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說來,劉德覺得不用管金掌柜死活,明知賭難戒,金掌柜還給兒子還錢,這就是一種變相的縱容。
錢扇扇早就料到,也不吃驚,她問道:“胡大是臺州本地人嗎?”
劉德回道:“這倒不是,胡大是十年前到臺州的,這幾年不干人事,混的風生水起!
錢扇扇又問:“可查出來胡大是從哪里來臺州的?這些小混混沒人在后面撐腰,不敢做買賣金器的營生。”
劉德皺眉,“十年前,老爺帶著府里人走商,留在家中的人不多,查起來不太容易!
十年前,正好是錢父帶著錢扇扇走商的時候,為了照顧女兒,錢府確實沒留下幾個人,對臺州的風向也不大清楚。
劉德道:“我再查查。”
錢扇扇道:“查的隱蔽些,不要讓人知曉!
劉德應是而去。
初春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錢扇扇卻有些不安。
栗青見錢扇扇擺弄著手里的點心,就是不吃,她上前問道:“姑娘怎么了?”
錢扇扇不知為何,心中一跳一跳的,她在家中坐立難安。
想了想,錢扇扇便讓人拉了馬車,她想自己去看看。
這次外出,周赫和常遇都坐在馬車外,駕車的還是周赫。
見錢扇扇上了車,周赫問道:“姑娘想去哪兒?”
他見錢扇扇興致不高,以為錢扇扇是出來玩的。
錢扇扇道:“沒什么想去的地方,先去街上逛逛。”
到了街上,錢扇扇拿著錢袋子下了馬車。
沿路的小商販見錢扇扇來了,喜笑顏開。
錢家是臺州的大戶,別的不說,有錢是肯定的。錢家就這一個姑娘,一出門就像個散財童子一樣,見了她,自然誰都高興。
周赫跟在錢扇扇身后,見錢扇扇手里的錢袋一點點見少,他心道,錢扇扇這日子過得真是愜意。
京城里的人吃穿用度自然不差,但平日里還要小心謹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因為生活奢靡無度被言官參了,這過得還真不如錢扇扇。
錢扇扇一路上,看到喜歡的就掏銀子買,最后周赫和常遇手上拎著不少東西回了馬車。
幾人休息了一下,錢扇扇撐著下巴想了想,決定去柳樹巷看看。
周赫聽了,當場拒絕,“那地方亂的很,姑娘去那兒做什么?”
人以類聚,柳樹巷那邊住的不是賭徒,就是打手,反正不是普通人。
錢扇扇四處看了看,確實有些不妥,她便指揮著周赫把馬車停在一邊,讓常遇去車行借了輛沒什么標識的馬車。
車行的馬車自然不像錢府的馬車穩(wěn)固,周赫看著馬車的內里,皺眉道:“姑娘要是想知道柳樹巷什么樣,我去看一遍回來和姑娘說就是,姑娘何必自己去?”
周赫在錢府待了許久,錢扇扇整個就是嬌養(yǎng)的姑娘,他怕錢扇扇坐這馬車不舒服,要不了多久就得下車吐。
錢扇扇瞥了他一眼,“我就是想自己去看看!
周赫還想再勸,常遇就拉了他一把。
就這么一瞬,錢扇扇就爬上了馬車。
常遇也跟在后面上了馬車,而后道:“我駕車吧!”
他看了看周赫,就像在問他還要不要上來。
周赫無言,他們都沒意見,周赫覺得自己未免多管閑事。
他便安安靜靜的上了馬車,坐在一邊,訥口不言。
車行的馬車確實很不好,錢扇扇坐在馬車里,身下一晃一晃,頓時有些頭暈目眩。
馬車不僅不穩(wěn),里面的布置也不行,沒有軟墊,萬一馬車陡然一停,頭撞上桌幾,一定會長個大包。
錢扇扇苦不堪言,但是自己做的事,吃了苦也得埋在心里。
她抓著栗青的胳膊,無奈道:“我終于知道這家車行的生意為什么不好了,還不如騎馬呢!”
栗青在一邊笑著,“剛才有人勸,是姑娘你一定要坐的。”
錢扇扇苦著臉,栗青扶著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車廂左右搖晃間,柳樹巷到了。
常遇問:“姑娘要下來,還是在車上看著!
錢扇扇急忙道:“下來下來!
說罷,她便掀開車簾,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
柳樹巷這名字來源于巷口的一棵柳樹,現(xiàn)在錢扇扇就站在巷口的柳樹下。
日暮西垂,紅霞漫天。
這個點,柳樹巷果然沒什么人。
錢扇扇道:“人肯定都聚在賭場,說不定追完債還能聚眾大吃大喝一頓。”
她面露譏誚,顯然十分看不上這些人的活法。
臺州富庶,好好的營生不做,偏偏沾了賭。
錢扇扇幾人站在柳樹下,巷口十分空曠。
錢扇扇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意思,還是等著劉叔查完再說吧。
她剛要轉身,就看到巷口走出來一人,身穿布衣長裙,頭上也只戴了個木釵。
真是稀奇!柳樹巷的人最愛攀比,不知這是誰家的姑娘,穿了這么一身就出來了。
女子走到巷口,四處看了看,錢扇扇離的近,剛好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女子臉上未施粉黛,如出水芙蓉,清麗雅致。
是個美人!
等人走了,錢扇扇才道:“這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第24章
栗青咳嗽了一聲,“姑娘可能是看錯了,我沒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