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錢扇扇面前時,臉上還帶著些厲色。
“姑娘,我這就去讓人查。”
錢扇扇道:“小心些。”
她猶疑著,還是交待道:“尋常販子不敢這樣轉(zhuǎn)賣官家器物。”
他們更不敢找錢家。臺州人都知道與臺州太守交好,若是被捅到太守面前,正是給太守一個向上表現(xiàn)的機(jī)會。太守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抓住他們。
錢扇扇道:“現(xiàn)在這轉(zhuǎn)賣金器是真的,但是販子身后的人是誰,我們還不知!
劉德點(diǎn)頭,“我會讓人小心查探。”
錢扇扇:“金掌柜那兒子……”
她不由皺眉,錢扇扇對這種吃喝嫖賭的人向來沒好感。
劉德不滿道:“都是那姓金的管教無方,一味縱容,才釀出此等大禍。都是他應(yīng)得的!
錢扇扇見他真是氣到了,勸道:“金掌柜是跟著爹爹二十多年的老人了,如今他特意來求了,撂下不管是不行的,還得托您找人去看著,不要真讓人把他捉了!
劉德道:“他那是知道此事他擺不平,日后若是被老爺知道他私下替人轉(zhuǎn)賣貨物,肯定會被趕出臺州,他不敢!
即便不想管,劉德還是依著錢扇扇說的找人探查。
安排好事務(wù),錢扇扇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剛拿著自己的墊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錢扇扇就發(fā)現(xiàn)周赫在看她。
被她抓到了,還轉(zhuǎn)過了頭。
錢扇扇露了笑,她問周赫:“你看我干嘛?”
她年紀(jì)小,聲音放低后,更顯得綿軟。
周赫目不斜視,“沒事!
錢扇扇舍棄了石凳,跑到他面前。
“真沒事?”
周赫看著她,然后實(shí)現(xiàn)下移,看著她的小肚子。
“餓了吧,你該吃飯了!
錢扇扇一偏頭,這么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當(dāng)她看不出來嗎?
第23章
周赫確實(shí)察覺到一些東西,他本想提醒錢扇扇。但又想到錢扇扇現(xiàn)在只是個未及笄的xi小姑娘。他騙了她在先,如今再告訴她別的事情,未免太危險。
剛剛在廂房內(nèi),聽金掌柜說到官家的金器時,周赫就猜測這些金器是不是徽州出來的。
但是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平襄王是太后幼子,封地又在徽州,徽州富庶,平襄王不會缺錢。買賣官家的金器是落魄的宗室子弟會做的事。
這種事情,即便敗露,以當(dāng)今圣上的寬和,也不過是大懲小誡。
周赫想著,既然不缺錢,那么這是想敢什么。
他不放心,當(dāng)天晚上,周赫便出了錢府,找了鄭秀去暗查。
鄭秀傷還沒好,聽了周赫的話,便苦著臉道:“這錢姑娘不是讓人去查了嗎?我之前觀察過,錢府那幾個侍衛(wèi)都是好手,讓他們?nèi)ゲ榫褪橇。?br />
鄭秀想跟在后面坐享其成。
不想周赫卻冷笑道:“你是想說你一個監(jiān)察司出身的還不如商家養(yǎng)的侍衛(wèi)嗎?”
鄭秀訥訥,這話從哪兒得出來的。
見周赫面色不佳,鄭秀只能愁苦的應(yīng)下差事。
等周赫一走,鄭秀才和齊舟說道:“你覺不覺得大人近來不太對勁?”
齊舟傷了肺腑,一直在臥床靜養(yǎng)。
聽了鄭秀的話,他問道:“哪里不對?”
鄭秀賊兮兮道:“我們大人以前有這樣多管閑事嗎?”
齊舟不解:“我們本就想借錢府的手進(jìn)徽州,多關(guān)注錢府也說不上不對!
鄭秀看他面目平靜,不免有些心癢癢,想和齊舟分享一下先前在別院得到的情報。但是想起周赫說的,這事要傳出去了,要扣他一年的俸祿,又蔫了。
最后他只轉(zhuǎn)過身去,念叨著:“你不懂!
錢家那位姑娘可是大膽妄為,想招大人入贅呢!
奈何這等奇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第二天,周赫仍然跟著錢扇扇,做近身侍衛(wèi)。
只是今天不太一樣,常遇頻頻看他。
周赫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但常遇只是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多了,周赫不至于連這都要計較。
錢扇扇從屋里走了出來,她今天一身絳紅色春衫,在陽光下膚色雪白,分外引人注目。
她跑到秋千下,在常遇和周赫之間猶豫了一下,想起了周赫上次蕩秋千給她推到地上的囧事,她還是看向了常遇。
“常遇哥哥,我要蕩秋千。”
常遇習(xí)以為常的走過去。
周赫見兩人玩的開心,目光一暗。
見周赫一直看著秋千那邊,栗青不由給自家姑娘解釋道:“常遇比較熟悉這個秋千!
周赫看著她,栗青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畢竟你上次把姑娘推到地上……”
周赫轉(zhuǎn)過頭,不再看著秋千那邊。
栗青: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錢家在臺州經(jīng)營已久,不多時劉德就查清了此事。
住在柳樹巷的名喚胡大,胡大做的一直都不是正經(jīng)差事,平日里和賭場的人廝混在一起,賭場的人給他遞消息,他逮著賭徒賺些利息錢。
這一次,就找上了金喜,金掌柜的小兒子。
說著,劉德便道:“姑娘,金喜好賭,出入賭場不是一次兩次了,賭場的人都知道他是金掌柜的小兒子,以前他進(jìn)賭場,也是十賭九輸。賭局的人就像釣魚一樣釣著他,金掌柜心里也都清楚,只是這次賭大了,他才不敢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