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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千夜冷眼看著這個無事獻殷勤的女人,也沒有去接對方遞上來的那杯酒,白三娘倒也不氣餒,反手倒了酒換成清茶,繼續(xù)黏著他微笑:“公子應(yīng)該是不勝酒力吧?上次你在我那抿了一口桃花釀,心跳就加速了呢!”

  蕭千夜心中一驚,那杯酒只是讓他感到了一剎的不適,竟然已經(jīng)被對方察覺?看來這位嬌生慣養(yǎng)的太曦皇朝公主,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知的小白兔吧?

  “怎么了,茶也不敢喝呀?”白三娘見他還是不接,眨著眼睛曖昧的調(diào)侃,“公子放心,我保證沒有在水里放奇奇怪怪的東西,不信我先喝一杯!

  說完她就將手里的茶一飲而盡,然后軟趴趴的靠著他嬌笑:“我又不會吃了你,公子何必對我這么冷漠嘛?”

  蕭千夜推開她,下一秒她又不依不饒的黏了回來:“是不是擔(dān)心那位小公子吃醋呀?剛才那場才藝的比拼,最后一道劍氣就是你出手相救的吧?”

  “哦?”蕭千夜終于對這位公主刮目相看,白璃玖換了個姿勢躺在他的膝上,勾著嘴角盈盈笑著,“干嘛用這幅表情看著我?人人都知道我是太曦皇朝的公主殿下,錦衣玉食享之不盡,可又有多少人看到過我的心酸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刀槍棍棒、法術(shù)、醫(yī)理,我從早上睜開眼睛就對著老師們開始學(xué)習(xí),一門又一門的功課,一直要學(xué)到深夜才能休息,十幾年如一日,就為了成為國民心中完美的公主,哈哈!

  “身在其位,必謀其職,公主口中的心酸,興許也是普通百姓求之不得的夢想呢?”蕭千夜罕見的接了話,不由也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在騎射課上,途徑荒地之時,會有同齡的孩子衣衫襤褸的遠遠偷看他們,露出羨慕又卑微的神情,白璃玖哼了一聲,不屑一顧,“反正我逃出來就再也不想回去了,山海集多好呀,自由自在,我喜歡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沒有板著臉的老師念經(jīng)一樣嘮叨了!

  “山海集真的好嗎?”蕭千夜不置可否的望著她,反問,“你去問問那些隨時會被你做成花肥的侍女們,她們覺得好嗎?”

  白璃玖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怵,心虛的嘀咕:“我就隨口一說嚇唬嚇唬她們,既然公子開了口,大不了我以后不用活人做花肥了!

  蕭千夜也不想繼續(xù)和她糾纏浪費時間,見她態(tài)度有變,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公主若是愿意改,今后有機會我們還能喝上一杯,時候不早了,公主也該休息了!

  第1117章:現(xiàn)身

  白璃玖本來還有些發(fā)呆,見他站起來就要走,腦子一熱想起蒼禮剛剛說過的話,頓時抱著他不肯撒手,頗有一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這就要走了嗎?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小公子了,你寧可喜歡男人,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蕭千夜雖然并不吃這一套,但是一個女人哭天搶地的抱著他不撒手屬實還是讓他頭皮一陣發(fā)麻,不快的譏諷:“公主身份尊貴 ,不要說男人了,就算是女人,擠破腦袋想得到您恩寵的人也不再少數(shù)吧?何必纏著我一介莽夫!

  “女人?”白璃玖被他逗笑,“誰造謠我喜歡女人的?我不僅不喜歡女人,還最討厭娘娘腔的男人了。”

  “嗯?”蕭千夜忽然頓住,仿佛想起來什么事情,面色一沉追問,“上次在桃花源,不就有個女人進了你的蜃樓?”

  白璃玖愣神想了好一會,恍然大悟的笑起來:“哦……你說他呀,看來公子真的是骨子里就喜歡男人,要不然他穿成那樣,怎么還能被你一眼記住呢?”

  蕭千夜微微一頓,不可置信的脫口:“他是個男人?”

  白璃玖咯咯笑個不停:“應(yīng)該說是非男非女、時男時女?哎,可我還是更喜歡秀爺男人時候的模樣,他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秀爺?”蕭千夜的眼睛如一柄出鞘的利箭冷冷看著白三娘,萬萬沒想到會從她的嘴里聽到這個人名字,不祥的預(yù)感猶如閃電擊中心臟,白璃玖回憶著解朝秀的模樣,胸肺不由微微的起伏,也不知是被什么樣的情緒影響,整個人都酥軟起來,但她畢竟是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還是忍了忍心中的燥熱喃喃自語,“不過他神出鬼沒的一般人也找不到,這次也不知道龍大爺給了他什么好處,竟然真的把他請到螺洲灣來了!

  蕭千夜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他的語調(diào)不徐不緩,甚至主動撫摸著白璃玖的頭發(fā)柔聲問道:“公主對他一見鐘情嗎?”

  白璃玖受寵若驚,這個片刻前還冷的像座冰山的男人竟然對她露出了好看的微笑,讓她的大腦轟的一下宛如雷擊,立刻又撲到他的懷中撒起嬌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年紀還小嘛,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變心了,公子要是愿意留在桃花源,我保證以后都不見他,還有蜃樓里的那些男寵,我全部拿去做花肥……不、不是花肥,我全部放他們走,好不好?”

  白璃玖尷尬的咬咬唇,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似乎并沒有在意自己剛才習(xí)慣性說出的那句話,但是一開口又是追問:“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你就只對他有興趣嗎?”白璃玖頓時不開心了,蕭千夜只是淡淡的笑著,好在白璃玖對他這張臉沉迷的很,立馬又坐直身子回道,“特別的地方?我只知道秀爺私底下和不少巨鰲之主有往來,但是他有好幾副面容,所以就算他來了站在你面前,他自己不說一般人也認不出來,不過就算臉變了樣子,身子還是男人的!

  蕭千夜認真思考著,但這么簡單的線索完全沒有任何價值,白璃玖戳了戳他的臉頰吹了口氣,語氣譏誚:“你就不想問問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還用問嗎?”蕭千夜的嘴唇無聲地彎起了一個弧度,“公主哪里都挺特別的,連我的名字也不問就能如此主動貼上來的女人,這么多年公主是第一個!

  他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花瓣,一瞬間又恢復(fù)了最初的態(tài)度,白璃玖傻傻的坐在地上,好一會才面色一沉反應(yīng)過來,用盡全力的握拳,咬牙低道:“這么多年知道我身份還百般拒絕的男人,你是第二個!

  “哦?”蕭千夜的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明白了她的潛臺詞,“第一個是誰?解朝秀嗎?呵呵,其實相比太曦列島尊貴的公主殿下,我確實還是對他更有興趣!

  “你……”一句話被他戳中心中最隱晦的痛,白璃玖臉色煞白,蕭千夜低頭和她四目相對,白璃玖只感覺這個笑容如同刀上的冷光,帶著讓她不寒而栗的壓迫,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有一柄白森森的骨劍悄無聲息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頓時整個水云樂坊的霧氣被劍風(fēng)攪動,他的臉龐冷漠如霜,那雙眼睛忽然雪亮的折射了一瞬間的金銀異色,厲聲追問,“解朝秀在哪里?”

  白璃玖坐在地上,短暫的驚詫之后勾起冷笑,眼里的光芒變幻無定,慢悠悠的站起來按住他的手腕嬌聲低喘,甚至不退反進的靠入他的懷中:“我聽說公子昨夜奪下第一枚龍符,中途遭遇三十多人攔截卻未殺一人,怎么今天到了我這里,我如此盛情相待反倒惹了您拔劍相向?呵呵……不過我養(yǎng)了很多聽話的小奶狗,偶爾換個口味養(yǎng)一匹會咬人的狼也不錯!

  話音剛落,霧氣忽然間更加濃重起來,蕭千夜抖動劍氣散去濃霧,余光瞥見無數(shù)蝴蝶朝他翩翩飛舞,也不知道這些蝴蝶又暗藏了什么玄機,他干凈利落的連續(xù)轉(zhuǎn)動手腕將其全部斬斷翅膀,白璃玖往后退去,聲音絲毫不動甚至比他還要冷酷:“能一劍砍碎幾千只蝴蝶,公子真不愧是重嵐少主的人,可惜……嘻嘻!

  突如其來的笑聲讓蕭千夜的手臂微微一沉,仿佛感覺有什么奇怪的東西鉆入了身體,他默默轉(zhuǎn)動手腕,這才看見自己的皮膚上出現(xiàn)了一對蝴蝶的影子,順著血管瞬間消失。

  白璃玖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踮著腳尖回到他身邊:“可惜公子沒有重嵐少主心狠手辣,換成他才不會在意我會不會把那些侍女做成花肥,更不會那么輕易就被我抓住手腕,偷偷給你下藥了,就算是會咬人的狼,公子也是一匹善良的狼呢!坦白說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跟著重嵐,不如跟著我吧,桃花源……甚至是太曦列島的駙馬爺,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上次我就說過了,我很喜歡你,所以也不會放過你!

  “下藥……”蕭千夜忍著手腕上的隱隱作痛,呼吸真的開始有些急速起來了,好在除了酒精,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毒對他的身體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很快他就恢復(fù)鎮(zhèn)定,冷眼望向還在期待著他起反應(yīng)的白三娘,譏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從大名鼎鼎的太曦皇朝公主手下使出,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可惜又要讓你失望了!

  “不起作用?”白璃玖的聲音有些走調(diào),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秀爺給的藥……我還擅作主張用了兩只,竟然對你不起作用?”

  “解朝秀給的?”立刻就抓住了最為關(guān)鍵的線索,蕭千夜一邊不動聲色的調(diào)整氣息,一邊提著骨劍大步逼近,白璃玖被他臉上厚重的陰影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縮,就在此時,腳下的地磚突兀的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咔嚓”聲,花瓣騰空而起遮住了視線,就在他手起劍落的剎那間,白璃玖被一只從虛無里探出的手用力按住肩膀變換了位置,她被嚇得呼吸都快要驟停,瞥見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微微一笑,隨后揮袖卷起霧氣擊退對方。

  “秀爺!”白璃玖又驚又喜,解朝秀抬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他在靜默的對峙中認真聆聽對方越來越急促的心臟跳動,低笑,“虧得這藥是專門給兇獸調(diào)配的,她還為了勾引你直接用了兩只,否則怕是真的一點作用也沒有了。”

  “秀爺!”白璃玖又叫了一聲,因為害怕反手就抱住了這根救命稻草,沒等她松一口氣,更加凌厲的劍風(fēng)將房間里的霧氣全部攪散,蕭千夜一手扶著額頭,盡力控制著呼吸平穩(wěn),解朝秀不慌不忙的看著他,繼續(xù)說道,“半年前重嵐少主曾在飛垣受過傷,想必有能力將他重創(chuàng)到無法自愈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吧——蕭閣主?”

  “解朝秀!笔捛б咕o盯著他,他依然是個女人的模樣,只有那雙眼睛露出和記憶里朱厭一模一樣陰桀冷醒的光,只消一眼就能將他拉回那段最為慘痛的回憶,對方洋溢著柔美的笑,談吐間老練鎮(zhèn)定道,“我原本只是來螺洲灣給龍少爺治病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才多留了幾天湊熱鬧,呵呵,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們,也沒想到會這么快被公主暴露了行蹤,不知道蕭閣主隱瞞身份來到這種強盜聚會,又是為了什么目的呢?”

  蕭千夜短促地冷笑了一聲,將骨劍更加用力的握在手心保持清醒,藥效的發(fā)作極為緩慢,但確實讓他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燥熱難忍,解朝秀的眸子里閃著幽深的光,其實也沒打算能聽到對方的回答,主動又道:“山海集這幾年太招搖過市了,甚至很多有名有姓的大門派都經(jīng)不住誘惑牽扯其中,如果繼續(xù)放任不管,遲早有一天這種不受約束的黑市會危及到流島政權(quán)的安穩(wěn),上天界雖然看起來不管不問,其實一直有意識的在均衡各方勢力,讓海外六經(jīng)中記載的流島保持相對的平衡,蕭閣主此行應(yīng)該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克制黑市無休止的擴張吧?”

  “我確實不是為你來的,但也沒有那么偉大要為流島奔波!笔捛б沟哪樕尤皇且黄瞻酌H,“既然來了,那就一個都別走了!

  解朝秀將手放在臉龐上,一點點撕下那張女人的面容,露出讓他心跳驟停的另一張臉:“我特意去飛垣找過她,可惜你們音訊全無的失蹤了,呵呵……既然來了,那她也別想走了!

  劍氣暴走將整個房間絞得支離破碎的剎那,解朝秀腳下的地磚“咔嚓”一聲被另一個人悄然挪位,蒼天部統(tǒng)領(lǐng)蒼禮一手冷汗控制著一朵金蓮將他送到海面上,心中只有一個危險的直覺油然而起——麻煩了。

  第1118章:厭惡

  夜幕下的天都依然燈火輝煌,意猶未盡的賓客三五成群的走在天街集市上,忽然間懸浮在整個螺洲灣天空的金蓮快速旋轉(zhuǎn)了起來,眾人迷糊的抬頭,一道白色的劍光從蜃樓里閃電般激迸而出,兩道矯健的身影一前一后沖出,平靜的夜空暴起無數(shù)鋒銳的冷光,仿佛流星墜落寰宇,擊碎金蓮砸落入海,巨鰲因疼痛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哀嚎,本能的沉入海中試圖往更深的空間里躲避。

  蕭千夜站在半空中,察覺到握劍的手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出現(xiàn)了顫抖,藥效會伴隨著激戰(zhàn)更加迅速的影響身體和意識,而他的對手顯然不僅僅只有面前的解朝秀,空間在持續(xù)變換干擾他的位置,是蒼禮在暗中以金蓮相助!

  巨鰲受驚之后,無數(shù)雙眼睛也第一時間朝天街集市凝望過來,野心勃勃的商客們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盤,不動聲色的冷眼旁觀。

  云瀟和重嵐才從天街走到海灘,一扭頭就看到海面上風(fēng)起云涌的戰(zhàn)斗,天街開放的同時,原本隱匿在空間里的其他巨鰲也浮出海面做起了生意,此時被巨大的震動驚擾,所有的巨鰲齊齊發(fā)出了惶恐的尖叫,蒼禮艱難的控制著金蓮協(xié)助解朝秀,對手的劍實在太快,讓他根本無暇分心再去理會發(fā)瘋的巨鰲,只能任憑它們瘋狂的撞擊在一起,引起更大的海嘯撲向螺洲灣。

  龍傅的聲音一直從天都傳來,被他煩躁的直接阻斷充耳不聞——這是螺洲灣幾十年未見的混亂,巨鰲無法躲入金蓮空間,深海又被巨型海獸占領(lǐng),它們幾近癲狂的朝城市里大步跨來,每一步都能讓洶涌的海潮如海嘯一般沖進天國,原本放置在岸邊的躺椅陽傘被沖的到處都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被一腳踩死,尸體零碎的漂浮起來,大片的血漬染紅了整個海面。

  “怎么回事……是千夜?”云瀟緊張的上前,又被重嵐直接拉了回來,一向嘻嘻哈哈的辛摩的少主面色如霜,緊盯著波濤洶涌的海面,似乎聽到了另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呼嘯,低道,“有東西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遠海禁區(qū)里的巨型海獸騰空而起一口咬向蕭千夜,他在半空中踉蹌的退了一步,反手將偷襲的海獸攔腰砍斷,但是呼吸一亂,大腦嗡嗡作響無法正常思考,同時眼前又是迷離的金蓮轉(zhuǎn)的他一陣恍惚,身體的燥熱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撕裂,腳下是海獸熒光發(fā)亮的眼睛,明明是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反而讓他有強烈的欲望,連續(xù)咽了幾口沫才勉強止住想沖下去將它們?nèi)客淌傻臎_動。

  他的眼睛還死死看著不遠處的人,即使這次他來螺洲灣的目的不是為了解朝秀,但是只要那個人現(xiàn)身,他可以放下所有目的,只想將其斬于劍下!

  那張臉……那張他最憎恨的臉!

  解朝秀也在認真觀察他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他不能和這種人做對手,至少在對方神志清醒的前提下,即使有蒼禮暗中相助他也沒有任何的勝算,白璃玖雖然意外暴露了他的身份,卻也在不經(jīng)意間幫了他一個大忙,自作主張將一對染著烈性藥的蝴蝶全部送入了蕭千夜的體內(nèi),那是古代種的身體,古代種本身就是兇獸的血脈,竟然陰差陽錯的起到了作用!

  這或許就是最好的機會,只要再拖延一會,等到藥效將蕭千夜的體力全部消耗,他就有機會帶走云瀟,三千年了……他被這種病折磨了三千年,無論如何他都要鋌而走險試一試!

  解朝秀的眼睛慢慢凝聚,不出聲地笑了笑:“蕭閣主放心,我對云瀟沒有那方面的興趣,否則當我猜到她身份的那一刻就能下手了!

  對方的聲音順著海風(fēng)傳來,好似萬馬奔騰從耳邊呼嘯而過,蕭千夜深吸一口氣壓制著體內(nèi)被攪到狂暴的兇獸本能,看見對方從懷中摸出來個亮晶晶的東西遠遠的扔給他,他隨手接住,那是幾顆珍貴的寶石,應(yīng)該又是這次出門之前大哥塞給她備用的,這一刻他的眼底仿佛被看不見的利刃刺痛,咬牙低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她送給我的!苯獬憧粗鄣茁科鸬膽嵟,只是平淡的笑著,“就在天都夜宴開始之前,她主動送給我的!

  蕭千夜的心“咯噔”一下,想起消失了好一會的云瀟,解朝秀淡淡的繼續(xù)說道:“她以為我仙人跳失手被幾個男人纏住了,怕我被欺負特意支開你們過來救我,還送了我這些珠寶讓我金盆洗手,呵呵,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啊!

  他握著珠寶,無法控制力道直接捏成了碎片,精神一旦被干擾,藥效就如豺狼猛虎般要將他撕成碎片,眼前那張噩夢般的臉更讓他煩躁,解朝秀還在不動聲色的拖延,聲音卻逐漸冰冷:“蕭閣主也是心善之人,否則何必為了幾個卑微侍女的死活不情不愿的去見玖公主,我本來也不想和你、和重嵐為敵,只不過想借她一段時間幫個忙而已。”

  “心善之人……”蕭千夜將手里破碎的珠寶扔入海中,臉上的笑容卻變得危險起來,“善良就是被你們這種混蛋一次又一次的消磨,到最后只剩厭煩!

  解朝秀一驚,本能讓他在這一秒下意識的位移避開了那道快如閃電的劍氣,但臉頰還是一涼被割出深深的血痕,他抬手止住傷口,無奈的咧嘴輕笑:“何必對我如此遷怒,我確實在早些年去過飛垣,并且一時興起幫著高總督動刀改造過一名優(yōu)秀的試體,但是他后來干的那些事情可是和我半分關(guān)系都沒有!

  “我不僅僅是討厭你這張臉!笔捛б估湫χ,想起文舜手下那一批年輕的試駕者,想起雪寂城的鎮(zhèn)魂鈴下大片血紅色的靈柩花,想起辛十娘和她詭異的三十個孩子,厭惡的神色在臉上一覽無遺,“你倒是開開心心的在別人身上試藥,可有想過會造成什么樣的惡果?一己之私毫無底線,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有求于我,而我也滿足了他們,僅此而已!苯獬爿p描淡寫的辯解,連續(xù)躲避著攻擊,本想拖延到藥效消耗完對方的體力耗盡,然而理智越是模糊,他的動作反而越加兇狠,兇獸的體格是遠遠勝過人類的,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能突破極限,但一時的暴走往往伴隨著嚴重的透支,如何權(quán)衡這個微妙的臨界點,就是人和獸最本質(zhì)的區(qū)別。

  他踩著金蓮的花瓣碎片在空中以退為進,無數(shù)深海的海獸也在緊緊盯著蕭千夜,那不僅僅是因為蒼禮的控制,更多的是感覺到了古代種身上特殊的血氣味,愈顯亢奮。

  “借用?誰給你的自信在我面前說出這句話?”骨劍再次掃到面頰之時,解朝秀聽見耳邊急促的呼吸,一抬眸,古代種特殊的冰藍色雙瞳宛如能將他拉入冰窟,“幾十年前你就去過飛垣,當時阿瀟還沒有出生,你肯定不是為了她才找過去的,那么當年……你到底是何目的?”

  解朝秀借著金蓮鬼魅位移,但對方的身影也在瞬間跟著他緊逼不舍,骨劍閃爍著逼人的金光,雖然出劍的角度因為身體的逐漸失控而屢次偏離,但力道反而越發(fā)兇狠。

  蕭千夜觀察著對手的一舉一動,解朝秀看起來只是在借助蒼禮的金蓮不斷變換位置,實則每次挪動周身都有強大的靈力纏繞,那是大星的殘影,是來自萬千流島一種奇妙的靈力,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屬于無根之人的特殊法術(shù)——星沉。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你是得知了神鳥族的傳說特意過去尋找鳳姬,要么……”他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冷意,“要么,你就是去尋找另一個更古老的人!

  “呵……”解朝秀笑了起來,眉間露出淡淡遺憾,“我確實是在找一個古老的人,我的同族世間罕見,而知曉那段遠古傳說的人更是鳳毛麟角,可惜,可惜當年我沒有找到她,之后也和云瀟錯過。”

  “你要找的人——是飛垣的開國皇后?”

  解朝秀沒有回答,但短暫的沉默里,他的眼眸變得撲朔迷離,揮袖之間大星的殘影起伏不定,整個天空群星璀璨,隱隱有上天界黃昏之海的感覺!

  “千夜!”云瀟認出了空中激戰(zhàn)的身影,也察覺到他出劍的動作越來越明顯的出現(xiàn)了偏差,但海灘上的情況也兇險起來,無法回到金蓮空間里躲避的巨鰲正在邁著大步?jīng)_入城市,剛才還津津有味站在高處不嫌事大湊熱鬧的游客轉(zhuǎn)眼就被卷入浪潮不見蹤影,很快駐守在螺洲灣外圍的軍隊也聞訊而來,然而再精銳的人類軍隊面對幾百只失控的巨鰲也只能汗顏的撤退,一時間整個天國宛如人間地獄。

  重嵐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高空惡戰(zhàn)的兩人身上挪開,血腥味會助長辛摩族骨子里的嗜殺好戰(zhàn),讓他皮膚上未曾消退的血斑再一次變得鮮紅欲滴,越是這種時候,那張娃娃臉就越發(fā)讓人不寒而栗,而解朝秀也在這一刻心照不宣的朝他望過來——如果換成其它辛摩,這會肯定早就遵從本性沖上去和海獸廝殺在一起了吧?可重嵐就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身邊,像一堵不可跨越的高墻。

  那是純血的辛摩族百年不遇的天才,不僅僅是因為出類拔萃的能力,更多的是他有著同族從未有過的克制和理智。

  “蒼禮。”解朝秀半蹲著身體將手輕放在一朵金蓮上,同時催動幾千顆大星之力已經(jīng)讓他的呼吸有點急促,低道,“幫我拖住重嵐!

  “什么?”蒼禮在一朵金蓮中俯瞰海面,嘖舌罵道,“那可是純血的辛摩族天才,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該不會覺得事后他會放過你吧?”解朝秀盡量保持著心平氣和提醒,蒼禮凝視著亂作一團的海灘,孤注一擲的嘆了口氣,數(shù)千朵金蓮赫然綻放,沉睡空間里的半獸人睜開眼睛,如狼似虎的朝著海邊的人飛奔而去。

  第1119章:大難臨頭各自飛

  重嵐一手抓著云瀟,一手抓著辛十娘大步跳到了一處高樓上,不等他站穩(wěn)腳步,周圍“唰唰唰”一下子冒出來幾十個半獸人,這些古怪的“人”有的長著翅膀,有的手足如獸,甚至還有的全身都披滿了尖銳的毛皮,他們微微張口調(diào)整著呼吸,猛獸的本能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不遠處靜靜站在那里的對手有著極大壓迫力,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深呼吸,死死盯著幾人不敢輕舉妄動。

  重嵐冷眼看著這些半獸人,“咔嚓”轉(zhuǎn)動著手腕淡淡叮囑:“就在這里別動!

  不等她再說什么,重嵐沖入其中赤手空拳的搏斗起來,純血辛摩族帶著壓倒性的實力,能在皮膚接觸的剎那間精準的奪得先機毫不猶豫的擰斷對手的脖子,很快屋頂上就彌漫起濃郁的血腥味,但也有更多的金蓮打開,源源不斷的參與進這場惡戰(zhàn)。

  云瀟緊握著長劍,重嵐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單槍匹馬,總有抓住機會的半獸人見縫插針的撲向她,伴隨著海水涌入城市,越來越多被飼養(yǎng)在深海區(qū)的海獸也狂歡沸騰起來,她冷靜的用劍風(fēng)結(jié)起劍陣,將失控的海獸一只一只用法術(shù)牢牢綁住,很快她的額頭就大汗淋漓,好在這時候重嵐的同伴也及時趕到,混血的辛摩族雖然實力差距巨大,但對付一般的海獸仍是游刃有余。

  “少主!币粋男人踢斷海獸的脖子落在重嵐面前,低聲稟報,“少主,金蓮空間已經(jīng)全部關(guān)閉了,眼下海邊有三百多只巨鰲,如果全部發(fā)瘋后果不堪設(shè)想!

  辛十娘是鬼市的主人,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讓她精通人情世故,看著海面上風(fēng)起云涌的惡戰(zhàn)提醒:“少主,金蓮空間是由蒼禮控制,非常消耗施術(shù)者的體力和靈力,他現(xiàn)在將所有空間關(guān)閉,肯定是打算集中精力對付公子的!”

  重嵐甩了甩手上的血,依然是用鎮(zhèn)定的語氣低聲叮囑道:“不用管他,你們先保護好自己。”

  云瀟緩了口氣,從她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數(shù)不清的巨鰲正在邁著大步踏入城市,這些宛如高山的龐然大物無視腳下倉皇而逃的人群,無視城里富麗堂皇的建筑,像一匹匹脫韁的野馬,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繼續(xù)往城中心逼近,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外圍的軍隊哪里敢和這種東西為敵,只能被逼的一步步往后撤退,也無暇再騰出手救人。

  她冷靜的控制著劍陣,先前巨鰲躲在空間深處,現(xiàn)在全部跑出來或許是個機會,她果斷從懷中摸出海螺笛吹起,果然曲調(diào)一響整個城市陷入一剎那的死寂,所有的巨鰲都朝她的方向迷惘的望過來,

  真的有用!云瀟心中又驚又喜,回憶著西王母的音愈之術(shù)將其不動聲色的融入海螺笛的曲聲中,這種聲音聽著低緩,實則如看不見的流水輕輕拂過巨鰲的軀體,也讓一旁辛十娘緊張的滿手冷汗,但見周圍的巨鰲真的停下了腳步原地趴下,仿佛累極般忽然打起了盹,云瀟觀察著巨鰲的舉動,開始一點點放慢放緩曲調(diào),直到她嘗試停下音律巨鰲也沒有再次蘇醒。

  “那是……什么?”金蓮中的蒼禮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自山海集誕生開始,巨鰲這種未知的生物就只有赤水珊瑚能馴服,它們脾氣古怪,每到固定的時間段都必須回到所屬領(lǐng)地休息,在此期間若是被打擾就會變得極端暴躁,不僅會闖入附近的城市,嚴重的時候甚至?xí)䴕У舯成系尿讟,一直以來針對巨鰲的馴養(yǎng)就是一門極其危險的工作,但巨大的風(fēng)險背后是無數(shù)人垂涎欲滴的利益,會讓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它的變數(shù),只為了從中分一杯羹。

  笛子?海螺?音律之術(shù)?這世上竟然有能讓三百多只巨鰲同時恢復(fù)平靜,甚至整齊入睡的神奇東西?

  “蒼禮!狈中牡膭x那間,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他頓時回神扭頭望去,一張并不陌生的臉就那么詭異的浮現(xiàn)在他身邊,是沈眠歲手下的術(shù)士長宴直接幻化而出,“蒼禮,螺洲灣怎么回事?”

  “還用問嗎?”蒼禮倒是冷靜的,對方微微一頓,低聲質(zhì)問,“龍大爺一直在嘗試聯(lián)系你,為何不回復(fù)?”

  蒼禮勾唇冷笑,“長宴,螺洲灣除了龍大爺,就數(shù)沈二爺?shù)难劬最多,你難道看不出來現(xiàn)在怎么回事,還要特意跑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