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可行。”
“這樣摩訶寺派來調(diào)查組,老衲也有理由搪塞過來了!弊嬖U師松了一口氣,露出了老奸巨猾的表情。
“那我還想再問禪師一個問題!
“這舉報信來自何方。”
“禪師只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就行了。”
“這樣一來,上一次金剛寺的人情,便兩清了!
楚千秋小聲的說道,讓祖元禪師為難了一下。
這一個舉報人的消息,換回上一次的人情,的確是很劃算的買賣。
但只要說出來,總覺得自己就會踏入深淵,一步一步地走向不歸路。
“不可說,不可說!
祖元禪師連忙念了一聲佛號,讓自己冷靜下來。
人情債不好還,就是這個原因。
“禪師,弟子不是讓您出賣對方,而是說出自己的猜測,模糊的猜測!
楚千秋低聲說道。
祖元禪師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快速地在楚千秋的手掌上比劃了一下。
他寫了兩個字。
刑部。
不可以說,但可以寫。
原來是你啊。
刑部尚書鄭秋毫。
我馬上就去找你了。
楚千秋與祖元禪師相視而笑。
還有系統(tǒng),等一下就給我重啟。
這么簡單就想還人情,沒門。
欠了楚忠武的恩情,那是永遠還不完的。
第926章 師父的師父叫什么?
上京,刑部,天牢
如果說有什么地方,最能夠代表朝廷的威嚴(yán),那既不是富麗堂皇的皇宮,也不是氣勢雄壯的軍隊,而是刑部的天牢。
天牢不能像圣人之言那樣悅耳動聽,塑造忠君思想,但他會告訴你,一旦觸怒了龍顏,究竟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即使是前世的岳元帥,像他這樣的蓋世英雄,在天牢的折磨下,見了獄卒便悚然而驚,說出那句凄涼的話:
“吾嘗統(tǒng)十萬軍,今日乃知獄吏之貴也!
神武朝的天牢比起前世只會更臟,不會更干凈,它關(guān)押了不知多少冤屈之輩,武道高手,朝廷重臣,陰氣森森,乃是修煉鬼道武學(xué),魔道功法的絕佳場所。
而令人驚奇的是,大名鼎鼎的刑部尚書鄭秋毫,他就住在天牢里面。
當(dāng)然他不是住在牢房里,而是利用自己的權(quán)力,在天牢中建造了一個豪華的特等房,在他看來,這世間分為兩種人。
一種是住在監(jiān)牢里的犯人,另一種是還沒有住進監(jiān)牢里的犯人。
禮部尚書朱行修也曾好奇地問鄭尚書,為什么要住在天牢里,不要用職責(zé)所在搪塞他。
鄭尚書便微微一笑說道:
“朱尚書,依我看來,這世間不過是一棟牢籠而已,早住早安心!
“早點習(xí)慣會更好!
朱行修聽了都有點不寒而栗,從此對這刑部尚書敬而遠之。
鄭尚書有怪癖一事,便不脛而走。
今日下午,又是鄭尚書返回監(jiān)獄的時候。
當(dāng)他第一步踏進天牢,嘈雜的天牢,瞬間變得無比寂靜。
這里所有的犯人,不管是江湖豪客,朝廷大臣,兇悍歹徒,他們都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驚擾了尚書大人。
“怎么今天沒人說話了?”
鄭尚書雖然心事重重,見到天牢這般安靜,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然而無人回答,整個天牢依然是靜悄悄。
“盧校尉,怎么回事,今天的天牢怎地這么安靜?”
【大人,您昨天剛剛宣布,戌時到巳時之間(下午七點到早上九點),任何人等,不得開口說話,違令者重杖三百!
【昨天已經(jīng)打死了好幾個了,所以他們都不敢說話了!
盧校尉也不敢開口說話,連忙使用秘術(shù)傳音,告訴鄭尚書,這是昨天他剛剛自己宣布的規(guī)定。
“有這么一回事嗎?”
鄭尚書滿意了,見到囚犯們寧可憋著,也不敢說話,說明自己教育得好。
“那你們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
天牢里仍然是一片寂靜,犯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是一言不發(fā)。
“怎么,叫你們說話了,怎么都不說話嗎?”
鄭尚書冷哼了一聲,天牢里的囚犯們頓時冷汗直流,大聲呼喊道:
“鄭尚書,明察秋毫,大公無私,明鏡高懸,是我朝難得一見的好官!
“有鄭尚書在,國家方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犯人們開始胡說八道,各種溢美之詞層出不窮,讓鄭尚書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就是權(quán)力。
他知道這些犯人們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揚灰。
但鄭尚書就喜歡看著他們強忍著恨意,無底線地夸贊自己。
剛才說錯了,這世界上有三種人,一種是在監(jiān)獄里的,一種是還沒進監(jiān)獄,最后一種是像他這樣的,管理監(jiān)獄的人。
只不過管理監(jiān)獄的人,將來也會變成監(jiān)獄里的犯人,鄭尚書堅信這一點。
所以他是朝廷官員中的異類,沒有娶妻生子,沒有需要照顧的親朋好友,了然一身,才可以這樣安心地住在天牢里,享受這一切。
至于在天牢外,鄭尚書的表現(xiàn)反而非常正常,是個業(yè)務(wù)精通的朝廷棟梁,六扇門的捕快們,對他也是相當(dāng)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