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頓急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淵聞冷淡地說:“怎么辦?以你那呆瓜腦袋,什么都別辦!就坐著聽,一句話也別說!或者看看別人怎么說,你隨便附和兩句!
“這沒道理!”波頓表示抗議。
“道理?”淵聞氣得不停拿拐杖敲桌子,盤子都被震得鐺鐺響,“我告訴你什么叫道理!道理就是,臺上坐著的是你父王,是一國之主!你應該敬畏他!在他表露自己的想法前,你不要自作主張,更不要去碰他的逆鱗!”
波頓大聲反駁道:“那照你這么說,大家都隨波逐流,誰都不表達自己心里的意見,還開這個全體會議干嘛?!”
“嘿~我可沒說大家都不能表達意見!睖Y聞拿拐杖指了指波頓,“我只是說以你這呆瓜腦子,不應該表達意見!
“嘭!”波頓氣急敗壞拍桌,怒意攀至極點,發(fā)出了最后通牒:“我最后問你一次,幫我還是不幫?!”
“不幫,再見,不送。”淵聞甩甩手,直接送上拒絕三連。
波頓的臉已經(jīng)被氣得通紅,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如果對方不是從小帶自己長大的老師,就這態(tài)度,他已經(jīng)一拳頭上去了。
“不幫就不幫!我自己去想辦法!”波頓氣憤離去,但出門沒多久,又帶著一群親衛(wèi)軍團士兵折返了回來。
士兵們進餐廳,什么都不說,跟波頓一起著手收拾餐桌,把那一盤盤佳肴往食盒里裝。
博古通今的淵聞,生平第一次被整懵了:“你在干嘛?”
“飯沒吃完,我打包帶走!”波頓沉著臉,不停裝著食物。
“喂!喂喂喂!”淵聞趕忙上來阻攔,“這不是你買來孝敬老師的嗎?給我放下!我還沒吃飽!”
波頓瞪眼說:“這是我拿積蓄買的,是我的所有品,我愛給誰吃就給誰吃,我愛帶走就帶走。這!叫!道!理!”
波頓抱著食盒,帶著士兵們氣沖沖離去,留下一桌狼藉。
“噗嗤——”看著波頓離去的背影,淵聞一時沒憋住,發(fā)出爽朗的笑聲,他搖著頭坐回位置,唏噓自語,“這小子……從小到大脾氣就沒變過!
女仆輕聲問:“大人,需要再備一些飯菜嗎?”
淵聞點點頭:“倉庫里好像還有些蓮子,現(xiàn)在天熱,再不吃要壞了,做碗蓮子羹送到我房間里來,其他姑娘都回去休息吧!
“是!迸蛡凖R齊應聲。
……
淵聞在自己房間里吃完熱的蓮子羹,明明已經(jīng)到平時的睡覺時間了,他卻遲遲沒有上床,一直在秉燭看書。
看了一個多小時,看到了晚上10點,淵聞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了。
服侍在旁的女仆提醒道:“大人,夜深了,還是快休息吧!
“不急,再看一會!睖Y聞微笑說。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腳步聲從走廊傳來,一名侍衛(wèi)敲門進來,欠身說:“大人,有客人來訪!
淵聞翻過一頁書,漫不經(jīng)心地問:“誰?”
侍衛(wèi):“是九公主殿下!
第三百七十四章 難纏老師
侍衛(wèi)回答后,淵聞繼續(xù)翻書閱讀,時而沉思,時而點頭,似乎完全沉浸在書本里了,沒給侍衛(wèi)任何回應,也不知是真的看得太專注,沒聽到侍衛(wèi)說話,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吱……”推門聲響起,很輕很緩,推門的人有意控制了力度,以求不發(fā)出太大的噪音。
索蘭黛爾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她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小小年紀,正是長身體、睡得最香的時候,居然因為連日失眠而有了黑眼圈,曾經(jīng)絲緞般柔順的白金色長發(fā)也略顯干枯分叉,很是萎靡。
索蘭黛爾很有禮貌地對淵聞行了師生禮,輕聲呼喚道:“老師!
淵聞用食指沾了點茶水,翻過書的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看得津津有味,情緒也跟著書中的情節(jié)跌宕起伏,或撰拳,或嘆息。
索蘭黛爾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先后對侍衛(wèi)和女仆鞠躬問候,隨即坐到空著的椅子上,雙腿并攏側(cè)放,微微頷首,等待淵聞把書看完。
這淵聞也是很有本事,硬生生晾了索蘭黛爾半個小時,中途好幾次放下書,伸手去取桌上放著的蓮子羹,都沒看索蘭黛爾一眼,當她是不存在的。
反觀索蘭黛爾,那也真是老實孩子,不吵不鬧不說話,就靜靜坐那里等候淵聞,不打擾老師看書的興致。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索蘭黛爾近日太過疲憊,精神上有些支撐不住了,眼皮像灌了鉛似的昏昏欲墜,意識也陷入瀕睡邊緣,好幾次渾身松懈,腦袋一低又猛地驚醒,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
現(xiàn)在雖然是炎熱的「流火」季節(jié),但夜晚的空氣依舊微涼,索蘭黛爾的身體本來就柔弱,加上連日疲憊導致免疫力下降,可能有點小感冒,不自覺打了個噴嚏:“阿嚏……”
聽到聲音,淵聞將書往下移了移,露出那雙清明的眼睛,疑惑地看著索蘭黛爾:“嗯?你怎么在這?什么時候來的?”
旁邊的女仆剛想說什么,索蘭黛爾搶話道:“老師,我剛到。”
“哦!睖Y聞繼續(xù)翻書,漫不經(jīng)心地問,“有什么事嗎?我很困,準備上床休息了!
索蘭黛爾站了起來,對淵聞頷首欠身,抱有歉意地說:“對不起,老師,我不應該這么晚來拜訪您,但學生今天有事想請老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