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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四十九章:與世隔絕

  云隱山莊雖在長安城外,但此時卻仿佛與世隔絕,除去傳信的烏鴉每天準(zhǔn)時落在后院的枝頭上,這里的一切都沉靜如水,和不遠(yuǎn)處京城的一觸即發(fā)形成鮮明的對比。

  隱娘端著一碗綠豆湯放到白雅的床前,從幾十年宮闈生涯中掙脫的女子沒有想象中的喜悅,沒有大仇得報的欣慰,甚至沒有久別重逢的熱情,有的只是寡淡的不言不語,似乎這么多年的生死沉浮都與自己毫無關(guān)聯(lián),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打破這幾日的沉默,只能按照王爺?shù)姆愿浪托┧龕鄢缘臇|西過來。

  這是云隱山莊最左邊的別院,從建成以來就一直空著沒有人住過,院中種著許多的花木,無論什么季節(jié)都能從敞開的窗子往外看到盛放的花兒,她知道這是王爺為了某個不可能的人特意打造的,而當(dāng)這個不可能的人奇跡般的回到了他的身邊,兩人之間又像隔了天塹鴻溝,再也沒有了年少初見那一年的無話不談。

  隱娘暗自惋惜,瞥見白雅的眉頭微微一蹙,似有疑惑的低頭看了一眼今天的綠豆湯,沒等她放下手里的碗,門外忽然鉆出來一個笑咯咯的腦袋,也不管對方的身份曾是尊貴的太皇太后,扯著夸張的笑問道:“不合胃口嗎?這碗綠豆湯是我煮的,她們說要用山后甘露泉的水釀煮才好吃,今兒一大早我就跑去打水了,可惜手藝不佳,沒有隱娘做的好吃!

  “云姑娘!彪[娘看著她抓著腦袋自來熟的走進(jìn)房間,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連忙尷尬的擺手解釋道,“我都說了甘露泉的水本就清甜可口,你還非得往里面加那么多糖塊,這煮出來的綠豆湯肯定太膩了……”

  “甜一點才好吃嘛!”云瀟一本正經(jīng)的反駁,隱娘嘖了一聲舌,想說什么的時候忽然看見一直悶悶不樂的白雅微微笑了一下,被各種藥物摧殘了十年的女子面容憔悴,四十幾許的年齡已經(jīng)是滿頭白發(fā),唯有那雙隱忍堅定的眼睛透出雪亮的光,難得的開口接下了話,“隱娘口味清淡,還是云姑娘煮的綠豆湯更合我的胃口呢。”

  隱娘心中暗喜,畢竟白雅自來到云隱山莊以來就一直沉默寡言,雖說王爺強行扣了薛商過來給她治病,但心里的創(chuàng)傷顯然比身體的嚴(yán)重的多,這會終于見她露出笑臉,隱娘也識趣的夸起了云瀟,然后找著借口跑出了房間,云瀟很自然的在她床榻邊坐下,不知為何總是對這個一身秘密的女人格外的心疼,白雅主動握住了她的手,低道:“我聽隱娘說了事情的始末,這次真的謝謝姑娘出手相助。”

  “我什么也沒做呀……”云瀟小聲嘀咕了一句,想起忽然到訪之后又不見了蹤影的帝仲,難免神色不自禁的黯淡下來,白雅好奇的看著她,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溫柔的笑了起來,“若非姑娘被隱娘幾句話說動要來救我,想必當(dāng)時在鳳鸞宮我就要遭逢不測,還會連累了王爺……”

  “什么連累呀?你吃了那么多苦,還為他說話!痹茷t打斷她的話,不高興的撅了撅嘴,想起那個半個月前露過一次面之后就再也沒消息的賢親王,更是氣不打一處。

  賢親王有一位正夫人,兩位側(cè)夫人,子女九人,伴隨著郭佑安倒臺,如今更是一手遮天,他得到了一切,唯獨給不了虧欠的女人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只能將她永遠(yuǎn)的藏在這種避世隱居之地。

  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到了自己父親身邊去……這件事每次想著讓她覺得心中格外的難受,但當(dāng)著白雅的面,云瀟也不好多說什么,白雅搖搖頭,一眼能看出來她的心思,小聲為那個人辯解,“天下政局大洗牌,王爺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揪出郭佑安的心腹和殘黨,皇上遇刺,宮里肯定也亂套了吧,這會他很忙的,自然不能經(jīng)常抽時間來這里!

  “他是挺忙的!痹茷t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冷哼,陰陽怪氣的嘲諷,“他正忙著給你辦喪事呢!晦氣!”

  “嗯?”白雅歪著頭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云瀟奇怪的摸了摸白雅的額頭,連忙安慰,“你別難過,雖說一堆人哭喪蠻不吉利的,但我們也不能迷信,別理他們就是了!

  白雅擺手,非但沒有一絲難過反而臉色緩緩紅潤起來:“太皇太后死了,白雅才能活著!

  云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又聽見隱娘的聲音欣喜的傳過來:“云姑娘,剛才烏鴉傳信,帶來了敦煌那邊最新的消息,你快去前面看看吧!”

  云瀟連聲答應(yīng),匆忙囑咐了幾句話就趕緊起身離開,一走進(jìn)院子里,暗鴉的手背上停著一只烏鴉,看見她過來趕緊拍著翅膀飛到了枝頭上,云殊在涼亭里開心的朝她招手,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是二弟給我的傳信,說已經(jīng)和你師兄聯(lián)系上了。”

  “師兄?”云瀟又驚又喜,一把從云殊手里搶過信認(rèn)真看了一遍,心頭一塊巨石才終于落地。

  蕭千夜聽見外面的動靜,轉(zhuǎn)眼他就在云瀟的威脅下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這會從窗子里瞄見她喜笑顏開的模樣,趕緊趁著她心情好悄悄起床想活動一下筋骨,他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還不忘裝模作樣的夸了一嘴天氣真好,然后僵硬的靠過去在云殊旁邊坐好,云瀟翻著白眼瞪著他,看在他這個月還算聽話的份上勉強沒動手,蕭千夜松了口氣,指著來信問道:“師兄他們怎么了?”

  “師兄已經(jīng)找到師姐他們了!痹茷t把信丟給他,心有余悸的說道,“桑奇原本都要去新的軍營里報道了,正巧回家整理東西的時候遇到了溫婷的好友小蝶,原來她是賢親王的小女兒,為了幫王爺盯防敦煌的動靜隱姓埋名住在一家酒館里,這一年以來她為了幫溫將軍平反一個人冒險混進(jìn)了雷公默的府邸,桑奇和她說出真相的時候,雷公默還在家里大吃大喝呢!兩人一聊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趕緊連夜找到月氏遺跡躲了起來,果然沒過幾天外面就有行跡古怪的兵馬到處搜查他們的下落,好在他們聰明沒露面,一直到師兄過去才趕跑了追兵,這會郭佑安倒臺,敦煌也得大洗牌,師兄讓本是要帶著師姐和溫小姐先回去,結(jié)果小蝶非要一起,王爺?shù)娜藬r也攔不住,他們就只能一起去昆侖了!

  蕭千夜尷尬的咧嘴,嘀咕:“昆侖山都快成難民營了。”

  話音未落他就被云瀟拍了一下腦袋,罵道:“昆侖的祖訓(xùn)就是‘當(dāng)以慈悲濟(jì)天下’呀,你還抱怨!”

  “我哪有抱怨,我是在說事實而已!笔捛б刮⑿χ聪蛩娝龤夂吆叩呐み^頭沒搭理自己,只能識趣的閉了嘴,云殊笑咯咯的湊過來,推了推他的肩膀連使眼色,“我聽說王爺給了一筆巨額的酬勞,反正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剩下那些爛攤子也不是咱們這種外人能插得上手,要不要和我去漠北轉(zhuǎn)轉(zhuǎn),她不是想學(xué)騎馬嗎?我可以把最好的馬借給你,保準(zhǔn)哄得她合不攏嘴,到時候你隨便分我點好處就行,嘿嘿!

  “巨額的酬勞?”云瀟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兩人耳邊,眨眨眼睛好奇的問道,“真的嗎?有多少錢呀?”

  “呃……”云殊抓著腦袋,露出詫異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壞了事,暗搓搓的瞄著蕭千夜小聲問道,“你……你沒告訴她?你想私吞?”

  蕭千夜尷尬的咳了一下,這事原本是為了填補鏡閣的空缺不得以才對賢親王獅子大開口,因此他也沒好意思告訴云瀟,這會冷不丁的被云殊提起來,反倒讓他看起來別有用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攤牌:“王爺答應(yīng)給我一年三千‘株’,連續(xù)支付三年……”

  “你要那么多錢做什么?”沒等他說完,云瀟就掰著指頭煞有介事的算起了帳,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面容微微一沉認(rèn)真的問道,“是為了飛垣?”

  蕭千夜一驚,云瀟蹙眉似在考慮著什么,忽然自言自語的道:“也是,碎裂讓四大境很多城市都遭遇了毀滅之災(zāi),重建需要很多很多錢,與其一直冒險和黑市做生意,倒不如狠狠宰一筆賢親王,反正他養(yǎng)了那么多殺手,給別人也是給,給我們也是給,這會郭佑安還被抄了家,他肯定從中撈了不少油水的,分我們一點,合情合理。”

  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言論,云殊刮目相看的對她豎起來大拇指:“云妹說的太對了,憑本事賺的錢為什么不要,和誰過不去也不能和錢過不去的。”

  蕭千夜看著笑靨如花的云瀟,原以為她會生氣呢,結(jié)果竟是這般毫不猶豫的支持。

  “你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彼诎l(fā)呆之際,云瀟已經(jīng)捏著他的鼻尖責(zé)備起來,“上次走的匆忙都沒有和大哥打招呼,這么久了你也不知道給人家傳個信報平安,正好事情解決了,與其在這里做客,還不如回家好好養(yǎng)傷,丹真宮那有你的傷情病例,治療起來會方便很多。”

  他猶豫了一瞬,才想拒絕,忽然聽見帝仲的聲音久違的直接在腦中響起:“回飛垣去,我才在昆侖山殺了希有,血跡尚未完全消除,你帶她去哪里都行,總之不要回昆侖。”

  蕭千夜不動聲色的點頭,云瀟比他還開心,立馬轉(zhuǎn)過去和云殊又聊起了飛垣上的事情,他在旁邊心神不寧的聽著,也在暗自思考另外一些事情——蘇木應(yīng)該還在飛垣境內(nèi)的墟海里,正好可以找個機(jī)會問一問山海集那些神秘的巨鰲到底是何來頭了。

  第九百五十章:返程

  幾天之后云殊收拾好行李來向幾人辭行,漠北遙遠(yuǎn)地域遼闊,這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相見,他認(rèn)真的將那串手鏈重新戴到了云瀟手上,囑咐了聯(lián)系的方法之后就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很快長安城就恢復(fù)了往日的繁榮,暗鴉從城中買來一袋甜品,看著云瀟依依不舍的吃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愁眉苦臉的抱怨:“真想把他們家的廚子也一起帶回去!

  “姑娘別急,甜品鋪子的生意做得那么好,遲早能把分店開到飛垣去!本驮诖藭r,隱娘的聲音傳入耳中,應(yīng)該是聽到了她要走的消息,一直下不了床的白雅艱難的攙扶著隱娘非要親自過來送一送,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整她的氣色好轉(zhuǎn)了不少,遞上一個精致的錦囊囑咐道:“我聽隱娘說公子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所以特意命令薛商調(diào)配了一些長白山的丹藥送過來,你們拿回去試一試,如果有用我再讓人多制一點送過去!

  云瀟感激的接過來收好,白雅想了想,問道:“飛垣我聽說過,渡過南海之后還要穿過一片海,那么遠(yuǎn)你們怎么回去?要不還是讓王爺派人護(hù)送一下吧,我記得那片海挺危險的,雖然你們是昆侖的弟子,御劍術(shù)之類的或許更快,但未經(jīng)允許私自入境還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是乘坐王爺安排的船,就能拿到官道的通行令,不會被盤查,也能避開海中的猛獸!

  “不用不用!”云瀟笑呵呵的擺手,還不忘翻著白眼瞄向一旁的蕭千夜,眨著眼睛調(diào)侃,“不用那么麻煩,我背著他回去是最快的!

  “背……背著他?”白雅一愣,仿佛沒聽懂她的話,云瀟抓著最后一塊甜點塞進(jìn)嘴里,鼓著腮幫子跳到蕭千夜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催促,“快上來,我吃飽了,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出發(fā)吧!

  蕭千夜尷尬的看著這個一臉壞笑的女人,再看白雅和隱娘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幾雙眼睛就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氣氛古怪起來的同時,他一本正經(jīng)的站起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趴在了她的背上,他憋著笑,看著云瀟踉踉蹌蹌的背著他半天才從院子走到了門口,連隱娘都忍不住站起來扶了一把,將信將疑的問道:“姑娘,你真要這么背著他回去?那你可能明年都走不到飛垣呦……”

  云瀟微微扭頭,看著蕭千夜憋著笑將臉埋在自己的肩上,畢竟在外人面前,她還不想冒然變成一只鳥嚇唬人家,只能努努嘴對兩人說道:“你們快把眼睛閉上!

  隱娘和白雅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還是按照她的話乖乖照做了,就在這一剎那,一陣溫?zé)岬娘L(fēng)幽幽的拂過臉頰,似乎有什么極其柔軟的東西拉著兩人的手腕輕聲致謝告別,下一刻,長發(fā)被不知哪里掀來的狂風(fēng)吹的亂舞,兩人緊張的睜開眼睛,只見后院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只有散落的火星如一片片羽毛從天空緩緩的盤旋落下。

  不死鳥掠過云端,很快就到達(dá)目光無法抵達(dá)的高空,蕭千夜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摟住鳥兒的脖子,整個人趴在她的后背上,吞噬了鳳凰的天火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鳥類,此刻他能清楚的看到胸膛中心燃燒的火種,也能感覺到羽翼是火焰凝聚幻化而成的狀態(tài),唯一不變的是那種讓他熟悉又安心的氣息,能讓他放下所有的憂慮,那一刻,身體內(nèi)洪流一樣的疲憊都消失了,只想靜靜的抱著她。

  然后他就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云瀟的聲音從每一片羽翼里傳出,仿佛千軍萬馬兵臨城下,震懾人心的問道:“你真打算讓我背你回去呀?”

  他嚇了一跳,尷尬的抓了抓腦袋狡辯:“是你自己說的!

  “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要讓我一個弱女子背你回家!”云瀟添油加醋的接話,還不忘抖了抖羽翼讓他趴著不那么舒服,故作委屈的罵道,“上天界那么厲害的光化之術(shù)你不用,非要我累死累活的背著你跋山涉水!”

  蕭千夜反倒故意咳了兩聲,放低聲音虛弱的說道:“我本來就有傷,而且法術(shù)一貫是我的弱點,什么靈力流轉(zhuǎn)之類的,完全搞不明白呀。”

  云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好理直氣壯哦。”

  他淡淡的笑著,似乎有一剎那的昏昏沉沉,又重新抱著她的脖子安靜的靠了過去,呢喃自語:“在你面前我還有什么好掩飾的,弱點也好缺點也罷,我又不怕被你知道!

  “你不怕我嫌棄你呀?”云瀟柔聲的問他,而他似乎已經(jīng)在短短的片刻間陷入某種恍惚,忽然想起凝時之術(shù)的負(fù)擔(dān),云瀟將一片羽毛輕輕的落在他額頭上,發(fā)出淡淡的微光,透入他的顱腦浸透軀體,最后又無聲的落在了他的心口上,緩緩的感知著這個人身上難以痊愈的傷痛和疲乏,他咿呀著回應(yīng)了一聲,點頭,“怕呀……我最怕的就是被你嫌棄了。”

  “我可嫌棄你了。”云瀟笑了起來,在他愣神的瞬間又補充了下去,“但我永遠(yuǎn)愛你……快睡吧,到家了我會喊你起來的!

  夜深之后,不死鳥悄然越過中原南海回到了熟悉的碧落海上空,當(dāng)充滿海魔特殊氣息的海風(fēng)再一次拂過臉頰之時,一直在她背上安穩(wěn)入睡的蕭千夜也瞬間蘇醒了過來,他微微一怔,看見下方碧玉般的海面一如既往的掀不起絲毫波紋,仿佛狡黠的惡狼無聲的等待著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一下子心情就被攪得莫名不適,蕭千夜下意識的撫摸著羽翼,瞥見云瀟扭過頭,明明是指鳥兒的形態(tài),他卻好像真的看見了朦朧的笑臉,又聽她打了個哈欠問道:“這是什么表情,難道回家也不開心嗎?”

  “我睡著了,怎么不喊我起來……”他自言自語的揉了揉眉心,雖然在云隱山莊休息了整整一個月,身體卻好似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看不見的漏洞,讓精氣神都不受控制的緩緩流失,云瀟瞥見他眉峰里淡淡的無力,想了想忽然嘿嘿的笑起來,仿佛是要讓他打起精神,使壞般的說道:“一醒過來就發(fā)牢騷,你舒舒服服的睡大覺,我可是一秒都沒歇著好不好?”

  話音未落,火焰驟然收縮,蕭千夜原本還在心神不寧的抬頭看著天空計算時辰,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逆轉(zhuǎn)倒了過來,一剎那天空變成了大海,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在失神之際身體已然失去重心從高空被云瀟扔了下去!他倒抽一口寒氣,看見不死鳥嘚瑟的朝他揮了一下翅膀越來越遠(yuǎn),就在后背即將砸破海平面的一剎那間,又是一道溫暖的火光托舉著他急速上升扔回了鳥背上,他皺著眉,聽見云瀟放肆的大笑聲,挖苦:“清醒了嗎?要是還腦子不清的話,我就再把你扔下去玩一玩!”

  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他已經(jīng)被毫不猶豫扔了出去,完全沒給他反應(yīng)的機(jī)會,銀鈴般的笑聲由近及遠(yuǎn),再由遠(yuǎn)及近,果然是在靠近海面的同時精準(zhǔn)的接住放回后背,這一來二去腦子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蕭千夜忍不住拍著她的腦袋罵了幾聲,抽出劍靈跳上去,又對她伸出手說道:“很快就到北岸城了,你歇一會吧!

  “不要!”云瀟看著他站在劍靈上,一口拒絕,“就你那水平的御劍術(shù),我才不要站上去!

  “我進(jìn)步很多了!笔捛б沽⒖虨樽约恨q解,不死鳥收斂了火光變得比青鳥還小,笑嘻嘻的圍著他打轉(zhuǎn),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我自己飛回去絕對不會掉進(jìn)海里,要是和你一起用御劍術(shù)的話……誰知道一會掉到什么鬼地方去!這下面到處都是海魔,我才不要冒險。”

  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態(tài)度逗得又氣又想笑,這會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一艘海軍的巡航船正在悄悄靠近,海軍元帥常青饒有興致的站在甲板上,瞇著眼睛回憶著片刻前那束從天而降的火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了奇怪的弧度,一只手撫摸著軍械庫改良過的“火炮”,然后鬼使神差的按下了發(fā)射的機(jī)關(guān)。

  片刻之后,一個金色的光球在碧落海上空綻放出明媚耀眼的光芒,“轟”的一聲猛烈的炸響引動這一片海域的魔物受驚而逃,兩人被巨響驚動同時定睛望了過來,只見密密麻麻的細(xì)線仿佛長了眼睛一樣直接纏住了鳥兒的身體,頓時火焰被束縛之力逼得明滅不定,立刻認(rèn)出來這就是融合了日冕之劍力量的特殊火炮,蕭千夜連忙伸手抱住了被迫重回人形差點摔入碧落海的云瀟,他厭煩的嘖了一聲,一扭頭就看到了巡航軍艦的輪廓,船頭掛著照明燈,已經(jīng)將周圍照的宛如白晝。

  “那個混蛋!”云瀟狼狽的扯下身上纏繞的金線,氣的腦門冒煙惡狠狠的瞪向軍艦,“我看他是活膩了,這次我非把他淹死在海里不可!”

  她掙開蕭千夜的手,像個暴走的母獅子氣洶洶的沖上了巡邏船,果不其然看見常青笑吟吟的揮手,像沒事人一樣和她打了個招呼。

  第九百五十一章:轉(zhuǎn)機(jī)

  下一秒他就被云瀟拎住了衣領(lǐng)一把拽到了船邊差點扔下去,常青一邊笑瞇瞇的擺手支退被動靜吸引過來的士兵,一邊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看著她驚呼:“怎么是你呀!”

  “少裝蒜!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云瀟氣不打一處來,提劍就要砍向常青,他趕緊抽身往旁邊躲避,看著緊跟著云瀟落到甲板上的蕭千夜,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大半夜的你在碧落海上躥下跳,我還以為又是什么不安分的家伙跑出來鬧事呢,所以才趕緊用火炮攻擊以防萬一呀,我要是早知道那玩意是你,我肯定不會動手的,你說對不對?”

  他這么說好像也有點道理,但云瀟瞪著眼睛想了一想,還是氣的跺腳繼續(xù)罵道:“你就是故意的,大半夜你跑到海上來干什么?”

  “我在巡邏呀!”常青好笑的看著她,還不忘瞄了一眼憋著笑的蕭千夜,陰陽怪氣的回答,“又沒有人給我放假,碧落海本來就是飛垣最危險的海域,要不然也不會把海軍本部直接設(shè)立在北岸城了,你說是不是?”

  云瀟被他唬住,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手里的長劍,常青洋洋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這才轉(zhuǎn)向蕭千夜好奇的問道:“聽說墨閣給你放了半年的長假養(yǎng)傷,算算時間好像還剩一個月吧,這時候跑到碧落海來做什么?”

  “路過罷了!笔捛б购喍痰幕卮穑G嗳粲兴嫉狞c了一下頭,從云瀟身邊小心的繞過去,笑道,“既然這么巧遇上了就在我這歇一晚吧,明早我再送你們靠岸,這段時間氣候悶熱,每年的這個季節(jié)都是海魔最招搖的日子,現(xiàn)在碧落海晝夜都有人在巡邏,你們要是再像剛才那樣胡鬧,指不定一會還得被其它的巡邏船打下來,畢竟咱兩不同部門,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下的!

  云瀟咬了咬嘴唇看著蕭千夜,他倒是氣定神閑的點了點頭,對她笑起:“也是,你也正好休息一會。”

  常青依然是那副讓她氣的直咬牙的壞笑,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倒是沒有專門的房間給你睡覺,去我那打地鋪將就一下吧,不過你動靜小點,我這船上沒有女人,個個都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你別勾引他們!

  話音未落,風(fēng)雪紅梅的劍尖已經(jīng)抵達(dá)喉間,甲板上忽然飄起了鵝毛大雪,還有點點艷麗的紅梅憑空綻放,但周圍的溫度依然是夏季才有的悶熱,立刻就意識到這只是幻象,常青穩(wěn)如泰山的站著,抬起一根手指輕飄飄的推開長劍,嘀咕:“一上來就動刀動槍的,女孩子要溫柔點才會有人喜歡……”

  這句話就像一根被點燃的導(dǎo)火索,下一秒他就被挑起直接扔進(jìn)了海里,幾十年在海上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常青矯健的在水面上一個跳躍,想要重新掠回甲板的時候又被一劍掃來阻斷了腳步,他不得不再次落到海面上,碧落海兇險非常,很快他就掃到黑漆漆的水下有無數(shù)龐然大物正在悄悄靠近,云瀟站在船上沖他齜牙做了個鬼臉,反手挑起海波砸了過去。

  他頓時就被淋了個落湯雞,再看一旁的蕭千夜,那個人一臉寵溺的看著胡鬧的女子,根本沒有要插手阻止的意思。

  “嘖,重色輕友。”常青暗暗罵了一句,在海魔豁然掠起準(zhǔn)備將他一口吞下的剎那間飛速位移,隨之手臂上裝備的護(hù)甲里迸射出一道鋒芒的金線切斷了魔物的軀體,沾染著日冕之力的金線讓水下其它蠢蠢欲動的魔物受驚而逃,即使血腥味很快充斥在風(fēng)里彌散來開,識趣的魔物也機(jī)智的選擇了撤離。

  “咦……看不出來,你還是有點本事的嘛!”云瀟小聲夸贊了一句,常青瞇著眼索性大跳到了船艙上,沒等他抖一抖身上的水,余光又瞄見著風(fēng)雪紅梅如影隨形再次攻來,他趕緊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求饒:“別別別,姑娘是女中豪杰,消消氣別拆了我的船,現(xiàn)在到處都缺錢呢,我可沒辦法再去造一艘巡邏船呦!”

  “哼!”云瀟氣的甩頭就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常青才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蕭千夜的肩膀上氣不接氣的調(diào)侃,“你平時逗她玩不?這小姑娘可真好騙呀!”

  “她又不是玩具,有什么好逗的!笔捛б馆p輕甩開常青的手,雖然嘴里義正言辭的反駁,嘴角的笑還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然后有些尷尬的扯開話題,疑惑的問道,“大半夜的你親自帶隊巡航?碧落海又出什么問題了嗎?”

  常青拽著他走到船邊,探頭往下方碧玉般的海面謹(jǐn)慎的望了一眼,面容驟然緊縮:“那倒沒有,只是之前公孫晏特意過來找我打了個招呼,說是中原廣州港一帶爆發(fā)了病因不明的瘟疫,鏡閣已經(jīng)臨時封閉了一部分的官道,但私道在深海之內(nèi),只能靠海軍巡邏檢查,好在這個季節(jié)是海魔活動的高峰期,水下私道危險勉強還能控制,不過也不能完全保證沒有漏網(wǎng)之魚就是了!

  蕭千夜微微一驚,沒想到廣州港爆發(fā)瘟疫一事這么快就波及到了飛垣,常青倒是沒注意他臉色的變化,嘆著氣接道:“到處都不太平呢,永樂王落網(wǎng)后牽出來一大批有問題的商戶,你說這幫混蛋放著好日子不過,偏偏要昧著良心賺國難財,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呵,賣什么不好,非要賣毒品,這回連公孫晏也保不了他們,再想賄賂點銀子息事寧人是行不通了!

  再度提起極樂珠之事,蕭千夜沉思了片刻,那段時間他的意識被帝仲壓制,幾乎對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想起某個牽扯其中的關(guān)鍵人物,忽然問道:“羽都的商會……現(xiàn)在是什么人在負(fù)責(zé)?”

  “還是風(fēng)彥大人吧!背G噙肿煨ζ饋恚冻鲆豢跐嵃椎难,看著對方微微吃驚的神色,自己反倒是鎮(zhèn)定自若的回道,“雖然多少是沾了你的光,上頭沒有對他革職查辦,但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這些年風(fēng)彥貪污的錢財有相當(dāng)一部分悄悄進(jìn)了鏡閣的口袋吧,這要是真的揪根刨底的徹查,估計公孫晏也吃不了兜著走,那小子是個明白人,明面上給風(fēng)彥調(diào)了崗位以示懲罰,實際羽都的商會還是得由他的手審批!

  這種事情哪怕常青不說他也能明白其中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蕭千夜揉了揉眉頭不想多說什么,常青看著他,壓低聲音道:“鏡閣也是沒辦法,碎裂把城市毀壞的太嚴(yán)重了,十年都緩不過來吧。”

  兩人同時沉默,常青拍了拍臉頰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唯一的好消息是早些年被溫柔鄉(xiāng)毒害的病人已經(jīng)有了新的治療方法,還是你們昆侖山的人親自送了藥過來,現(xiàn)在癥狀輕一點的人都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真的?”蕭千夜一驚,常青點頭,回答:“也就半個月前吧,難得此事終于有了進(jìn)展,這次連白教和雪城都過來了人幫忙,還有那個叫什么蘇木的,眼下都和丹真宮一起在受災(zāi)最嚴(yán)重的洛城!

  蕭千夜的目光不動聲色的一沉,他此番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找蘇木詢問關(guān)于山海集巨鰲的來源,想不到這么巧他竟然去了洛城,如果是半個月前忽然有了進(jìn)展,那應(yīng)該就是帝仲闖入咸池結(jié)界殺了希有之后獲得了溫柔鄉(xiāng)最重要的一味原料“飖草”,再經(jīng)由烈王的手對癥下藥制作出了新的解藥,如此一來,禍害飛垣五年多的毒品之災(zāi)或許也終將迎來轉(zhuǎn)機(jī)!

  這個消息讓他心頭一松,如釋重負(fù)的舒了口氣,常青的眼神漸漸卻深遠(yuǎn),忽然想起這個人離開之前某些古怪的行為,忍不住好奇的拽著他詢問起來:“先不說這些麻煩的事,墨閣說給你放了半年的假,怎么樣,身體好些了沒?上次我離開天域城之前,司天元帥拉著我去秦樓喝酒,那樓里住著一個三歲多的小姑娘,每天就和客人混在一起玩什么搖鈴局,最主要的是她還贏得盆滿缽滿,我問元帥那是誰家的孩子,他說、他說……”

  蕭千夜心中咯噔一下,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起來,常青上下打量著他,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元帥說是你的女兒,所以大家都哄著她,喂,你什么時候有的孩子,跟誰生的?”

  蕭千夜皺著眉頭百口莫辯,他確實是在秦樓眾目睽睽之下抱著那只花靈親口承認(rèn)過,但那只是察覺到周圍人群的視線里帶著某種根深蒂固的嫌棄,這才讓他為了維護(hù)云瀟脫口而出說了那些話,在這之后他就完全忘了還有這么一個小姑娘,直到此刻忽然被常青提起來才是尷尬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常青耐人尋味的盯著他,自然能猜到這其中的隱情,不嫌事大的推了推他繼續(xù)說道:“云瀟的身體好像不能生孩子呦,所以你……”

  看他一剎那陰沉下去的臉龐,常青捂嘴偷笑,蕭千夜頭疼的望著天空,腦子亂成一團(tuán)——不管怎么說,先回家吧。

  第九百五十二章:回家

  回家的那天,帝都城風(fēng)平浪靜,無人知曉他曾被取而代之奪走了兩個月,路過的守衛(wèi)見他回來都是欣喜的打著招呼,以為自己的頂頭長官真的是如墨閣所言的那樣,為了安心養(yǎng)傷而消失了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