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隊長和衢哥都要白白犧牲了嗎?
老天真是殘忍,令他們步步陷入絕境,步步有人為了那一線生機慷慨赴死,如今卻在最后關(guān)頭又擺了他們最關(guān)鍵的一道。
宋傾聽見黃芪那喪氣的話,當即一個爆栗送給他:“這種時候說什么喪氣話,動搖軍心,影響士氣!”
宋傾看向因為子彈即將耗盡而氣勢低迷的幾人喊道:“雖然生死有命,但我不竭力戰(zhàn)死到流盡最后一滴血絕不放棄!”
宋傾說完便取了黃武手中最后一匣子彈,忍著手腕的劇痛借力摁在石塊上,對著前面幾只飛奔射過來的怪物進行了最后一波完美射擊。
那震耳欲聾連綿不絕的槍聲以及宋傾不屈的精神感染了幾人。
頓時,氛圍雖然依舊沉重,但卻一掃之前的消極,滿是背水一戰(zhàn)的決絕和壯士斷腕的激奮。
四人對著奔襲匯聚而來的怪物射完最后一發(fā)子彈,紛紛掏出冷兵器。
他們手握軍刀,身姿挺拔立在山巔,準備以血肉之軀死搏到最后一刻。
第14章 逃離孤島
因為這些怪物越殺越多,此時飄蕩過來的足足有小千只。
不知道為什么,它們大多數(shù)都在空中上下躍動,極為激動,甚至忽略掉了宋傾他們。
只有少部分攻擊性變得更強,身上的紅色更加深沉,紅得發(fā)黑。
有三只怪物沖著幾人發(fā)起攻擊,他們立即調(diào)整站位,每人對著一只,將黃武空下,他的傷再這么折騰下去一定會撕裂會感染。
宋傾雙手握著三棱.刀絲毫不懼,直接跨步借力躍起與她鎖定的那只怪物迎面相撞。
她死死握住刀柄,借著重力用力往下捅去。
怪物表層尖利又具有韌性的皮被刺破,下一瞬淺紅色類似血液的液體飛濺,怪物墜地而亡,須臾間化作一攤尸水。
宋傾當即用腳連踢了幾下土掩蓋上去。
她能力不能用沒法蒸發(fā),那她就給這灘尸水拌些土。
不知道這樣尸水上還會不會繼續(xù)冒出怪物,如果繼續(xù)冒出怪物會不會灰頭土臉或者體內(nèi)摻著土?
宋傾解決完一只回頭發(fā)現(xiàn)楚清瑜和黃芪對戰(zhàn)起來很不利,軍刀太短,怪物還有觸手,直接近身攻擊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必然會被觸手傷到。
宋傾當即把她那把ak裝上刺刀,扔給了黃芪:“接著——”
黃芪接過后,用起來對付這些觸手怪果然比軍刀順手。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古代將軍喜歡用長.槍了。
楚清瑜借著靈活的身法避開觸手后,一個轉(zhuǎn)身回擊,也成功擊殺了怪物。
聽見他們的動靜,他看了一眼宋傾和還沒解決怪物的黃芪,又看了一眼黃芪手中的槍,平靜地繼續(xù)應(yīng)戰(zhàn),轉(zhuǎn)頭對付附近在冷卻期沒有攻速只能圍著他們飄蕩的怪物。
宋傾還以為他會問,為什么不給他。
很簡單,楚清瑜的身手比黃芪好,他的近身戰(zhàn)斗技巧非常好,可以說是這里所有人最好的。
有了趁手的武器,黃芪很快也刺中了怪物,解決完他那一只。
“謝謝。”黃芪趁著空檔道謝。
昭國和賽馬圣楚島的屬國克爾辛聯(lián)邦國關(guān)系勢如水火,克爾辛一直在針對昭國。
他們身為昭國軍人若是被發(fā)現(xiàn)一定會被針對,所以為了隱瞞身份,他們一行人都沒帶ak之類不方便隱藏的武器。
幾人繼續(xù)解決著還在蓄力中的怪物,忽然十幾只只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能發(fā)起攻擊的怪物開始躁動,它們沖著幾人一次又一次發(fā)起猛烈地進攻。
這攻勢極其猛烈,宋傾幾人無法正面應(yīng)敵,只能不停躲閃,若是有機會則趁機偷襲一波。
精神和肌肉一直高度緊繃,不停翻滾跳躍,幾人的體力在逐漸消耗。
尤其是宋傾,她本來就因能量過度消耗體力明顯不如之前,這一次次獵殺都是靠意志力強撐著進行體力的短暫爆發(fā)。
就在宋傾準備搏一搏這些沒有徹底進化的怪物體內(nèi)的n號病毒不會感染時,海面上驟然刮起大風(fēng)。
原本那幾只朝著他們進攻的怪物也失去了強烈的進攻欲.望。
幾人此時也發(fā)現(xiàn)這群怪物剛才那波攻擊是有代價的,它們的體積比之前小了一倍,飄蕩時搖搖欲墜有一種隨時要消失在這世間的感覺。
“這不會又要有什么災(zāi)難吧?”黃芪見怪物們的異常舉動心驚膽戰(zhàn)。
宋傾聽見他的話立馬回頭瞪他:“你少烏鴉嘴!
下一刻,海上迅速聚集大量烏云,海風(fēng)驟起。
宋傾:……
此時海水已經(jīng)上漲到離他們不到二百米。
這樣的高度,最多還有十二三分鐘,整座島嶼便都會沉入海底,可偏偏這時候又起了海風(fēng)。
有大風(fēng)就會有大浪。
再加上那些烏云,這再來一場伴隨暴雨的海上風(fēng)暴……
呵呵,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傾此時已經(jīng)麻了。
倒是那些怪物此時居然紛紛遠離他們,往高空飄去,但它們最高也只能飛個三四米。
黃武看向那些怪物,奇怪地問:“怎么回事,它們怎么忽然開始遠離我們了?”
島嶼還在下沉,距離吞掉他們腳下的地方?jīng)]有多少距離了,偶爾一個浪打來,濺起的水花好似都要碰到他們般。
宋傾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楚清瑜也正要說什么,于是兩人異口同聲道:“它們或許/可能怕海水!”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島嶼下沉它們那么慌亂,甚至暴動不安都失去了捕食的欲.望。
暫時沒了怪物的威脅,四人心口舒緩了幾分。
但隨著浪花拍打聲陣陣傳來,四人的心又高高吊起。
“從在山腳下時我們就發(fā)了信號彈,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怎么還沒有船靠近我們?”宋傾看著不需要十分鐘就能到他們腳底下的海水忍不住擔(dān)憂。
她空間里只準備了末日雨季洪澇的救生筏,那玩意在海水,根本沒什么用,隨意幾個風(fēng)浪它就翻。
再加上他們沒有航向,只可能在海上越飄越遠,就算她空間有淡水和食物,但也只能茍延殘喘一段時間,最后被風(fēng)浪吞沒,沉入海底喂魚。
一道淡紫色的雷光劃過,伴隨咔擦一聲悶雷,雨水開始嘩啦啦降下來。
四人躲在宋傾從背包里掏出來的遮雨布下,望著空蕩蕩的海面絕望又憋屈。
兩條人命加他們一路搏命的付出終究還是沒換來一條生路。
黃芪哽咽地和黃武道:“我們的任務(wù)要失敗了,我們愧對國家的栽培與期望,愧對隊長和老衢的犧牲。”
黃武心頭也難受,但他腦袋暈乎乎的,渾身發(fā)熱,于是沒說話。
他好像感覺不到左臂的存在了。
是感染發(fā)炎了嗎?還是神經(jīng)壞死,他的胳膊廢了?
就連宋傾都在懷疑自己這一世可能就這么草率地結(jié)束。
于是在腦海中檢查她之前寫下的末日災(zāi)難記錄表,打算在死前最后一刻發(fā)給鄭部長。
倒是楚清瑜格外淡定:“你這背包裝東西倒是不少,在哪買的?”
宋傾心中一緊:“網(wǎng)上隨便買的!
她不知道楚清瑜看出來什么沒,這人心思極為細膩全面。
海面距離他們腳下只有三四米,雨越來越大。
啪嗒一聲,什么東西掉落在幾人腳邊。
原來是只怪物,那只怪物此時蔫噠噠的,沒什么活力。
一個海浪襲來,拍打在怪物身上,它又開始了劇烈掙扎。
但下一刻,它在海浪中變成了一顆淺紅色透明的卵,隨著海浪撤離被卷走。
這變化看得黃芪目瞪口呆:“原來它們的克星真的是海水!”
“只是它們這樣是不是還沒死?會不會隨著海水的流動而飄向四面八方?”
“到時候會不會世界上所有國家附近都有這些東西?”
黃芪想到那副場景,莫名覺得和末日小說里的喪尸圍城差不多。
或許是即將面臨死亡,黃芪褪去了平日里穩(wěn)重的外衣,看來像個青春活潑的少年。
一旁的黃武視線模糊中看到這副場景,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特訓(xùn),那是他們一行十二人的第一次見面,從此成為舍命相交的兄弟。
又一個浪頭打來,直接打在他們撐著的遮雨布上。
海水已經(jīng)蔓延到他們腳下。
就在三人坦然面對死亡,宋傾準備從空間掏出救生筏大家一起再茍一茍時,海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白點。
白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是一艘白色釣艇。
“宋,楚,居然是你們?”布萊克船長駕駛著他的釣艇來到幾人身旁,見到宋傾和楚清瑜時神情十分意外。
“快上來!辈既R克船長減緩釣艇速度來到幾人身邊。
海水已經(jīng)淹到幾人胸口,幾人喜出望外,趕緊游了上去。
黃武意識模糊,反應(yīng)較慢,一個浪花打來他險些出事。
啪嗒,啪嗒,兩只怪物落下,黃武躲閃不及,尖銳的刺刮過他的側(cè)臉和脖子,鮮血滴落。
他好累好累,他撐不住了。
隊長,老衢,阿飛……
我好懷念當年一起淌泥坑一起偷襲□□的日子。雖然那時又苦又累,但我們一個都不少。
你們什么時候來接我一起團聚?
下一瞬,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艱難地睜開眼,是宋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