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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強行占有 > 第34節(jié)
  時老二可能也沒料到這么早就會有人發(fā)現他并追過來,剛開始還在偷偷摸摸輕手輕腳的走,聽到身后急促的腳步聲不由得立馬飛快跑了起來。

  可他到底年紀大了,怎么跑得過年紀輕輕并且每天都在運動的少年人,還沒跑出別墅前面的花園,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被一把拉住了。

  “你給我站住!睍r珩死死抓住他的肩,面帶怒色。

  時老二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拉我干什么?”

  時珩咬牙戾聲問:“你跑什么?”

  “吃了頓熱飯,睡了個好覺,已經麻煩別人一天了,不走干什么?”時老二試圖拍開他的手:“你放開,別抓著我,沒大沒小的,像什么樣。”

  “不放!睍r珩可不信他的鬼話,“你偷偷摸摸的拿了什么東西,全部還過來!

  “我能拿什么?你別誣陷我!

  “沒拿東西,你的口袋怎么那鼓!

  “說了沒拿就沒拿!睍r老二掙脫不開,怕遲則生變,頓時滿眼怒氣,惡狠狠道:“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一個聲音從二樓窗口傳了下來,樓下掙執(zhí)的兩個人抬頭看去,蘇沐琛穿著真絲睡衣慵懶的靠在窗口。

  他倆的聲音不小,在安靜的清晨格外刺耳,劉媽聽到聲音起了床,蘇沐琛也被吵醒了,探頭就看到了這一幕。

  “在我的家里對著我的人說不客氣,很好!”他打了個哈欠,眸中滿是還沒睡醒的潮氣,唇角神情懶散困倦,聲音卻帶著嘲弄:“我倒是很想要看看,你是怎么個不客氣法!

  清晨的第一縷光破開云霧落在人間,燦爛的朝陽給露臺上的人鍍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時珩只看了一眼,就再也舍不得離開目光。

  第26章

  蘇沐琛聲音在露臺響起的同時,一團黑影也緩緩出現在他身側,仔細一看,是一只巨大無比的黑色大狗,那狗模樣又兇又狠,皮毛漆黑透光,獠牙鋒利,猙獰可怖。

  看到時老二的一瞬間,碩大漆黑的狗頭輕輕歪了歪,似乎記起了他是上一次主人讓嚇唬的人。

  它來了興趣,弓起身子前肢一躍,輕輕松松從二樓露臺躍下,漆黑的身體帶著危險和無與倫比的壓迫緩緩鍍步到時老二身前,虎視眈眈看向他。

  時老二腿一軟,這沖擊程度不比青天白日看到阿飄差,原本就做賊心虛的人差點沒嚇得當場尿褲子。

  有大黑在一旁守著,時珩輕而易舉便翻出了時老二身上的東西。

  他是真敢偷,光價值幾十萬的手表就拿了兩,其他七七八八的東西也拿了不少。時老二做事還很謹慎,他不敢偷大件的,只敢拿些小東西,可光這幾小件也上百萬了。

  時珩一件件翻出來,只覺得呼吸困難,心口一陣陣下沉,這要是真的被叔叔偷了去,他該怎么面對蘇沐琛,蘇沐琛又會怎么看他,他不敢想,一想,就覺得喘不上氣來。

  這么多錢!把他賣了也抵不上。

  怕漏掉什么,時珩連忙讓劉媽去查,確定沒再遺漏,才看向露臺上靠著的蘇沐琛。

  蘇沐琛面無表情,心底卻在嘆息。

  幾百萬呢?可惜了。

  不是可惜錢,而是可惜時珩發(fā)現的太早,可惜時老二沒徹底偷到手。

  時老二出現在他的別墅門口,蘇沐琛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這種賭徒,又怎么可能手腳干凈的從他的別墅里走出去?

  那里面的每一件東西,對于一個極缺錢的賭徒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所以從放他進來那一刻開始,別墅里上上下下所有的監(jiān)控,便全部打開了,別墅里飛進來幾只蚊子,他都了如指掌。

  只要時老二偷拿東西走出這棟別墅,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牢底坐穿,好幾百萬呢!至少是個無期。

  這種賭鬼叔叔被抓進去,對時珩和時依這兩兄妹來說,也算是永絕后患。

  可惜被時珩發(fā)現太早,估計他做不出親手把叔叔送進監(jiān)獄的事情來。

  嘖……

  蘇沐琛笑得意興闌珊,對時珩拋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便懶洋洋的回了房。

  時珩松開時老二。

  他看著這個叔叔,悲傷到了極致,失望到了極致,也怨恨到了極致。

  來這里偷東西,他真是想將他們叔侄二人全部拖入地獄。

  他又氣又怒:“你是不是瘋了,你偷的這些東西夠你坐一輩子牢了,你是想拉著我一起死是嗎。”

  “你不說,誰又能發(fā)現。他們家別墅這么大,值錢的寶貝這么多,我才拿指甲蓋那么一丁點,誰能發(fā)現,都怪你,全都怪你,要不是你拉住我,誰都發(fā)現不了,我已經走出去了。”

  “別人值錢的再多也是別人的,你這是偷,如果他追究,你現在就可以去坐牢了!

  “偷怎么了?偷也比賣好,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憑什么指責我,不過是一個賣屁/股的玩意兒,還真當自己高尚了,如果我偷要坐牢,那么你賣也要坐牢!

  時老二冷笑,他的好事被時珩破壞了,他也知道自己從時珩這里要不到半點好處,時珩是鐵了心都不會再幫他了。

  他干脆懶得裝可憐虛與逶迤,不顧一切破罐子破摔,破口大罵:“你不會以為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和那個男人的關系?你費盡心機的上了大學,到頭來也不過是為了爬上別人的床。嘖……真賤。r大學生!張開腿被男人/操的滋味好受嗎?”

  時珩猛地睜大了眼睛,腦袋“嗡”的一下仿佛快要炸裂開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說出這種話來的竟然是他的親叔叔。

  他渾身冰冷,仿佛臘九寒天掉進了冰窟窿里,連指尖都在抖:“時老二,你瘋了!”

  時老二滿臉惡毒的嘲諷,“喲,被人戳到痛處,開始跳腳了?看來還真是賣屁/股的。你一個賣的怎么好意思指責我偷,下次回村可不要再叫我叔叔了,我看到你也嫌丟人!

  罵完都不解氣,要不是黑色大狗蹲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看他,時老二肯定要將時珩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給生撕了。

  他惡毒的看向時珩,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時珩,你給我等著瞧!

  時老二放完狠話,沒再多逗留,飛快溜出了別墅。

  時珩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后,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像根冬日里被壓彎的青竹,再經歷一次風雪就會徹底折斷。

  晨光射在他身上明明溫暖異常,他卻覺得從頭到腳都冷透了。

  蘇沐琛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大黑狗朝他歡快的晃著尾巴,圍著他撒了歡的轉,蘇沐琛伸手摸了摸它的狗頭,歪頭看向時珩:“劉媽在準備早餐了,你想吃什么?”

  “我,隨便!睍r珩回神,擦了擦眼角淺淺的水漬,垂頭喪氣的說:“對不起,又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我不嫌麻煩!碧K沐琛隨意搖頭,想到時老二離開時仿佛淬了毒的眼神,不由得心驚肉跳,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他忍不住試探著問:“你叔叔好賭成性,無藥可救,你有沒有想過……”

  “想什么?”時珩不解看他。

  永絕后患!但這話在喉間滾了幾滾,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人家關系再差也是親叔侄,他不過是個外人,還是不去做這個壞人了。

  “沒什么!碧K沐琛擺了擺手:“以后看到他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知道!睍r珩點頭,眉宇間全是郁色。

  見他的心情著實不好,蘇沐琛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自己獨自進了門。

  這種時候,語言是最蒼白的,安慰也起不了半點作用,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兒會更好。

  時珩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緩緩轉身朝外走去,他需要靜一靜。

  蘇沐琛吃完早餐,出門才發(fā)現時珩不見了。

  彈幕在頭上亂飛:“小石頭去哪里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天哪,他的叔叔真不是個東西!

  “還是親叔叔呢,竟然用這種惡毒的話去攻擊自己的侄子,陌生人都說不出口吧,他這個血脈至親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說了!

  “小石頭也太慘了!好怕他想不開!

  蘇沐琛心下一緊,真的怕時珩出什么事,借著遛狗的由頭,牽著大黑出了門。

  轉了半天,才遠遠在濱江河邊看到了他。

  時珩靠在河邊的石欄上,昳麗無雙的臉上面無表情,只是眼眶有些微微的發(fā)紅,他安安靜靜一個人,任風吹亂他的頭發(fā)。

  蘇沐琛松了一口氣,沒有去打擾,找了條凳子坐下,松了牽狗繩,給大黑自己撒歡。

  大黑自己歡快的跑了一會兒,不知道從哪里叼來一個空了的可樂瓶遞到他的手里,漆黑的狗眼期待的看著他。

  蘇沐琛知道大黑是想要他陪它玩,于是接過那個可樂瓶高高的拋起,大黑晃著尾巴,非常歡快的去撿。

  一人一狗玩了一會兒,隱隱約約卻聽到有人大喊大叫。

  蘇沐琛對著大黑比了一個虛聲的手勢,仔細聽了聽,才發(fā)現是對面濱江河邊傳來晨練的老人在大叫。

  “不好了,有人掉進河里了,救命啊,快來救命啊!

  蘇沐琛聽到聲音轉頭卻發(fā)現河邊沒了時珩的身影,那一瞬間血液倒流,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一片空白。

  時珩想不開跳河了?他是不是瘋了?好死不如賴活,瘋了才跳河。

  蘇沐琛腦中渾渾噩噩,狗都來不急牽,腳比腦子都要快,幾乎是飛快就跑到了濱江河邊。

  河水很深,也不清澈,波濤翻滾間,遠遠只看到在水中沉沉浮浮的黑色頭發(fā)。

  蘇沐琛被嚇得魂不守舍:“救人啊,快救人!”

  河邊都是些晨練的老人,大概都不會游泳,沒有一個人跳下河去,紛紛朝他看來。

  蘇沐琛徹底慌了神,那一瞬間他腦子里面冒出了無數個想法。

  如果時珩死了,他要怎么辦?

  如果這個世界的主角死了,他該怎么辦?

  如果他的任務對象死了,那么他穿書的意義又是什么?

  如果穿書沒有意義,那么系統(tǒng)還會讓他活下來嗎?

  他不知道,他腦子里面空空的一片,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

  他想要去救他,不想讓他死,哪怕不會游泳,他卻還是義無反顧跳下了濱江河。

  已經入夏了,可是河水比他想象的還要冷。

  冰冷刺骨的河水嗆入肺腑,他在水上掙扎,他想要游向時珩,可他做不到,他不會游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下沉,無力的垂死掙扎。

  已經不能呼吸了,眼前一陣一陣的發(fā)黑,魂魄好像在抽離,這種感覺好熟悉!他穿書的前一刻在高速公路上車禍時和死神面對面的感覺與現在一模一樣。

  好冷啊,好難受。

  蘇沐琛在冰冷的河水里掙扎,下一秒,一只手穿過他的腰,將他帶離了水面,氧氣重新灌入鼻腔,他又呼吸到了空氣。

  鼻腔氣管里好像全是水,蘇沐琛咳個不停,他用力睜開酸澀沉重的眼皮,看到將他救起來的人竟然是時珩。

  時珩滿臉惶急,抖著手替他順背:“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