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冰臉色黑了。
阮煙羅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要嫁的,只有一個燕寒墨。
多少年了,不會改變。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九姐姐操心了!毕笫窃趬阂种,否則,阮煙冰一定就爆發(fā)了。
“呵,你叫我一聲九姐姐,我要是不關(guān)心你的事情,那也太說不過去了,我家王爺手下有很多立過戰(zhàn)功的將士,個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不如,我讓阿墨給你介紹一個?”
阮煙冰的臉色更黑了,手里的茶“嘭”的落下,“阮煙羅,你故意的是不是?”
阮煙羅扇了扇手里的扇子,“我這是關(guān)心你,十一妹妹怎么臉色這么差?難不成,要我勸你一輩子不嫁?”
“你明知道的!薄爸朗裁?知道你喜歡阿墨?那又有什么用,你那是單相思,你喜歡他沒有用,要他喜歡你才有用,你看看,幾次表白阿墨連眼尾都不給你一眼,你還在那不自量力的等
著有朝一日嫁給阿墨,那不是癡心妄想嗎?”
阮煙羅這一段話,說的慢聲細語的,而且,音量也是壓的低低的,低的,只有她和阮煙冰兩個人才能聽得見。
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阮煙羅一張小臉上全都是微笑,仿佛在與阮煙冰姐妹閑話家常似的。
那畫面看起來溫馨極了。
然,下一秒鐘,阮煙冰蹭的跳了起來,手里的茶水就往阮煙羅的臉上潑去,“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不許我嫁給燕寒墨?”
阮煙冰這樣的動作,還有高八度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周遭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原本喜氣洋洋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仿佛連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似的。
接收到周遭眾人的目光,阮煙羅不慌不忙,拿起自己的巾帕拂了拂肩膀上的濕,想潑她的臉,門都沒有,她在阮煙冰抬手的那一剎那,就歪臉避過了。
之所以濕了肩膀,這也是故意的,故意的做給周遭的人看的。
就讓人看看阮煙冰是個多么無理取鬧的大小姐,這才是有娘生沒娘教的主兒,只與給修景宜丟人。
她就怕阮煙冰不發(fā)火,才不怕她發(fā)火呢。
亂子大了,這婚禮才熱鬧。
況且,又不是她先動的手。
這世上但凡是打架的事情,向來都是誰先動手誰沒有理兒。
果然,只靜了一會,四周就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嬪妃到家眷再到宮女太監(jiān),無不在看著阮煙羅和阮煙冰的方向。
阮煙羅也不惱,抬頭看氣呼呼的阮煙冰,不由得繼續(xù)笑道:“十一妹妹,我不是不同意你嫁給我家王爺,按理說,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這也沒什么。
我阮煙羅要是不同意,那豈不是成了妒婦了。
問題是,十一妹妹算是我們?nèi)罴业牡张,你這樣的身份要是嫁到我們墨王府做小,就算是父親和夫人同意,我也覺得委屈了妹妹,還是,妹妹就喜歡給別人做小?”
阮煙羅這一段,可是提了音量的,在場的,只要有耳朵的,全都能聽到。
也全都是看著阮煙冰的方向小聲的嘀咕著什么。
“你……你……”阮煙冰氣的竟是一句話也反駁不過來。
阮煙羅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要是嫁給燕寒墨,還真的是做小。
除非是等到阮煙羅死了,她才能象她娘親那樣做個續(xù)弦扶正。
可那得等多久呀。
她才不要等。
氣呼呼的剛想要開口,就有丫頭沖著她使了個眼色,“小姐,今個是三小姐大婚的日子,你消消火藥味,什么事等婚禮結(jié)束了再說!
這丫頭可沒忘修景宜的交待,一定要阮煙冰拖住阮煙羅,哪也不許阮煙羅去。
至于為什么,這丫頭也不知道。
她一個下等丫頭,只管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就成了。
丫頭這一提醒,阮煙冰才回過味來,才想起自己今天要壓制,修景宜說了,今天會讓阮煙羅進來得這皇宮,就再也出不了這皇宮了。
今天一定要把阮煙羅送去宗人府。哼,她就再阮煙羅再蹦噠一會,等婚禮結(jié)束了,等娘親真的把阮煙羅送進了宗人府,到時候,她再去宗人府賞阮煙羅幾個耳光,再打爛阮煙羅的嘴,看阮煙羅還敢不敢羞
辱她要做小了。
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人,明明是她自己不對,可她就是有本事把白的想成黑的,把黑的想成白的,反正,自己做什么都對,別人做什么都錯。
深吸了一口氣,阮煙冰一掃周遭,“看什么看,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都別看了,吃點心吃果子!
阮煙羅這一開口,眾人也不好再往阮煙羅這邊看了,全都收回了視線。
頓時,場面上又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祥和氣氛了。
阮煙羅拿了幾粒瓜子,慢慢的吃著,只是眼角的余光時不時的瞟向入口,就等紅袖給自己遞條子。
可哪里,還有紅袖的影子呢。
大婚儀式開始了。
整個皇宮里都是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
畢竟是太子爺與與胞弟的大婚,這樣大喜的日子,誰也不敢多說什么。
尤其是誰也不敢提及原本也要在今天大婚的燕君非和顧水凝。
阮煙羅想起自己小產(chǎn)的身份,哪也不亂走,就安靜的呆在那里。
少說話少做事,在紅袖沒來之前,在沒查到今天一早是誰去見了許雪婉之前,她一定要按兵不動,什么也不能做。
現(xiàn)在的她不知彼,就只能以靜制動,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只是,要多長幾個心眼了,時刻都要關(guān)注著婚禮上的變化。
許雪婉害人,從來都是殺人不見血的。
她已經(jīng)嘗過了一次。
上一次甚至連明茴蕓都利用了。
以至于,也壞了她和明茴蕓之間的情份。
那孩子直到大婚前都沒有再來看過她。
八成,是不好意思吧。
如果不是看在君離的份上,她連祝福都不想給了。
不是不想去原諒,實在是明茴蕓太讓她失望了。
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那是最難防的。
只是這樣坐著除了吃,再沒有其它的事情做了。
如果不是她小產(chǎn)了,真想去看看小錦和小瑟。忽面,就見入口處有人爭執(zhí)了起來,她扭頭看過去,是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