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
“嗯,旅行的機票!
少女將兩張硬質卡紙遞上前, 宋疏沒有接, 好奇問:“為什么不自己送呢?他們會很開心的!
“叔公送, 他們也會開心的!
“這可不一樣。嗯?”
“因為……”
小小捏住機票的指節(jié)緊了緊, 慢吞吞解釋道:“他們知道后會說浪費錢, 會說沒必要,會說要不還是退了吧,一家人團團圓圓吃頓飯比什么都幸!
少女說著,眼神逐漸落寞。
“我明白了!
宋疏從她手中接過機票,抬眸望向陷入夜幕的學校,忽然道:“我記得你們周日只有自習沒有課吧,正好開車來了,要不要請個假跟我們回家?”
“我去幫你跟老師講。”
青年彎眸,快速地眨了兩下。
小小回頭望一眼學校,眼睛里閃爍期待的光。
今天剛巧,當值的門衛(wèi)大爺還是之前那位。今天見到宋疏,態(tài)度里倒是沒了搶孫女之恨,又變成親切熱情的模樣。
按照他的意思,宋疏現(xiàn)在成了有名的人物,孫女說的“好看、想嫁”就不作真了,嘴上爽爽而已,順便還能提高她的眼光,別什么垃圾都往家里撿。
哎呀,實在是好。
宋疏又成了自己這方的人。
再仔細看看,哎呦喂,長得好,氣質佳,有禮貌,還會掙錢,又是個好小伙了!
看了眼簽好的登記本,他樂呵呵揮手:“去吧去吧!
因為不會影響正常課程,跟班主任說明以后,假請的十分順利;匕嗉壞脮臅r候,近二十雙眼睛齊齊向她發(fā)射出羨慕的光芒。
其一,羨慕她有個帥氣叔公。
其二,羨慕叔公來幫她請假。
其三,最羨慕的還是接下來一天的自由生活。
突然獲得本不會擁有的自由時,尤其同僚還被困在原地,心情激蕩宛如提前釋放,踏出牢籠的那一刻夜晚的空氣都充滿自由。
小小跟在宋疏身后,腳步都帶上愉悅的小跳。
來到路邊的一輛suv面被示意上車,她伸手拉開車門,迎面對上一顆白色腦袋。
央酒轉頭,烏瞳懵懵地眨了眨。
四目相對,他認出小小,舉起手中的啤酒罐樂呵呵道:“干杯!”
少女背著書包,抿唇笑出來。
車門被朝后一掰,冒出宋疏的臉。望著他手中的啤酒,有些無奈:“就這一會兒你們都能喝起來!
“宋季呢?喝酒不能開車。”
宋疏邊說,邊抽身拉開副駕的車門,單手搭著,彎下腰朝里探頭。金發(fā)男人筆直坐在駕駛座上,緩緩轉過來一張臭臉。
“上車。”
宋季嗓音毫無情感。
宋疏驚奇:“沒喝?”
一天的籌謀,好不容易尋個空,酒都買回來了,竟然沒喝?可別說他對酒還挑食。
聽到他的疑惑,宋季扯著唇角冷呵一聲:“我就沒見過這么護食的。”
剛剛在他的攛掇下,兩人偷偷下車去了旁邊的小超市,把他們酒架子全搬了一遍,后備箱塞的滿滿當當。
考慮方便,宋季拆了扎啤酒,遞給央酒一罐,剛要去拿自己的,手被人拍回去。
“喝酒不開車,我知道,宋疏會開!
說完,他又要去拿,結果手又被狠狠拍回去。宋季盯著路燈下紅彤彤的手背,不可置信地抬頭,只見白發(fā)男人冷漠垂眸,淡淡吐出兩個字。
“我的!
妖一把推開人類,關上了后備箱。
宋季悲憤。
酒,終究還是離他遠去。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彼问栎p聲感慨,側上方打來的頂燈卻暴露了他揶揄的笑眼。
宋季白了他一眼。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些小混蛋。他啟動車子,踩在油門的力道多少摻雜了些私人恩怨。
夜晚七八點鐘,城市仍舊喧鬧。一旦跨上大橋,穿行于閃閃發(fā)光的水面之上,一切便都靜下。
這個時間已經(jīng)不堵車了,路況優(yōu)良,很快車輛便停在了兩扇朱紅大門中央的馬路上。
王鈴家的門早早關上了。
宋疏探頭望了眼,詢問小。骸靶枰遗隳氵M去嗎?”
雖然王鈴和宋老三不像會怪罪的人,但畢竟沒有與家長商量,直接從學;丶伊耍兴谝埠媒忉。
小小透過車窗望著自家禁閉的大門,糾結了一會兒,悄悄問:“叔公,我可以不回家嗎?”
“不回家?”宋疏疑惑。
小小低下腦袋:“我怕自己露餡,可以去你那借住一晚嗎?”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即使是親戚,單獨留在成年男性家中也是不妥當?shù)。宋疏立刻想拒絕,可小小睜著一雙祈求的大眼睛。
宋季嘖了聲:“行了,開門去。”
漆紅鐵門打開,suv絲滑地開進院子。聲音驚起貓和狗,它們蹭蹭跑來,親熱地繞著宋疏轉。
他蹲下來,一手一個抱起來。
笑著剛想開口說什么,耳邊突然傳來咔嚓一聲,青年下意識轉頭望向聲源。
suv急剎車,黑色車輪下底下出現(xiàn)了粉色塑料碎片。他抱著貓狗蹲下來一看,赫然是小白的飯盆。
大概是也認出來了,小白窩在宋疏懷里,發(fā)出悲傷訴語:“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