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會去救她?為了救她差點沒命,你當時的舉動可不是簡單的救人,反而有點以命換命的樣子!边@是聶昭第二個在意的問題,他真的有點搞不懂陶榕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了。
當時那個情況,陶榕去用自己的腦袋擋明顯是最笨的辦法,雖然是最穩(wěn)妥能救下甘小妹的辦法,但是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
陶榕沒有想到聶昭會看得這么清楚,而且還來質(zhì)問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你去關(guān)懷嗎?你不是說你自私自利嗎?我怎么看不出來了!甭櫿言絾,語氣就越含怒氣,是非常莫名的氣。
陶榕頓了一會兒道:“你這人真奇怪?我害人你說我,我救人你又說我,你是不是怎么看我都不爽,既然這么討厭我,就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啊,自討苦吃!
這種程度的氣人的話,聶昭已經(jīng)免疫了,“你知道我想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想說,既然是善良的人就別裝成一副狠狠的樣子,而且那樣不要命的救人方式我不贊同,我也不希望你那樣去做,除了天職是保護他人的人,像你這樣的一般人就應該以保護好你自己為前提條件才能去救人!
陶榕對于這種話,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要是想要我腦子再疼一點,就繼續(xù)說!碧臻艣]好氣道。
“你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知不知道萬一當時我沒有注意到你的奇怪舉動,萬一當時我沒有跟過來,憑著你和甘小妹,你覺得你會有什么下場!甭櫿涯椭宰诱f道。
陶榕安靜了,她當然知道,但是她原本以為她可以做到救人的,果然還是太弱了。
聶昭無聲嘆了一口氣道:“當時你第一時間找我不是更好?明明我們才剛剛分開,你就想不到嗎?”
陶榕沉默了一會兒道:“難道你能隨時隨地在我身邊嗎?遇到任何危險的事情,人還是要靠自己才更加可靠不是嗎?什么事情都指望別人最后也只會害了自己而已!
聶昭從未見過這么想要獨立完成一切的女人。
這個時代還沒有流行女強人,大部分的女人還是習慣性的依靠男人,就算是女兵能做到獨立自強的人都少的可憐,那是一個時代的意識問題,現(xiàn)在這個時代仿佛不結(jié)婚就無法獨立生存一樣,但是未來卻是不同的。
陶榕已經(jīng)看透了人生,也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血的教訓告訴她凡事靠自己就能獨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被人坑害,所以她現(xiàn)在的潛意識里跟正常人都是反的,越簡單的事情她越容易找人幫忙,越難的事情,她越喜歡靠自己。
聶昭對陶榕這樣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真是頭疼不已!熬退悴皇俏遥部梢郧笾鷦e人幫忙,事情也分輕重的,有些事情憑你就是解決不了,逞強也沒用,你別忘記,你可不是大人!
陶榕想要回嘴,但是聶昭說的太過強硬,身體狀態(tài)本來就不佳的陶榕也真的是沒有精氣神來爭辯了。
而說到這里的聶昭突然一頓,道:“奇怪,你當時怎么知道甘小妹出事了!
陶榕頓時心中一顫,刺激的她精氣神都來了,不過她知道聶昭只是有所疑問而已,并不是懷疑什么,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幸好沒有,要不然陶榕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狡辯出來。
她不可能說她預先就知道,否則憑著聶昭知道她這么多底細,肯定是要懷疑她有什么設計的。
陶榕的腦子自然沒有聶昭的腦子反應快,所以陶榕只是頓了一下,聶昭就已經(jīng)開始思考奇怪之處了。
“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弟弟……”聶昭試探的問道。
陶榕頓時靈光一閃道:“今天早上在衛(wèi)生站的時候,陶鈺想要打我,被甘小妹看見,甘小妹幫了我得罪了陶鈺,我對這個弟弟太了解了,就是欺軟怕硬的小霸王,當我傍晚回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本該早就回來的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到衛(wèi)生站,我第一反應就是陶鈺是不是在欺負甘小妹,自然就著急的跑去找人了。”
聶昭沉默的想了想,當時陶榕跑的非常快,那種情緒……真的是這么簡單?
聶昭不好判斷,但是這個理由也是成立的。
陶榕這邊卻覺得自己越說越有道理,“而且我一開始只是覺得是小孩子打架而已,結(jié)果去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當時那個情況,我怎么可能返回找人幫忙,我這一走,甘小妹不就完了嗎?所以你也別說我了,如果我預先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我一定直接帶著警察去!”
陶榕直接圓了過來,聶昭也不好繼續(xù)說教什么。
病房這才稍微安靜了一會兒,陶榕等了等,何鐵龍還沒有來,陶榕就忍不住起身。
聶昭看她一動,趕緊上前想要扶著人。
陶榕擺手道:“我能自己站起來!
聶昭有些不相信,畢竟輕微腦震蕩的常見癥狀就是頭暈。他雖然沒有上前扶著,但是一直站在旁邊護著。
陶榕也是高估了自己,她剛剛踩下床,眼前就開始暈眩,身體不由的往旁邊一歪,聶昭趕緊扶住,幾乎是半抱著讓人靠進自己的懷中。
“逞強!”聶昭冷冷的說道。“這時候就該趴著休息,這樣大腦的傷好得快,你非要起來做什么?”
陶榕想要離開聶昭的懷抱,卻發(fā)現(xiàn)聶昭一直抓著她的手臂,讓她離不開這個堅硬的懷抱,以前明明那么排斥她的靠近……現(xiàn)在是不是抽風!
“這位大哥能讓一讓嗎?我想去廁所!”陶榕抬起頭沒好氣的說道。
聶昭沒有想到陶榕是要……不由的臉頰上閃過可疑的紅暈!拔医o你叫護士陪著你安全一點!
“大晚上的就別麻煩人家護士了,我自己可以的,我會扶著墻走!庇植皇侨备觳采偻,陶榕堅持道。
聶昭沒辦法松了手,陶榕卻還是有些站不穩(wěn),最后聶昭堅持扶著陶榕去了廁所,等她差不多適應走動之后才放心讓她一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