咋還不高興了?”
楊遠山為難地看向袁奕,倒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答應是答應了,但是雷廠長和鄉(xiāng)長他們想奕丫頭跟他兒子吃個飯,相看相看,說……”
袁奕:???
“啥?”
不等楊遠山把話說完,袁建國就變了臉,破口大罵道,“這是建學校還是讓我賣閨女?要不要點臉!”
建學校的代價是相親?難不成是沖著自己的面子,而不是為了孩子的未來?
楊遠山話里話外的意思,怎么聽都像是要挾。
袁奕這么優(yōu)秀,自然會有大批的追求者上門求親,袁建國這個當?shù)軌蚶斫饽切┊敻改傅男睦恚膊粫f什么。
但是把相親當成一場交易,這未免有點太過分了。
當父母的,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氣得背過氣去吧。
誰家閨女都是父母呵護養(yǎng)大的,憑什么他們覺得只用錢就能把事情搞定?!
“這錢他愛給不給,吃飯?吃他奶奶|個|腿!”
袁奕定下神后,稍微攔了攔老爹,問道:“只說吃飯?沒說別的?”
楊遠山:“鄉(xiāng)長就只說了吃飯,還說你們既然之前認識,能有所發(fā)展最好!
“那如果不能發(fā)展呢?”袁奕又問。
楊遠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他,不對,是他們也沒往下說。”
其實,不是沒往下說,是根本沒機會往下說。
幾個小時前,楊遠山和雷任軍談建學校的事兒時,鄉(xiāng)長和其他的處長、廠長也都在場。
都是叔叔阿姨輩的人,盡管自己的孩子和袁奕不匹配,可還是不會輕易放過替她說親的機會,一如村子里那些閑來無事愛說嘴的七姑八婆。
“我覺得這事兒能成,袁奕優(yōu)秀,咱雷廠長的兒子也不差啊。”
“就是就是,都是一個地方長大的人,性格脾氣自是差不多的,而且門戶也配得上,有啥可擔心的?”
“先吃個飯嘛,以后有時間再多走動走動,處對象處對象,不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對象?”
“我跟我舅姥爺學過面相,我看他們倆的面相挺合的,肯定能成!”
從頭到尾,雷廠長和楊遠山都沒有開口插話的機會,雷廠長只說了一句同意建學校的話,剩下的內(nèi)容便全是他們這些局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牽線。
雷廠長表示無奈,楊遠山更是如坐針氈,說到最后,雷廠長終于用一句話結束了這次交談:“先讓兩個孩子吃頓飯,剩下的,就看他們的吧。”
是雷任軍開了個頭那些人才見縫插針的,所以楊遠山心里清楚,雷任軍心里也是想讓他們吃這一頓飯的。
“既然吃頓飯就能給咱修個學校,那我就去唄!痹蕊L輕云淡地說道。
今天在表彰大會上她見過雷任軍,能看得出來,他不是那種會用錢來要挾別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