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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鄉(xiāng)村女教師 > 我不是救世主[基建] 第385節(jié)
  安東尼在春耕之前接到了陸希的信。

  不過最讓他驚喜的, 是那個送信的人。

  “老——”安東尼失聲叫了半個詞兒,又硬生生把后頭的咽了下去。幸好他現(xiàn)在是在堆肥處,還是穿著平民的衣裳, 倒是沒人注意到他的失態(tài)。

  沒辦法, 盡管已經(jīng)詳細給阿方索講過堆肥的方法,但阿方索畢竟沒干過這事兒, 安東尼自己也還得不時地過來看看進度, 并給以指導(dǎo)。

  堆肥這事兒,就跟青霉素一樣,甭管你再怎么有用,看起來也很像黑暗魔法。阿方索的意思,他自己反正已經(jīng)魔化了,將來這事兒早晚怕也瞞不住, 不說別的, 誰知道哪天他一激動, 把翅膀露出來啊?

  既然這樣,不如這堆肥的事兒就全推在他身上好了, 就說他是從之前制造青霉素的過程中得到的靈感, 反正誰也不能證明他在撒謊。這樣, 就算等到施肥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也找不到安東尼身上去。

  其實這還是阿方索心里不是那么十分相信肥料,但安東尼知道啊!所以他很干脆地就答應(yīng)了, 甚至來察看堆肥進度的時候還喬裝打扮一番。這樣,等到今年田地豐收, 所有人都會把功勞記到阿方索頭上, 那時候看還有多少人好意思拿他魔化的事來計較。

  那兩個魔化的騎士也在這里, 他們倆其實是不想接觸這種污穢之物的, 但正如安東尼所想,他們兩個那天差點就被悄悄處決了,還是安東尼保下來的,不聽他的要聽誰的?所以再怎么不情愿,也老老實實過來了。

  其中一個是水系騎士,阿方索就指派他來保證堆肥中的水份。另外一個火系騎士,則給堆肥加溫——因為他們開始堆肥的時間太晚,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來進行就太慢了,可如果不能讓肥料充分發(fā)酵升溫,又難以殺死其中的蟲卵和細菌,施到田里不是燒根就是引發(fā)蟲害,不是小事兒。

  要說阿方索這個紅衣主教不是白做的。他也是正經(jīng)在教會里接受過全部教育的。雖然這些教育在陸?磥碛行]啥鳥用,有些更是錯的,但在光明大陸,這也是難得的文化人了,一些基本的知識和道理都是知道的,且還有掌管一個大教區(qū)的豐富經(jīng)驗。

  比如說安東尼講了堆肥發(fā)酵的道理,他就自己總結(jié)出了提高溫度加速發(fā)酵的方法,省了安東尼好多口舌——用這種辦法,說不定有一小半田地都來得及下基肥呢。

  總之安東尼今天來看堆肥,心里就十分滿意。然后再看見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的人,就更驚喜萬分了。

  “老師!”離開人群,安東尼還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把柯恩認出來,“您,您怎么——您回來了?”

  柯恩看見自己的學(xué)生本來也是很高興的。而且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學(xué)生不但晉升,還要成為新教皇,簡直是太有出息了!然而現(xiàn)在還沒笑出來呢,就被安東尼這么一問,頓時有點尷尬:“我……我其實,只是來送信,還要回去……”開玩笑,他還算輝光女王的階下囚呢。

  不過安東尼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老師的尷尬,他當然不覺得陸希真會把柯恩當囚犯,事實上,他也經(jīng)常想念長云領(lǐng)啊——嗯,還有女王陛下,就是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他的想念也只能壓在心底,不敢向外表露半分。

  所以他只是發(fā)出了感嘆:“真好,那邊的春耕也要開始了吧?女王陛下的化肥廠有沒有出新的化肥?”之前那個磷灰石礦出的東西,女王說叫磷肥,可以促進谷物分蘗和早熟,還能提高抗寒能力——咳,他那個教區(qū),就挺需要這種東西啊。

  當時他記得,女王說這化肥也分好多種,磷肥這么好用,也只是其中一種而已。不知道過了這么些時候,女王所說的其它化肥,是不是也造出來了?一想輝光之國的田地都能施上這么好用的肥料,莊稼怕不是要嗖嗖地長,他就覺得好羨慕啊……

  嗯,最主要的是,化肥還沒有這么臭……

  “是的……”說起輝光之國的種種,柯恩也忘記了尷尬,他畢竟是在王都,雖然主要管治療,但消息總是比別處靈通得多。而且他雖然名義上是戰(zhàn)俘,但大家其實都知道他曾經(jīng)苦行到長云領(lǐng),跟女王陛下很有幾分交情,所以誰也沒真把他當囚犯看,反而是有什么消息也樂于跟他提一嘴,所以他知道的真不少。

  “聽說是彩虹領(lǐng)那邊挖到一個什么鉀鹽礦,準備要辦鉀肥廠了!彼彩菍W(xué)習(xí)了之后才知道,以前說的發(fā)苦的魔鹽,其實就是鉀鹽,人雖然不能吃,卻能做肥料,能讓莊稼長得更結(jié)實,不易倒伏。

  這樣的好東西,再說什么是被深淵的魔力污染,也就太荒謬了。

  柯恩不得不感嘆,越是學(xué)習(xí),就越是能發(fā)現(xiàn)以前的荒謬之處,對于教義也就有越多的疑惑。所以都不需要女王去公開地批判教會,僅僅只是讓平民學(xué)習(xí),他們就會自然而然地生出這些疑問,最終不再迷信教會。

  當然,這種方法推行起來是比較費事的,既需要時間,更需要金錢,還需要知識,但這樣的方式,卻比向人們宣講一百遍教會不可信更牢靠。

  就說現(xiàn)在的新國教紅十字教會吧,說是還叫教會,其實在王都的平民嘴里,提起他們來只會想到治療,而不會談什么禮拜啊祈禱啊——嗯,王都大教堂現(xiàn)在根本連禮拜都不做,鐘塔上的神術(shù)鐘被純粹用來報時,每天定時在早晚的六點和十二點敲響。初時還有平民聽見鐘響就停下來祈禱,現(xiàn)在這么做的人已經(jīng)很少,更多的人只是習(xí)慣性地在胸前劃個十字,然后就繼續(xù)忙自己手頭上的活兒了——沒辦法,現(xiàn)在掙錢的機會多了,只要肯干都能找到活兒,祈禱時間太長,那耽誤掙錢呀!

  按理說這種情況,原教會的神官們應(yīng)該是不高興的,但現(xiàn)在不高興的基本只限于主教以上的高等級神官了,那些低級別的牧師和代理牧師們可是干勁十足——無它,學(xué)習(xí)知識,真的有利于自己的等級提升呀!

  什么,你說新國教都不養(yǎng)神官了,提升等級有什么用?那可太有用了!新國教也給他們發(fā)薪水的呀,等級高了能做的事就更多,發(fā)的錢自然也更多。

  這些低級神官們從前的生活比起平民來那確實是好得太多太多,但那又能怎么樣呢?從前吃的白面包、蜂蜜、葡萄酒、熏肉、精鹽、果糖等等等等,在當時確實是難得,但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王都里流行饅頭和包子,還有勁道的粉條,白面包都要發(fā)酵的,沒發(fā)酵的太硬,沒多少人愛吃了。蜂蜜和果糖已經(jīng)被甜菜糖取代,熏肉則被層出不窮的什么臘腸和罐頭擠一邊去了——啊,也不是說就沒有熏肉了,但現(xiàn)在的熏肉可比從前那種只有咸味和煙味的干肉強太多了,長云領(lǐng)的調(diào)料難道是白給的嗎?

  好東西這么多,只要掙錢就能買到,不像從前,大貴族們都不夠分的。你說,這能不努力干嗎?就是柯恩這么個“苦行”主教,從來以享樂為恥的人,現(xiàn)在都養(yǎng)成了時常去街上買點東西吃吃的習(xí)慣,真是慚愧……

  至于那些高級神官,其中也有一些人像柯恩和烏利一樣,在為女王做事。這些人的心態(tài)就比較微妙,有些人確實是想做點對平民有好處的事,也挽回一下教會的名聲;有些人卻是想放棄教會但又不敢直說,于是就把這兩個人拿出來當擋箭牌——你看連圣徒和紅衣主教都被迫給魔鬼女王效力,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鴨……總不能真跟那些死硬派一樣,被送去挖礦吧?

  女王也并不計較,只要你肯干,她就按規(guī)定給待遇,當然能不能接觸到某些核心的知識或消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女王的糖衣炮彈是很有效的,這不,他這個學(xué)生,當初也是毅然離開長云領(lǐng)的,現(xiàn)在見了他,不也開始羨慕了嗎?只要給女王足夠的時間,恐怕不被糖衣炮彈打倒的人就寥寥無幾啦。

  柯恩一邊感嘆,一邊拿出了女王寫給安東尼的信,以及——新的糖衣炮彈!

  “這是什么?玉米?”安東尼念著這個陌生的詞匯,看著手里這一袋同樣陌生的東西。看起來像半截粗棍子,比手掌還長,上頭生著黃白色的籽粒,形如馬牙,最大的籽粒個頭比豆子還要大一點兒。這是什么東西?

  柯恩心情頗有點復(fù)雜。這玩藝兒剛被路特的商隊帶回去的時候他看見了,跟現(xiàn)在的樣子不能說是完全相同,只能說是毫不相像。但這東西據(jù)說就是在圣城的野外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卻又被他送回圣城,還會讓安東尼感激涕零……

  唉,女王可真會算計。不對,這種事八成少不了那位親王殿下的主意,他才是最會坑人的呢,就那些個死硬不改的神官和騎士,被他整成什么樣了?聽說苦修院那邊,開始那些死扛著不肯出來的苦修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哭著喊著求著出來干活了,里頭真的是已經(jīng)餓死人了……

  說起餓死人這件事,柯恩也有幾分兔死狐悲。他倒想自欺欺人地對自己說這肯定是海因里希下的手,女王陛下并不知道,但——假如沒有女王的默許,海因里希也不敢這么干的。而那幾個被餓死的苦修士,其實也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甚至可能還沒有現(xiàn)在有些已經(jīng)找到新工作的神官犯的錯誤多。

  但如果要指責(zé)女王,柯恩又覺得也沒有什么道理。女王對于各處的教堂和神官,已經(jīng)是給出許多機會了,甚至還弄出了一個新國教,好給大家做個緩沖,F(xiàn)在也有不少神官,已經(jīng)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獲得了尊重。

  在這種情況下,還死撐著不肯出來做事的人,無論是對于女王,還是對于平民,都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沒有用處的人,女王放棄他們,似乎也無可厚非。

  柯恩對于那些被餓死的人是有幾分同情的,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女王已經(jīng)足夠仁慈,她也需要一些雷霆手段,來震懾和威壓那些不肯服從她的人,這是一個上位者應(yīng)該有的手段,就像她當初毫不猶豫地斬殺了圣城來犯的騎士與戰(zhàn)斗神官一樣。

  事實上在最初的各種仁政之后,王都從去年下半年便開始頒布各種法律,隨著律法一條條的增加,女王隱藏在笑臉之后的強硬手腕,也就漸漸顯示出來了,F(xiàn)在的市政廳,可不光是發(fā)布各種招聘或者福利的信息,也開始審判了。

  柯恩就算專心于研究,也總能聽到一些消息,比如說有交出領(lǐng)地定居王都的貴族對政策有些不滿,想要開始鬧事了。他離開白都的時候,似乎就有人在內(nèi)城縱馬,踩傷了一個運貨的苦力,被巡邏的騎士們直接抓住,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

  這件事恐怕會鬧得很大,畢竟按照女王的律法,內(nèi)城不允許縱馬,踩傷了人更是要受罰兼賠償?shù);但對貴族來說,踩傷一個苦力算什么,還得嫌那個苦力擋了他的路呢。什么賠償,什么受罰,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柯恩心里想著,但并沒有向安東尼提起,只是講述玉米的好處:“一粒籽粒種下去,至少也能結(jié)出這樣的一棒果實,像小麥一樣可以磨成粉做面包。而且這種作物比較耐旱,對土地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在拔節(jié)的時候需要澆足夠的水……”

  安東尼握緊了手里的玉米棒。耐旱,也不挑地,這不就是專門給圣城種的嗎?女王這是已經(jīng)想到了圣城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風(fēng)調(diào)雨順,所以特意讓老師給他送來了新糧種嗎?一粒籽粒就能結(jié)這么大的一個果實,那這個玉米的產(chǎn)量豈不是要比小麥高出好幾倍!

  而且玉米是在地面上結(jié)果實的作物,在圣城這邊種植,要比紅薯或馬鈴薯更合適。女王這是什么都考慮到了啊……雖然他當初那么忘恩負義地離開了長云領(lǐng),但女王依舊還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伸出了援手……

  柯恩看著自己的學(xué)生果然露出感動莫名的表情,甚至連眼眶都有點發(fā)紅,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玉米是很好,但女王特地送過來,也是因為這東西原先就是在圣城發(fā)現(xiàn)的,估計這周邊野外還會有,找到了之后,說不定就能搞什么雜交了。

  當然,感動他這個學(xué)生也是非常重要的,畢竟安東尼將是下一任教皇,而女王手中,卻掌握著安東尼一個大秘密。

  要說女王是存心要威脅和掌控安東尼,那柯恩覺得應(yīng)該不至于,但這么搞下去,安東尼這個新教皇,必然會受到女王極大的影響,說不定還會心甘情愿地被掌控——唉,那可就沒有辦法了。

  “除了玉米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圣城的封印是不是出了問題?”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呢……?

  第505章 “小小”風(fēng)雨(一)、這是恐怖襲擊!

  柯恩沒猜錯, 白都這個時候確實起了一陣小小的風(fēng)雨。

  之所以說是“小小”的風(fēng)雨,是因為王都里的貴族實在是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了。凡是當初很快就答應(yīng)跟陸希簽下“托管”協(xié)議的貴族,基本都是自己領(lǐng)地不怎么景氣的, 自然也養(yǎng)不起什么出色的騎士——換言之, 他們?nèi)^不硬。

  拳頭既然不硬,他們能倚仗的也就是這個貴族身份了。然而, 女王陛下并不把他們的血統(tǒng)放在心上, 她只關(guān)心她的律法!

  “簡直是不像話!”幾個小貴族聚集在一起,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抱怨,“現(xiàn)在一個臭苦力都敢攔貴族的馬了,還要賠償什么醫(yī)藥費和誤工費?就該賠償他一頓鞭子,再把他掛到絞刑架上去!”

  “就是!窮泥腿子要什么醫(yī)藥費!還誤工,他一天能掙幾個銅幣?”

  “可別說, 聽說是不少, 加起來要賠一個金幣。還有違反公共安全法的罰金, 總共要交三個金幣呢!

  三個金幣對這些小貴族來說其實也不算很肉痛的事兒,畢竟他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干也有分紅, 手頭比從前還寬松了些呢。

  但, 盡管三個金幣也只是給家里的女人們做身衣服, 但賠給窮人就很讓人不爽了。他們都是貴族,雖然以前的日子可能過得緊巴巴的,每年社交季都要擠出錢來撐面子, 可是在自己的領(lǐng)地上,他們畢竟是可以作威作福的, 哪個平民敢在他們面前抬抬頭, 就必定要吃一頓鞭子!

  “現(xiàn)在這個日子啊, 過得憋氣……”有個中年貴族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 帶著點醉意說了一句,“早知道,還不如在自己領(lǐng)地上呢!”

  不過他這話說出來,應(yīng)和的人就不是很多了。大部分小貴族,都是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更舒服些,雖然說確實是處處都有律法管頭管腳,不如在自己領(lǐng)地上自由,但好處也多呀!

  現(xiàn)在住的房子能燒蜂窩煤,雖然要出錢買,不像從前一樣可以直接從領(lǐng)民那里收柴火,但確實比木柴更好燒。

  飯桌上的食物比從前更豐富,不再只是那幾樣菜蔬加上野兔野雞來回的重復(fù),更不用說還有更好的調(diào)料了,感覺廚娘的手藝都比從前精進了呢。

  要是家里的飯吃膩了,還可以去外頭吃,F(xiàn)在白都的餐館酒館的飲食也都有了變化,有些小餐館別看沒什么珍貴的食材,卻偏偏能做出很特別的滋味來。甚至還有一些小攤販,搞的那些個東西不太體面,但,但偶爾去吃吃也不是不行……

  而且白都最近還流行起一些新游戲,女王陛下不允許賭博,但玩游戲并不禁止,甚至聽說這些游戲還有從王宮里傳出來的呢。

  再說交際吧,王宮是不舉行舞會了,但貴族們自己籌辦,女王也不過問?傊F(xiàn)在一年四季似乎都是社交季,即使有那些律法,但只要不是骨頭輕得沒有二兩重,一般也不會觸犯什么,畢竟現(xiàn)在還是內(nèi)外城涇渭分明,貴族們與平民碰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這么一想,回自己領(lǐng)地什么的,就失去了吸引力。一些人當即裝聾作啞,只喝酒不吭聲了。

  有點冷場,這酒也就喝不下去,沒一會兒就有人陸續(xù)離開,只剩下了四五個人還在。這會兒說起話來,就少了很多顧忌。

  “女王騙了我們!”有人酒勁上頭,嘴上就沒什么遮攔了,“她是要剝奪貴族的權(quán)力,把我們變得跟那些平民一樣!”

  要說現(xiàn)在的葡萄酒,不少酒坊改進了釀造工藝,味道比從前更好,也更容易醉人,而這人醉了之后,就比較容易說出真心話來。

  “現(xiàn)在市政廳里平民就不少,貴族要進去任職,還得跟平民一樣進行什么考核,這明擺著就是要抬舉那些窮人,把我們踩下去!”

  “我鄰居就去了市政廳考試,結(jié)果說是只能當個書記員,還要聽上頭的平民指揮,這簡直就是侮辱我們!”

  七嘴八舌說了一會兒,今天宴會的主人才開腔:“這么抱怨又有什么用呢?女王難道會聽我們的話嗎?”

  “那保爾子爵,你說要怎么樣?”有個確實喝得多的貴族斜著眼睛問。

  保爾子爵笑了一下:“其實現(xiàn)在,我們的領(lǐng)地也都建設(shè)好了,如果現(xiàn)在回領(lǐng)地上去,大家愿意嗎?”

  建設(shè)這個詞兒是女王入主白都之后才流行起來的,但現(xiàn)在貴族們嘴里也都用上了,用習(xí)慣了之后,就覺得還是這個詞兒準確。他們以前誰還想著把自己的領(lǐng)地籌劃設(shè)計一下嗎?還不都是父親傳下來是什么樣,傳給兒子的時候就還是什么樣兒。

  但現(xiàn)在——有些人領(lǐng)地離王都近的,也曾經(jīng)去看過,就真跟以前不一樣了,這里那里要建個什么,都很有章程。說起來,如果現(xiàn)在回去,那也是很好的,肯定比以前的領(lǐng)地更舒服啊。

  但問題是,現(xiàn)在領(lǐng)地已經(jīng)是女王陛下的了,怎么回去?

  “當然是就這么回去。”保爾子爵緩緩地說,“只要我們?nèi)藬?shù)夠多,都回自己的領(lǐng)地,女王又能怎么樣?她要是不肯,我們就不承認當初的協(xié)議就是了。那些什么工坊,什么農(nóng)莊的,統(tǒng)統(tǒng)給她毀了,看她心疼不心疼!”

  “這怎么能行?”有人驚呆了,“女王手里可有第一軍!”

  “那又怎么樣?她敢把所有的貴族都殺了嗎?”保爾子爵冷笑,“再說,不滿意的也不光是我們,還有那些神官和騎士呢?第一軍總共才有多少人?他們聚集在一起確實是很難打敗,但我們只要有足夠多的人,女王就根本顧不過來!”

  他看了看這些朋友們的表情,又笑了一下:“當然,我們也不是真的要跟女王作對,只是讓她知道,不能這樣對待貴族,我們跟那些平民可不是一回事!”

  “到時候礦山那邊,那些神官們會先動手!北栕泳艨雌饋硇赜谐芍,“有他們頂在前面,就足夠拖住第一軍了。到時候我們離開王都,只要回到自己的領(lǐng)地上,還怕什么?”

  其他人面面相覷。酒精燒熱了大腦,有人把玻璃酒杯摔在地上:“干了!信新教還是信教會我倒無所謂,但跟那些平民一樣我可受不了!你看看那些法律,全是對著我們貴族來的!不準這個,不準那個,我們是貴族,我們不是那些窮鬼!”

  “沒錯!北栕泳衾淅涞卣f,“先是什么私人財產(chǎn)保護法,保護的可不只是我們的財產(chǎn),那些窮鬼的財產(chǎn)——就連他們的破屋子,身上的破衣裳,竟然也要保護!然后就是什么公共安全、公共秩序,不但不讓我們騎馬,連馬車都要限制非走右邊!都走右邊,左邊讓誰走?”

  “就是,就是!”好幾個人亂哄哄地應(yīng)和。

  保爾子爵環(huán)視這群狐朋狗友,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你們大概還沒聽說,我可是已經(jīng)聽到消息了,接下來,女王要取消奴隸了!”

  “取消奴隸?”有人不解,“怎么取消?”

  “就是不允許任何人再有奴隸。”保爾狠狠地說,“你們難道不知道長云領(lǐng)那些奴隸都怎么樣了嗎?”

  長云領(lǐng)的奴隸,原先玫瑰城堡里有好幾百,后來又陸續(xù)買了七八千名,現(xiàn)在這些奴隸,除了極個別的老弱病殘,都已經(jīng)給自己贖了身——那個價格吧……其實也并不比時下的奴隸價格低,但別的領(lǐng)主,可從來沒有允許奴隸贖身的想法,更不必說這種已經(jīng)形成了制度的情況。

  但是把自己名下的奴隸放為自由民,和不允許所有貴族擁有奴隸,那就是兩回事了。

  哪個貴族名下沒有奴隸呢?奴隸比自由民可好用,因為他們屬于當?shù)仡I(lǐng)主,所創(chuàng)造出的一切財富都歸領(lǐng)主,而無須向國王交稅。而且因為他們跟牛馬一樣是私人財產(chǎn),所以領(lǐng)主想怎么對他們,就可以怎么對他們,還不怕他們跑掉。

  啊不,也不能這么說。據(jù)他們所知,現(xiàn)在從外頭來王都的人里,就有逃出來的奴隸!

  這些奴隸的身份,女王知不知道呢?這不太清楚。但市政廳今年剛剛對王都進行了一次什么人口普查,外來的人都是要登記的。

  為此,女王專門在王都外城那邊建了一片廉租房,身份登記清楚,就可以花幾個銅幣住進那房子里。那可不是什么破草房,那是水泥房!雖然一家子也就擠一處小房子里,但那可是擋風(fēng)遮雨還能保暖的水泥房!

  聽說那房子里跟長云領(lǐng)那邊一樣,也修了什么火炕,冬天只要有些煤炭柴草,一家子就都凍不死。

  就為能住進那房子里,也沒人敢不老老實實登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