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在看著陶榕,雖然他只能看到一團(tuán)人影,卻心潮澎湃,難以自控。
陶榕則是感覺到炙熱的視線,但是對于根本看不清楚的人來說,有視線可言嗎?
陶榕站在門口,受著聶昭的注視禮,總感覺渾身不自在,甚至不安心的抬起手?jǐn)[動了一下,確定他是不是恢復(fù)視線了。
但是眼珠沒有晃動,瞳孔也沒有變化,顯然是陶榕多想了。
“聶將軍?”陶榕出聲喊道。
“你來了。”聶昭聲音有點低啞的說道。
陶榕微微皺眉道:“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聶昭一愣,立馬說道:“我也不清楚,感覺不出來!币贿呎f著,聶昭就一邊抬起手撫摸自己的額頭,然后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陶榕立馬擔(dān)心起來,自然而然的上前,沒有顧忌他們此刻的身份是陌生的,就抬起手摸到了聶昭的額頭,探明情況。
聶昭渾身一顫,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抓住陶榕的手。
陶榕探了一下道!皼]有發(fā)燒,,喉嚨有沒有癢的感覺?”
聶昭咳了咳,道:“沒有!
陶榕松了一口氣道:“那你記得平時多喝水!
“好。”
陶榕聽著聶昭異常乖巧聽話的聲音,心中覺得怪怪的,之前淡然疏遠(yuǎn)的聶昭怎么突然之間變得有點……軟化的感覺啊。
“哦……那我去做藥了!碧臻乓贿呎f一邊走向小角落
“需要我?guī)兔?”聶昭隨著陶榕的走動而轉(zhuǎn)向。
陶榕猶豫了一下,“不需要啊……你休息好就行了。”
今天聶昭怎么了?
陶榕忍不住又在心中問了一下自己。
聶昭倒是沒有堅持,而是坐了回去,沒有事情需要處理的時候,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位置上擺弄槍支,擦槍拆穿,或者用一些小物件鍛煉身體。
而這一次,他沒有拿出鍛煉的東西,而是摸到了旁邊的書籍,想要從里面抽出草稿紙。
但是一摸之下,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
他的書籍被人動過,位置有差別。
聶昭的心非常細(xì),尤其在看不清楚之后,他會把周圍的東西都詳細(xì)的,分毫不差的記下來。
這個地方,沒有人敢隨便進(jìn)來,進(jìn)來的人更加不敢隨便動他的東西,除非……
聶昭微微勾起嘴角,按著書籍的邊緣一個一個的摸下去,果然有一處的草稿紙位置特別的不對。
聶昭慢慢的抽了出來,想了想,就拿起鋼筆繼續(xù)在上面寫。
陶榕在那邊準(zhǔn)備藥汁,準(zhǔn)備好了之后,就叫了聶昭一聲。
聶昭回頭道:“能麻煩你過來幫我找一個小章嗎?桌上的東西有點多,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
陶榕起身走了過來,問道:“什么樣子的?”
聶昭描述道:“黑色的圓柱形!
陶榕在聶昭旁邊站定,剛要仔細(xì)觀察,卻看到聶昭壓在手臂下的草稿紙。
那好像是她之前看過的那張。
而現(xiàn)在上面又多了一行不一樣的字。
‘榕榕,你在哪?我想你’
陶榕瞬間渾身僵硬,呼吸都亂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聶昭,而此時的聶昭并沒有看向她,而是茫然的看向桌面。
陶榕心里難受極了,甚至一度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不該讓他傷心的。
陶榕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搭在聶昭的肩膀上,她想要告訴他,她就在……
可是很快陶榕壓抑住了自己的沖動,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手慢慢的收回。
如今她的決定明明是她考慮了種種理由和原因以及可能的風(fēng)險之后才做的決定啊,她離開聶昭不僅僅是因為她接受不了聶昭和安雯瀾的事情,更多的原因就是為了筱筱的安全。
筱筱才是重點,她聶昭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
陶榕緩緩呼吸了一口,轉(zhuǎn)移注意力幫忙找小章,發(fā)現(xiàn)在書籍的夾角處,就幫他拿了出來。
“我找到了!碧臻懦雎暤。
聶昭伸手,意思是讓陶榕放在他的手掌上。
陶榕拿起小章準(zhǔn)備懸空放下,但是聶昭也不知道怎么想,突然早一步伸手去抓,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抓住了陶榕給的手。
陶榕嚇得條件反射的抽開。
聶昭立馬道歉道:“啊……抱歉。”
陶榕神情也覺得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趕緊道:“沒事,你張開手就好。”
接過小章放好,陶榕先回去把東西帶到里面,隨后聶昭才走了過來。
可是陶榕剛剛把東西放置好,就聽到碰的了一聲。
陶榕猛然轉(zhuǎn)頭,就看到聶昭好像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一樣,整個人朝著前面撲過來。
其實憑著聶昭的反應(yīng)能力,這種小意外完全可以輕松化解,但是陶榕關(guān)心則亂,竟然本能的迎了上去,想要扶住聶昭。
而聶昭看不清,想要自己站穩(wěn),卻陰差陽錯的撞到了上來扶他的陶榕,陶榕也瞬間意外的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朝著床上倒去。
聶昭則是在半空中一邊喊著小心,一邊伸手摟住了陶榕,另一只手護(hù)著她的頭,然后穩(wěn)穩(wěn)的將人壓在了床上。
陶榕是完全被聶昭那結(jié)實的身板壓得一懵,一瞬間竟然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
而聶昭也詭異的沒有反應(yīng),愣是以這樣親密擁抱的姿勢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幾秒。
急促的呼吸都啪打在陶榕敏感的耳垂上了,臉頰也是蹭著她臉上的口罩。
陶榕心頭一蕩,各種熟悉的感覺全部涌了上來,因為羞憤,立馬反應(yīng)過來就推開了聶昭。
而同時,聶昭仿佛是在她伸手推的瞬間也反應(yīng)過來,所以陶榕還沒有用力,聶昭就先翻到了一邊,有些尷尬的出聲道:“你沒事吧,剛剛我能自己站穩(wěn)的,好歹是訓(xùn)練過的,你怎么……”
聶昭這么一說,仿佛瞬間變成了陶榕的多此一舉似的。
陶榕趕緊起身站好,臉上跟燒著了似的,她回想半天也找不出破綻,不由的反思起來。
對啊,聶昭就算是真的瞎了,估計都不需要她保護(hù)才對啊,她干著急干嘛。
這種尷尬的意外好像真的是她的瞎操心才造成的。
畢竟聶昭又不知道她是誰,怎么可能會占她便宜呢。
所以剛剛感受到了急促的呼吸,圈在她腰間的力道應(yīng)該都是意外的假象,沒有任何意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