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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頌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氣,將傳信的蜂鳥遞給他看,解釋道:“嗯,今天東海的天氣很差,昨夜開始就一直狂風暴雨刮了一整晚,到了快凌晨海軍才發(fā)現了機械鸞鳥的蹤跡,它被三翼鳥從兩側圍攻只能倉皇而逃,雙方在海上惡戰(zhàn)了兩個時辰,東海的軍艦又被風雨所阻無法及時給到支援,不過那東西飛了幾天,又遇上惡劣的海浪,估計本身的動力源也不太夠用了,忽然間折翼險些墜入海中,這才被三翼鳥抓住機會直接擊落!

  蕭千夜看著傳信,只覺得眼底被什么東西深深的刺痛了一下,立刻回頭往自己剛才走來的方向眺望過去——機械鸞鳥早上就被擊落了,可是帝仲幾分鐘以前還在詢問自己要不要過去支援?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他是故意那么問的!

  蕭千夜丟下趙頌箭步沖出,果不其然帝仲還在原地等他,保持著一如既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瞄了一眼他手上那只蜂鳥,淡淡問道,“這么快收到傳信了,我以為它還要再飛上一會呢!

  “你去了東海?”蕭千夜忍著心頭的震驚和不解,語氣里卻又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復雜情緒,開門見山的問話,“機械鸞鳥的工藝很成熟,不可能短短三天的追擊就讓它的動力源出現問題,是你出手讓它折翼失去了平衡?”

  帝仲并未否認,似是漫不經心的回答:“你選擇救她,我才選擇幫你的,要不然你親自過去支援,也省得我大老遠跑這一趟,現在那兩個人已經被海軍活捉,你想調查的事情墨閣、鏡閣都會處理,現在你只要安心去做一件事,那就是去五帝湖南岸,找到克制龍血毒的玉玲瓏,我提醒你,南岸距離原來的封印地奉天泉眼非常的近,可能會受到奚輝力量的影響,他雖然無法從雪原的陣眼中逃脫,但是在靠近封印的地方,還是非常的危險。”

  蕭千夜的內心五味陳雜,盡管彬彬有禮,眼神依然拒人千里之外,終于還是轉過來正對著他,鞠躬致謝。

  第1005章:慶幸

  帝仲有片刻的吃驚,忽然聽他認真的說道:“是你出手相助才避免了一場惡戰(zhàn),這是公事,我謝謝你是應該的!

  “呵。”帝仲無所謂的笑著,又聽他語調赫然壓低,“但還有一件私事……你最近去干什么了?”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钡壑俚纳裆击觯謇涞幕卮,蕭千夜的目光鋒芒如電,主動接話,“你是去尋找對付破軍的方法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蕭千夜用力咬唇,目光卻是如刀劍一般凌厲,繼續(xù):“或者我應該換一種說法,你是去尋找拯救煌焰的方法了?”

  空氣里倏然就充滿了火藥味,帝仲既不回答也不反駁,短暫數秒的死寂讓兩人之間一觸即發(fā),蕭千夜一動不動看著沉默的人,隱隱帶了幾分殺氣毫不掩飾的說道:“我不會救他的,他活著阿瀟就會有危險,他已經是個瘋子了,搞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他既然喜歡和魔物為伴,就該清楚會有什么樣的惡果,我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方法救他,但是這一次,我絕不會幫你,甚至——我必須要阻止你!

  “如果我一定要這么做呢?”帝仲干脆利落的吐出了一句話,看著他,古塵已經落入掌心,仿佛某種無聲的威脅。

  “我也一定會阻止你!笔捛б归_口回答,一秒也沒有遲疑。

  帝仲則有數秒的停頓,提醒:“你重傷未愈,凝時之術的影響也愈漸嚴重,上次在中原惹上六欲頂,這次又惹上山海集和別云間,你還有多少時間精力去應付這么多敵人?”

  “他們加起來也沒有煌焰一個人危險。”蕭千夜聲音里透出堅忍,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wěn),咬著牙,低低吐出幾句話,“辛摩手上有一柄鳳凰遺骨所鍛造的長劍,它和當初煌焰手上那柄赤麟劍完全是兩種東西!這意味著阿瀟是全世界唯一能幫他徹底消除死灰復燃反噬力的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tài)就已經深受破軍影響,早晚有一天會對阿瀟動手,你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去救一個自甘墮落的人?”

  一時間仿佛觸動了什么心思,帝仲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幾秒,眼神空茫起來,喃喃問道:“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變了心的女人,放棄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你胸口上那幾乎致命的一劍,就是她想要殺我的證明!

  蕭千夜抬手按著胸膛,這句話像一支利箭刺的他心中血淋淋的疼,臉色煞白:“她一貫對你很尊敬,是一種……近乎癡迷的崇拜,你說什么她都不會懷疑,她對我,都沒有如此信任過!

  “近乎癡迷的崇拜?”帝仲反復念叨著這句話,苦笑,“我要的不是崇拜,她把我從一個泯滅了所有感情的‘神’重新變回了有情有愛的普通人,卻又自私的把我放在‘崇拜’的位置上,我想要的是她的心,是對你那種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心,而不是這種虛無縹緲近乎癡迷的崇拜,如果她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甚至當著我的面,把這些東西全部給了另一個男人,我又憑什么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朋友?”

  他沒有回話,帝仲的唇抿起了一條幾不可見的弧線,語調一如現在雪城冰冷的霧氣:“任何人都可以和我談論關于她的事情,只有你不行,因為是你、從我手里奪走了她!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飛速的看了一眼手心,又立刻不動聲色的挪開了視線,五芒星的法陣還在持續(xù)轉動,錐心的劇痛也仍然清晰,這樣自相矛盾的舉動讓他略微難受的閉上眼睛,很久才吐出一口氣恢復了鎮(zhèn)定:“煌焰是我的私事,你要有能耐大可以來阻止,不過在此之前,我奉勸你先關心一下她身上的龍血毒,你的法術太差了,遇到她那樣菁純至凈的靈力很容易就會被敷衍過去,你現在回去檢查一下她肩上被直接打穿的傷口,用點勁不要心疼,你就會發(fā)現這次來雪城的決定是多么的重要!

  兩人一言不合都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一直到蕭千夜轉身準備離開,帝仲才又忽然開口喊住他,他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雪花從虛無的身體中輕盈的穿過,帝仲笑了笑:“再拖個三五天毒發(fā)攻心,你就只能讓飛瑯帶她返回浮世嶼,借用鳳闕之力好好修養(yǎng)個幾百年才能恢復了!

  帝仲的話無疑精準的刺痛了他的內心,浮世嶼能隱匿于天地之間,連上天界對它都是無跡可尋,如果云瀟真的失去意識被飛瑯帶回去,以飛瑯對他的態(tài)度,那他或將面臨一場漫長的離別,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

  回到細雪醫(yī)館,紅姨招呼著幾個徒弟正在研磨玉玲瓏,獵魔人崢嶸也回來了,這種形似玉石的草藥磨碎之后就像一盤細細的鉆石,因為只有兩株,紅姨認真的將其分成了兩部分,一份囑咐入藥,另一份則讓崢嶸拿去給云瀟外敷,蕭千夜想起帝仲的話,眼里露出了隱隱的擔憂,不動聲色的從崢嶸手里接過來,低道:“我去吧。”

  “你去?”紅姨白了他一眼,看他憨厚的笑了一下,只能皺眉提醒,“你們這種習武之人下手沒點輕重,自己注意點!

  “嗯,我知道。”蕭千夜心不在焉地隨口敷衍,趕忙回到云瀟的房間,她半靠著枕頭,臉龐帶了幾分奇妙的朦朧,面前還放著一碗剛剛喝完的湯藥,一見到他手上的東西就愁眉苦臉的抱怨起來,“又來了?我從昨天來到這里都喝了五碗不同的藥了,一碗比一碗難喝,嘴里的味都沒散呢,你又來了!

  “良藥苦口嘛!彼┛┑拿嗣䦟Ψ降哪X袋,看見她嘟著嘴不情不愿的說道,“那也不能當飯吃呀!

  “這是外敷的藥,不用喝下去!彼粗茷t的肩膀讓她坐正,沒等她開心一會又急忙補充道,“內服的才配好,紅姨還在熬藥,要等一會才能送過來。”

  云瀟拉下臉來,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逗得蕭千夜想笑:“等你好了,想吃什么我都去給你買。”

  云瀟故意用力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嘀咕:“早知道不來了,這的大夫一個比一個兇,我想下床自己倒杯水都挨了一頓罵!

  “大夫訓你,你總得聽著,來都來了,我不也被紅姨數落了一整天,正好讓人家好好給你檢查一下。”蕭千夜接下話,“剛才我來的路上遇見趙頌,他說那架逃走的機械鸞鳥已經被擊落,腹艙內的駕駛員和赤璋都被海軍活捉了,現在三翼鳥在協(xié)助海軍收拾殘局,關于山市巨鰲牽扯到的那些灰色交易想必也會很快浮出水面,所以現在只剩你了,好好養(yǎng)傷,聽話!

  “真的呀?”云瀟總算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這么快就被擊落了嗎,我還在擔心三翼鳥追不上,想著要不要讓阿瑯過來幫忙呢。”

  “嗯……”蕭千夜點點頭,正準備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的時候,忽然耳根微微一痛,余光瞥見一抹白光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他不動聲色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吞回腹中,轉道,“東海這幾天在下暴雨,機械鸞鳥被惡劣的天氣所阻失去平衡,又被三翼鳥和軍艦圍剿終于失去平衡墜海,也算是……天公作美吧!

  “天道好輪回嘛!這就叫惡有惡報,自有天收!痹茷t笑咯咯的戳了一下他的鼻子,懸著的心放下之后,她懶洋洋的抱著枕頭躺了下去,蕭千夜急忙搖醒她不讓睡,“等會在睡,先起來把藥粉涂了。”

  “哦!痹茷t只能又乖乖坐起來,他輕輕揭開衣服,她肩上的傷是被縉河以龍血珠偷襲所致,但若只是以肉眼觀察來看,傷口幾乎已經自愈的差不多了,蕭千夜一手捏了一些藥粉,另一手則趁她不注意暗中抽出了一根淡淡的金線,玉玲瓏的粉末灑在傷口上,發(fā)出噗拉拉的灼燒聲,云瀟倒抽一口寒氣,還是被痛的整個人抽搐了一剎,白色的粉末迅速化為灰燼融入血肉中,他的眼里卻有些疑惑,繼續(xù)又捏了一些撒上去。

  不由地,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絲說不清的感覺,不知為什么,他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起來,讓視線一陣一陣的出現重影。

  “夠了夠了!好痛呀!”云瀟被痛的直齜牙,立刻按住他的手不讓繼續(xù),她拉上肩頭的衣服穿好,仿佛是微微頓了一頓,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蕭千夜扶著她躺下,手里的金線也在同時從云瀟的右手中鉆入,他不得不忍住心疼加重了手頭的力道,就在這一刻,金線將她全身朦朧的火焰全部散去,青紫泛黑的皮膚終于徹底暴露在眼底!

  “你!”蕭千夜驚得一時手足無措,云瀟呆滯的看著他,疼痛的感覺因為身體的麻木而顯得有些遲鈍,直到她忽然意識到遮掩傷勢的火焰被他抹去,下意識的抓著被子想把自己重新包起來,然而她的手只是輕輕的一抬立刻就如斷線的木偶完全失去了力氣,龍血被火種燃燒成黑霧,混合著鮮血隱隱有沸騰的跡象,正在一起從龜裂的皮膚下方詭異的滲出來,不過一會就將整個床褥浸濕。

  “阿瀟!”他大驚失色的叫著云瀟的名字,心如刀絞,真的如帝仲所言,她竟然傷的如此嚴重!可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她硬是強撐著陪伴自己在山野里走了整整一夜,甚至還準備帶他前去東海岸支援,她究竟想隱藏到幾時?

  他真的在慶幸自己這一次的選擇,若非如此,他一定會后悔終生!

  被聲音驚動的紅姨慌忙跑過來,一推開門,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低道:“怎么回事?讓你給她敷個藥粉,怎么會搞成這樣?”

  蕭千夜緊緊抱著云瀟,看見紅姨就像看見救命的稻草:“紅姨,她全身都是傷,一直用法術遮掩著不讓我們知道,您快救救她,玉玲瓏……玉玲瓏還有嗎?”

  “你先出去!奔t姨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大夫,即使現在的場面是如此讓她心驚肉跳,還是立刻冷靜走上前,果斷將他推了出去。

  “蕭閣主!狈中闹H,崢嶸匆忙的走過來,焦急的道,“師父說云姑娘全身都有密密麻麻的創(chuàng)傷,需要將玉玲瓏的粉末融入水中讓她泡著,但是我們手上的玉玲瓏不夠用,剩下的那一點眼下只能暫且穩(wěn)住毒素的蔓延,而且也沒有辦法深入五帝湖南岸找尋,所以、所以……”

  “我去找。”蕭千夜一口應下來,仔細詢問了大致的位置,又道,“麻煩你們照顧她,若有任何需要,可以去軍閣找趙頌幫忙!

  劍靈破碎之后御劍術已經無法使用,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光化之術也只能勉強走走停停,才掠出雪城沒多久,蕭千夜倒抽一口寒氣頭暈目眩的頓住了片刻,就在精神恍惚之際,帝仲無聲的出現在他身邊,按著他的肩膀微微灌入自己的神力,身體仿佛有了一剎那的如釋重負,讓視線恢復清晰。

  “千夜,自己小心!钡壑俚穆曇糨p飄飄的傳來,溫柔的好似從未有過隔閡,隨即神裂之術消散的風里,不知所蹤,他這才恍若失神的轉身,身后卻只有飄飛的大雪,曾經共存共知的兩人真的已經形同陌路。

  第1006章:底線

  帝都墨閣深處,天尊帝正在認真看著從東海、萬佑城、雪城三方送來的最新戰(zhàn)報,只是很久很久他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四年前山市巨鰲入駐飛垣之際,公孫晏曾經對其進行過一次徹頭徹尾的大調查,上至文舜、赤璋,下至街道上的商戶小販都有詳細的報告記錄在冊,后來神工坊協(xié)助東冥各大城市重建,他親眼見過那些做工精湛的機械云鳥叼著精鋼柱的場面,然而萬萬沒有料到,在這些欣欣向榮的背后,竟然會隱藏著如此巨大的危機!

  想到這里,明溪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一頭冷汗的公孫晏,顯然也發(fā)現了帝王的目光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傷勢才好轉的鏡閣主雙頰滾燙,尷尬的咧嘴露出一個極為僵硬的微笑,側過臉不好意思和他對視,公孫晏哪里還敢找理由推脫責任,只能硬著頭皮承認:“這個……是我疏忽了!

  畢竟是經過自己默許才得以常駐飛垣的黑市,明溪也不好對他多加指責,輕輕搖了搖頭:“鏡閣這么多年如魚得水,你還是第一次栽了跟頭吧?經過這一遭,你也得吃一盞長一智才行,黑市畢竟危險不好控制,如今全境的資金周轉已經快要恢復正常,也是時候好好整改一番,不要再讓那些毒品、軍火瞞天過海的混進來,上次極樂珠事件,牽扯出一大批問題官員,讓百廢待興的城市又遭打擊,這次更嚴重,要不是蕭千夜及時擊落了那架機械凰鳥,真等人家火力全開一頭撞進帝都,只怕是要魚死網破,不知道要拖著多少百姓無辜送命。”

  公孫晏大氣也不敢出,又因為傷勢實在止不住連咳了好幾聲,明溪頓了片刻,轉身倒了一碗水給他:“宸曦來報,三翼鳥輪番追擊那架逃竄的機械鸞鳥,終于在東海上空將其徹底擊落,如今腹艙駕駛和文舜聘請的影守赤璋都被活捉暫且羈押在海軍分部,但是凰鳥的駕駛和意外闖入的辛摩依然下落不明,眼下三翼鳥和猙都在山間搜捕,不過那東西從萬丈高空解體墜落,破碎的零件撒的到處都是,估計需要耗費點時間才能找到了!

  “萬丈高空掉下來,真的還能活著嗎?”公孫晏有些不解,明溪略帶擔憂地望了他一眼,習慣性的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說道,“高長風來報,山市巨鰲失控后沖出鏡泊湖,不久就一頭撞上了高山昏死過去,那上面被凰鳥的火炮掃射成了廢墟,混合著暗箭上的毒液,讓來不及撤離的商戶客人無一幸免,但是他們仔細搜查之后,在蜃樓后又發(fā)現了兩架鸞鳥和十架翼鳥,因為被殘留的法陣保護,機械整體并無大的損壞,眼下那批東西已經被軍閣扣留,經過調查,那批已經被殺的駕駛員曾用藥物改造過身體,腹艙內還殘留著元嬰金丹這種明令禁止了很久的東西!

  公孫晏一驚,連咳嗽都被硬生生壓了回去:“元嬰金丹?那不是以前縛王水獄研究出來的‘補品’嗎?我記得還挺受歡迎的。”

  明溪瞪了一眼這個口無遮攔的人,雖然還保持著冷靜沒有罵他,語調已然壓重了不少:“縛王水獄自雙王一戰(zhàn)后塌陷,從此再未被啟用過,關于那些惡毒的試驗記錄也早已經傳令銷毀,仔細算算都有七八年了吧,可是為何縛王水獄研制的東西會出現在一個四年前才來到飛垣的黑市內?甚至還幫著文舜造出了那批機械駕駛?你好好給我查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還有多少個永樂王在暗中獲利!

  公孫晏聽出了狠厲的殺氣,打了個寒顫一秒不敢遲疑的點頭,這些年他借著鏡閣主的身份黑白通吃,但他清楚的知道明溪的底線在那里,并且堅定的守著這條線,從來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另外……”明溪忽然抬頭,仿佛想起來什么其它事情,快速的在桌上翻找起來,“說到高長風,昨天是不是有個自稱他妹妹的家伙闖入帝都被抓了?”

  “是有這回事,不過已經讓蕭奕白帶走了,現在應該還在他那里吧!惫珜O晏忍不住笑出了聲,嘆道,“那家伙乘坐著一只三翼鳥橫沖直撞的闖進天域城,沒有按照規(guī)定去北門烽火門換乘,而是直接走的東門,這不還沒到天守道就被軍閣攔截逮捕了,嘴上嚎著自己是高長風的妹妹,奉軍閣主之命特意來帝都城取東西,但身上又拿不出來任何的信物,不過她穿著軍閣的隊服,慕西昭就把她帶回去問了問情況,然后就通知蕭奕白把人領走了!

  好一會明溪才從桌上找到那份軍閣本部的報告,托腮沉思了半晌:“她說神工坊的工匠來自一座名為西岐的流島,幾十年前爆發(fā)戰(zhàn)亂之后,島上的工匠意外被山市的老板文舜所救,這才入駐巨鰲背上創(chuàng)建了神工坊,他們制作精鋼柱和機械所用的原料也是來自故鄉(xiāng)的一種罕見礦石,但是西岐島在幾年前就被鄰國東濟島徹底吞并,而蕭千夜陰差陽錯之下結識了當地的實際掌權者,并得到了對方一枚軍督令作為信物,她是來取這個東西的!

  公孫晏點頭接話,自然清楚明溪想說什么:“確實,神工坊離開西岐之后也是靠著山海集這種黑市才能獲得原料,如果我們能以更便宜、更方便的手段得到那種必不可少的礦石,那么想說服神工坊留在飛垣繼續(xù)協(xié)助城市重建就會輕松許多,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那位軍督大帥,畢竟他們兩國打了幾十年的戰(zhàn),國仇家恨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而且我們也不知道蕭千夜到底和人家什么交情,能不能賣這個人情給他!

  “你盯著點,神工坊我一定要留下來!泵飨冀禽p微跳動了一下,沉吟許久,補充,“若是實在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么人可以不留,技術一定要留下,不僅僅是重建所需的精鋼柱,還有那種機械!

  兩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公孫晏的雙手不由微微發(fā)抖,看得出來正在盡力的隱忍著什么,經過此戰(zhàn),機械的威力深深的震撼著這座封閉多年的孤島,是危機,更是機遇。

  忽然,玉扳指的內部的白光不請自來凝聚成型,明溪額頭的青筋微微一跳,終究還是忍了口氣皺眉看著蕭奕白,仿佛是知道他為何而來,明溪先是鎮(zhèn)定自若的收起了手上那份報告,轉而翻動著桌上幾只傳信的蜂鳥,從中間拿了一只扔過去,立刻轉移了話題:“這是下午收到的趙頌傳信,你弟弟從東冥的商路上臨時征調了一只天馬,帶著云瀟去了雪城,目前云瀟還暫住在細雪醫(yī)館,他好像去了五帝湖,說是要找什么玉玲瓏!

  蕭奕白捏著那封信一字不差的看了幾遍,即使是個半透明的白色魂魄,臉色依然能看出來顯而易見的擔憂,罕見的責備起了弟弟:“五帝湖在碎裂之后就被冰封,如今只有東岸稍微恢復了一點,南岸靠近奉天泉眼,還會受到夜王之力的影響,他自己身上也有傷,這種時候孤身赴陷怎么行!簡直亂來,這么大的人了一點分不清輕重!”

  “呵,確實是分不清輕重!泵飨罂窟^去,煞有介事的接下了蕭奕白的話,“他身為主帥,明知道有一架機械鸞鳥往東海岸逃了過去,這種時候不乘勝追擊,竟然還帶著女人反方向跑去了雪城,得虧這次是東海天公作美暴風雨刮了一晚上,要不然晴空萬里之下,那架鸞鳥應該能避開軍艦和三翼鳥的圍捕逃出生天吧,這可是大違紀,要挨罰的!

  白色魂魄一言不發(fā),就那么直勾勾的抬起眼睛和明溪對視了三秒,終于還是讓帝王主動挪開了視線,找著借口換了說辭:“我想起來了,他在休假是吧,嗯……那不算違紀,可以不追究!

  公孫晏抿抿嘴,這么多年以來,能堂而皇之跨過明溪底線的人,或許從來只有一個。

  在沉默了片刻后,蕭奕白忽然開口:“我要去一趟五帝湖。”

  “嗯?”明溪笑容僵硬的牽動著嘴角,“你去干什么?”

  “我不能每次都讓他孤立無援!笔掁劝椎椭^,似乎陷入了情緒的低潮之中,喃喃,“這么多年一直是云瀟陪著他出生入死,我身為兄長,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么,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為難、讓他退步,如今云瀟身中龍血珠劇毒,千夜又被辛摩和凰鳥打傷,他一個人孤身去往五帝湖我怎么能放心?我不想每次都在家里等他回來,我想幫他!

  明溪安靜的聽著,眼神復雜地注視著手里的玉扳指,仿佛能通過分魂大法感知到蕭奕白焦灼的內心,那種深藏著的傷痛終究讓他長長嘆了口氣,囑咐:“自己小心!

  蕭奕白心神不寧的點頭,一魂一魄悄然散去,明溪揉了揉額頭,忽然間就有些煩躁起來,他看向公孫晏,擺手命令:“讓羅陵盯著神工坊的那些工匠,其它的事情……稍后再說吧!

  第1007章:情報

  天征府內,蕭奕白緩緩睜開眼睛,高小飛緊張的站在一旁,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只是安靜的在靠椅上閉目小憩了一會,卻一直有非常凜冽的風環(huán)繞著他的周身,直到他舒了口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剛才那些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才悄然消失,蕭奕白的手心握著東濟島藏鋒的軍督令,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弟弟失蹤的某一段時間曾發(fā)生過如此驚人的事情,不由嘆了口氣,感慨萬分:“辛苦你大老遠跑這一趟了,這枚軍督令我會親自帶給他,你長途跋涉想必很辛苦了,眼下萬佑城、百沽城都在忙著處理山市巨鰲的爛攤子,你不妨在帝都城休息幾天,等那邊空下來再回去吧……”

  “我要回去幫忙的!”高小飛瞪著一雙雪亮有神的眼睛,理直氣壯的回答,“蕭閣主說了,要是我能通過考核,他就允許我加入軍閣,我是奉命來取東西的,當然要親自回去復命!”

  蕭奕白蹙眉看著這個一根筋的姑娘,不覺有幾分好笑:“我送過去豈不是比你方便快捷的多?而且現在東冥的三支軍團除去清點戰(zhàn)場,還得驅逐那群喜歡湊熱鬧的魔物,你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話音未落,他再一次被高小飛無禮的打斷,蕭奕白無奈的揉著額頭,直接將軍督令收入袖中,“那你回去東冥幫忙吧,千夜去了五帝湖,你就算帶著軍督令也沒辦法找到他!

  “五帝湖?”高小飛愣了一剎,好一會才將這三個字和什么聯(lián)系起來,驟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趕忙一把拉住已經準備出門的蕭奕白,“五帝湖在東冥封印的中心地段,碎裂之后就一直被冰封無法靠近,他跑到那種地方去做什么,那里很危險的,不僅僅是軍閣,連禁地神守都三翻四次的提醒不要深入,他不是該趕緊去處理那批危險的機械嗎?還有神工坊,神工坊的大叔們至今都被他扣押著呢,他不管啦?”

  蕭奕白轉過來,認真看著高小飛,伸出一根手指點著她的腦袋語重心長的提醒:“你剛才說想要加入軍閣是不是?那你記好一件事情,軍令如山,不要擅自揣測長官的決定!

  高小飛木楞的聽著這句話,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奕白已經甩下她不見了蹤影。

  他是往外城秦樓走去,果不其然看見舒少白斜坐在二樓的雅間窗邊,倒了一盞溫茶笑吟吟的正在對他招手,蕭奕白走進房間,發(fā)現鳳姬正在屏風背后的軟塌上午睡,舒少白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雪城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云瀟臨走前給了我一副藥,這幾天若寒吃下去之后精神確有所好轉,我還準備等她回來好好打聽一下到底是什么藥,結果她自己先倒下了,龍血對她們而言是劇毒,雖然可以憑借火種之力自行化解,但過程緩慢且痛苦,五帝湖冰封多年,萬獸無法靠近,只有湖中精靈蛻變的鏡妖游蕩,但那地方受到夜王神力影響,我控制不了附近的鏡妖!

  “我會親自過去。”蕭奕白隨口接話,舒少白似乎并不意外,沉吟許久,忽然指尖一動勾起法術的屏障,他擔心的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鳳姬,又道,“有另外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們!

  “嗯?”蕭奕白皺了皺眉,察覺到了對方語氣里的嚴謹,舒少白神情復雜地望著他,翻手取出一小塊白骨遞給他。

  白骨殘片上透出陰森森的感覺讓蕭奕白頓感不適,只覺心一點一點的緊縮,猶如芒刺在背,舒少白認真解釋道:“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協(xié)助帝仲大人調查一些事情,他讓我以統(tǒng)領萬獸的力量找尋這種沾染著修羅鬼神之力的骨頭殘片,這種東西極為罕見,三百座流島上只找到了五片,他自己似乎也親自跑了一趟當年北斗大陣的爆發(fā)地,具體有什么作用我不得而知,但白骨上殘存的力量非常兇險,甚至可以說……不似人間之物。”

  蕭奕白犀利的眸光緊緊盯著手里的白骨,瞳孔驟然緊縮,舒少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道:“我是吞噬了夜王的古代種,所以也擁有原屬于夜王的全部記憶,在一萬五千年前,上天界曾親自出手剿滅過一只名為破軍的魔神,而修羅骨則是召喚破軍的媒介,之前夜王擄走若寒將她關押于上天界的永夜殿,之后你們闖進去救人,帝仲和夜王在黃昏之海大打出手,致使夜王重傷不得不再次利用這股力量復蘇破軍幫助自己恢復神魂,再到雪原決戰(zhàn),夜王敗北被困陣眼,破軍毫不猶豫的轉投了冥王,自此下落不明!

  舒少白深深吸了口氣,往前靠近了一步,將聲音壓到最低:“這次你弟弟回來,帝仲就已經沒有以從前那種狀態(tài)和他繼續(xù)共存了,但帝仲的身上有破軍的煞氣,應該是被他打傷!

  蕭奕白深邃的瞳孔逐漸蒙上一層淡淡的冰藍色,他見過破軍,也見過帝仲,兩人之間有著非常巨大的實力差距,他不可置信的道:“帝仲的狀態(tài)確實不好,但他應該不至于被破軍打傷才對!

  “興許是偷襲呢?破軍跟了冥王多年,冥王的能力是非常危險的!笔嫔侔桌涠ǖ奶嵝,手指敲擊著桌面,“帝仲喜歡云瀟,他不可能再向從前那樣默默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陪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所以他選擇離開你弟弟,但是他沒辦法復生,神裂之術只會越來越衰弱,此消彼長,不是好事!

  這段曲折復雜的感情讓舒少白頭疼的嘆了口氣:“我剛才就說了,破軍在夜王敗北之后轉投冥王,冥王的力量恰好是死灰復燃,這會讓原本就難以斬草除根的修羅骨更加肆無忌憚的蔓延,等到時機成熟,他甚至可以在萬千流島同時引動一場驚天動地的北斗大陣,上天界十二神之間實力差距巨大,冥王唯一的對手只有帝仲,趁他病要他命就是眼下破軍最想干的事情,虧得他沒能得手,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氣氛頓時凝滯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舒少白鎮(zhèn)定的道:“有病的人可不止帝仲,冥王被黑龍影響多年,再被破軍蠱惑,能撐到現在沒瘋已經是極限了……”

  “冥王就是個瘋子!”蕭奕白毫不客氣的糾正對方的說辭,眼里閃過厭煩和憎惡,憤憤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上天界自恃為神,根本不在乎蒼生何辜,他們只在乎自己,所以夜王能為了找尋不死鳥直接摧毀一座流島,所以冥王能為了一時興起飼養(yǎng)兩只魔物!天道有序,萬物有節(jié),這個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上天界這樣的統(tǒng)治者,他們早就該從九霄云頂摔下來!”

  舒少白微微啞言,摔下來?讓上天界從九霄云頂摔下來?這是萬千流島無人敢想的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