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四人做幫手,你該有些把握了吧!”
沒把握也說有把握,叢銘一咬牙:“此事萬無一失!”
洪振基下令準備輦車,帶上兩百侍衛(wèi),當(dāng)天下午便到了玉瑤宮。
沒有神君的命令,他不敢對玉瑤宮動武。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洪振基的性命懸在了刀口上,適當(dāng)?shù)恼饝乜傇撚小?br />
梁玉瑤聽說洪振基帶人來了,吃了一驚。
余杉見門外人多,讓武威營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
“公主在此等候,我去問明他來意!”危急關(guān)頭,林倩娘不虛,正要出門交涉,卻被徐志穹攔住了。
“倩娘,不要去,我已經(jīng)派人去給束王傳話了!
倩娘一怔:“你派誰去了?”
徐志穹道:“我派的那人,身份和束王相當(dāng)!
洪振基怒氣沖沖等在輦車之中,等了半個多時辰,玉瑤宮里走出來一名男子。
這男子年輕了些,好像還不到十歲。
杏哥站在叢銘面前,神色從容道:“我要見束王。”
叢銘怒道:“你算什么東西?”
杏哥道:“我是運侯派來的使者,運侯有過吩咐,說見了我,就是見到了他!
“你……”叢銘愕然良久,卻也無話可講。
當(dāng)真?zhèn)诵痈,很可能會激怒了徐志穹?br />
叢銘把杏哥帶到了洪振基面前,洪振基勃然大怒,怒斥叢銘:“你帶個下人過來見我作甚?”
杏哥道:“我家侯爺說了,見了我,便是見了他!”
洪振基喝道:“此真一派胡言!讓徐志穹來見我!”
杏哥搖頭道:“侯爺吩咐過,你若怠慢我,就別想見他!”
這男孩年紀這么小,竟然對我毫無懼意。
宣國的后輩都這么猖狂么?
洪振基暗自稱奇,且讓人給杏哥搬了把椅子,又讓人給杏哥沏了茶。
杏哥喝了一口茶水,嘆口氣道:“這茶烹的不用心,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了,運侯有一封書信給你,你看過之后,盡快給我答復(fù)!
說完,他把一封書信交給了叢銘,叢銘大致檢查一下,確系沒有什么特殊手段,才敢把書信交給洪振基。
洪振基拆開書信,看了一眼。
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你想不想當(dāng)皇帝?”
洪振基一哆嗦,立刻把書信燒了,指著杏哥,哆哆嗦嗦道:“你,你,你大膽,你放肆,你不知死活!”
杏哥一臉平靜:“你若說想,今晚單獨來找我們侯爺,若說不想,就不要再來找他了!
第634章 寡人是個忠厚之人
徐志穹用一封書信,問洪振基想不想當(dāng)皇帝。
洪振基燒了書信,命令輦車即刻啟程,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玉瑤宮。
在千乘國,有一類事情不能問、不能說、不能想。
這類事情就是和當(dāng)皇帝有關(guān)的事情!
其實準確的來說,在千乘國沒有皇帝的概念,只有神君,但意義上是一樣的,這句話在整個千乘國都是禁忌。
在大宣,熟人之間可以開句玩笑:“你這人,脾氣恁地暴躁,你當(dāng)你是皇帝呀?”
在千乘,若是說了這玩笑,對面要是告到官府,只要坐實證據(jù),這人鐵定沒命了。
尤其是洪振基,他最聽不得這種事。
作為皇帝的弟弟,這句話就不該出現(xiàn)在和他任何有關(guān)的場合里。
回到王府,洪振基驚魂未定,喝了兩盞茶水,且思量對策。
換做平時,這種事情該和心腹之人商量,可現(xiàn)在這事因為涉及到了皇帝,所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洪振基昨晚一夜沒睡,思量到午后,且在書房睡著了。
到了酉時,洪振基翻身坐起,身上被汗水浸透。
也怪他睡得太沉了,在夢中,這次被剮了整整二百刀。
他命人取水,給自己擦了把臉,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那憔悴模樣。
怎么辦?
若是不答應(yīng)徐志穹,看著這架勢,只能在這等死。
洪振基捏住額頭,心頭一陣陣悸動。
為什么徐志穹要栽贓我?為什么他要陷害我?
早知他這般狠毒,我絕對不會對他下手。
懊惱之下,洪振基精神恍惚,又有些倦意。
被悚息附了魂,人特別容易乏困。
半夢半醒之間,洪振基又聽到了神君的聲音:“洪振基,你好大膽,我早知道你有不臣之心……”
洪振基醒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為什么總是同一個夢?
為什么神君總是懷疑我謀反?
為什么不能是其他罪過?
這一定是徐志穹安排好的,他在我夢里也想要構(gòu)陷我。
……
戌時前后,一個須發(fā)皆白的乞丐,來到玉瑤宮門前,輕叩房門。
一名仆人前去開門,見門口站了個叫花子,本想回去拾掇點吃的,卻見那叫花子道:“我是來找運侯的!
仆人一愣:“你來找我們運侯?”
叫花子點點頭,我們是舊相識。
如果這叫花子說是來找玉瑤公主的,仆人當(dāng)場會把他打出去。
但他說來找運侯卻另當(dāng)別論了。
徐志穹性情特殊,和叫花子之類的多有來往,杏哥以前就是叫花子,這點仆人也清楚。
還別說,這事交給杏哥處置最合適。
仆人把杏哥叫來了,杏哥還以為爺爺看他來了。
雖說隔著千山萬水,他爺爺不可能來到千乘國,可孩子終究就是孩子,他是真心想爺爺了。
他一路小跑沖到門外,看見了那老叫花子,可惜這不是他爺爺!
再仔細看一眼,這根本不是叫花子。
這是束王洪振基。
杏哥垂著眼角道:“你來了?”
扮成叫花子的洪振基,點了點頭。
“跟我去見侯爺吧!
洪振基跟著杏哥,去了東院。
院子里,徐志穹正在院子里一邊喝茶,一邊看尉遲蘭練槍。
練到緊要處,徐志穹親自下場,想手把手的做一下指點。
尉遲蘭立刻跳到遠處,捂住桃子道:“你且說練得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差了那么點火候,來,師姐,咱們再操演一番。”
尉遲蘭連連擺手道:“我一會和青衣使操演,就不和你操……”
看到院子里來了個老叫花,尉遲蘭紅著臉,回到自己臥房去了。
徐志穹微微一笑,把老叫花請進了屋子,給他倒了一杯茶。
“束王,你終于還是來了!
洪振基點點頭,臉上賠笑道:“我今日來找運侯,是有些事情想和運侯說清楚,我之前和運侯之間,是有些口角,但那都是……”
徐志穹搖頭道:“無謂的瑣屑不必說了,我知道你來意!
說完,徐志穹輕輕一揮手,一直在洪振基身上不斷翻滾的惡寒,突然消失了。
那感覺,就像有一把刀,插在心尖上,現(xiàn)在突然被徐志穹拔出來了。
就那份喜悅,就那份暢快,就那份舒爽,洪振基差點沒跳起來。
他把攝魂之術(shù)化解了?
這么輕松就化解了?
不用等上五日嗎?
他這手段比叢銘強了這么多?
看來此前真是低估他了,徐志穹的修為絕對不是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