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喬曦忍不住打斷她:“晴雪,你伺候了我?guī)兹??br />
晴雪縮著脖子不敢看他,吞吞吐吐回答到:“三、三日。雖只有三日,但祺云宮當時只有三個宮人,奴婢的確是貼身侍奉,親耳聽見喬公子的抱怨。”
“三日!眴剃刂貜土艘槐。
“既然你說我是為了保命才假孕入宮,那么我又為何會蠢到與剛認識三日的你坦誠秘密?難道我就不怕你泄密,招致殺身之禍嗎?”
“你分明是在說謊,你為何要污蔑于我,是不是有誰在威脅你?”
喬曦直指晴雪,連連質問。
他的反應太迅速,根本不像是呆傻之人,太后眼中滑過訝然。
怎么回事,這小子之前難道一直在守拙裝傻不成?
太后陰沉了臉色。
喬曦不在乎被她看出來,他已與賀炤坦誠,沒有繼續(xù)裝傻的必要了。
無法回答喬曦的話,晴雪只能不停地叩頭,喊到:“奴婢愿用性命擔保,所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
太后敢讓她出來說話,定然是確信她不會亂說話。喬曦本就沒打算從她口中逼問出幕后黑手。
“好了!碧蟪鲅宰柚,“既然晴雪一人之言不足以取信,那就請?zhí)t(yī)來,把脈之后,真相自然分曉!
喬曦預感不好。
今日太后顯然是有備而來,她主動提出請?zhí)t(yī),絕對沒那么簡單。
果然,太后繼續(xù)說了下去:“一個太醫(yī)的診斷也不可信,因而哀家特意請來了今日當值的所有太醫(yī),想必絕不會再有紕漏了。”
說罷,太后一招手,有人下去請?zhí)t(yī)們上來。
太醫(yī)院日常當值的有足足十位太醫(yī),他們依次上來排好,與太后見禮。
跟著太醫(yī)們上來的,還有四名身著粗麻衣裳的平民。
寧王是賀炤的皇叔,他見大殿上居然進來了平民,不免出聲詢問:“后邊跟著的四人是做什么的?”
太后欣然接話:“民間傳言,某些體質特殊的男子可以如女子一般懷胎。那四位,便是哀家在民間找來的體質特殊之人,以及他們的丈夫!
太后揚了揚下巴:“你們四個,姓名籍貫生平,都一一說來吧!
身著藍衣的男子跪在地上,率先出聲:“草民劉柱子,京郊人士,今年二十歲,生過一子一女!
他身邊的男人跟著說:“草民、草民是劉柱子的契兄,也、也就是丈夫,草民的確與劉柱子生有兩個孩子!
另外一名穿綠衣的男子姓李,同樣介紹說自己生過一個男孩。在他身邊的,也是他的丈夫。
等四人回完話,太后緊接著就說:“這劉、李二人,此時剛好一個身懷有孕,一個并未懷孕,就讓太醫(yī)們先為他們把脈,再為喬公子把脈,看看喬公子的脈象,到底是與哪一位相同。到底是有孕還是無孕!
說完,太后勝券在握般,瞥了喬曦一眼。
而此時的喬曦,已悄悄捏緊了拳。
沒想到太后蟄伏多日,竟精心安排了這樣一場局,等著要把自己網(wǎng)進去。
自己何德何能,讓太后這般處心積慮也要除之而后快。
喬曦抬眼,環(huán)視殿內的所有人,陌生的寧王和方閣老、虎視眈眈的太后,以及背叛了自己的晴雪……
他已是孤立無援。
全要靠自己了。
可他一介白身,如何能逃出堂堂太后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
太后接著說:“為了保證診脈結果的公正與準確,事先所有太醫(yī)都不知曉劉、李二人誰懷孕誰沒有,等到太醫(yī)們都做出了各自的判斷后,再揭曉結果!
最后,太后還補充道:“如果有哪些太醫(yī)的判斷與真相不相符合……那么只能證明這位太醫(yī)學術不精,便也不配繼續(xù)留在太醫(yī)院供職了。”
圍追堵截,太后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不給喬曦半點逃脫的機會。
一旦診脈,喬曦并未懷孕的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他頃刻間就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連賀炤也未必能救。
前殿。
安和不過是去幫喬曦拿了盞茶水,轉頭回來居然就找不到人了。
他在鸞月殿內到處尋找了將近一刻鐘功夫,還是沒能找到人。
無奈安和只能厚著臉皮去問鸞月殿的下人們,有沒有見過喬公子。
問了十多位都得到否認的回答后,安和終于在一名小宮女口中聽到了喬曦的消息。
小宮女說:“喬公子好像是被太后身邊的秋菊姑姑叫去了吧?”
安和心下一驚,太后叫去了?
他心中驟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前每一次公子被太后叫到宮中說話回來后都會悶悶不樂,想必是太后不喜歡公子,給他臉色看了。
安和覺得自己不能再干等著了。他謝過小宮女,趕緊就跑去后殿——他知道太后正在后殿歇息。
結果剛到后殿,安和就被兩個侍衛(wèi)橫叉刀鞘攔住。
“做什么的?”侍衛(wèi)嚴肅詢問。
安和賠笑回答:“小的替太后娘娘辦差事,要進去送東西!
豈料侍衛(wèi)不上他的當,怒目而對:“送什么東西?太后說了,今日沒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快走!”
安和無奈,望著后殿里面,卻什么也看不見。他只能無奈退出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