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徐鳳年就是真武大帝轉(zhuǎn)生托世,王仙芝為白帝托世,陳芝豹為青帝托世。
這些仙神的戰(zhàn)力,應(yīng)該是真正的仙人級別,暫時還不是輪回者們能夠招惹的。
好在上界的所謂仙人一旦臨凡,一身修為就會被本世界壓制到天人境界,這是世界法則的限制。
所以只要輪回者待在凡間,不破開天門飛升上界,就基本是無敵的存在。
輪回者因?yàn)椴粚儆诒臼澜绲纳`,并不受這種法則的限制,能限制他們的只有主神。
故而他們在凡間,也能保持天人,也就是化神以上的修為和戰(zhàn)力。
……
“嘩啦”
水龍卷毫無意外的從水甲身上席卷而過,眾人便發(fā)現(xiàn)那水甲短了一截。
定睛一看,原來是水甲那戴著頭盔的腦袋,已經(jīng)消失無蹤,鮮血從腔子里噴濺而出,染紅了地面。
水龍卷掠過水甲后,在其身后數(shù)丈之外消散,一頂鮮紅的頭盔,咚的一聲從半空墜落下地。
與此同時,水甲的無頭尸身,也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yàn)槟撬埦碇校嬲饸饔玫,是那柄雨水巨刀,或者說是雨水巨刀中的刀罡。
刀罡掠過,不僅將水甲的護(hù)頸斬?cái),同時也斬?cái)嗔怂兹说氖准墶?br />
水龍卷只是刀罡帶起的氣流所形成,并無什么殺傷力,甚至卷不動重達(dá)數(shù)百斤的符將紅甲,只能勉強(qiáng)將其首級卷飛。
在鄭吒一刀干掉水甲人,這一招的威能徹底消散后,漫天暴雨才重新墜落人間。
水甲人腔子里噴出的鮮血,也很快在暴雨的沖刷下,化作一條鮮紅的水流,涌向低洼處。
“鏘”
鄭吒還刀入鞘,回頭對徐鳳年道:“讓他們?nèi)グ鸭t甲收集起來吧,好好參研一番甲內(nèi)的符箓,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徐鳳年眼前一亮,當(dāng)即吩咐道:“舒羞呂錢塘,交給你們了!
兩人默默下馬下車,往紅甲方向行去,他們對此倒是沒什么不滿,只是收拾殘局,總比讓他們上去拼死拼活好。
魏叔陽興致盎然的道:“世子,可否將這紅甲交由老道參研?”
徐鳳年笑道:“魏爺爺既然有興趣,自無不可!
說完他又興致勃勃的對鄭吒道:“鄭兄,你方才那一刀,可是吞天滅地七大限中的風(fēng)暴式?”
鄭吒頷首道:“正是!
李淳罡緊接著問道:“你用了幾成功力?”
鄭吒目光一閃,微笑道:“大約五成左右吧,這被一分為五的符將紅甲,還沒資格讓我使出全力!
李淳罡聞言暗暗點(diǎn)頭,看來自己猜得不錯,如今的他雖然跟鄭吒有一定差距,差距卻并沒有太大。
第四百五十三章 蘿麗的爆發(fā) 有情天地劍二十三
一里之外,鳳字營一百輕騎,在寧峨眉的率領(lǐng)下,以正常的速度在傾盆暴雨中前行。
就在他們經(jīng)過一片樹叢時,異變突生,兩條滿布尖刺的荊棘藤條,突然自樹叢中彈出,刺破雨幕,飛向鳳字營輕騎。
由于身處暴雨之中,無論聽力還是感知都被嚴(yán)重壓制,導(dǎo)致哪怕是寧峨眉,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突然出現(xiàn)的藤條。
那藤條猶如靈蛇一般,纏住兩名鳳字營騎卒的脖子,將他們拉向樹叢之中。
“呃啊啊啊……”
藤條上的尖刺扎入騎卒脖子,騎卒的臉色很快變得青黑,劇烈的疼痛,讓這些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慘叫開來。
很顯然,那藤條上布滿劇毒,不僅會奪人性命,還會讓人在死前經(jīng)歷極致的痛苦。
寧峨眉臉色大變,他做夢都沒想到,在這剛剛離開北涼的地界,竟然便有人膽敢襲擊北涼軍。
他憤怒的大叫道:“鳳字營,結(jié)陣對敵,將對方給我撕成碎片。”
鳳字營剩下的九十八騎,立刻三五成群,結(jié)成小型騎陣,拔出腰間北涼刀,朝著路旁的樹林沖了過去。
馬蹄踏碎積水,鳳字營氣勢如虹,殺氣沖霄而上。
然不待他們沖進(jìn)樹林,便見一名身著奇異紅甲,體型魁梧高大的神秘人,自樹林中沖出。
“殺……”率先沖鋒的騎士揚(yáng)起北涼刀,大喝著朝紅甲人重重?cái)芈洹?br />
那紅甲人卻只是舉起手臂架在頭頂,隨后合身朝著為首騎士的戰(zhàn)馬撞去。
“鏘”
“嘭”
“唏律律……”
北涼刀斬在紅甲人手臂上,只是發(fā)出一聲脆響,紅甲上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而被紅甲人撞中的戰(zhàn)馬,卻是連馬帶人猛然側(cè)翻出去,直飛出去丈余距離,騎卒頓時被摔得筋斷骨折。
這個小騎陣由三騎組成,前一后二,形成一個三角鋒矢陣型。
紅甲人撞翻首騎后,雙臂朝前一伸,兩條荊棘藤條自其掌中飛射而出,直逼兩騎而去。
兩名騎卒看準(zhǔn)藤條來勢,揮刀斬落,結(jié)果那以鋒利著稱的北涼刀,竟未能斬?cái)嗵贄l,反被藤條纏住刀身。
紅甲人握住藤條猛然往后一拉,兩騎士頓時握不住刀,刀柄自他們掌中滑脫,將手掌磨得鮮血淋漓。
奪走兩騎的兵器后,藤條一左一右纏向兩名騎卒。
虧得鳳字營騎卒騎術(shù)精湛,見此情形當(dāng)即身子后仰,平躺在馬背上,躲過了藤條的纏繞。
兩騎自紅甲人左右奔過,緊隨其后的,是已然反應(yīng)過來的寧峨眉。
人借馬勢,重達(dá)數(shù)十斤的卜字鐵戟,挾帶著恐怖的破空聲,斬破雨幕,重重朝著紅甲人頭顱劈下。
然而紅甲人卻不閃不避,反而抬起雙手,抓向鐵戟的戟頭。
“鏘”
水光四濺中,紅甲人被這狂暴的沖擊力,帶著向后滑退出足足兩丈,被戟頭斬中的雙手,卻沒有絲毫傷勢。
只見紅甲人身子前傾,左腿猛然向后一蹬,竟穩(wěn)穩(wěn)停住,隨后抱住戟頭,運(yùn)勁一抬。
寧峨眉只覺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自鐵戟上傳來,他整個人竟被掀離馬背,拋飛而起。
寧峨眉雖驚不亂,于半空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落地。
“喝啊……”
一聲大喝,寧峨眉?xì)鈾C(jī)爆發(fā),強(qiáng)行從紅甲人手中將卜字鐵戟拔了出來。
隨后腰身一擰,以腰力帶動手臂,旋身之中將卜字鐵戟轉(zhuǎn)過一圈,狠狠劈向紅甲人腦袋。
“鏘”
紅甲人抬手一格,身子立時往一旁踉蹌著奔出幾步,寧峨眉卻是心頭一沉。
這一戟雖然撼動了紅甲人,卻依舊為給它造成傷害,這究竟是個什么怪物?
“鏘鏘鏘……”
得寧峨眉牽制這一會兒,鳳字營輕騎已紛紛沖上來。
北涼刀一刀刀斬在紅甲人身上,卻只是發(fā)出聲聲脆響,沒能對紅甲造成任何損傷。
一刀之后,原本鋒利無比的刀刃,不是變鈍就是卷刃。
紅甲人自然也不會干挨砍不還手,其掌中藤條如毒蛇吐信,疾伸疾縮。
或如繩索纏繞,或如軟編抽打,片刻之間就有十?dāng)?shù)騎被擊落下馬。
被抽下馬的還好,最多受點(diǎn)不輕不重的傷勢,運(yùn)氣差點(diǎn)的也不過筋斷骨折。
畢竟鳳字營雖然不似鐵浮屠那般重甲在身,身上的輕甲卻也具備一定防御力。
那藤條上的尖刺再怎么說也是木刺,并不能刺破鳳字營騎卒身上的輕甲。
可一旦被藤條纏住脖子,或傷到手和腿部,立時便會中毒,不出一時半刻便即氣絕身亡。
寧峨眉仗著武藝高強(qiáng),卜字鐵戟時常便能擊中紅甲人,可除了令其踉蹌幾步,左搖右晃之外,造不成任何傷害。
這讓寧峨眉和鳳字營騎卒心下暗生絕望,這種根本無法破防的對手,究竟該怎么對付?
不過雖然絕望,但鳳字營騎卒卻沒有一個人后退。
他們前赴后繼,舍生忘死的沖向紅甲人,拼命將手中刀劈向它身體各處,意圖找到紅甲人的弱點(diǎn)。
可這顯然是徒勞,紅甲人身上的甲胄,將其從頭到腳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根本找不到半點(diǎn)破綻。
突然,無論是寧峨眉,還是鳳字營騎卒與他們胯下的戰(zhàn)馬,包括那紅甲人,都在一瞬間靜止在原地。
有人正面目猙獰的高高舉刀,嘴巴大張,狂吼著就要劈下,卻突然凝固,連臉上的表情都維持在原狀。
有人被紅甲人的藤條抽飛,正飛離馬背,卻整個人停滯在半空。
甚至連那傾盆般的暴雨,都被凝固在半空,再也無法落下。
這整片天地,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徹底停滯。
寧峨眉與眾騎卒心下大駭,他們的身子無法動彈,甚至不能控制眼皮眨動,但他們的意識卻依然是清醒的。
他們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這如同神跡一般的景象,就是如何出現(xiàn)的。
直到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天而降,他們才終于明白,這般場景是由誰造成的。
在蘿麗趕到現(xiàn)場的瞬間,所有雨滴便開始迅速融合,頃刻之間,便化作漫天由雨滴組成的長劍。
隨著蘿麗劍指對著符將紅甲中的木甲一指,那漫天水劍立時對著木甲洶涌而去。
這是有情天地劍二十三,其與滅天絕地劍二十三最大的區(qū)別,便在于其爆發(fā)的劍氣是可控的,而且無需元神出竅。
待無數(shù)水劍一把不落,盡數(shù)命中木甲后,這片區(qū)域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二十余丈內(nèi),已不見一滴雨水。
“嘩啦”
停滯的一切突然恢復(fù)運(yùn)轉(zhuǎn),那具木甲瞬間散落一地,血水混合著那些水劍化作的水流,以甲胄為中心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