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清洞玄真君,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六界的面前。
第130章 人道氣運,煌煌歸一!
四位菩薩看著那血氣沖天的石碑,怔怔然許久。
他們不知道,這石碑之上的一個個文字,全部都是來自于血海儀軌的力量,是曾經(jīng)的太古血海老祖一身根基所化,那無垠血海之中,匯聚了太古年代每一位數(shù)得著的強者之血,匯聚于一,殺氣縱橫,又以上清一脈的劫劍書寫文字,當真是殺氣縱橫。
幾位菩薩一時間只覺得,這仿佛無邊無際的殺氣是完完全全來自于那個上清洞玄真君。
彌勒菩薩禁不住緘默許久,長嘆息道:“這……太上一脈的弟子果然不會說謊啊。”
他的笑容都有些苦澀:
“我本以為真武蕩魔大帝,已經(jīng)是殺伐果斷,舉世無雙!
“可這位上清洞玄真君,果真是那位靈寶大天尊的弟子!”
“行事果斷,竟然比他還來得直接。”
“答應(yīng)了出手之后,說出手就馬上出手,根本等不到三天之后,一炷香時間就全滅了!
“說盡誅之,就盡誅之,一點活口都不曾留下來!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好嘆息:
“未免太講究了!
按照常理,人死如燈滅,佛門道門皆有往生咒祈禱之。
可文殊菩薩雙手合十,忽而轉(zhuǎn)身,邁步而行,并不為這爛陀寺誦經(jīng),彌勒問之,則是呵斥道:“邪門歪道,羞與為伍,行邪法,為邪事!
“殺得好!”
文殊菩薩素來端正嚴肅,而這個時候。
才悄悄地把手里面碗口粗的降魔金剛杵給塞了回去。
其余諸菩薩對視一眼,也不曾雙手合十去為此地死去之僧安魂祈禱,只是轉(zhuǎn)身離開,在此地四方,稍微作法,以免怨氣太重,恨意太濃,波及四方,傷及無辜。
普賢菩薩詢問道:“此地就保持原狀,幾位覺得如何?”
文殊菩薩應(yīng)允道:“是其自作罪孽,才引來因果!
“正因修佛法者眾,才應(yīng)該將這罪孽和過錯廣布于此,以示后來者,若是我等將這里抹去,那這里算是什么?”
“過錯不會消失,后來者也無法學(xué)到經(jīng)驗和教訓(xùn),如此自欺欺人,非正法也!
“善哉,善哉!
諸菩薩皆贊嘆之,如是施法,方才離開。
而在距離人間神武朝邊關(guān)極西之地。
有十萬八千里之遙,不曾少一里,不曾多一里之處。
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化身止住動作,站立于無盡荒原之上,看著遠處的九州中土之地,心中有大忿怒,大殺機,但是心中忿怒,面色卻仍舊澄澈平和——他想要入中原,占人間氣運,為佛主,但是那道人一身在此,大勢磅礴。
和那道人一換一。
太虧了。
“此般事情,不可由我一者決斷之!
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沉吟片刻,施展無上妙法,有他心通,一道道神念跨越千萬里遙遠距離,出現(xiàn)在一座座清凈佛國之中,那些或在講法,或在參悟的諸佛陀皆頓住,而后一道道神念出現(xiàn)在這里。
佛光變化,澄澈無邊,來此者佛陀眾多,大品卻少。
彼此雙手合十而禮,其中一清凈自在佛詢問道:
“發(fā)生何事?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為何如此狼狽,如此狼藉?”
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便即開口,將方才諸事情道出,最后道:
“太上玄微,仰仗著他老師的威風(fēng),恣意妄為,先前出手不提,方才有太古血魔,屠戮蒼生,滅我佛門爛陀寺,貧僧欲要出手的時候,太上玄微卻是突然出手,阻攔于我,最終貧僧只能夠眼睜睜看著爛陀寺諸同修死盡!
他眸子微垂,雙手合十,連道慈悲,慈悲。
其余諸佛緘默,大多知道眼前這位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先前做的事情,也知道佛門欲要以爛陀寺為一枚釘子,死死釘在了人間氣運之中,讓人間氣運不得為一,不得圓滿的計劃,只是未曾想到,突然出現(xiàn)的太古血魔,以及竟然庇護太古血魔的太上玄微。
其中南無輪遍照吉祥如來雙手合十,不解詢問道:“太上玄微,也只真君境界。”
“以你的佛法修為,雖然不是大品,但是在佛陀境界之中也是證得無上覺悟,有諸神通,動念即是法門,難道竟不是太上玄微的對手?”
“難道連交手都不曾交手,就這樣退出來了?”
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沉默,回答道:“那道人身上有大古怪。”
“以這后天人族之身,卻如同得到這人間界的無量量氣運所鐘!
“其踏劫難,破諸法,人間千年來的大危險,大機緣,都和他有關(guān)系,貧僧和他對峙的時候,他身上竟然隱隱有一種【鎮(zhèn)壓人間】的感覺,一動則天下驚,一怒則氣運起,他在京城,氣運安定;但是他走出京城的時候,就似乎要直接脫離這人間量劫,一氣飛來,而人道氣運也將會有大變!
“如此一則人間氣運將大跌墜,需千年溫養(yǎng)才有此氣象。”
“我等佛門,終失此機緣。”
“二來,他乘勢而來,帶著磅礴人間氣運走出城池,走出關(guān)外,那第一擊必是雷霆萬鈞,無可匹敵,以貧僧之修為,并沒有把握在這一擊之下還留下性命,不至于涅槃,故而不得已,只能再度后退十萬八千里。”
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相當直接,直接了當?shù)匕炎约旱膿?dān)憂道出。
出家人不打誑語。
貧僧怕死。
貧僧更怕被一招直接秒了。
所以貧僧退了。
其余諸佛面面相覷。
旋即緩聲道:“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所說,確實是可能,但是吾等不親眼見證一番,終究不能徹底放下,諸位同修,你我一同前去問一問這太上玄微真人,且看他如何給我等一番解釋!
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緘默,而后雙手合十,后退半步,道:
“出家人當守信守諾。”
“貧僧就在此地,等候諸位同修的消息!
被他喚來的諸佛并未曾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決意,只是無可奈何看著忽而變得保守?zé)o比的南無善樂自在音光明如來,連番勸說了好幾次,可是這位佛陀卻是不知為何,決計不肯靠近十萬八千里之內(nèi),于是諸佛陀便只好自己前去詢問。
……
人間界·九州神武朝京城。
血;,普渡蒼生,將那許多的百姓送回來之后,血;淼廊嘶饕坏蓝莨猓瑢⑷紵羲腿肓耸夭厥抑,旋即化作流光回到齊無惑眉心,而伴隨著一聲劍鳴,那一口來自于李翟的劍也重新落回了他的掌中。
這劍仍舊樸素,只是刃口上多出了絲絲縷縷澄澈的金色鮮血,李翟死死盯著那邊的血海巨船,卻未曾立刻趕赴過去,而是側(cè)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少年道人,后者一只手搭著拂塵,一只手平平伸出,掌心上托舉著這一柄劍器,道:
“那么,威武王,此劍如約復(fù)還!
李翟看著眼前道人,大笑一聲,道:“好!”
他伸出手,握住了劍,這劍在他的掌心之中震顫鳴嘯著,李翟看著劍身之上,暈染金色流光,笑道:“我這劍,隨了我,也算是飲了這佛陀之血,只是可惜,終究還是要借助道長你的力量,而不是我自己親自出劍啊,哈哈哈!
他又笑問道:“我看這血;鞔,上面的那些人,也是我人間的子民罷!
道人回答:“是……他們被囚禁了許久,吃了很多很多苦頭,終于回返人間,威武王不去將這些百姓妥善安置嗎?”
李翟看著那邊,神色溫和,旋即笑道:“我?”
“但凡人間之百姓,皆有所長,皆有所斷,翟所長者,不過只是率軍征戰(zhàn),殺人奪命罷了,這樣安撫百姓,能令民眾心中安穩(wěn),不復(fù)驚慌的事情,我不如其余諸多兄弟;權(quán)衡勢力,制衡捭闔,我不如李暉!
“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其余人去做吧。”
齊無惑抬眸遠看,人道氣運變化,他看到了另外一股醇厚的氣運靠近了。
若是人皇之位氣運蒼茫如龍之長吟,欲要乘云踏霧,直往九天而上;李翟氣運如同猛虎按爪,森然霸道;那么這一道氣運則如鳳皇展翅,尊貴徐緩,從容不迫,正是代表著李威鳳的氣運。
他可見李威鳳安撫百姓,驅(qū)散眾人,令不至于旁觀,一方面安置了這些受困受囚的百姓,為他們準備了舒適休息的地方和大夫藥草,干凈的飲食和水源,干凈的衣服;一方面調(diào)動京城官吏和卷宗,親自詢問這些人的來歷,為他們聯(lián)絡(luò)親屬。
同時平復(fù)了血海巨船出現(xiàn)在京城之中時引動的騷亂,制止了流言的出現(xiàn)和流竄。
一切皆以民為本。
更是徐徐而為,有條不紊。
齊無惑微微抬眸,看著眼前的李翟,后者之敏銳聰明,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兵家魁首,南征北戰(zhàn),近乎于每戰(zhàn)必勝,攻必克,為不世出之名將,當然不會是癡傻之輩,齊無惑不相信他沒有發(fā)現(xiàn)李威鳳的行為。
更不相信,李翟不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那么,李翟是在默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嗎?
少年道人若有所思。
模樣粗狂,臉上還有一道戰(zhàn)場上留下疤痕的李翟注意到齊無惑的視線,將那柄劍收入了劍鞘之中,而后佩戴在腰間,爽朗大笑問道:“不過,先前道長說有其他的辦法打破佛門的胎藏界曼陀羅大陣,不知道是什么辦法?”
“又要怎么做到?”
“翟靜聽之。”
齊無惑知道他不愿意多說,自己也不去詢問,拂塵掃過,道:“陣法已破了。”
“什么?。!”
李翟神色微頓,道人拂塵掃過,虛空之中似乎泛起了層層漣漪,旋即在京城摘星樓之處,忽而亮起了一陣陣燦爛明凈的光輝,在這白日,就可以見到澄澈無邊之佛光,佛光匯聚,似乎化作了一座大陣,猛然亮起,旋即卻似乎失去了支撐著的基石,寸寸破碎。
李翟神色微怔,他看著那摘星樓,感覺到了兄長擁有的氣運已不再有阻攔之意,或者說,他身上的佛門胎藏界曼陀羅之陣節(jié)點,自此崩碎了,這代表著佛門在京城的最后,也是最堅實的釘子被拔除了。
代表著第一輪和第二輪佛道之劫的徹底終結(jié)。
人間算是徹底清凈了。
也代表著李翟和李暉兩兄弟最后的爭斗到來了。
哪怕是征討四方的威武王,此刻都緘默了下來,許久后,他自嘲一笑,道:
“道長是怎么做到的?當真玄妙,說實話,你解決的太過于快,我竟然生出一種,道長竟然這就解決了此事,未免太快了的感覺!
“這樣說來,我或許在潛意識里,并不希望道長你這么快地解決此事。”
“并不希望這么快就要去再度面對李暉和我的過去!
道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