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辭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詫異,又是“天域”,昨天晚上任水寒便說過要自己前往“天域”。
這四人當(dāng)初離開玄域,也是去往了天域。
天域,究竟是個(gè)什么地方?
……
“他是誰?”開口的是天行劍,任水寒。
戚掌柜緩緩抬首,“他的名字,叫‘弒’。”
弒!
弒殺的,弒!
一個(gè)聽在耳邊,就感覺有著濃濃的血?dú)鈸涿娑鴣淼拿帧?br />
而,任水寒,秀邪君,綺素人,丹晨子四人的神情再次起了變化。
“弒?確定是他?”丹晨子微微皺眉。
“你們知道?”
幕軒,青玄子,星天樞,蘇逸辭等人望向任水寒四人。
“會是同一個(gè)人嗎?”秀邪君沉聲說道。
“如果真是從天域而來的話,應(yīng)該就是他無疑了!比嗡卮鸬。
“你們說的那個(gè)人,究竟是什么來路?”星天樞發(fā)起詢問。
任水寒目光看向四宗眾人,略帶幾分鄭重地說道:“弒,九歲便殺死師尊的殺師者……”
“什么?九歲殺師?”
眾人多少有點(diǎn)頭皮發(fā)麻。
“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左右,天域有一門派,名為‘影閣’。閣主名為‘影殺尊者’,他收有一名親傳弟子,并傳授其《影術(shù)流》。那名弟子也是天賦異稟,據(jù)說八歲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掌握了《影術(shù)流》的力量。而,在他九歲的時(shí)候,他親手殺死了他的師尊,他揚(yáng)言,師尊把他教的太好了,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再教他的了!
師尊把我教的太好了!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可如果細(xì)品的話,就會有一種叫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像是在電閃雷鳴的夜晚,漆黑的午夜下,一道沒有半點(diǎn)人類情感的生物以冷冰冰的盯著一具尸體,而那具尸體,是撫養(yǎng)教育他的師尊。
“后來呢?”星天樞問道。
“后來,那名殺師的弟子就叛離了影閣,并在短短三四年的時(shí)間內(nèi),開創(chuàng)了另一種全新的《影術(shù)流》,并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名為‘暗閣’。顧名思義,暗閣所行之事,皆為殺人買命!”
任水寒說道。
離開‘影閣’三四年之后,弒也不過十三歲左右。
難以相信,一個(gè)十三四歲的人,竟能夠如此的心狠手辣。
現(xiàn)在算起來的話,弒的年齡甚至比任水寒,秀邪君等人還要小一些。
……
“看來那名弒,有著掌控玄域的想法!蹦獑柶诔谅暤。
“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gè)人?也有可能是借著‘弒’的名號在外胡作非為!比嗡。
“如果是弒的話,我們能否有把握勝過于他?”星天樞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
“很難說!”任水寒回答。
“哼,怕什么?區(qū)區(qū)一個(gè)弒而已,如果他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上一次也不至于落荒而逃。”綺素人冷聲說道。
“說的不錯(cuò),我們四大戰(zhàn)神境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gè)弒嗎?”丹晨子道。
任水寒未答,他望向戚掌柜。
“依你所見,弒和明月樓的其他人,現(xiàn)在藏在何處?”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戚掌柜的身上。
戚掌柜的神情變的尤為鄭重,他道:“如果總樓沒有的話,那么就剩下一個(gè)地方了!
“哦?”
“天蟒城,花滿樓!”戚掌柜語氣深沉的吐出幾個(gè)字。
眾人的眼神一凝,一抹抹的寒意在眸中閃爍。
“戚樓主,我還有一事要問你……”莫問期站上前兩步,“明月樓的樓主,之前是否就一直藏在我們的身邊?”
“嗯?”眾人面露驚疑之色。
“有這種事?”
“那人是誰?”
……
一雙雙咄咄逼人的目光全數(shù)聚集在戚掌柜的身上,仿佛一柄柄的刀刃,欲要將其刺穿。
“回答!”綺素人以命令的口吻道。
戚掌柜仍舊是一臉的平靜,且是看破一切的平靜,他喃喃低語道:“燈火闌珊醉西樓,瀟湘時(shí)雨知春秋,黑曲笑那入戲客,無歡無悲枉徒勞!”
這詩號?
當(dāng)蘇逸辭聽到這兩句話的時(shí)候,其臉色陡然一變,這詩號?是,她的……
第393章 花滿樓,戲?qū)⒔K
燈火闌珊醉西樓,瀟湘時(shí)雨知春秋。
黑曲笑那入戲客,無歡無悲枉徒勞。
……
戚掌柜喃喃低語,其望著眼前的眾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淡然平靜。
在座的眾人都流露出了疑惑之色,唯獨(dú)蘇逸辭的臉色悄然一變,且雙手不由的緊握成拳。
是她?
明月樓的樓主是她?
怎么會?
蘇逸辭皺著眉頭,神情有著一絲絲的恍惚。
而,也就這時(shí),戚掌柜的身軀隱隱的顫抖了一下,接著他嘴角竟是溢出一縷縷的深色黑血。
“戚樓主……”
星天樞,幕軒二人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攙扶住對方。
其他人的心頭亦是一驚。
“戚樓主,你這是?”
抑制不住的黑色鮮血不斷的淌出,戚掌柜的生機(jī)迅速的流逝減弱。
蘇逸辭也是連忙跨步到對方的跟前,“戚掌柜,你……”
戚掌柜搖頭。
“我很清楚,我泄露了他的身份,絕無活路,這樣的話,我至少還能夠保住小懷的性命……”
聽聞此言,眾人無不神情復(fù)雜。
“爹!”這時(shí),門外的戚小懷直接是驚慌失措的沖了進(jìn)來,她看著眼前的戚掌柜,頓時(shí)慌了神,“老爹,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說著,戚小懷怒沖沖的看向四宗眾人。
“你們對我爹做了什么?你們這些壞人……”
“哼!”綺素人冷笑一聲,“區(qū)區(qū)一個(gè)弒,就能將你嚇的自我了斷,曾經(jīng)的明月樓樓主,難怪會如同老鼠般躲在這里!
“嘩!”此言一出,蘇逸辭的眼中頓時(shí)爆發(fā)出一片森寒的凜意。
“嗯?”丹晨子面色一寒,其沉聲道:“最好收起你這該死的眼神!
任水寒眼角微凝,他橫身道:“人之將死,嘴上留德!”
一旁的戚小懷已然是急哭了,她不停搖晃著戚掌柜的胳膊。
“老爹,你別嚇我,我以后不亂跑了,我以后保證聽你的話……逸辭哥哥,你幫幫我老爹……”
“別,別哭了,丫頭……”戚掌柜的氣息變的極為孱弱,他輕揉著戚小懷的腦袋,父女間仿佛第一次這般溫柔,“從今以后,沒有人再限制你的自由了!
“嗚,不……”戚小懷一個(gè)勁的搖頭,簌簌的眼淚令人格外的心疼,“我錯(cuò)了,我知道錯(cuò)了,老爹,我以后保證聽你的話,再也不想著離開這里了!
戚掌柜笑了,笑的令人有些酸楚。
笑的叫人感到深深的無奈。
旋即,他望向蘇逸辭道:“逸辭小子,雖然我一直很討厭你,但最后,還是希望你能替我照顧一下這丫頭。”
“不……”戚小懷不停的哭著。
蘇逸辭的眼眶中亦是泛起了絲絲的血紋。
“丫頭,把你養(yǎng)這么大真的很累,我終于可以清靜了……”
說完這句話,戚掌柜仿佛耗盡了最后的一絲氣元,他輕撫戚小懷腦袋的寬厚手掌無力的垂落而下。
緊隨而至的是戚小懷那悲傷不已的哭喊聲。
隱退十幾年!
無端又被牽扯其中!
為了不會牽連到女兒,戚掌柜竟是以如此極端的方式了卻了他的一生。
幕軒,星天樞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中的那一份愧疚。
“是我們害了他!”星天樞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