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楚千秋在金剛寺幫助他把佛胎計劃搞定,指不定他將來要承擔(dān)多大的責(zé)任。
法外有人情。
祖元禪師雖是佛門的領(lǐng)袖人物,也不能免俗。
“禪師,你我是多少年的交情!
“不到一年!
“這件事很難辦,楚施主得給說法才行!
“煉制僵尸,冒充活人,這是大忌!
祖元禪師嚴(yán)肅地說道。
正如血丹一案,他不會偏袒蕭家老皇帝,哪怕他其實(shí)挺喜歡老皇帝們,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只能秉公辦理。
楚千秋煉制僵尸,祖元禪師也不是不知道,在金剛寺的時候已經(jīng)見識到了。
但情況是不一樣的。
不夜禪師是為了深入金剛寺,調(diào)查佛胎計劃,也算是事急從權(quán),后來楚千秋也將不夜禪師的尸體歸來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而道衍老和尚是通緝要犯,沒有苦主伸冤,祖元禪師這等老官僚,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當(dāng)是不知道。
但景王不一樣,人家已經(jīng)死了,你把人練成僵尸,這是說不過去的。
“禪師,我做事,你放心。”
“他不是景王,而是一名影武者。”
楚千秋把血肉分身的過程說了一遍,祖元禪師臉色大變。
景王也太有趣了。
我都還沒舉報你,你倒是好意思舉報我了。
咱倆拉出來比一比,肯定是你比我臟。
楚千秋不敢說自己多干凈,但從來沒有去傷及無辜過。
他在神武朝不說做了什么壞事,好事倒是做了一籮筐,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了。
“楚施主,此話當(dāng)真?”
祖元禪師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楚千秋連【老年武者】的猝然離世,都調(diào)查出來了。
“祖元禪師,你我合作多次,難道還信不過楚某嗎?”
“若不是為了揪出景王,弟子何必出此下策!
“這一次煉制僵尸,也是迫不得已!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楚千秋一臉為了天下蒼生著想,萬不得已才煉制了僵尸,讓祖元禪師一時語塞。
“咳咳,楚施主!
“老衲也不怕說實(shí)話,以你與老衲的交情來說,老衲倒是想把這件事掩蓋下來!
“可事關(guān)景王,景王是在中州!
“你應(yīng)該能明白老衲的意思!
祖元禪師看了一下,再次確認(rèn)四周沒人,然后小聲地說道。
他喚來楚忠武見面,就是確定舉報信的事情。
現(xiàn)在事情定了,但是對方如果發(fā)現(xiàn)祖元禪師沒有處理,很有可能越級舉報。
景王是在中州的,中州是摩訶寺的地盤。
如果祖元禪師不作處理的話,那景王很有可能通過特殊的渠道,進(jìn)一步舉報。
“禪師,能不能把這舉報者,從半路上攔下來,往死里……”
“咳咳,我是說勸他們回去!
楚千秋平日里天天舉報別人,現(xiàn)在聽到有人要跑去摩訶寺舉報自己,頓時怒向膽邊生。
“咳咳,恐怕不行。”
“一碼事歸一碼事!
“景王假死,使用血肉分身,也是自家的影武者,至于你說老年武者的意外病逝,也很難調(diào)查!
“老衲肯定是站在楚施主這一邊的,會把這個舉報壓下去!
“只是景王舉報到了摩訶寺,一定會派人調(diào)查的!
祖元禪師摸了摸胡須,有些頭疼地說道。
“這景王的僵尸用不了多久,就會大病離世,入土為安。”
“它只會成為穩(wěn)定朝廷的工具。”
“如果摩訶寺那邊有想法的話,楚某還能提供一個條件!
“那就是得到了《未來星宿劫經(jīng)》,定會與摩訶寺分享!
楚千秋明白,對于祖元禪師來說,大局是最重要的,但對于摩訶寺來說,原則也許更重要。
景王要處理,但他躲起來了,楚千秋做了僵尸,就在這里,他們不太可能處理楚千秋,但會澄清這是僵尸,并把它毀掉,這就比較麻煩了。
“千秋,休得胡言!
“摩訶寺絕不會為了一本經(jīng)書,去偏袒景王的!
祖元禪師正色道,摩訶寺想要拿回屬于佛門的《未來星宿劫經(jīng)》是一回事,但光明正大地去謀算,那就不太對了。
“弟子失言了!背锇l(fā)現(xiàn)自己把話說得太直接了,祖元禪師也不可能直接接受。
于是他便換了一個說法。
“那如果弟子換一個做法,把景王僵尸的操控權(quán),交給萬壽寺來監(jiān)管!
“能不能避免這個問題呢?”
“畢竟弟子懷疑,景王在制作魔胎!
“很有必要利用這尊僵尸,為天下百姓做點(diǎn)什么!
楚千秋也不確定景王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迎接彌勒佛,但這并不妨礙他給對方潑臟水。
妙啊。
祖元禪師忽然眼前一亮。
僵尸的問題在于,你從正道的原則上來講,你為了干壞事,褻瀆尸體,這個罪名是很重的。
但楚千秋真的不在意景王的僵尸,只要他欠下人情就行了。
那么為了防止摩訶寺計較這個問題,我就自證清白,直接上交。
我都上交了,你總不能還說我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