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左輔與右弼。
后來‘七現(xiàn)二隱’,輔、弼不見。
非風(fēng)水正宗,都不曉得這樁隱秘!
郭鉉眉頭微皺,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聽到裴東升提及“輔弼隱星”的說法了。
他內(nèi)心始終半信半疑,畢竟似楊洪那樣的破軍命、宗平南那樣的七殺命,天下聞名。
無不是叱咤風(fēng)云,手握大權(quán)的豪雄天驕!
可“輔弼隱星”卻籍籍無名,少有人知。
“侯爺也知道,裴某得過奇遇,承蒙高人傳下尋龍訣,專門堪輿地勢,分金定穴。
正所謂,北斗九宸中天大神!上朝金闕下覆昆侖!
可調(diào)理綱紀(jì),統(tǒng)制乾坤,更能號令大魁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是為高上玉皇!
乃眾星之宗主,萬象之都會,以斗居北方,二隱七現(xiàn),合為九尊!”
裴東升確有幾分本事,口誦神咒,引經(jīng)據(jù)典,并非招搖撞騙的神棍術(shù)士。
他揚手指向白山,又接著道:
“聶吞吾閉關(guān)之處,乃遼東的龍背。
而幽云關(guān)、賀蘭關(guān),可以看作龍首。
黑水源頭生發(fā)支流,匯聚水脈精氣,孕育靈秀變化。
侯爺坐鎮(zhèn)賀蘭關(guān),本就是騎乘龍首。
又為輔弼隱星之命,更得封侯官位,受國運庇護。
裴某縱觀遼東,就沒見過能夠勝過侯爺?shù)拇髿膺\者。
那聶吞吾只是武運滔天,卻非朝廷官身。
什么董敬瑭、申屠元、神拳龐鈞,武功氣數(shù),皆比不得侯爺。
再者,他們也無北斗、南斗的天星入命!
郭鉉眸光閃爍,腦海中莫名掠過那個讓人生厭的名字,開口問道:
“紀(jì)九郎如何?”
裴東升微微一愣,隨即嗤笑道:
“侯爺未免有些杞人憂天。
論在朝官身,他只是五品千戶,巡狩一地之大權(quán),如何能跟侯爺手握數(shù)十萬大軍相比?
論氣血武功,更是差得遠。
開辟氣海,感悟道則,何其艱難。
更別說煉化諸道,打開生死大關(guān),走過天地之橋!
依裴某之見,遼東草莽龍蛇雖多,卻無一人可與侯爺相較高低!”
郭鉉陰翳的眸子閃現(xiàn)一抹精光,心頭浮起的濃烈殺意,又如鐵石入水悄然沉下。
裴東升所言沒錯,白山黑水的梟雄豪杰,并無人可從武運、官運、命數(shù)氣運上,超得過自個兒!
“本侯終究還是走到對岸,過得這關(guān),再也不必如履薄冰!”
郭鉉轉(zhuǎn)過身,帶著裴東升往茫茫白山行去,不再回頭。
……
……
一夜無夢,倒頭就睡的紀(jì)淵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晌午。
他合衣而眠,長舒一口氣,頓覺精神奕奕,再無此前的困乏疲倦。
那頭被壓了大半夜的雪白貍奴喵喵直叫,好似委屈。
“卻是忘了你!
紀(jì)淵將其放開,他這造畜之術(shù)與旁門邪道不同,本質(zhì)是攝魂奪魄,挪移軀殼。
迦樓荼的那具嬌軀,叫自個兒打得破碎,都存不住氣血命元。
再繼續(xù)用下去,只怕活不過三兩日。
“稍等些時候,再尋合適的女身更換吧。
在此之前,你要把三更堂總舵的藏匿之處,如實繪成地圖。”
紀(jì)淵吩咐道。
“喵!喵喵!”
魂魄寄托于雪白貍奴的迦樓荼,人立而起,作揖點頭。
瞧上去,倒也有幾分可愛。
“去吧。”
紀(jì)淵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眉心,橫渡虛空汪洋,對于心神大有裨益。
三魂七魄好似受到洗練,隱約透出幾分晶瑩剔透。
顆顆念頭好像產(chǎn)生質(zhì)的變化,不斷地衍生,足足有五千之?dāng)?shù)。
讓紀(jì)淵有種吃撐了,幾乎脹破肚皮的古怪感覺。
眉心輕微跳動,眾多念頭似要把識海填滿,必須好生煉化修持一番,才能恢復(fù)如常。
“可惜,未能開辟氣海,無法容納道則。
否則,這一趟收獲還會更大!
紀(jì)淵眸子燦燦,明亮異常,他正要起身,前往莽山檢閱手下的草頭兵。
卻看到裴途急匆匆趕來,跨過門檻道:
“千戶,靖州城外,來了兩位四重天的大高手!”
紀(jì)淵眉鋒一揚,自從他于莽山上斬殺三更堂的老刀把子。
整個遼東武林,極少再有人敢來尋自個兒的晦氣。
宗師不出,誰與爭鋒!
這是白山黑水近段時日,流傳頗廣的一句話。
說的正是北鎮(zhèn)撫司的那位紀(jì)千戶!
“兩位四重天大高手?”
紀(jì)淵思忖片刻,輕聲問道:
“遼東除卻五大派的掌門,還有什么厲害的頂尖高手?刀王莊聶吞吾的幾位弟子?”
裴途搖頭道:
“屬下武功低微,難以窺清來歷。
不過有一人是女子,跨蒼天騎白鶴,排場不小!
紀(jì)淵眼皮一抬,似是來了幾分興致,輕笑道:
“想必是南安郡主大駕光臨。
本官開府建牙之權(quán),終于是到手了。”
他之前借著監(jiān)正道術(shù),魂魄出竅神游萬里,前往天京皇城,與白含章見過一面。
那位東宮儲君親口交待,要賜自己開府建牙之權(quán),好先斬后奏,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