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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麻煩了……”許久,明溪無奈的擺擺手,沒想到事情會一波三折如此復雜,赤晴也已經(jīng)看出了帝王的顧慮,拱手勸道,“不如讓迦燁先護送您回去,蕭閣主那邊的情況屬下會親自盯著,雖然冥蝶的數(shù)量不夠用,但已經(jīng)征調(diào)了一批蜂鳥過來,一旦有任何新情況,一定會第一時間匯報給您知曉,此次沙海尋人恐怕要耗費不少時間,您還是先回帝都城更為妥當!

  明溪苦思許久,一時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辦法,無奈作罷:“只能如此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月神殿

  光芒墜落在月神殿,一片死寂,蕭奕白站穩(wěn)步伐,只覺得周圍實在太過安靜,靜的讓他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拉住弟弟小心的環(huán)視著四周。

  月神殿建立在大漠之上,在其范圍方圓十里之內(nèi)有純凈的神力阻斷風沙,此時深夜的皓月如水如霜鋪在白磚神殿上,擴散著靜謐又淡泊的白光,碎裂之災并未對這座古老的神殿帶來絲毫影響,就連晝伏夜出的魔物也會敬而遠之,在高聳的正殿石門上,用金線勾勒出彎月的輪廓,又用碎鉆填滿,能在夜中閃閃發(fā)光,就好像天邊的明月,奪目耀眼。

  “外面沒有守衛(wèi)?”蕭奕白往前踏出一步想靠近觀察清楚,原本輕到無的腳步聲此刻竟然像石鐘敲落一般蕩起回聲,他立即頓步不敢再動,從正殿往內(nèi)部望去,似乎能看到兩排整齊的人跪在地上,身著月神殿統(tǒng)一的白色法袍,雙手合十靜默禱告,在神殿的更里端,是一尊高大的白玉雕像,月神頭戴王冠,一只手托起古玉沉月,另一只手握著古老的神杖,也是雙目微閉,唇角含笑。

  蕭千夜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反常,提刀沖了進去,蕭奕白緊隨其后,但見兩側(cè)的人絲毫未動,依然保持著那種虔誠的動作,在踏入月神殿的一瞬間,有種時空凝滯的錯覺,好像有什么極其厚重的神力撲面而來。

  在月神像正下方,圣女容華也是雙膝跪地默默禱告,直到古塵的刀鋒毫不客氣的架在她的脖子上,也是冷定如初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怎么回事……蕭千夜微微一怔,這種感覺和上天界永夜殿如出一轍,雙神祭他是參加過的,月神殿也不是第一次進來,為何這一次會有這么截然不同的感覺?

  就在這個剎間,月神殿忽然掀起一陣清風,月瑤石雕成的神像衣角竟然無風自動!

  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腦內(nèi)突兀的回憶起往年雙神祭的情景,三閣兩宮,三軍將領(lǐng),四大境城主都會來到大湮城協(xié)伴皇室祭祖,雙神祭每年都需要專人測算,因而沒有固定的時間,但是會在啟明星亮起之時在太陽神殿開啟祭祀儀式,然后在日沒西山之后再來月神殿祭祖,雙殿都有神像,一者為金曜石,一者為月瑤石,兩尊神像皆是二十米高,但即使雕刻的栩栩如生,他也清楚那確實只是一尊冰冷的玉石罷了。

  而現(xiàn)在,月神像的衣角在輕輕飄動,點點熒光正在從玉石里飄散而出。

  帝仲也從他身體里神裂現(xiàn)身,一步上前凝視著滿殿的光粒,低吟:“曦玉,是你嗎?”

  曦玉!蕭千夜的眼眸劇烈的一顫,那不是上天界月神的名字?

  光粒在神像前凝聚成淡淡的光影,真的是一個女子的形象,如天邊皓月,高潔孤傲,她微微一動,在身后拖出絢麗的光珠,是朝著帝仲慢慢走來,情不自禁的抬手觸碰著同樣是幻影狀態(tài)的同修,兩道幻影在觸碰到的一瞬間皆是有剎那的顫抖,但兩人的輪廓反而越來越清晰的浮現(xiàn)出來,曦玉靜靜看著他,終于開口:“好久不見!

  時隔萬年,故友相見,卻連寒暄的話都再也無法說出,兩人沉默對視,千萬種思緒一瞬翻涌,如過眼云煙。

  “我聽蓬山說起過你們!钡壑匍]了閉眼,回憶著雙王一戰(zhàn)之時辰王說過的那些話,有不解,更有悲涼,“他說你們?yōu)榱俗非笈c天地共存的修行之路,不惜放棄了生命,以死亡為代價換取和日月同壽,他一次次的試圖挽留你們,拯救你們,卻只得到了一句‘群星之力何以同日月爭輝?’,自那以后,你們便分道揚鑣,直到徹底消失,再無蹤跡。”

  曦玉靜靜聽著,一言不發(fā),那一年神心入魔,他們確實是對著最為重要的摯友說出了不可挽回的錯話。

  自那以后,蓬山真的再也沒有管過他們的死活,再也不會費盡心機的救起他們,把他們?nèi)拥阶咸K那里去治傷,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返回上天界,直到她和東皇徹底湮滅,蓬山也再未回來看過他們一眼。

  她在融于天地之后,也曾細心留意過故友的蹤跡,卻再也無法將遲來的歉意轉(zhuǎn)達給他知曉。

  帝仲的聲音雖然疲憊,卻依然字字珠璣:“自我蘇醒至今,確實從未再感覺到你和東皇的氣息,如今的你,是否也只和我一樣,僅剩殘存的意識?”

  曦玉從他身邊一晃而過,來到殿門之處,仰頭望著大漠上那輪獨孤的明月,淡淡說道:“那確實是我們自己選擇的修行之路,放棄了身體和生命,終于換得和天地共存與日月同壽,我一直默默看著這片土地,看著我的后裔們努力生存,像一個合格的守望者,無論他們遭逢何種絕境,哪怕滄海桑田墜天落海,我都不曾再插手半分,但……人心總是軟弱的,我歷盡千萬年,還是無法像真正的日月那般無情!

  她頓了一下,眼里有短暫的迷茫,隨即變得更加堅定:“我和東皇在決定走上這條路之前,分別為自己的后裔留下了最后的契機,他將權(quán)力和征服融于日冕之劍,我也將守護和新生托付于沉月,當沉月之力耗盡之時我曾心有所感,但作為守望者我不能、不該再做什么,我看著后裔們力挽狂瀾,也看著你身邊的年輕人一步一步瀕臨絕境,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做不了合格的守望者,我依然會被人世間的情感所困,才會在此等你!

  帝仲低垂著眼睛,沒有表情,只是語調(diào)漸漸沉重:“曦玉,你此時現(xiàn)身,無異于將千萬年的修行徹底作廢,又是何苦?”

  “何苦?”曦玉笑了起來,眼里忽然就有了一種明媚的光彩,“或許守望才是真正的苦,我若是能早一點醒悟,當時蓬山來到這里,我便不該放任他救走地縛靈,編造飛天幻夢欺騙眾生。”

  帝仲微微蹙眉,目光也從殿門望出去,似乎能看到三十里外另一座更加巍峨的神殿,又道:“東皇呢?”

  曦玉嘴角往上彎了一下,似乎有幾分無奈:“我不知他的想法,自從變成這幅狀態(tài),我與他之間也再無半點聯(lián)系!

  “曦玉……”帝仲嘆了口氣,正色說道,“所以你為何現(xiàn)身?”

  曦玉將目光轉(zhuǎn)向他身邊的蕭千夜,一字一頓認真的說道:“她還在等你!

  蕭千夜幡然回神,感到心跳不知是驚是喜出現(xiàn)短暫的停頓,一時甚至忘記了眼前的人只是意識凝聚的殘影,飛速上前一把按住月神的雙肩,毫未察覺到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身體:“她在哪?她在哪?你快告訴我……”

  “她得沉月之力相助平安成長,又得日輪之力幾度劫后余生,此為緣分。”曦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用余光輕輕掃過帝仲,接道,“她尚為火種之時曾與帝仲結(jié)緣,又陰差陽錯與你相遇,如今星辰早墜,此為變數(shù)!

  蕭千夜焦急的聽著月神說著他完全聽不懂的呢喃,忽然感覺眼前的幻影帶上著一種沉淀多年深不見底的陰郁,就連她身上擴散的光也如冷霜一般,語調(diào)慢慢變冷:“去往上天界之前,我和東皇曾有過一個孩子,他給這個孩子取名‘箴’,箴的本意為規(guī)誡,又以日月為‘明’,喚之‘明箴’,他雖得日月血脈,但沒有終焉之境殘影碎片之力,終究只是凡胎肉體,在他去世之前,我身為人母畢竟心軟,于是現(xiàn)身探視,并將其心頭之血取之封存,這份血液至今仍在太陽神殿下方鏡像法陣中,等你找回皇鳥,或許有用……”

  話音未落,遠方一束金光砸進月神殿,像是某種嚴厲的警告,緊貼曦玉臉頰飛過,重擊在后方神像上。

  曦玉只是微微扭頭看著自己的神像身上赫然出現(xiàn)的細細裂縫,竟是冷哼一聲,繼續(xù)說道:“當時之所以那么做,或許只是出于母親的一點留念,那份血液中保留著最初始的、源自太陽的生命之力和月亮的守護之力,久而久之,便被傳為足以顛覆皇朝統(tǒng)治的圣物,但我如今看來,又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緣分天注定,她確實和我們有緣,才會讓我留下那種東西,去救一個人……”

  “曦玉!”帝仲抬手按住并不存在的心跳,感覺好似真的聽到胸膛內(nèi)砰砰跳動的聲音,遠方的金光再度砸進神殿之時,蕭千夜已經(jīng)果斷出手以古塵強行阻攔,曦玉的容顏開始慢慢消失,作為天地的守望者,一旦泄露天機便是萬劫不復,但她依然勉力凝聚,認真看著蕭千夜一字一頓提醒:“孩子,能照亮黑夜的東西只有太陽,上天界的力量原本相生相克,那份封存的血液能幫你對付奚輝,也能幫你救回最重要的人,得失天注定,但如何抉擇,只在你一念之間!

  月神殿在劇烈的搖晃,讓高大的立柱出現(xiàn)恐怖的裂痕,曦玉淡淡笑著,抬手摸著他的臉頰,眼里忽然有了淚光:“她還在等你……你一定要找到她!

  轟然間,佇立千百年的月神殿一瞬塌陷化為粉塵,蕭千夜已經(jīng)在這一瞬間奪步而出直奔后方沉沙海的入口寂門而去。

  帝仲沒有跟上去,他的殘影在廢墟中靜默的站立著,頭頂?shù)拿髟轮獯┻^透明的身體,卻意外的呈現(xiàn)出淡淡的金色,好似初升的旭日。

  他明白,像他們這種意識形態(tài)的存在,一旦意識消散便是輪回路斷,徹底湮滅。

  他的目光落在三十里外太陽神殿中心的神像上,不知是在看著什么人,而那個隱于天地的人,似乎也在無聲的看著他。

  第四百五十七章:沉沙海

  受到月神之力的影響,蕭千夜一路沖入沉沙海深處,所有的守衛(wèi)士兵,就連囚犯都像被凝滯一樣呆呆站著一動不動,他像一陣疾風跟著月神幻化出來的微弱螢火一路飛奔,終于來到最深處兩個;晔刂频拇罄吻埃灮鹬链饲娜讳螠,最后的光貼著他的鼻尖,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冰涼。

  蕭奕白緊隨其后,驚訝于弟弟的速度快到離譜,讓他用盡全力也只能順著氣息遠遠跟著。

  他在同時感受到手心處分魂大法傳來的刺痛,月神應該知道他身上有這種特殊的聯(lián)系,但仍舊沒有給予任何的阻攔,好似有意無意的也要將那么重要的消息傳遞給明溪知曉,但讓他更為意外的是明溪的反應,原本以他的立場無論如何也要以對付夜王為最優(yōu)先,這次他卻罕見的保持了沉默,似乎也在默許弟弟做出某種決定。

  蕭千夜看著一左一右兩個;晔罄,在這種奇特的停滯中,只有這兩個人被他的聲音驚動,不約而同的抬起了眼睛。

  “蕭閣主?”左邊的男人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人,蕭千夜心急如焚的沖過去,沒等他開口又被蕭奕白按住肩膀輕輕搖了搖頭,自從高成川意外身亡之后,他們便被天尊帝秘密關(guān)押起來,如今外面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轉(zhuǎn)變這兩人也是毫不知情,蕭奕白走過去,開門見山的問道,“我奉命來詢問一些事情,希望二位能如實相告,畢竟高成川早就死了,只有得到陛下的賞識,你們才可能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咧咧嘴角冷哼一聲,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譏諷道:“得到陛下的賞識?哦……就像三十三那樣,賣主求榮是不?”

  他們咯咯一笑,絲毫沒有感覺到“三十三”這幾個字像魔咒一般,讓站立的蕭千夜一瞬間宛如惡魔。

  蕭奕白輕咳一聲,知道三十三是朱厭曾經(jīng)的代號,又慢慢問道:“早些時候我們曾在泣雪高原下方發(fā)現(xiàn)過一處廢棄的地下城,那里被禁軍改造成了秘密基地,落日沙漠土地廣闊,按理說應該也有分部吧?”

  “你問這個做什么?”男人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陰郁的眼睛緊盯著兩人的面龐,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些許端倪,蕭奕白擺擺手,接道,“我知道高成川很早以前就下達過命令,只要他一死立即銷毀所有的秘密基地,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唯一的解釋是那里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他寧可全部帶入地獄,也不愿意被我們發(fā)現(xiàn),但是紙包不住火,人都死了,還擔心什么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呢?”

  “這么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地獄里問一問總督大人?”男人輕蔑的笑起,漫不經(jīng)心的靠在墻壁上,緊盯著蕭千夜,冷道,“我看過針對蕭閣主的調(diào)查報告,說你曾在地下城的時候展露過一種形似兇獸的狀態(tài),總督大人其實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我也很好奇,只不過還沒等我們查清楚這件事,總督大人就被你殺了,我看明明是你們有什么不可見人的秘密,才會先下手為強吧?”

  蕭奕白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男人笑嘻嘻的嘲諷道:“你不是會那種古怪的術(shù)法可以直接從腦子里探取情報嗎?何必假惺惺廢話這么多,直接動手不行嗎?”

  蕭奕白想了想,那種東西對一般人確實很方便,但對這種經(jīng)歷過特殊改造的人實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只能對著旁邊冷著臉的弟弟干笑了一下,嘀咕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算了,你自己問吧。”

  話音未落,古塵一刀砍斷海魂石的牢門,他每步踏入蕩起的回聲都宛如一顆釘子重重釘在內(nèi)心深處,男人臉上的笑驟然消失,感覺周身忽然出現(xiàn)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轉(zhuǎn)瞬就讓他的身體出于本能情不自禁的滲出冷汗,他也是自幼遭受過無數(shù)嚴刑拷打的試體,唯有這一次是真的感到魂魄都在戰(zhàn)栗,忽然間打了個寒顫。

  蕭千夜在他面前蹲下去,就那么簡單的用古塵抵著喉間,一字一頓質(zhì)問:“在哪里?”

  冷汗沿著臉頰滴落,這種無形的壓力好似能將他攪成肉泥,明明沒有任何刑罰,卻讓他恍若失神的脫口回答:“在……沉沙海往東,不到十里的地方!

  蕭奕白驚了一下,沒想到弟弟只用了三個字就讓這種人嚇破了膽,立即追問道:“入口在哪里?”

  男人似是壓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也不明白這種緊張究竟從何而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雙一直緊盯著自己的金銀異瞳,顫顫回道:“我只知道那里和沉沙海原本是有特殊通道的,但高總督死后基地就已經(jīng)被廢除了,想必出入口應該也早就被人為毀壞了,而且……”

  “而且什么?”蕭奕白一秒也不敢耽擱,立即追問,男人頓了頓,眼珠心虛的轉(zhuǎn)了一圈,咽了口沫才繼續(xù)說道,“落日沙漠下的暗部基地是四大境最大的一處,因為很多實驗在帝都的縛王水獄實在是施展不開手腳,于是就轉(zhuǎn)移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大漠里嘗試,所以這里的地下基地極其危險,為了防止試體暴走失控,總督大人特意命人制作了兩千多個‘黑棺’,用的是八米厚的;晔B門都沒有,需要依靠特殊的術(shù)法才能進入,你就算找到基地入口,也打不開那些黑棺!

  “黑棺?”蕭奕白心下一動,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同樣是;晔瞥傻睦伍T,四大境大牢通用的牢門也不過十寸,除了古塵他還沒見過有誰能砍斷這種材質(zhì)的東西,高成川竟然制作過一批八米厚的;晔昂诠住保

  忽然意識到什么危險的東西,蕭奕白霍然低頭抓住他,因震驚而提高了聲音:“黑棺里的試體還在不在?”

  “北岸城事變之后,高總督曾調(diào)走過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如果長時間沒有安魂丸克制體內(nèi)毒素,多半早就自生自滅了,畢竟八米厚的海魂石黑棺,就算在里面失控發(fā)瘋也逃不出來!蹦腥四瑖@了口氣,不知為何情緒慢慢鎮(zhèn)定下來,似乎是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驀然苦笑了一下,眼睛里的光芒也從驚恐轉(zhuǎn)為冷漠,淡淡接道:“大多數(shù)試體都需要依賴安魂丸才能活命,如果要擺脫那種東西,就只有得到總督大人的賞識,服下傀儡蟲一輩子效忠于他,反正都差不多吧!

  蕭奕白是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自己背上也是冷汗涔涔,后怕的問道:“那兩千多個黑棺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你該不會要去找那些東西吧?”男人奇怪的看著他,反而是莫名其妙開口勸道,“暗部基地就在沉沙海往東十里的地方,以前是存放了一些試體的資料,現(xiàn)在肯定早就被銷毀了,至于黑棺那就遍布廣闊,因為是依靠術(shù)法進入其中,所以只需要知道陣法的圖案就能找到對應的黑棺,不需要集中管理,你要找那些東西?那還是死了這條心別浪費時間了吧,除非你挖空這片大漠,不然也找不齊的,再說了,你找黑棺做什么?沒有安魂丸,里面的試體早就完蛋了……”

  蕭奕白聽聞此話,覺得有些煩躁一把捂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又擔心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弟弟,看著他眼里才燃起的光又一瞬熄滅,變得那樣頹廢而絕望。

  蕭千夜慢慢閉起眼睛,眼前是月神曦玉皎潔的容顏,在渙散之際貼著他的耳根,低吟囑咐——她還在等你。

  半晌,也不知他是在心底做了怎樣的決定,終于強自緩了口氣,再也不理會大牢里疑惑不解的兩人,提著古塵大步離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一直凝滯狀態(tài)的沉沙海才恢復正常,右面大牢里的另一個人捏著滿手粘稠的冷汗,即使蕭千夜一直背對著沒有和他說一個字,但那種緊張壓迫卻也是絲毫不減,他喘著短而急的氣好一會才冷靜下來,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才抬起就和對面的同伙四目相對,只是都倦極的搖搖頭,低道:“你說蕭閣主在找什么?”

  “不知道!蹦腥舜怪^,好似消耗了全身的力氣,連多說一個字的力量都沒有了。

  沉沙;貧w死寂的同時,明溪已經(jīng)身處柳城外金烏鳥的營地之中,昆站鴻在他左側(cè),右側(cè)則是落日沙漠的沙匪安格,而在更遠一點的地方,赤晴和迦燁綁著柳滸、郭安,一直在靜靜的等候命令。

  桌案上放著幾只軍閣專用的蜂鳥,紙筆鋪在面前,在這種令人不安的沉默中,明溪幾度提筆,又嘆息停滯。

  “昆鴻……”許久,明溪終于開口,邊寫邊道,“傳令青鳥、三翼鳥兩軍,即日起借調(diào)一半至陽川協(xié)助金烏鳥,命兩軍副將親赴陽川,所有調(diào)度,由你安排。”

  “是!崩櫼а李I(lǐng)命,飛禽借調(diào)不是第一次,但一次借調(diào)半數(shù)也是從未有過!

  “傳令聶晟以嘉城為始向南側(cè)搜查黑棺蹤跡,另……”他頓了一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沙匪,雖有遲疑,但還是一瞬冷定繼續(xù)說道,“另封安烈圖首領(lǐng)安格為大漠侯,沿靖城往北搜索!

  “啊?”安格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一聲疑問,明溪也在看著他,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怎么,不想干嗎?”

  “不是……”安格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我就是個強盜罷了,又不識字又不懂規(guī)矩,而且你不用給我做官,我也會幫他找人的,那姑娘我見過,我知道他很喜歡……”

  明溪擺擺手,打斷他的念叨,將所有命令蓋上王印封存至蜂鳥之中,沉思許久,補充道:“告訴他們,若是在大漠上見到什么不應該見到的人,不許聲張,否則……”

  他默默給了迦燁和赤晴一個眼神,兩人也立即心領(lǐng)神會的點頭領(lǐng)命。

  第四百五十八章:沙海尋蹤

  大漠的氣候越來越炎熱,伴隨著盛夏的到來,轉(zhuǎn)眼就入八月。

  赤色的太陽慢慢沉入地平線之后,疲憊了一天的士兵回到營地開始生火煮粥,青鳥軍團共七支分隊,這次一下子調(diào)了四支過來陽川支援,原以為是要他們來協(xié)助搶修碎裂之后的道路和城市,沒想到一晃三個月,每天就是在沙漠里挖棺材,上頭又不說明情況,就只給了他們這種模棱兩可的命令,沿著路線一路挖掘,一旦發(fā)現(xiàn)黑棺的蹤跡,立即要對新封的大漠侯匯報。

  四個隊長坐成一圈,一人端了一碗粥狼吞虎咽的就喝完了,又抓了幾個大餅啃了幾口,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漫無目的又極為無聊,幾個月下來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什么人吹牛打趣了。

  “哎……好累!苯K于,四隊長還是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瞅了一眼營地外今天新挖出來的黑棺,忍不住好奇的用手肘推了推旁邊的三隊,問道,“你說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三隊白了他一眼,啃著餅沒好氣的回道:“鬼知道是什么,八米厚的海魂石黑棺連個門都沒有,就算裝著金銀珠寶你也撈不著啊!

  四隊癟癟嘴,也是用力啃著大餅,邊啃邊抱怨:“新封的大漠侯好像就是沙匪頭子吧?咱這一天天正事不干,就在這幫人家挖棺材,上頭到底在搞什么……”

  話音未落,營地外走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影,手上捏著這三個月的報告,遠遠的就沖著四人低喝一聲:“發(fā)什么牢騷呢?”

  這一吼,四個人驚得連大餅都不啃了,四隊張大嘴巴認認真真反復看了幾遍,這才驚訝的道:“葉少將,您怎么親自來了?”

  葉卓凡脫下外套,落日沙漠的白天日光毒辣,必須穿上這種通風透氣的白袍才不會被曬傷,四人連忙往旁邊挪開一個身位給他,葉卓凡也不客氣直接席地而坐,自己也是抓了個大餅邊啃邊道:“我一進來就聽見你們幾個在這里抱怨,是想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帝都去腦袋不想要了是不?”

  四個人面面相覷,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回道:“老大,我們就隨口一說,無聊嘛!對了,您怎么親自跑過來了?”

  葉卓凡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手里的材料,頭也不抬的解釋道:“我和小趙換了個班,過來看看你們!

  四隊發(fā)出一聲羨慕的長嘆,身體往后仰去用手撐著看向天空:“趙哥可真是命好,之前北岸城事變,我們忙的在城里面抓人,結(jié)果他媳婦生孩子,一生還生個雙胞胎,少閣主直接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完美逃班在家享清福,這會我們被調(diào)到大漠里來挖棺材,您倒好,還跟他換班!哎!我什么能有這么好的運氣,天天累死了!

  “少啰嗦。”葉卓凡一邊笑,一邊將手里的材料用力拍在四隊腦門上,幾個隊長一掃白日的疲憊,笑呵呵的圍著他抱怨,“老大,現(xiàn)在外頭都說我們神經(jīng)病,正事不干在大漠里幫著沙匪挖人家祖墳,您倒是去打聽一下上頭到底要做什么,總不能一直這么挖下去吧?”

  葉卓凡癟癟嘴,又聳聳肩,無奈的安慰道:“你們幾個別抱怨了,上頭不說我有什么辦法,而且我告訴你們,陛下最近心情不好,你們不要口無遮攔的,擔心惹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