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還找他的那些兄弟特意打聽了一番,只說雷鳴是被一個女生給教訓了一頓,這才奮發(fā)圖強,勢要讓那個女生對自己刮目相看。
聽說那個女生就是遠安村的,嘶……叫啥來著?
“鎮(zhèn)平鄉(xiāng)一九七八年優(yōu)秀職工及個人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隨著鄉(xiāng)長的一句開場,等待了一年的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和往年一樣,鄉(xiāng)長首先是對今年鄉(xiāng)里的發(fā)展情況進行了總結(jié),同時又展望了美好的未來,最后才對今年先進的集體以及個人進行了表揚與獎勵。
當然,每年最精彩的部分自然是節(jié)目的展示,為了取得鄉(xiāng)長和各位廠長的青睞,上臺表演的職工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地在他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接下來,將由遠安村的孩子們?yōu)槲覀儙砀枨蹲屛覀兪幤痣p槳》!”
話音剛落,雷任軍就聽到了耳邊那一陣熱烈的掌聲。
看來,雷鳴口中的那個女生就在其中。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huán)繞著綠樹紅墻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1]
臺上,孩子們唱得認真,每個人的小臉都涂了一抹紅,看著十分喜慶。
站在中間的那個穿著紅棉襖的女生,長得清麗可人,黃鸝鳥一般的嗓音婉轉(zhuǎn)又動聽。
她胸前補了一塊紅色的補丁,幾種顏色的線在上面來回穿梭織成了一朵花,看著倒也新鮮。
臺下不少男同志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好幾個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從眼眶里飛出來。
而她身旁的那個女生,長相也不差,反而還多出了一些書香氣息。她穿著一身墨藍色的棉襖,如同傲立在寒風中的梅花般高潔。
“這位可是袁改明袁部長的孫女呢!编l(xiāng)長指著臺上領(lǐng)唱的袁奕說道。
旁邊那人一臉驚訝:“是嗎?!”
對對對,就是叫袁奕!
雷任軍偷偷看向兒子的方向,坐在第一排的他眼里似乎只容得下袁奕一人。
“這次咱們省的理科高考狀元就是她,考得分可高哩!
“可不嘛,她的慶功宴我還去了!
“袁家真是人才輩出啊,袁部長的兒子是文科狀元,孫女是理科狀元,誰家能比得上?”
雷任軍沒參與他們的話題,倒是把他們的話全都聽進了耳朵里。
每個人都對她贊不絕口,優(yōu)秀的先進事跡每個人口中說出來的都不一樣。
袁奕這孩子是真的優(yōu)秀,建蓄水池、幫助枝陽村遷村還考了高考狀元,隨便拎出來一件,都比別人家的姑娘優(yōu)秀得多。
難怪自家的兒子要發(fā)憤圖強了,碰到這樣的姑娘,是該自慚形穢。
“雷廠長,聽說小雷和袁奕是一起參加的高考,考得怎么樣?”旁邊的鄉(xiāng)長試探地問道。
雷任軍很少在外面提起自己的兒子,畢竟之前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提他?豈不是丟了自己的人?
鄉(xiāng)長不知道這事兒,所以雷任軍也沒說什么,只是隨口敷衍道:“考得一般,比不上袁部長的孫女那么好!
看向旁邊雷鳴的方向,二十多的大小伙子穿著一身藍色的工裝,顯得精神頭十足,尤其是那一張俊朗的臉,簡直繼承了雷任軍優(yōu)良的基因。
他也正看著臺上的袁奕,都是過來人,自然能看得出他目光中的那些許愛慕。
“雷廠長,小雷談朋友了嗎?”鄉(xiāng)長挑了下眉,小聲道。屬辭
雷任軍愣了一下,“沒,沒有吧?”
鄉(xiāng)長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把他的想法給暴露了,湊得更近了些,“那您還不給他撮合撮合?您看,這袁奕要家世有家世、要文化有文化,和雷鳴算得上是門當戶對,”鄉(xiāng)長越說越來勁,架勢堪比專門說媒的介紹人,“要是雷鳴能和她成,那可是好事一樁啊!”
袁奕?
被鄉(xiāng)長這么一說,雷任軍心里也萌生了給兒子說對象的念頭。
雷鳴今年可就二十四了,自己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雷鳴都已經(jīng)三四歲了。
他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成家,要說是有點晚。
仔細想想,要不是雷鳴的那些兄弟說,雷鳴是受了袁奕的刺激才會發(fā)奮圖強,說不定現(xiàn)在他還吊兒郎當?shù)某商旎烊兆幽亍?br />
雷任軍:“這……”
“我可聽說了,城里不少人都想給袁奕說媒呢!迸赃叺臅浺舱f道。
鄉(xiāng)長:“畢竟是狀元呢,未來還是大學生,這么好的閨女,誰不想娶回家?”
目光重新回到臺上,雷任軍看袁奕的目光也有了些許的變化:如果袁奕能和雷鳴……
后臺,剛剛結(jié)束表演的袁奕和雷鳴碰了個正著。
看著精神抖擻的雷鳴,袁奕的瞳孔中閃過了些許的驚訝。
許久不見,他像是換了個人,完全沒了第一次見他時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好久不見!
再次相見,雷鳴顯得有些緊張。
那天袁奕離開醫(yī)院后,雷鳴的腦海里反復地出現(xiàn)袁奕看自己時,那種厭惡、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