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的風(fēng)拂過周遭的桂花樹,滿樹的桂花香撲鼻而來。
阮煙羅嗅著那桂花香,只覺得這一刻這滿園子一片靜謐盎然。
起初慌亂的心,也悄然的寧靜了下來。
目光靜靜的望著孟非,一眼不眨。
那視線讓孟非竟然有些招架不住,“王妃,我……”
阮煙羅低低一笑,“你還叫我王妃?”
“我……”孟非欲言又止。
“既然你叫我王妃,我說什么你都聽,是嗎?”
“是。”孟非答應(yīng)的極快,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阮煙羅臉上的笑意忽而就燦爛了,“那就別押著我的人,我?guī)齻冏,大大方方的走,可以了吧??br />
她不確定曹連英聯(lián)合孟非要送走她是不是燕寒墨的主意,確定與不確定,只是一念間。
但是,孟非的一聲‘王妃’,讓她對他是不是背叛了燕寒墨有了一個(gè)模糊的感覺,居然就覺得孟非沒有背叛燕寒墨。
可孟非讓她走,也是事實(shí)。
她不知道燕寒墨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反正,婚禮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只要燕寒墨沒休她,她沒休燕寒墨,他們就還是夫妻。
那么多人都見證的場面,這是誰也更改不了的。
誰人都可以證明的。
除非,燕勛殺光了所有見證到的人。
可他現(xiàn)在要?dú)⒁呀?jīng)晚了吧,剛剛見到的人絕對是一傳十傳百的傳到了院子外面了。
要知道,剛剛的婚禮現(xiàn)場可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而外面還連著數(shù)不清的流水席,多少人都是眼睜睜看著呢。
所以,都夫妻了,那燕寒墨那邊有情況,她走又如何?
走了,以后確定了真相,該休就休,不該休她也不會胡來的休了燕寒墨。
冷靜了下來,一瞬間就是春暖花開,什么都想明白了。
“可以!泵戏沁@一次看都沒看曹連英,直接就答應(yīng)了。
“那你派人護(hù)送我,這個(gè)曹公公還有他的人就不必跟著了!
“好!
“孟非,誰讓你答應(yīng)的?你要把她送去哪里?”曹連英頓時(shí)急了,上前一步就要阻攔。
孟非卻是一抬手就擋住了曹連英,同時(shí)看了一眼阮煙羅,“九小姐請,誰都不許對九小姐動手,否則,我孟非一定殺無赦!
他這一句,那幾個(gè)曹連英帶來的太監(jiān)全都慫了。
孟非的名頭雖然不如燕寒墨,可也不小。
要是孟非真動手,他們兇多吉少。
“多謝,可別忘了你才答應(yīng)我的,至少要派人護(hù)送我們到安全的地帶!
“嗯!
“姓孟的,你給我讓開!毖劭粗顭熈_真的走出了院子往后院外她來時(shí)的那個(gè)小角門走去去上馬車,曹連英急了。
孟非不為所動,“她還是我們王爺?shù)耐蹂!?br />
“你……你反了天了!
“曹總管不過是要逼走她罷了,達(dá)到目的就好了,至于其它,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做,否則,王爺知道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邊,阮煙羅出了小角門,一旁的兵士已經(jīng)聽到了孟非傳過來的命令,誰也沒有攔她,由著她上了馬車。
“嗚嗚……”馬車?yán)镄∽虾图t袖還有李媽全都驚喜的看過來,“嗚嗚……”嗚咽著發(fā)出聲音等她救她們。
阮煙羅伸手扯下了紅袖嘴上的布,再解開了紅袖身上的繩子,紅袖解放了,急忙去解李媽和小紫的,“李媽,你去趕車,我們離開!
“小姐,你真要離開?”
“是!彼簧泶蠹t的禮服,實(shí)在是不適合駕馬車,否則,她一定自己親自駕車。
馬車駛離了燕寒墨的新宅。
新婚的大宅,就在身后越來越遠(yuǎn)。
她偶爾撩起車窗的簾子看出去,孟非沒有跟過來,不過卻派了人不遠(yuǎn)不近的緊隨著,不管了,她認(rèn)定了是在保護(hù)她吧。
反正,她就是把人往好處了想。
人生苦短,她又何苦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她心里不痛快了,上火了,肚子里的寶寶也一定不痛快一定上火的。
不生氣。
絕對不生氣。
哪怕是燕寒墨真的為了他母妃不想要她了,她也要接受。
她又不是那種非要依靠男人的女人。
她自己想怎么就怎么,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到了這個(gè)世界,她還什么都沒有放開手腳的去大干一場做一番事業(yè)呢。
她是新時(shí)代的女性,不能靠男人養(yǎng)著,要有理想有抱負(fù)。
想著這些,自己都覺得可樂了。
這分明就是在喊口號呀。
可想過了這些,心情莫名的就平靜了許多。
“小姐,你不生氣嗎?王爺居然這樣對你!笨粗宦暡豁懙淖谀抢锇l(fā)呆,突然間還笑了,紅袖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阮煙羅。
阮煙羅這才回神,“紅袖,你哪只眼睛看到王爺怎么對我了?”
紅袖眨眨眼睛,“對喲,王爺根本沒出現(xiàn),所以,不能說是王爺對你怎么樣了,一定是那些人假傳是王爺?shù)囊馑。?br />
“不是一定,沒確定的事情不要說一定,一切,都未可知,有人很不喜歡我嫁給王爺,索性,我們消失一陣子好了,李媽,趕快些。”
“好的,小姐!
馬車越趕越快,阮煙羅撫著肚子,想起之前在馬車?yán)镆彩沁@樣顛,燕寒墨就擁著她,為她化解那顛簸,此時(shí),她身邊已經(jīng)沒了他,沒他幫她了。
不怕,她自己可以保護(hù)自己。
那條來時(shí)的路,如今再走一次。
“小姐,我們?nèi)ツ?”眼看著前面就要有岔道口了,李媽轉(zhuǎn)首問道:“李媽,就按之前的那個(gè)方向吧,就從那里開始,一切按原計(jì)劃!
微一沉吟,阮煙羅做出了她人生中的又一個(gè)決定,不管是對是錯(cuò),她都不后悔。
燕寒墨,她不恨他,也不怪他。
只是人生,總有許多不得已。
他的不得已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母妃,她懂。
那一條路,還是這燕寒墨陪著她走過的。
直到駛到了她扮成男人趕馬車被燕寒墨攔住的地方,她心口一跳,就是那一攔,她終于成了他的王妃。
卻還是沒有改變之前預(yù)先的命運(yùn),終是,要消失了!靶〗悖竺嬗腥,是不是追我們的?”就在她走神的時(shí)候,李媽急急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