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寶兒看著樓近辰捏鼻子的尷尬,大概是看出了燕川與樓近辰之間的一場師徒嫌隙,嘴角含笑,一步邁出,上了云床,盤坐在那里。
那劍又突然動了起來,劍尖在那柱子上面。
仿佛按步就班的修行,一步步的清晰描述,卻又都留有讓人意會深思之處。
“劍靈山何吉拜見宮主!焙渭跇墙娇催^來之時,立即朝著樓近辰恭敬的行禮。
一個劍步,竄上了其中一個云床。
樓近辰將那紙置于虛空,紙懸空而立,他的筆尖在紙上快速的書寫了一行字,寫完之后,筆又收于寶囊之中,然后開始將那張紙折成一柄紙劍。
何吉哪里敢說簡陋,他立即一步跨出,便要上那云床,卻發(fā)現(xiàn)這里元?dú)饽蹋静皇芩?qū)動,好在他反應(yīng)快,以身為劍,御劍而動。
那劍朝著一根柱子飛去,他的目光隨著劍而動,當(dāng)那劍出現(xiàn)在柱子的頂端時,突然靜止了。
就一開始的‘定性’的三重境界,劍靈山便沒有人能夠講出來。
“好說好說,我那一次去中州,倒是聽過一些傳言,現(xiàn)在倒是很好奇,你們諾大的一個門派,那么多人,怎么就被什么人趕下山來了?”樓近辰說道。
于是自發(fā)髻之上摘下那四寸左右的青黑色的劍簪來。
何吉不知道陳瑾是誰,但是卻怕樓近辰誤會,連忙說道:“不,不,白師兄這一次讓在下來請宮主,曾思慮再三,只因為占據(jù)山門的敵人強(qiáng)大……”
大家坐定之后,樓近辰便向何吉問道:“何道友,貴派之事,還請講述一番。”
“這折紙飛刺的一劍,便是如此景象,那他傾力一劍,將會是何等的驚心動魄呢?”何吉心中想著。
她對于法術(shù)的思索,便如一樹萬法綻放,被花迷了眼,而樓近辰這一句話,讓她找到了花枝主桿,找到了根。
不過是收獲一些驚嘆,這不為過吧!
看著這一根根的柱子,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計。
微言大義,由淺入深。
樓近辰?jīng)]有打擾大家,在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個可以慢慢看,我們先進(jìn)去坐一坐吧。”
他愿意給人講法,因為他有好為人師的毛病,自己有所收獲,總想給人分享一下,然后收獲一些驚嘆。
他心中思索著從哪里開始,手指間很自然的像是轉(zhuǎn)筆一樣的轉(zhuǎn)動著劍簪。
劍光在一根柱子上寫完了,飛逝到另一根柱子上,由上至下的繼續(xù)刻劃著。
至少他的師父給他講這個的時候,便沒有講這么多,更不可能講的這么細(xì)。
樓近近辰刻完了‘定性’,后又書刻‘蘊(yùn)靈’,其后是煉法念。
而且到了這東州之后,只隨便的打聽了一下便已經(jīng)打聽到了這里,可見他在這東州一定是有著大名的。
“呃!”何吉被這一問竟是不知如何回答,在他看來,修行之人若悟得一法,無不是深藏之,僅傳自己的弟子,即使是自己的弟子,也需要考驗再三的才傳授之。
只是他說自己是劍靈山的人,卻讓他有些意外。
沒錯,就是又細(xì)致又簡潔。
“更何況,修我法的人,由定性入門,其心志必定不會因受難而崩潰,能夠收束心欲的人,當(dāng)不會成大惡!
樓近辰寫到了這里,便沒有再寫下去,因為后面的他自己也還沒有修到。
只見劍尖靈光顫動著,如環(huán)繞著劍尖飛舞的螢光飛蟲。
“恕我無知,宮主將修行之法刻于此處,不怕被人看去嗎?”何吉問道。
“是我的錯!睒墙介_口說道,曲指一彈,他們所在的這一片虛空,便似有什么被彈破了一樣,立即五氣升騰。
入了京落宮之中。
何吉能夠猜到樓近辰可能是要在那上面刻字,但是當(dāng)他看清楚了刻的字之后,心中驚訝,他發(fā)現(xiàn)那些文字,竟是講述著‘定性’之法。
“哦,白也劍的孩子沒事吧?”樓近辰問道。
樓近辰的話問的何吉啞口,他覺得不對,卻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原本受到禁錮的元?dú)饬⒓椿钴S了起來。
三個層次的定性,他看了之后都有著一種豁然開朗感,并且想就地試修實(shí)驗一番。
一行行的字出現(xiàn)在柱子上面。
手指之間飛旋的劍突然盤飛而出,化作一抹翻飛的靈光,轉(zhuǎn)出一團(tuán)高低不等的光線。
何吉面色一僵,說道:“回樓宮主,劍靈山雖失去了山門,但是并沒有覆滅,仍然有著師長帶領(lǐng)我們正準(zhǔn)備奪回山門!
他心中欲言又止,怕打擾到了樓近辰御劍刻字。
“劍靈山?劍靈山不是說已經(jīng)覆滅了嗎?”樓近辰意外的問道。
自己沒有修到,所以他不寫,等修到了再寫才是真正的體悟到了。
燕川也回過神來,然后跟著進(jìn)去,心中嘆息著自己這個弟子的進(jìn)境之快,不但進(jìn)境快,而且善于總結(jié)。
手一招,劍化流光落下,被他捏在指尖,插回發(fā)間。
這像是他心中一些忽視的角落里,突然被燈照了一般,然后他發(fā)現(xiàn)那些地方居然堆積著那么多的未知。
又想,也許正是他善于總結(jié),所以對于修行方面才能夠心思清明,才能夠修行進(jìn)境極快,不被修行路上的疑難所困惑。
樓近辰當(dāng)然注意到他了,在他的念頭之下,這附近無人能夠遁行。
“若是說,他學(xué)了我的法,有了自保的能力,就此有了上進(jìn)空間,便能夠不受一時之間氣不郁堵,從而努力修行,心情有了釋放之處,便不會變成歹人!
“我最近正好有所悟,趁著現(xiàn)在有興致,就將一些東西留下來吧,也好讓后來者可以時常來觀摩!”
對于‘感攝’法的描述,他寫的是世間萬法,感攝為始,便是這一句,即讓薛寶兒這些日子以來,各種紛繁想法歸于一處。
樓近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她倒是喜歡種花草了,倒是一個不錯的興趣!
隨著他的話,便見他左右的看了看,看著空空蕩蕩的宮殿,不由的摸了摸下巴,自己這個宮殿什么也沒有,現(xiàn)在有人來了,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他這好端端的在觀中修行,突然被喊來見證了一場人前顯圣,又差一點(diǎn)出丑,心情自然是不怎么好了。
只見劍簪在指間飛轉(zhuǎn),劍身閃光,劍尖劃著圈時,有靈光成圈。
何吉心中嘆息,看了一眼外面,發(fā)現(xiàn)整個宮殿之中五彩煙霞升騰,竟是已經(jīng)看不清外面了。
“劍靈山,以蘊(yùn)養(yǎng)靈劍得名,每一代真?zhèn)鞯茏酉律,都可去山中靈地尋一柄靈劍,而這靈地之中,有一座劍靈像,是孕育劍靈的關(guān)鍵。”
“而那劍靈神像,卻是在一代代的祭祀之下,慢慢的開始脫離禁錮,開始影響入山中尋劍的弟子,直到有一天,我們派中最得意的弟子,在山中得一劍,可是那把劍,我們誰也沒有見過!
“許多年之后,那位弟子卻生出了一個孩子!
()
第295章 :再回中州
“她的靈劍是孩子?”樓近辰不由的問道。
“不知道!焙渭f道。
“后來呢?孩子長大了,長得傾國傾城,禍亂劍靈山,使得劍靈山各長老和掌門之間生了嫌隙,大打出手,被外敵所趁奪取了劍靈山?”
樓近辰順著他講的故事,迅速的發(fā)散著思維。
何吉臉紅了,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受到了嘲諷,但是看樓近辰的表情又不像,樓近辰像是純粹的分析和好奇。
“難道真是這樣?”樓近辰有些驚奇的問道。
“樓宮主說笑了,劍靈山好歹也是千年大派,派中長老和掌門皆是一時人杰,怎會犯下這樣的錯!焙渭獓(yán)肅的說道。
“哦,那便好,我還以為如我所想的那樣,那就荒唐了!睒墙叫Φ馈
“唉!”何吉突然嘆了一口氣,這讓樓近辰心中不由的‘!艘幌拢⒓匆庾R到這其中有不足為外人道的事。
“宮主之言,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那位師姐雖然生下了孩子,但是大家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了問題,大家都將心思放在了她的孩子身上,當(dāng)一些人發(fā)現(xiàn)真正有問題的是她的時候,整個劍靈山已經(jīng)亂了!
“千年大派,其內(nèi)有派系亦是自然之事,然而相互競爭,斗而不破是各系之間的共識!
“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戰(zhàn),讓我們劍靈山千年基業(yè),幾乎毀于一夜之間。”
何吉說到后面,幾乎要哭了出來。
樓近辰不知為何想到了笑傲江湖里的華山派,也是一場無聊的劍氣之爭,而讓一個大派變成了只有大貓小貓三兩只的門派,空有名氣,而無實(shí)力。
“那你們劍靈山現(xiàn)在究竟還有多少人?”樓近辰問道。
“七人,我,師伯,白師兄,還有兩位師弟與一位師妹。”何吉哀傷的說道,他時常會想起曾經(jīng)在劍靈山中煉劍之時,每一座山峰都是劍光縱橫,山谷里劍光隱隱,隨時可以找同門斗劍。
“原本下山的時候應(yīng)該不止這些,只是這么多年下去,那些失散的,或是已經(jīng)隱姓埋名,或是客死他鄉(xiāng),聯(lián)系不到了,就連白師兄,我們也都找了好久才找到!焙渭f道。
樓近辰不由的皺眉問道:“既然如此,你們?yōu)槭裁匆欢ㄒ獖Z回劍靈山呢?”
“因為那是我們的師門,是我們生長修行的地方,我們必須奪回來!焙渭f道。
“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樓近辰再問。
“原本最重要的就是培育靈劍的禁山,但是現(xiàn)在那山已經(jīng)被沾污了,只怕也已經(jīng)毀了!焙渭f道。
“你們整個劍靈山都死傷慘重,那么留在山上的又有多少人呢?”樓近辰問道。
他其實(shí)很想說,在整個中州之中,劍靈山分裂了,那留在山上的人,在大家心中屬于正還是邪呢?
雖然他不在意什么正邪,但是別到時自己去幫忙,整個中州的大佬都來為敵。
“山上也沒有多少人,就是她一個人,帶著她的孩子!焙渭f道。
“連她一個人也打不贏?”樓近辰問的很直接,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何吉又臉紅色,他說道:“她曾經(jīng)是我們這一輩之中天資最卓絕者,尤在白師兄之上,在她懷孕的那些年,進(jìn)步極快,師長之中都已經(jīng)少有其對手了。”
“聽說,在那之后,她的修為更進(jìn)一步了!焙渭荒槼钏嫉恼f道。
“更進(jìn)一步?步入第七境了嗎?”樓近辰問道。
“不知道!焙渭f道。
“那之前有六境嗎?”樓近辰問道。
“有!”何吉說道。
“她叫什么名字!睒墙絾柕。
“她叫周……周,周……”何吉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說不出她的名字,記憶之中自己記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想不起來了!焙渭哪樕l(fā)白,他看著樓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