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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廠位于十廠區(qū)內(nèi),這里有6臺鍋爐,2臺一萬千瓦的發(fā)電機,爐工在冊68名,電工在冊20名,供應(yīng)核基地幾大廠區(qū)生活用電,采暖,熱水。

  與五分廠距離最遠的是一分廠。

  每月十五,幾輛吉普車般般齊開進基地,開往一分廠,五分廠特殊監(jiān)號前的黃土公路是它們必經(jīng)之路。

  車上有一個加強連的兵,全部荷槍實彈,運輸特殊材料至編號為103的大型車間。

  單月送鈾-238,雙月送鈹-049。

  途經(jīng)五分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車子需要中途?勘揉徫宸謴S的技術(shù)研究部。在宿舍樓下,接上幾位負責核裝置設(shè)計、爆轟以及環(huán)境實驗的工程師。

  基地氣候條件差,留駐在地的工程師大多正當盛年,年紀和杜仲明相仿。

  對于普通人而言,做學問的盛年,恰是三十六歲之后。

  在五分廠特殊監(jiān)號,沒有杜仲明,也沒有杜蘅。

  囚犯番號就是他們父女全新的姓名。

  番號不會一成不變。

  下場大雪,刮場大風,番號就得重新翻一翻。

  在海拔3500米,高寒缺氧,最低氣溫可達零下30度的冬日高原上,燒鍋爐絕對算得上額外優(yōu)厚的作業(yè)。

  十五歲的杜蘅知道這是優(yōu)待。

  一樣優(yōu)待她的,還有口袋里五彩斑斕的果味糖。

  紅的蘋果味,紫的葡萄味,橙的橘子味。

  雷師傅家的小兒子悄悄塞給她的。

  也是她在沙暴中救下雷家小兒子的謝禮,或許不能說是謝禮。

  雷家不可能“謝”她。

  尤其杜蘅這樣的反面人物,也絕對沒有資格受雷師傅一家的“謝”。

  雷師傅叫雷鳴,是一名承擔核裝置流體動力學爆轟實驗的工程師。

  他的夫人趙瑞珍,負責核物理近區(qū)物理測試研究。

  在風雪高原,一對無償將自己的青春、智慧、生命奉獻給偉大事業(yè)的夫妻,毫無疑問,是正面人物。

  這點上,無可指摘。

  所以,正面人物不可能“謝”反面人物。

  一謝,正反豈不亂套?敵我豈不模糊?

  無論如何,糖是甜的,對于杜蘅吃慣青稞饅頭,土豆還有青稞糊糊的腸胃來說,甜味是絕對的優(yōu)待。

  她燒鍋爐很認真。

  這份認真一直帶著,插隊后用來燒灶爐,清理灶眼,繼而延續(xù)到陳順紫紅的馬眼中。

  小桿子捅進馬眼的剎那,陳順揚了揚眉,渾身肌肉緊實地收出堪稱流暢的線條。

  房頂燈泡鎢絲在走電,他烏亮的眼珠也在走電。

  幽微的酥麻感爬上了杜蘅小腹。

  仿佛站在鐵索上,底下正是奔騰咆哮的黃河。

  今夜,她有點接不住這樣直白的目光,只好勸陳順將手臂支在被子上。

  語氣輕柔,手上動作漸快。

  馬眼一直往外吐水,肉棒硬到猙獰,鼠蹊隱隱在抽。

  他還是照她說去做。

  這使他從盤腿坐姿轉(zhuǎn)為一種側(cè)臥的姿勢。

  渾身哪哪都是燙的,肉棒最燙,微涼小桿沒幾下就被他的前液潤燙,堅細的質(zhì)感出沒在馬眼里,黏黏噠噠,好像化在了里頭,化成一條舌頭,舔得他腰眼酸麻。

  “咋的不笑了,心里有事?”

  陳順忍著快感,強行撥出點清明來。

  杜蘅什么都沒說,他已經(jīng)在心里給自己找到條罪狀——大概剛才嘬她嘬太狠,弄得她舌頭疼。

  軟軟糯糯,花苞似的人兒,那么狠吮狠吸是粗魯了點。

  怪他,有幾瞬丟魂,沒能控制住。

  香軟濕滑的小舌頭,好軟的肉,稍微松神就悄悄往回跑,想逃離他口腔。要是可以,他恨不得從此含在嘴里,白天黑夜,天天含著。

  “別藏事,喜歡看你笑,你高興,我才能高興。”他的逗號還是笑容,“有我呢!

  這三個字的意思是:世上千難萬難的事,有我擋在前頭呢。

  “嗯!

  如何面對真誠,杜蘅感到陌生,這是她少有學不會的東西。

  只好微微一笑,回答有些敷衍,但沒人能看出來。

  她的敷衍,也有溫婉皮相。

  陳順信以為真。

  手下失速般加快起來,陳順猛然粗喘,有一下,桿子徹底沒進陰莖里,需要她握住柱身,將底端從馬眼里擠出來。

  完全潤透了。

  滑手。

  支窗小桿上全是他腥檀似的液體,液體滾燙,仿佛蘊積某種思想,閃爍某種岌岌可危的火光。

  滋養(yǎng)她兇暴的念頭。

  她用手抹掉桿頭粘液,再涂在陳順褐色乳頭上。

  這健壯身軀識得是她,沒有躲閃。

  回應(yīng)的,僅僅是男人濃烈如酒,渾然可以醉人的低喘,“…小蘅………”

  “噓!

  杜蘅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誰讓你長這么大一根雞巴。”

  有罪的是他。

  完人長一根大屌,就是淫邪。

  正如某些男人控訴女人,引誘他們變成色鬼。

  兩份意識在她腦子里打架。

  顯然,陰暗那個獲勝。

  那根手指的指尖還留有馬眼流出的液體,此時貼在嫩色唇瓣。

  有一瞬間,陳順覺得自己要爆裂了。

  馬韁勒住的馬是他的理智,前頭迷人心竅的危崖是想把她壓在身下,猩紅性器沒入她那里,好好疼愛,深入淺出的臟念頭。

  他也是想的。

  他怎么可能不想。

  他想。

  他想。

  他想。

  夢里也在警告自己,真到那么一天,控制力度,不能粗魯,不能盲目,輕輕肏開,一點點往里進入。

  杜蘅明顯缺少這樣文明的戒條。

  不受約束的手捏住銀色小桿,在泛紅的馬眼里快進快出,噗滋噗滋。

  搗弄出水聲還不夠,簡直把馬眼當灶眼,捅得又快又狠。

  肉棒昂然硬挺著,不知疲倦,整根油光水滑的,簡直野死了,浪死了。杜蘅看他下頜線繃緊,鼻端出了層薄汗,一時舒適地想笑,一股力突然襲來,帶著她向前。

  陳順跪趴著,又一次將她束在身下。

  口中哼哧哼哧低喘,呼出的氣又熱又燙。

  把她的臉頰也熏紅了。

  他的氣味鋪天蓋地。

  攫住她前一刻還在卑鄙竊喜的心臟。

  “……含一含,含著射!

  他摩挲著她的唇縫,聲線沙啞,瘋狂暗示,見她吐出柔嫩舌尖,不禁低啞地夸了聲“乖”。

  何止是乖,簡直乖在他心坎尖上。

  最后一刻,他一邊造訪她的口腔,一邊抓來自己的襯衣,團了抵住龜頭,精關(guān)大開,迎接白騰騰,濃滾滾的熱流。

  一灘灘精液汪成白色水泊。

  小桿子被強勁精流沖了出來,泊在精液組成的汪洋里。

  襯衣透了大半。

  床上干凈。

  他知道她愛潔凈,腦子乍白的時刻都還記得,沒把精液噴到她喜歡的床單上。

  甚至在射精時,文明地做出退讓。

  嘴里讓了。

  反而是杜蘅在啃咬他。

  滿足后的眼神更加柔軟,嘴角勾著,他由著她咬,有時會用舌面舔一舔她齒,她一反咬,堅實胸膛立刻溢出幾聲悶悶的低笑。

  月芽兒掛在樹梢。

  風聲很柔。

  搓洗過的襯衣掛上麻繩,半小時前打上去的精液沒了影蹤,干干凈凈,清清爽爽。

  陳順正在廚房燒水,預(yù)備給杜蘅洗臉燙腳。

  她躺在炕上,枕著自己的發(fā),一面盯著夾在本子里的幾張綠面糧票出神。

  他總有辦法弄來浙江的糧票。

  紫色是一兩。

  綠色二兩半。

  紅色是一斤。

  藍色是五斤。

  不由讓她想起雷家小兒子給的謝禮——那盒和糧票一樣五彩斑斕的果味糖。

  真是個傻子。

  窗臺上擺著兩罐菠蘿罐頭,她默想,下次一定要取出一片糖水菠蘿,套進雞巴,仿效性交般套弄。

  陳順不會介意的,杜蘅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