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像是一句廢話,但是伯頓管家看看傳信鳥的身上還有空白位置,于是還是給寫上去了。
于是陸希在白都,就收到了一只報告戰(zhàn)役要打響的傳信鳥。
在飛翔的時候像一只普通燕子一樣的傳信鳥,一握在手里就自動成了一張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紙——不是羊皮紙,而是一級魔獸夜蝠的皮,取自夜蝠的雙翼,已經(jīng)描上了特殊的神術(shù)陣,沒有神力的人也能直接使用。
其實教會還是能弄出好東西的,就是成本下不來。比如說這種傳信鳥,從教會的煉金工坊里購買,一只就要五十金幣,而夜蝠這種魔獸壓根不值錢,因為只是口器有毒,普通獵人有張結(jié)實的大網(wǎng)和給力的弓箭,合作一下也能捕到不少,只要注意不要被咬到就行。
所以這傳信鳥,貴就貴在上頭的神術(shù)陣了。但既然是煉金工坊都能生產(chǎn)的東西,這個神術(shù)陣應(yīng)該并不復(fù)雜,至少不至于幾十金幣。
再者說,傳信鳥的速度也不夠快,要是有電報……
陸希短暫地走了會兒神,思考了一下離自己專業(yè)實在太遠的無線電知識,最后不得不承認,她不行,她搞不出來。
嘆了口氣,攤開信紙,陸希就把電話電報的事情忘記了:“國王要拿下白浪灣?”
“這是遲早的事吧?”海因里希涼涼地說,不過隨即又補了一句,“但他反應(yīng)還挺快的!
確實,白浪灣的調(diào)味汁和海鮮粉擠占食鹽市場,國王早晚會意識到的,但在陸希的計劃里,這至少得等個兩年左右,直到海風郡的鹽銷量到了提高售價也補不回來的程度,國王那邊應(yīng)該才會采取行動。
這不是陸希把國王當白癡,而是她來光明大陸這段時間,也算是對這些貴族們有所了解了。這些人根本不關(guān)心什么市場,對他們來說,沒錢不算事,加稅就行,提高售價就行,至于東西能賣出去多少,那不是他們該操心的。
而放到海風郡那邊,騎士團難道會去調(diào)查鹽為什么賣不出去了?呵,高貴勇猛的騎士可不是去跟商人打交道的。
所以,國王怎么這么快就下令了?這可真有點出乎陸希意料之外。
“這有什么!焙R蚶锵]p嗤一聲,目光在信上一掠,“打回去就是了!
“你說得容易——”陸希對他也是沒脾氣了,“怎么打?造反嗎?好了好了你不要添亂,先去找父親他們商量一下!
馮特伯爵對這消息也皺起了眉頭:“國王就因為這種事要剝奪奎因家的爵位?”這是不合理的,即使奎因只是個小小的子爵,但他的爵位來自于繼承,來自于他的血統(tǒng),并不是能輕易剝奪的。除非有更嚴重的罪名,比如背叛本國,或者像拜耳子爵那樣,勾結(jié)魔鬼。
但是從目前來說,奎因家這兩條罪名都扣不上,畢竟翠茜·奎因?qū)ν膺是個得到神恩的覺醒者呢,想給覺醒者扣勾結(jié)魔鬼的帽子,得先看看教會答不答應(yīng)。至于背叛本國,白浪灣跟其他國家都不接壤,背叛了有啥用?
而且國王根本就沒提什么背叛之類的罪名,他也不是公開頒布旨意,而是直接給騎士團下了個命令,等同于秘密行動了。
約翰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但這是國王的旨意,我們?nèi)绻麕椭桌藶撤纯,就是違背國王的意愿……”那可就真有點“背叛”的意思了。
海因里希不冷不熱地說:“但是射擊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毙派洗_實是這么寫的,按照傳信鳥的飛行速度,現(xiàn)在射擊隊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到白浪灣,馬上就要跟騎士團打起來了。
約翰沉默了。跟白浪灣合作賺錢他覺得沒錯,國王要拿下白浪灣自然不是他想看見的,但像現(xiàn)在這樣,直接幫著白浪灣與騎士團對抗——他跟伯頓管家一樣,感覺到了其中有些不對,但一時又說不清楚。
馮特伯爵也沉默了。他的想法跟約翰是差不多的,雖然他對王室多有怨言,但直接對抗國王……
“露西——”馮特伯爵看了一眼陸希,“你是想援助白浪灣?”
其實這都不用問。要是今天能不管白浪灣,當初陸希也不會去找翠茜·奎因合作了。
“但是國王可以給他們隨便扣個罪名!瘪T特伯爵嘆了口氣。難道當初的拜耳子爵就真的勾結(jié)魔鬼了嗎?他們能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把晚風嶺拿下,那么國王也可以用同樣的理由拿下白浪灣。
陸希不得不反省了一下:有些手段也許是真不能用的。如果你用了,那么別人也一樣能用。
但問題在于,只靠“以凈化女巫為借口,強搶民女殘害平民”這種罪名,根本拿不下拜耳子爵和海格勛爵啊。在光明大陸的律法中,殘害平民從來不是罪。不,確切點說,光明大陸根本就沒有什么合格的律法,完全都是領(lǐng)主和教會說了算而已。
如果她能做女王,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制定律法,讓所有的人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陸希腦海里驀然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海因里希幾次向她提過王位的問題,但是她始終沒有多想。一來王位更替是件大事,可能比掙十萬信仰值更費心力;二來她畢竟是要回去的,就算真拿下王位,回頭她拍拍屁股走人了,必然又是一場爭奪,反而搞得整個王國都不安寧。
平民現(xiàn)在過得是挺慘的,但如果爭奪王位起了戰(zhàn)爭,那他們或許會比現(xiàn)在還慘,陸希覺得自己負擔不起這些人命啊。
但是現(xiàn)在,她說不定都根本回不去了……
陸希壓下了忽然浮起來的想法,先關(guān)注眼前的事:“父親,我們不需要直接違抗國王,海風郡那一帶,不是強盜很多嗎?”
海因里希眼睛一彎,直接露出了笑容——他就喜歡這種陰謀詭計!
連何塞都側(cè)過頭,掩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沒錯啊,海風郡一帶有很多強盜,當初不是還搶劫過長云領(lǐng)的商隊嗎?還是馮特伯爵親自出馬才清除了一些。這幾年,當初的漏網(wǎng)之魚又回來了,搶劫一下騎士團,也是很合理的嘛。
馮特伯爵有些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女兒,半晌點了點頭:“你處理吧!
陸希的話也讓他想起了很多事。當初他也沒有做過什么對王室不敬的事,甚至在與教會交惡之后還去邊境上為保衛(wèi)輝光之國而戰(zhàn)斗過?墒菄跄?國王的做法是給他找了法比安那么一個蠢貨來做繼承人——他為王室而戰(zhàn)斗,國王回報的是跟教會勾結(jié)在一起算計他。
既然這樣,他現(xiàn)在做這件事,也沒什么錯吧。
承載著陸;匦诺膫餍砒B再次落進丹尼爾手里的時候,他已經(jīng)帶著人到達白浪灣了。
與他們所想的不同,白浪灣雖然有些緊張,但也沒太緊張,甚至各個工坊還在正常開工,因為騎士團的人,還沒離開海風郡呢。
沒錯,雖然接到國王的命令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但他們還沒出發(fā)。
“是國王收回命令了嗎?”丹尼爾都有點懵。
“不——”翠茜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是他們還沒有商量好,究竟讓誰來……”
雖然騎士團可以快速行動,但他們沒有,因為他們還在討論要如何分配“打下白浪灣之后的好處”。
白浪灣這一年很賺錢,當然這塊領(lǐng)地歸屬國王陛下,大部分財富也屬于國王,但作為拿下白浪灣的騎士們,他們當然要先替陛下查看一下白浪灣的金庫什么的啦。而在此過程中,有些零碎的東西,他們當然也就笑納了。
騎士團駐扎海風郡的有二百人,拋掉那些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初級騎士,上頭還有五十來人都想爭一爭這口肉呢。于是這幾天大家像拉鋸一樣拉來扯去,竟然還沒有報信的商人回來得快……
“……挺好的!钡つ釥栍悬c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正好伯爵小姐回了信,我們可以預(yù)先布置一下了……”騎士團來得這么慢,倒是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可以偽裝強盜,打個埋伏了。
奎因子爵至此終于松了口氣,等丹尼爾走了,他才對著女兒長長吁口氣:“之前我還真害怕……”怕長云領(lǐng)那邊不會管他們,畢竟那可是對抗國王呢。
“不會的,父親!贝滠巛p笑了一聲,“您看著吧,那個位置一定會換人的!蹦軌蛳氤鱿挑~計劃的女伯爵,怎么可能會畏懼國王而放棄白浪灣呢?畢竟她的目標遠遠不在長云領(lǐng)一地啊。?
第247章 突如其來(八)、似乎有人在窺探著他們
在突發(fā)事件當中, 連陸希都忽略了信件末尾寫的那句話,實在是漢克的感覺太模糊,他自己都無法確定, 當然也就無從采取什么措施了。
海風郡的騎士團自然更不清楚這件事, 他們在一番扯皮之后,終于派出了十二名騎士前往白浪灣——這十二人大概分屬于四個陣營, 已經(jīng)是最“公平”的情況了。
雖然扯皮的時候慢, 但騎士們行動起來還是挺快的,耀獅統(tǒng)一配置的龍鱗馬,根本無視坎坷不平的路況,跑起來追風逐電,早晨出發(fā),只需要小半天就到達了白浪灣邊境。
“停!”為首的騎士一勒馬韁, 高速奔跑中的龍鱗馬立刻就收住了四蹄, 輕松自如, 完全沒有剎不住車的意思,只是狂暴的性子讓它有些不耐煩, 轉(zhuǎn)過頭來對著主人噴了口帶著火星的熱氣。
騎士并不以為意, 身周淡黃色斗氣一閃, 就把坐騎那口能將人燒熟的龍息阻隔在了外面。
“昆茨隊長——”身后傳來輕佻的聲音,“為什么忽然停下了,難道是看見什么美人兒了嗎?”
這地方當然沒有什么美人。
白浪灣與海風郡之間也是一片三不管的生荒地帶。比起土地貧瘠的白浪灣來, 這片生荒地倒是樹木茂密,所以從前才會成為盜匪潛藏之地。就是他們腳下這條“路”, 其實也是從前那些強盜走出來的, 所以狹窄坎坷, 只能勉強算是條“小徑”罷了。
“似乎有人在窺探我們——”昆茨環(huán)視四周, 眉頭微皺。
“有人?”后面策馬擠上來的騎士嗤笑了一聲,“現(xiàn)在這地方還有什么人,難道咱們還不知道嗎?只剩下一些想逃稅的窮鬼了吧?”
這話說得很有些深意,立刻有兩個騎士附和著笑了起來:“皮埃爾說得對!
昆茨很明白他們的意思。從前海風郡附近的“強盜”,也有騎士團的手筆,皮埃爾跟那兩個附和的,就曾經(jīng)扮演過強盜呢——這也是騎士團里心照不宣的事兒,嚇唬幾個商人,既能讓騎士們活動一下身手,又能賺點外快,何樂而不為呢?
皮埃爾輕拍馬頭,他座下的龍鱗馬張嘴噴出一口龍息,直接燒掉了路邊的幾棵小灌木,騰出空地讓他上前來跟昆茨并肩:“隊長,不會是長久不出門,連白浪灣都讓你害怕了吧?”
昆茨冷笑了一聲:“我記得白浪灣的首席騎士是中級,皮埃爾,搶慣了那些小商人,你還記得怎么跟中級騎士戰(zhàn)斗嗎?”
長久不出門?皮埃爾以為他搶劫商人就叫戰(zhàn)斗了?蠢貨!幾年前長云領(lǐng)的領(lǐng)主來“剿匪”的那場戰(zhàn)斗,才叫戰(zhàn)斗呢。那時候皮埃爾在哪兒?哦,他根本沒敢出來領(lǐng)戰(zhàn)嘛。別說那場戰(zhàn)斗了,就算平常出來搶劫,這貨都不敢搶那些有強力護衛(wèi)的大商人,就憑這,也敢說他膽怯?
皮埃爾的臉色不太好看,也冷笑了一聲:“我當然記得。該不會隊長你反而連比自己級別低的騎士都害怕吧?如果這樣的話,隊長你帶著你的人在這里等著,我們?nèi)グ桌藶尘托辛恕!?br />
“如果那位首席騎士晉升了呢?”昆茨不冷不熱地反問,“你能保證完成任務(wù)嗎?”
皮埃爾噎住了,過了幾秒鐘才笑了一聲:“晉升?就憑白浪灣嗎?小破領(lǐng)地,還能養(yǎng)出高級騎士?”
話雖這么說,他卻有些底氣不足。騎士團之所以派出昆茨,其實也就是防備著白浪灣的那個魯伊斯萬一晉升。假如魯伊斯真的成為了高級騎士,皮埃爾一個火系的中級,還真干不過他。
但是又不能直接承認這一點,皮埃爾只能抬手往周圍一揮:“隊長你也太謹慎了,這地方能有什么人?看都看不見,難道還能襲擊咱們嗎?”
眾所周知,騎士是近程攻擊,即使是頂級的圣騎士,也只能攻擊自己眼睛看到的地方——哦,當然如果成為圣騎士,那種恐怖的移動速度會讓他們的攻擊范圍擴大到不可思議,但白浪灣有圣騎士嗎?
當然沒有!他們連個高級騎士都不一定能有呢。
所以皮埃爾才敢說,這周圍根本沒有什么威脅,至于昆茨所說的“被窺探”的感覺,大概率就是他自己多疑罷了。就算有個把騎士潛藏在遠處,這么遠的距離,他們能做什么呢?
在遠處的樹林里,丹尼爾放下了手里的望遠鏡,冷冷地說:“領(lǐng)頭的是熟人呢!眲e以為換了一身騎士團的盔甲他就不認識了,他辨認人可不是看他穿什么衣服,哪怕盔甲更換了,人的身體比例,頭顱形狀,乃至舉手投足的一些習慣動作,都是辨別身份的證據(jù)——這個家伙,就是當初圍攻伯爵大人的“強盜”之一!
呵,果然當初的事情,是王室跟教會一起干的。
丹尼爾想起那幾年馮特伯爵虛弱的樣子,就恨不得把王室和教會一起干掉!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個機會,那這來的十二個人,就別想回去了。
在他旁邊,白浪灣的首席騎士魯伊斯也伏在樹梢上,手里同樣拿著一個望遠鏡舍不得放下。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能讓他看得這么遠?這個距離,以他高級騎士的眼睛也僅僅能看見一些人影而已,可是把這個東西放在眼前,他甚至可以通過盔甲上的神術(shù)陣花紋辨認出來,來者是一名高級騎士,一名中級騎士,再加十名初級騎士。
當然,這種望遠或放大的神術(shù)陣,魯伊斯也是聽說過的,比如說教會的煉金工坊里,如果沒有放大的神術(shù)陣,又怎么能銘刻出那樣細的神術(shù)陣花紋,或者做出那樣精致的煉金物品呢?要知道,像鐘表這樣的東西,有些零件簡直小如米粒,還要在其上銘刻神術(shù)花紋,這可不是肉眼可以做到的事。
但現(xiàn)在他手里拿著的這個東西,卻是沒有神術(shù)波動的,也就是說,這既是一件沒有使用神術(shù)就制作出來的煉金物品,也是一件不通過神術(shù)就能起作用的煉金物品。
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呢?魯伊斯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仍舊一頭霧水——這看起來就是一個筒子里鑲了兩塊玻璃片,可是哪怕是圣城的神術(shù)玻璃,也沒聽說有放大或望遠的能力啊……
不過現(xiàn)在不是他研究煉金物品的時候,魯伊斯小心地收起望遠鏡,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說實話,只有一個高級騎士和一個中級騎士,讓他的壓力驟然減少了許多。畢竟在他眼前的丹尼爾就是高級騎士,而他自己也已經(jīng)晉升,雖然晉升的日子還短,但對付一個中級騎士毫無問題,還能再附加兩到三名初級騎士呢。
可這樣也還剩下七名初級騎士,他帶來的那幾名騎士侍從是擋不住的,而長云領(lǐng)帶來的隊伍——三十多人,竟然只有一名初級騎士,其余的人都是普通人!
這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吧……還是這位丹尼爾騎士自信能夠擋下所有的人?魯伊斯心里有點嘀咕。倒不是他得了援助還要挑三揀四,實在是翠茜大小姐一定要跟過來觀戰(zhàn),他擔心。
本來照魯伊斯的想法,子爵大人一家都趕緊躲到安全的地方,他也能騰出手來拼一拼,無論怎么樣至少能保全子爵大人一家?墒谴滠缧〗恪,算了,連子爵大人這個做父親的都得聽女兒的,何況他只是個騎士呢。
但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打呢?
在遠處,昆茨那一絲隱隱的被窺探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而他還沒有在視野中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似乎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但是昆茨并不這么想。他雖然只是個高級騎士,但他的等級是在戰(zhàn)斗中一點點提上來的,天賦或許不高,但在戰(zhàn)斗中磨練出的直覺卻異常敏銳,他能確定就是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個人。
“所有人,進入戰(zhàn)斗準備。”昆茨略一沉吟,還是下達了這個命令。哪怕是小題大做,也總是謹慎為好。要知道他就是憑著謹慎與直覺,才能在上次面對馮特伯爵的時候全身而退,而那個貿(mào)然上前的同伴,雖然成功地刺傷了馮特伯爵,將詛咒種進了他體內(nèi),卻也被他一劍斬成了一具干尸。
立功很好,但要先活著才有享受功勛的機會。
他是這十二人的隊長,幾個初級騎士都打起精神,有幾個甚至抽出了長劍,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周圍。
然而皮埃爾卻偏偏要給他拆臺,故意問道:“隊長,到底看見什么了?要不然,還是我來開路吧!
他嘴里說著,已經(jīng)拔劍一揮,一道紅色的火蛇從劍尖躥了出去,呼地點起了一條火線,如果不是早春的植物有充足的水分,火勢還會更大一些。
他這樣一來,倒是也確實把前路清出來一片,讓人看得更清楚,前方并沒有任何人影,更不必說有什么埋伏了。
皮埃爾暢快地笑了一聲,一提馬韁,竟然直接從昆茨身邊擠了過去,搶在了隊伍最前面,向白浪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