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康納琉斯自是無言以對,只得咬牙切齒地收斂了殺意,低頭服軟。畢竟這是她的地盤,她說了算。
況且這小東西向來倔得很,如果被當(dāng)著孩子的面趕出宮去,可真是顏面掃地。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彼纯虊旱土寺曊{(diào),朝那冷著臉的小美人兒靠近一步。“我不打他還不行嗎?難得看一次孩子,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睈劾肇惱琅f面無表情,結(jié)著霜凍的目光猶如冰棱一般刺入康納琉斯的胸腔,令他呼吸困難,心亂如麻。
這個男人霸道又強勢,事到如今還是改不了他那一點就炸的臭脾氣。正因如此,她每次都要親自去君士坦丁堡見他,避免他和阿克西姆和拜倫碰頭,又生事端。
事到如今,簡直把他慣得無法無天了,竟然意圖在她眼前對畢維斯動手,要是這么善妒,今后斷絕來往也罷,反正不差他一個。
“貝拉……”康納琉斯欲言又止,就連投向畢維斯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她明明就是生氣了,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多少也得給他個臺階下不是。
“難得今天大家都在,帶孩子打馬球去好嗎?加百利跟我提過好多回了!眾W維爾宅心仁厚,向來見不得尷尬場面。
“好啊好。∥乙!”赫蒂一蹦一跳地跑到畢維斯身旁,仰頭沖他綻開了花朵般的笑靨!鞍职纸裉觳辉,叔叔陪我玩好嗎?”
畢維斯眼眶一熱,伸出顫抖的雙臂,將她舉了起來。這孩子分明是看他狼狽,特意替他解圍。雖然從不敢與她過分親近,但血緣的天然羈絆是如此強烈,即便刻意疏遠(yuǎn)也難以割舍。
“走吧,一起去。”康納琉斯見好就收,連忙把一臉懵懂的加百利扛在肩上,伸手就要去拉他的母親,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閃開了。
“拜倫叔叔不來嗎?”赫蒂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勾住畢維斯的脖子,明亮的紫色眸子卻轉(zhuǎn)向了她的母親!拔蚁胍輦愂迨!”
“我也要拜倫叔叔!”加百利難得提一次要求,方才還略顯呆滯的金色瞳孔霎時間迸射出晶亮的光彩。兩個孩子一唱一和,逗得愛勒貝險些拉笑出聲來。
康納琉斯剛剛緩和的面色愈發(fā)陰沉,看出他又在吃醋,愛勒貝拉溫柔地捏了捏加百利紅潤的臉蛋,微笑道:“媽媽去請他來,隨后就到,好嗎?”
說罷,便不再理會康納琉斯暴躁不安的情緒,領(lǐng)著泰貝莎揚長而去。
在小天使們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奧維爾把不當(dāng)值的禁衛(wèi)軍們悉數(shù)召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皇宮北面的馬球場開去。
康納琉斯將滿腔怒火燃燒成熊熊斗志,策馬馳騁在一望無際的草場上,接二連三地?fù)]桿猛擊對方球門。
被他抱坐身前的加百利在這猛烈顛簸中頭暈?zāi)垦#要被他呼來喝去,動作稍慢就得挨訓(xùn)。提心吊膽地打完一局,總算是勝過了姐姐那隊。不然以康納琉斯這爭強好勝的脾性,還不知要如何發(fā)瘋呢。
雖然贏了球卻不覺得高興,加百利可憐兮兮地偷望著不遠(yuǎn)處畢維斯替姐姐穿鞋喂水的溫馨畫面,又扭頭看看他那氣壯如牛、兇神惡煞的父親,發(fā)出了一聲稚嫩的嘆息。
“再來!”稍作休整之后,康納琉斯便迫不及待地提桿上馬,準(zhǔn)備趁此機會讓畢維斯輸?shù)眯姆诜。順便砸他個鼻青臉腫,反正是馬球動的手,愛勒貝拉即便再偏心,也無話可說。
不曾想還未來得及將瑟縮的小兒子攔腰抱起,赫蒂已經(jīng)拍著手朝馬場的入口處狂奔而去。呆若木雞的加百利也隨即反應(yīng)過來,慌忙掙脫他粗糙的大掌,屁顛顛地緊隨其后。
遠(yuǎn)處緩緩走來那對燦若星辰的璧人,瞬間吸引了場上所有的視線。拜倫豐神俊朗的完美面容和修長身型,在春日暖陽與和煦微風(fēng)中熠熠閃光,宛若天人。
眼見兩個雪團子尖叫著朝他滾去,拜倫松開牽著愛勒貝拉的右手,微笑著張開雙臂,將加百利和赫蒂擁入懷中。
“嘖!笨导{琉斯眉心微蹙,虎視眈眈地斜睨著那張久違的漂亮臉蛋。這騷貨,裝純情倒是有一手。小崽子們也紛紛繼承了她的顏控,小白臉一出現(xiàn),連親生父親也認(rèn)不得了。
“好久不見,陛下!卑輦惷舾械刈⒁獾搅怂鑵柕囊暰,儀態(tài)萬方地迎上前來。在愛勒貝拉的逼視之下,他也不得不抽動嘴角,戴上熱情溫和的假面。
即便是裝,也要裝到她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