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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沒事的!”云瀟懶洋洋的躺著,一邊發(fā)著牢騷一邊展開手臂任他檢查,她身上那些細細的火光和屋子里的燭光一起跳動起來,仿佛某種迷惑視線的障眼法讓蕭千夜下意識的揉了揉額心,精神似乎出現(xiàn)了一剎那的空白,惡戰(zhàn)之后的疲憊感也再一次席卷而來,云瀟趕緊穿好衣服坐了起來,趁他不備一溜煙的躥到了門口,對著兩個獵魔人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這里有止血藥嗎?還有紗布綁帶之類的,我想要一點!

  “有的!迸它c頭回答,已經(jīng)感覺到她身上和鳳姬大人如出一轍的特殊氣息,立刻就送了藥物和清水過來,云瀟感激的接過,撩起袖子對傻站了半天的蕭千夜命令道,“你坐下來,正好有藥,我?guī)湍闱謇硐聜。?br />
  “我在檢查你的傷……”蕭千夜這才從奇怪的眩暈中回過神來,但他已經(jīng)飛速被云瀟按在了椅子上,那雙溫柔的手輕輕的用沾濕的毛巾幫他清洗了臉上的血污,又揭開胸膛的衣襟抹上止疼止血的藥膏,再小心翼翼的纏上紗布,他愣愣的坐著任憑擺布,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按住她,重復了一遍,“阿瀟,我在給你檢查傷勢!

  “我沒有傷呀!痹茷t笑咯咯的看著他,捏了捏自己的右手,“我說了骨頭很快就會長出來,其它那些小小的傷口早就愈合了,而且你剛才都看過了,確實沒有傷口嘛!

  他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總覺得這樣的笑容有幾分憔悴,云瀟轉(zhuǎn)過身用剩余的清水洗了把臉,頭也不抬的用腳踢了踢他說道:“這里有女獵魔人,應該也有干凈的衣服,你去幫我問他們要一件吧,沾著火油難受死了!

  “好!彼c頭答應,前腳剛走出房門,云瀟立馬熄滅了蠟燭,她在黑暗里壓下所有的聲音緊抓著桌子的邊緣嘔出一口血污,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燒去血漬靜默的調(diào)整著呼吸,身上的火光明滅不定的搖曳著,映照著被遮掩的青紫色皮膚,只是稍稍抬手輕觸自己的身體,立刻就有火種灼燒龍血產(chǎn)生的黑霧彌散而出,真龍的血毒比她想象中更加迅猛,如果不用火焰遮掩,一定會被他一眼察覺到異常。

  云瀟默默的從窗子的縫隙里望出去,夜已經(jīng)很深了,他們每耽誤一分鐘,遠方的戰(zhàn)況就會越兇險一分,她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蕭千夜抱著干凈的衣服回到房間里的時候,她坐在床榻上微笑著招了招手,他把衣服遞過去,順手摸了摸云瀟的額頭,坐到她身邊小聲說道:“我讓獵魔人去百沽城給長風傳信,讓他帶人過來找尋失蹤的凰鳥駕駛員,另外這里有一批送往雪城的珍貴藥材,獵魔人懂醫(yī)術(shù),一會讓那個叫崢嶸的女人過來看看你需要什么,我再去給你熬一點藥,你喝完藥好好睡一覺,不著急!

  “好!痹茷t輕描淡寫的點頭,捏了捏他的鼻尖,好像什么事也沒有,“剛才就讓你態(tài)度好一點,現(xiàn)在有求于人,尷尬不?”

  他笑了笑沒有回話,在她額頭很輕的吻了一下:“你先睡一會,藥熬好了我喊你!

  第1002章:轉(zhuǎn)念

  他一個人走出房間,獵魔人在小院子里升起了爐火,借著火光整理著那些珍貴的藥材,男人見他一臉憂慮的走過來,干脆隨手遞過去一把團扇指著才開始煎熬的湯藥說道:“蕭閣主要是不想休息就幫忙看著火候吧,這批藥材產(chǎn)自最深處的禁閉之谷,每年只有這兩個月適合采摘,我和崢嶸都是山貓族,除去在這一帶驅(qū)逐闖入的魔物,還幫忙給紅姨她們送藥。”

  “紅姨?”他心神不寧的接過團扇,真的坐在了人家對面看著爐火,忽然感到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蕭千夜蹙眉想了好一會才大吃一驚的反應過來,“細雪谷的紅姨?”

  “你認識她呀?”獵魔人笑咯咯的接話,倒也不在意他剛才的失禮,攥著一株細長翠綠看著挺普通的草主動介紹,“我叫唐宇,十年前才加入東冥的獵魔人,那時候年輕氣盛總覺得自己特別厲害,有一次在追捕魔物的途中遇險受了重傷,打斗引起的動靜又吸引了你們的三翼鳥,我到處躲避,失足從山上摔了下來,算我命大,正好遇到紅姨過來取藥,這才意外撿回一條命,后來我在細雪谷養(yǎng)了幾個月的傷,聽她們在討論這種只生長在禁閉之谷五帝湖邊的碧霞草,山貓族移動速度快身手敏捷,對瘴氣的抵抗力比正常人強上一些,我就自告奮勇的答應下來,一晃都十年了呀!

  唐宇嘆了口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囊,眼眸閃過一絲哀傷:“細雪谷是唯一會接納異族人看病治傷的地方,獵魔人是那里的?,阿鶴谷主去世之后,紅姨帶著門下弟子去雪城開了醫(yī)館,我們不太喜歡去人類密集的地方,她就派人到補給點給我們送藥,為了感謝她們,我們山貓族還是每年都會深入五帝湖去采摘碧霞草送過去。”

  “五帝湖……沒有被凍結(jié)嗎?”蕭千夜疑惑的問他,唐宇點頭又搖頭,“碎裂之后的那兩年確實是被寒冰完全封住了,從去年開始又有水慢慢涌了出來,大自然有自己的恢復方式,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

  他一時啞言不知該說些什么,唐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繼續(xù)說道:“這幾年廢除了異族的限行令,我們進入城市也不會遭到驅(qū)逐了,紅姨那的姑娘們都不會武功,大老遠去我們補給點送藥蠻危險的,所以也不讓她們冒險了!

  蕭千夜搖著扇子,回道:“雪城位于東冥和伽羅中間,劃給了天馬在負責,原本他們就要協(xié)助兩境的商隊運送貨物,等我回去和趙頌說一聲,讓他分一支隊伍幫你們送藥吧!

  唐宇驚喜的看著他,第一次感覺這個驅(qū)逐了他們八年的軍閣主其實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開心之下,他將手里的碧霞草直接放進前面的藥爐中,只見棕色的湯水豁然間起了反應,像一爐毒藥一般竟然變成了詭異的紫色,唐宇看對方一臉質(zhì)疑的樣子,笑道:“別擔心,這玩意顏色看著嚇人,其實是一方良藥,活血化瘀、清神靜氣,最適合那些難以根治的陳年舊疾,你要是不放心,一會我先喝一口,保證沒問題的!

  話音剛落,女子的聲音從身后幽幽傳來,低聲訓斥:“沒病不要亂吃藥!

  “崢嶸!碧朴钷D(zhuǎn)過臉,對同伴咧嘴笑了笑,“蕭閣主畢竟和我們不熟,那么多年都是敵人,這會你又熬了一爐這么恐怖的湯藥,人家不放心也是理所當然嘛!

  “愛吃不吃!睄槑V嘴里冷哼一聲,一把從蕭千夜手中搶過團扇用力扇風,還不忘翻著白眼瞪著兩人沒好氣的道,“讓你們看著火候,不是讓你們大半夜坐在這里聊天的,碧霞草入水之后必須一直用大火再熬上一刻鐘方能完全溶解,你倆再聊一會,這火都要熄滅了,不僅浪費珍貴的藥材,還一點藥效都沒有!

  唐宇吐了吐舌頭,不敢反駁同伴的話,小心的戳了戳蕭千夜:“崢嶸是紅姨的徒弟,你運氣真好,要不然這么重的傷一直拖著要出問題的。”

  “我才懶得給他看傷,反正人家也不稀罕!睄槑V毫不客氣的回懟同伴,又嘴硬心軟的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扔了過去,看也不看兩人,“這是剛剛磨好的藥粉,除了能止血沒什么其它作用,將就著用吧!

  唐宇好笑的咧咧嘴,補充:“這種藥粉止血簡直立竿見影,你多撒一點,這樣傷口就不會反復裂開了!

  崢嶸還在板著臉用力給藥爐扇火,直到那片碧霞草徹底溶解,湯藥也變成毒藥一樣的深紫色,她小心的拿篩子過濾藥渣,端到旁邊的石桌上等著放涼,忽然眉峰一蹙,終于認真的轉(zhuǎn)過臉看著蕭千夜問道:“她是不是中毒了?”

  蕭千夜一驚,點頭:“是龍血珠!

  “龍血珠?”崢嶸的手指咔嚓握響,“師父和我提過龍血珠,據(jù)說一千年前飛垣脫離天空墜海的前際,曾有一伙莫名冒出來的蛟龍族用龍血珠打傷了鳳姬大人,那處傷雖然并不致命,但是反反復復治療了很多年才徹底痊愈,鳳姬大人是細雪谷的恩人,所以歷代谷主都很關(guān)心那種能真正傷害到她的東西,為此還鋌而走險和黑市做了交易弄到過幾顆,龍血珠本身無毒,尋常人服用可以強身健體,修行之人服用更是能日益千里,唯有對她,幾乎致命!

  崢嶸頓了頓,目光變得嚴厲起來,壓低聲音叮囑:“正是因為這種奇怪的克制性,細雪谷研究了好多年也毫無頭緒,不過倒是找到一些能中和龍血珠的藥材,紅姨那里肯定還有,你盡快帶她過去才行!

  萬萬沒想到能從一個獵魔人口中意外聽到關(guān)于龍血珠的消息,蕭千夜原本懸著的心也有微微的平復,唐宇托著下巴,自言自語的道:“雪城不在這個方向呢,而且你之前說三翼鳥全軍都在追捕那架機械鸞鳥,肯定暫時也不會過來巡邏了,那就只能抄近路往那邊的商道走,要是運氣好遇到天馬,應該一天就能到了!

  說到這里,兩個獵魔人像想起來什么事情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唐宇尷尬的輕咳一聲,抓著腦袋小聲問道:“蕭閣主,我記得你說要趕去東海岸?”

  蕭千夜沒有回話,獵魔人也不敢催促,自古家國兩難全,東海岸和雪城相隔甚遠,現(xiàn)在劍靈破碎,風雪紅梅丟失,他的傷勢又無法長時間支持光化之術(shù),如果轉(zhuǎn)道去雪城,那他就無法再支援東海岸嚴峻的戰(zhàn)事。

  “蕭閣主!睄槑V開口打斷他的思緒,她端著那碗湯藥鄭重的遞到蕭千夜手里,半蹲在他面前看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認真說道,“常青調(diào)任北岸城接手海軍元帥之后,現(xiàn)在的駐東海大將是宣武將軍,是個有著三十年航海經(jīng)驗的老將,三翼鳥全軍應敵,還有東海海軍的支援,我們也會盡快通知海邊的同伴協(xié)助攔截,您安心帶云瀟姑娘去雪城,我知道您的身份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撒手前線至關(guān)重要的戰(zhàn)事,但也請您,相信一次自己的戰(zhàn)友,我們會贏的,上天界我們都打贏了,一架鸞鳥何足畏懼?”

  他靜靜閉上眼睛,然后對兩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端著湯藥走進了小木屋。

  云瀟靠在床榻上,還是有朦朧的火光籠罩著她的全身,見他來了趕緊拉了一把衣服坐起來,蕭千夜不動聲色的吹了吹手里的湯藥,冷定的說道:“阿瀟,獵魔人說這附近有一條近路可以到達商道,那里有巡邏的天馬軍團,我們一會就從那邊走,這樣就能快速聯(lián)絡(luò)上軍閣的人。”

  “天馬嗎?”云瀟喝著藥,苦的直吐舌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讓天馬帶我們?nèi)|海岸?”

  “嗯!彼笱艿狞c頭,找借口輕描淡寫的糊弄過去,“天馬本來就會飛,穿越東冥也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

  云瀟將信將疑的看著他,蕭千夜摸了摸她的額頭,微笑起來:“你好一點我們就出發(fā)。”

  “我已經(jīng)好了。”云瀟聽見這話,立刻咕咚咕咚三口就吞下了一碗湯藥,拉著他的手焦急的催促,“既然有辦法了我們就快走吧,估計半路我就能恢復過來,到時候我?guī)泔w過去就能快了!

  “好!笔捛б挂膊蛔柚梗叱龇块g對兩人使了個眼色,崢嶸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想法,踢了一腳還在發(fā)呆的同伴,快速說道,“你去百沽城傳信,我?guī)麄冏呓。?br />
  “哦……”唐宇這才反應過來趕快熄滅了小院里的火光,崢嶸將弓囊匕首全部整理了一遍領(lǐng)著兩人走入一條錯綜復雜的羊腸小道,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天邊微微泛出魚肚白的時候就有寬敞的大路出現(xiàn)在眼前,不遠方有一路商隊在天馬的護送下走來,蕭千夜松了口氣,這一路總算順順利利沒有再生枝節(jié),他征調(diào)了這只天馬,一刻不敢耽擱帶著云瀟往雪城飛奔而去。

  第1003章:遠赴雪城

  天馬掠上高空不久,云瀟就搭在他的肩頭恍恍惚惚的昏睡過去,高山綠野從腳下緩緩向后方挪動,等到第二天黃昏時分,眼前的景色已經(jīng)被蒼茫的白雪覆蓋,寒風吹過凌亂的發(fā)梢,終于讓她一個激靈蘇醒過來,云瀟揉了揉還是很疲憊的眼睛,下意識的往前方愣神呆望了好一會,自言自語的嘀咕:“雪……下雪了?”

  “嗯……”蕭千夜按著她的腦袋不讓亂動,面無表情的找著借口,“五帝湖在碎裂之后就被冰封了,所以、所以會下雪。”

  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云瀟將信將疑的掰開他的手張望起來,眼下是一排排高大的雪杉樹在烈風里搖曳著,玉帶一般的冰河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她僵硬的扭頭,發(fā)現(xiàn)蕭千夜已經(jīng)心虛的將目光望向了別處,頓時被那種表情逗得又氣又想笑,云瀟陰陽怪氣的問道:“你確定五帝湖長那樣?確定禁閉之谷里有雪杉樹?”

  他低下頭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大吃一驚的表情:“糟了,那就是跑錯方向了!”

  “騙鬼呢?”云瀟對他翻著白眼,“你都快把飛垣的地圖刻在腦子里了,怎么會可能跑錯方向?這都要到冰川之森了吧,你不去東海岸支援,跑來這里做什么?”

  蕭千夜的臉抽動了一下,望了一眼下方的飛雪,好似一路焦灼的內(nèi)心也被冷風吹的稍微平復:“東海有宣武大將,宸曦也帶著三翼鳥一路追擊,他們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云瀟張了張口,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么說,蕭千夜的手其實有微微的一滯,卻又露出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飛垣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沒有三頭六臂每一次都親力親為的保護它,放心吧,他們會贏的!

  “可是……”云瀟欲言又止,還沒想好該說什么的時候,蕭千夜微笑著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打斷她,“可你是我一個人的,保護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剛才那位女獵魔人是細雪谷紅姨的徒弟,她說紅姨那里有一種可以中和龍血毒的藥,你的傷不能拖了,我無論如何也要先帶你去雪城找紅姨!

  云瀟的臉頰不經(jīng)意的泛起紅暈,心底竟還有小小的開心,昆侖山遺世獨立,遠離中原腹地,沒有學習御劍術(shù)之前,一般弟子連下山歷練都做不到,恢復原身之后,浮世嶼又在很遙遠的地方,記憶模糊不清,更談不上有多少懷念,所以一直以來她就對國家人民沒有什么概念,是到了飛垣之后看著他為此奔波勞累才隱隱感覺到有一種無法言明、無法舍棄的責任重壓在心頭。

  每一次她在他的身后,看他被誤解被謾罵,看他保持沉默不為自己爭辯一句,心中也有過不甘不滿,但每一次他還是會全力以赴力挽狂瀾,唯有今天,東海岸戰(zhàn)事未明,他竟然真的放下了一切,帶著她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遠赴雪城。

  蕭千夜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思緒萬千,皺眉往身后看了一眼,軍閣馴化的所有異獸他都能熟練命令,這一路心事重重的飛奔,他根本就忘了還有一個人,眼下崢嶸早就不知道被他甩下了多少路,只能尷尬的說道:“她還沒跟上來,不過天馬認得路,我們先過去吧!

  入夜時分,雪城的輪廓出現(xiàn)在眼中,憑著記憶,蕭千夜牽著韁繩很快就找到了細雪醫(yī)館,歷經(jīng)五年,小小的醫(yī)館規(guī)模擴大了不少,他抱著云瀟沖入大堂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可置信的呆了一剎,紅姨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直到蕭千夜大步走到面前打了招呼她才終于回過神來,紅姨摸了摸云瀟的腦袋,立刻臉色就黑了下來,急道:“快送到后面去!”

  她乖乖的躺在床榻上不敢亂動,看著紅姨的眼睛從最初的溫柔一點點變得嚴厲,一邊飛速的檢查她身上的傷,一邊幾度欲言又止的想罵她,最后干脆咬了咬嘴唇轉(zhuǎn)頭開始罵蕭千夜:“你搞什么鬼,怎么每次帶她過來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紅姨,是龍血珠的毒!笔捛б鼓睦镞有心情為自己辯解,一五一十將機械凰鳥之事告訴對方,紅姨聽得心驚肉跳,醫(yī)者一貫沉穩(wěn)的手指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咽了口沫追問,“是真龍的血?”

  蕭千夜用力握拳,接話:“嗯,那顆龍血珠被混入了凰鳥的中樞,導致它的每一種武器上都沾染了龍血毒,阿瀟以原身追上去的時候被打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兩天了!

  “嘖……”紅姨的嘴角輕輕一挑,罵道,“怎么不早點送過來!”

  蕭千夜沒有回答,紅姨更是焦急:“自從細雪谷開始研究龍血以來,歷代谷主確實從黑市里弄到過一些,但也只是蛟龍族的血,從來沒遇到過真龍的,傷成這樣你還磨蹭了兩天才來,你到底在搞什么,能不能上點心?”

  “紅姨,您別訓他了,東海岸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我沒什么大事的,別擔心!痹茷t可憐兮兮地望著她,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趕緊抓住了紅姨的手腕嬌滴滴的求情,沒料紅姨聽著這話就來氣,頓時黑著臉轉(zhuǎn)過來瞪了她一眼,劈頭蓋臉的一起罵道,“你閉嘴!你哪次過來不是把自己搞的一身傷?他要是一點不會照顧人,以后你就在我這住著好好調(diào)養(yǎng),保證三年給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什么毛病都好了……”

  話音未落,一個小姑娘敲門而入,探了個腦袋小聲說道:“紅姐,軍閣的趙將軍過來了!

  紅姨微微一愣,本來還氣到冒煙的心里不知怎么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惆悵,蕭千夜對她擺了一下手,低道:“讓他先在大堂等我,一會就過去!

  “哦!毙」媚镙p輕關(guān)門,紅姨嘆了口氣,那些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她悶悶不樂的檢查著云瀟身上的傷,總覺得那些明晃晃的火焰照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奇怪的說道,“你身上這些火苗怎么回事?我記得你上次過來的時候只有傷口周圍有火焰在閃,怎么這次全身都這樣了?”

  “全身都被打傷了嘛!痹茷t小聲的解釋,眼中飛速的閃過一絲心虛,紅姨緊盯著她,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個端倪,只能扭頭對蕭千夜吩咐道,“中和龍血珠的藥叫玉玲瓏,是五帝湖南岸附近一種被湖中精靈灌溉的仙草,早些年細雪谷特意保存過一些,不過那東西生長的地方太偏僻,碎裂之后又被完全冰封無法深入,現(xiàn)在我們手頭也不多,你出去讓小汀全部拿過來,我先給她敷上試一試。”

  “好。”他記下名字就匆忙出門,紅姨抿了抿嘴,云瀟沖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又道,“紅姨,我真的沒事了,他本來是要去東海岸支援的,為了我的傷特意來了雪城找您,別看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說,心里肯定急死了,而且他自己身上也有傷,死撐到現(xiàn)在都沒休息過呢!

  “你別總想著他,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行不行?”紅姨沒忍住抬手拍了一下云瀟的腦門,面前的女子咧著一張陽光燦爛的臉,絲毫看不出來劇毒的龍血已經(jīng)順著火焰侵蝕了全身,云瀟只是不動聲色的掩飾著,說道,“紅姨,我想睡一會,您讓千夜別在這守著了,趙將軍過來肯定是找他說東海岸的事,您讓他先去忙吧!

  紅姨捏著她的臉,感慨地說道:“那臭小子到底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遇到你這么蠢的女人!”

  云瀟“嘿嘿”的笑了,紅姨幫她蓋好被子,叮囑了幾句之后就跟著出去配藥了,就在房門合上的時候,一絲不易察覺的白光輕輕的凝聚成人形站在房間一角,帝仲無聲的看著床榻上的女子,她在所有人離開的一剎那止不住撕心裂肺的劇痛嘔出一口血污,全身的火光終于散去,暴露的皮膚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恐怖的黑色,屢屢黑煙正在從密密麻麻的傷口中飄出,頓時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刺鼻的龍血味,她屏住呼吸踉蹌的沖到窗邊,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被人發(fā)現(xiàn),整個人癱倒在地,只能艱難的對著縫隙深呼吸。

  他沒有上前,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好一會她才緩過神來,本想扶著墻站起來又直接無力的摔倒在地,索性抓著桌角靠著閉目養(yǎng)神。

  “呵……”他低著頭不知為何發(fā)出一聲低低的苦笑,張開五指默默捏合了幾下,一個五芒星的法陣在他的掌心悄然轉(zhuǎn)動,同時牽動云瀟額頭上的逆向五芒星跟著動了起來,法術(shù)在無聲無息的運轉(zhuǎn),那些錐心之痛一點點從手心流轉(zhuǎn)到他虛無的軀體內(nèi),讓神裂之術(shù)的光影明滅不定宛如風中殘燭。

  她安靜的坐在地上,傷痛消失之后,如散架的木偶沉沉睡去。

  帝仲走到她的身邊,拭去她額頭豆大的汗水,他輕輕檢查著那只軟如爛泥的右手,心中的哀傷難以言表,但他終究是什么也沒有做,一言不發(fā)的把她重新放回床榻上蓋好被子,轉(zhuǎn)身離開。

  第1004章:試探

  蕭千夜回到大堂,還沒來得及找人問問玉玲瓏是什么東西就被趙頌一把拽進了旁邊的房間,天馬的將領(lǐng)上下打量著突然出現(xiàn)的長官,眉頭緊蹙成一團:“剛才有人跟我匯報說你過來了,我還以為是他看錯了,結(jié)果真的是你?”

  “東海有情況了嗎?”他沒有解釋,開門見山的問話,趙頌搖搖頭,回道,“軍械庫改進過后的蜂鳥飛行速度確實比從前快了一倍多,但是東海岸距離雪城遙遠,怎么的也得要一天消息才能傳過來,我才收到最新戰(zhàn)報,說是那架機械鸞鳥穿越了兩大禁地,已經(jīng)快要抵達東海岸沿線,機械不需要休息,可我們的三翼鳥和戰(zhàn)士都只能輪班交替追擊,兩天下來能跟到海邊的數(shù)量估計不到一千只!

  這樣的結(jié)果在他預料之中,蕭千夜咬了咬嘴唇,低聲叮囑:“你盯緊一點,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嗯!壁w頌點頭答應,看他有些體力不支捂著胸膛咳了幾聲,趕忙扶著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擔心的問道,“你受傷了?”

  “遇到一個辛摩族,耽誤了不少時間。”蕭千夜輕輕按壓著胸口的傷,獵魔人給的藥粉起了作用,雖然依舊劇痛難忍,但也真的沒有再次撕裂,他緩了口氣,認真說道,“辛摩外表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qū)別,又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那家伙混進了山市巨鰲,殺了文舜之后搶走了他的機械凰鳥,若非如此,我應該還能趕去東海岸支援他們,趙頌,辛摩特體質(zhì)特殊,就算被我重創(chuàng)打入了山中也不一定會死,調(diào)人過去搜尋的時候務(wù)必小心!

  “交給我們吧,你先關(guān)心下自己!壁w頌忍不住皺眉責備,“讓紅姨也給你看看傷吧,墨閣才給你放了半年的長假,結(jié)果舊傷沒養(yǎng)好,這么快又添新傷,身體一直這么下去會垮掉的!

  一提到那所謂的“半年長假”,蕭千夜只覺得額頭的陣痛都更加劇烈了,他煩躁的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私事要找紅姨!

  不用說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趙頌抿抿嘴不好多說什么,他走出房間就撞見紅姨抱著個木盒匆忙的小跑進去,蕭千夜回過神趕忙接過,紅姨嘆了口氣,擔心的道:“玉玲瓏生長在五帝湖南岸,是一種長的很像石頭的仙草,要得到湖中精靈的灌溉才能生長,曾有一位谷主為了鉆研其藥性,特意向鳳姬大人要過一些血液進行嘗試,發(fā)現(xiàn)玉玲瓏并不能完全消除龍血毒,只能一定程度的中和,不過鳳姬大人本身有著很強的自愈能力,加上蛟龍的血毒性有限,所以用玉玲瓏中和之后能幫她減輕病痛,利于恢復,眼下我手里只有這兩支,估計分量是遠遠不夠的,但也只能先給她試一試了!

  “麻煩您了!笔捛б箤λc頭致謝,紅姨小心的收回玉玲瓏,醫(yī)者豐富的經(jīng)驗只消稍微打量一會她就能看出來眼前人的狀態(tài)也是一團糟糕,指著旁邊的軟塌沒好氣的吩咐,“你也別忙活了,一會那邊醒了這邊又倒了,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反正我這里趙頌也常來,東海那邊一有情況他肯定會來找你的,放心吧。”

  紅姨是難得關(guān)心他一句,說完就關(guān)上門離開了,蕭千夜用力按壓著抽搐的額頭往后仰倒,古代種力量的爆發(fā)會消耗大量的精力,再加上和辛摩、凰鳥一戰(zhàn),現(xiàn)在的他是真的感到一種力不從心,仿佛每一根筋都要徹底斷裂。

  一晃眼又到第二天的傍晚,安寧的雪城和他焦灼的內(nèi)心形成鮮明的對比,半天等不到趙頌的消息,蕭千夜耐不住準備直接過去找他,他前腳踏出細雪醫(yī)館,后腳就瞥見一抹熟悉的白光凝聚成人,本能讓他立刻提高警惕扭頭望去,但僵硬的身體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jīng)被人一把扣住肩膀強行帶到了偏僻的城外。

  帝仲不知是什么時候回來的,站在那里對他淡淡的微笑著,好似已經(jīng)知曉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波瀾不驚的問道:“還在擔心東海岸的戰(zhàn)事?”

  他站直身體默默看著對方,仿佛是在和一個冰冷的幽靈對峙,帝仲倒也不在意他冷漠又排斥的態(tài)度,主動說道:“我倒是很意外這次你會選擇先關(guān)心她的傷勢,按照以往的經(jīng)歷來看,你應該會帶著她馬不停蹄的趕到東海岸,隨便把她交給什么值得信任的下屬同僚幫忙照顧,自己則會親力親為的去追那架逃走的鸞鳥,再等你得勝歸來,你又會發(fā)現(xiàn)她的傷勢惡化到無法控制,然后焦急的去找丹真宮、或者去找紫蘇幫忙,是這樣吧?”

  這般帶著嘲諷和戲謔的說辭,竟也讓蕭千夜心頭劇烈的抽搐了一剎,無法反駁,帝仲的眼神凌厲,雪亮如電:“我早就說過你背負的責任太多,注定照顧不好她,可她偏偏只喜歡這樣的你,呵呵,你該慶幸自己這次選對了,其實昨天我就回來了,她用火焰遮掩著傷勢不讓你們察覺,實則火種灼燒著龍血幾乎毒發(fā)攻心,好在細雪谷的大夫們曾為鳳姬看過病,多少有點應對她這種特殊身體的方法,要不然……又夠你后悔一輩子了吧?”

  帝仲無聲笑了,神色似乎頗為復雜,許久才看著他繼續(xù)說道:“你胸口那道傷非常的嚴重,不要說修養(yǎng)半年,就算是十年都很難痊愈,這個傷是因我所致,為表歉意,現(xiàn)在我可以送你去東海岸支援!

  蕭千夜的雙眉微微蹙起,總覺得這句話背后有種難以言表的深意,讓他緊抿著嘴唇?jīng)]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帝仲饒有興致的等了好一會,見他是真的不想領(lǐng)情,這才浮起了一絲奇特的微笑,“不過玉玲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眼下她身上的龍血毒雖然暫且被壓制,但藥量遠遠不夠,肯定還需要再深入五帝湖南岸找尋,所以你是準備先去幫她找藥,還是準備先去東海岸支援?選一個,我可以送你過去!

  他說話的語調(diào)清清冷冷,每個字卻宛如珠落玉盤鏗鏘有力,分明是在試探他的回應。

  “不必麻煩你了!笔捛б馆p聲吐出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帝仲只是在原地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他手心的五芒星還在持續(xù)的轉(zhuǎn)動,源源不斷的傷痛正在從昏睡的女子身上涌入他的體內(nèi),而這所有的疼痛加起來都抵不上這一瞬間莫名的哀傷,讓他疲憊不已的嘆了口氣。

  蕭千夜走在雪城的大街上,冰涼的雪珠落在肩頭,當他下意識的抬手想拂去鵝毛大雪的時候,趙頌騎著一只天馬輕巧的落在他面前,扔過來一只蜂鳥如釋重負的說道:“這么等不及要去找我了嗎?放心吧,剛剛收到三翼鳥的戰(zhàn)報,今天早上的時候那架機械鸞鳥在東海上空被擊落,腹艙內(nèi)的兩人皆被活捉了,不過宸曦受了傷,一時半會沒法親自過來向你匯報情況了,東海那邊安排了人,可能是要直接押送回帝都吧!

  他竟然有些精神恍惚,仿佛沒聽懂趙頌說的話,張了張口呆住了半晌,直到趙頌跳下馬搖了搖他的肩膀,蕭千夜才不可置信的追問:“早上就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