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思索片刻道:“你說的發(fā)妻是荷渠,我見過她兩次!
荷渠?這就是道門大嫂的名字?
“想必她也是個絕代佳人吧?”這是徐志穹的推測,縱使比不過第一美人凌寒,也定是個極品姝麗。
怎料師父搖頭道:“荷渠長得很平常!
很平常?
看來咱們道門大佬也不是個膚淺的人。
荷渠,這個名字很特別。
“荷月八戟是專門為她所創(chuàng)?”
師父思量半響道:“當時都說荷月八戟是師兄為荷渠所創(chuàng),可師兄卻說,這荷月八戟本就是荷渠創(chuàng)下的!
徐志穹訝然道:“那這位荷渠前輩也是強者,改日一定要登門拜會!
師父搖頭道:“拜會是不能了,荷渠死了,死了很多年,師兄尚在凡塵時,她就死了,而且她沒有修為,也不懂武藝!
不懂武藝?
不懂武藝,怎么可能創(chuàng)下荷月八戟?
徐志穹越發(fā)費解:“荷渠到底是什么人?”
師父撓撓頭道:“我只見過她兩面,對她知之甚少,師兄和她也不是特別相熟。”
薛運和她不熟?
“和她不熟,卻還成了夫妻?”
師父又想了片刻:“我若沒記錯,荷渠應該是個營樂。”
“什么是營樂?”
“婉轉(zhuǎn)點說,是營中的樂人,說的直白些,就是個營伎。”
營伎?
徐志穹不知該說些什么。
師父道:“薛運出身行伍,他是在軍營中和荷渠定下的親事,其中詳實我也不知,
莫再打探他的事情了,杜春澤該殺,為師允準你去,只是你要多加小心,
危急關頭若無從脫身,且在心中呼喚為師,為師定去助你。”
第597章 叛賊殺進了閻羅殿
深夜,徐志穹在臥房之中拿出了銅蓮花。
他壯著膽子,從蓮心剝出一顆蓮子。
這顆蓮子一色純黑,是用龍秀廉身上的那枚錦盒煉就的。
徐志穹不知錦盒里裝的是什么,也不知這顆蓮子有什么用。
在他觸碰到蓮子的一刻,只覺得滿身惡寒不停翻滾。
銅蓮花一開一合,它在提醒徐志穹,這顆蓮子還沒徹底煉成。
西廂房里,常德才正在給楊武抓背,抓在了合適的地方,本應十分舒爽,卻見楊武忍不住一陣哆嗦。
常德才哼一聲道:“哆嗦什么?你又暢快了?”
楊武又哆嗦了幾下:“不知什么緣故,我心里頭一陣陣害怕!
一陣寒風吹過,常德才也哆嗦了一下。
“這風怎么這么瘆人?”常德才喃喃道,“難不成有人進了府?”
常德才走進了院子,卻見妹伶也在院子里四下張望。
“好兇悍的惡寒之氣,”妹伶低語道,“卻還不知這氣息的來源!
東院里,夏琥突然從夢中驚醒,搖醒了身邊的趙百嬌。
趙百嬌嘟囔一聲道:“鬧什么,明天還要出攤……”
夏琥低聲道:“我怎么覺得這么瘆得慌?”
卓靈兒從門外走了進來:“你們兩個隨我來,這院子里好像有不干凈的東西。”
原本安靜的侯爵府,漸漸熱鬧起來。
徐志穹趕緊把蓮子收回了蓮心。
……
三日后,徐志穹帶著妹伶和鐘劍雪去了冢宰府。
妹伶幫上官青做了妝扮,轉(zhuǎn)眼再看,上官青已然變成了白悅山的模樣。
“呼呀!微云一抹遙峰,冷溶溶……”
徐志穹皺眉道:“別扭桃子,跳的再斯文些!
上官青皺眉道道:“不扭這一下,哪能看得出身段?”
“不必在意身段,你是假扮白大夫!”
“白大夫的身段也是極好的!”
妹伶在旁道:“這幾下,也能騙得過外人,倒是伱這手段,我不太放心,總覺得不是那么像!
徐志穹道:“前輩放心,有幾分神似就好!
妹伶道:“陰司我就不去了,我厭煩那地方!
徐志穹趕緊施禮:“前輩幫了這么多,我等已感激不盡!
三人來到了三道門,走上了去往陰司的道路。
雖然徐志穹上次成功的兌來了憑票,可大宣的判官依舊謹慎,沒有人會輕易前往中土陰司,這條道路分外冷清。
走到酆都城門,守門的謝志功看到徐志穹,不僅皺起了眉頭。
他剛要上前打招呼,轉(zhuǎn)眼又看見了“白悅山”。
白大夫來了?
不是說他……
正納悶中,忽見兩人身后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鐘,鐘,鐘魂使?你,你怎么來了?”謝志功覺得鐘劍雪沒有出現(xiàn)在這扇門前的道理。
就算鐘劍雪偶爾會來酆都城,他也絕對不可能從這扇門走進去。
他是冥道的叛賊!
因為這些日子少有人來,今天只有他一個在這看守城門。
謝志功摸了摸腰間的銅鑼,他現(xiàn)在就有示警的沖動!
鐘劍雪看出了他的意圖,盯著他腰間的銅鑼道:“敲吧,把鑼拿出來,堂堂正正的敲!
謝志功的手有些抖。
徐志穹上前,往他手里塞了些碎銀子:“謝兄,該敲鑼就敲鑼,這是你的本分,這點銀子你也收下,這是咱們的情分,等辦完了正事,我再請你喝茶。”
謝志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認徐志穹這個朋友,可今天這場面,他不知如何應對。
三人走過了城門,在忘川河邊走了片刻,身后響起了陣陣銅鑼聲。
謝志功在示警,向整個陰司示警。
有敵人闖進了酆都城!
和徐志穹的交情是一回事,鬼差的本分是另一回事。
鐘劍雪來了!叛賊進城了!他不能無動于衷。
街上的行人聽見鑼聲,四散奔逃,大小商鋪紛紛關上了大門,就連瓦市的伙計也不再招攬生意,退回勾欄里靜靜看著外邊的動靜。
三人以極快的速度進了閻羅殿,不顧守門人阻攔,迅速進了偏廳。
聶貴安正在長案后邊打盹,聽見徐志穹走了進來,且抬眼看了看。
馬尚峰又來兌功勛了?
來就來吧,當初帝君也是答允過的。
“馬判官,您又……”
等看到鐘劍雪的身影,聶貴安差點倒在地上:“這,這,這卻要作甚?”
徐志穹笑道:“聶兄,我?guī)硪桓飿I(yè),想找你兌張憑票!
“不,不是……”聶貴安緊緊盯著鐘劍雪。
兌憑票就對憑票,你帶個叛賊過來,算怎么回事?
白悅山也來了?
你們這到底是要作甚?
是想把閻羅殿掀過來么?
聶貴安把手伸向了長案下方,那里有根絲線,只要拉動一下,萬千銀鈴同時作響,閻羅殿周圍的冥道修者都會聚過來。
上官青看出了他的意圖,笑問道:“呼呀,這位兄弟,你這摸索什么呢?”
聶貴安沒有作答,臉上滿是汗水。
“白悅山”是四品的判官,聶貴安只是個七品典獄,“白悅山”隨時能要了他的命。
鐘劍雪看著聶貴安道:“兄弟,拉鈴吧,我不躲,也不藏,逃了這多年,我也乏了,今天便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