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恢復一切之后,不由的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無比的虛弱,他心中生出一絲的后悔,短短的時間內(nèi),竟是被黑暗侵蝕的如此嚴重。
還有一更。
本來這個月還想沖一下仙俠分類榜前十,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不容易啊。
第144章 :交換
樓近辰以劍駐地,支撐著身體。
他現(xiàn)在可以肯定,那個‘山長’就是被請召而來的未知存在。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這里,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被那個‘山長’帶入極為高明的幻境之中,而若是進入這個屋子里,很有可能自己會被關入其中。
所以他回頭去殺‘山長’,只是現(xiàn)在‘山長’已經(jīng)被自己殺了,這小院居然還在,屋子里的燈仍然亮著,那個之前破開了一個洞的窗戶上,那一只朝外面偷窺的眼睛已經(jīng)不見了。
三個房間都亮著燈,但他一個都不想去,里面還不知道有什么危險,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很疲憊,很累。
但是朝天空看,這里沒有星辰,他根本就不知道回去的路。
“如果這里真是亡者世界,那我怎么回去?”樓近辰心中想著。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這個人時,樓近辰的心幾乎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因為進來的居然仍然是山長,這個山長與剛才自己殺的‘山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氣質(zhì)卻絕然不同,如果將之和之前的‘山長’放在一起,會很容易分辨出彼此的區(qū)別,只見山長哈哈一笑,道:“江州劍豪樓近辰,亦會有懼怕之時嗎?”
“山長!”樓近辰抱劍行禮。
“嗯!”山長并不高大的身形,穿著一身黑中點綴著銀星般的衣裳,他走了過來,點了點頭,打量著樓近辰,說道:“你的劍,確實可稱得上化神之下京中第一快劍,不,稱為乾國第一快劍亦不為過。”
樓近辰不也吱聲,他覺得有這一類外號的人,最后都會撲。
山長的目光又落在他的雙眼上,說道:“就是眼神不太老實。”
山長說完,便朝著那亮著燈光的屋子走去,毫不在意的,直接推開了中間的那一扇門,里面燈光枯黃,樓近辰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動用自己雙眼的能力時,竟是無法看穿那屋里的燈光。
山長回頭朝著樓近辰看來,說道:“怎么,大乾化神之下的第一快劍也怕了?”
樓近辰心中嘆息,看著山長進入屋中,沒入了燈光里消失不見,便也跟了上去。
走進屋子里,眼中景象一變,進來之后,很自然的就看清楚了這屋子。
這是一間很簡陋的房間,首先吸引他目光的是那一盞擺在桌子上的燈,燈光枯黃,最讓他覺得驚奇的是,他居然看到了燈光形成了一圈圈的光帶,將這整個屋子罩住。
“怎么,好奇這盞燈嗎?”山長突然的聲音驚動了樓近辰。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燈下的桌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山長,對面則是坐著一尊與人等高的白木雕像,雕像栩栩如生的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稀?br />
剛剛,自己居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
他朝山長與那白木雕像都行了一禮,他也不問事,只拄劍站在那里,鼻觀心,心想月,收束念頭,免得被對方捕捉了自己的雜念,而被人窺探了心思。
剛剛跟那一個假的‘山長’說話時,有些話他只是在心中過了一遍,并沒有說出口,對方便似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一樣,現(xiàn)在想起,便覺得是被捕捉了自身的雜念,因而被人探知了心事,所以在這里他便謹慎起來。
雖然樓近辰?jīng)]看他們,但是卻覺得有兩道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其中一個自然是山長的,另一個那就是那白木雕像的了。
白木雕像面白無須,有發(fā)髻,這些都是雕刻出來的,唯一的色彩是那一雙眼睛,漆點而出,卻將這一尊雕像給點活了,那眼神之中透著無盡魅力。
“怎么,你也看到他的劍術了,能用嗎?”山長問道。
他問的居然是那個白木雕像。
樓近辰雖然不吭聲,打定主意要看看他們有什么‘陰謀’,此時聽到這話,自然是豎起了耳朵聽。
“劍術雖有一絲化神之妙,但其根本法終究未至化神!蹦前啄镜裣窬故情_口說話了。
山長又打量了一下樓近辰,看樓近辰不吭聲的樣子,又說道:“我看他,化神只差臨門一腳,你向來不是喜歡指點后輩嗎?何不指點一番,或可助其破境!
“我指點助人破境,是看出對方尋不著方向,不知前路時,才有點撥之妙,但我觀他前路已明,只等時機與時間自可晉升化神!卑啄镜裣裾f道。
“那就難辦了!鄙介L說道。
樓近辰聽到這里,忍不住的說道:“敢問可是國師當面?”
山長看了樓近辰一眼,又看了看對面的白木雕像,突然,兩人竟是齊聲發(fā)出笑聲,只聽山長說道:“伱倒有些見識,只是聽到有好處才開口,這可不似孔二說的那般是一個任俠意氣,有豪杰之氣的人,以老夫看,倒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商人販賣貨物,我輩販賣自身,卻是有些區(qū)別!睒墙秸f道。
“哦,倒是第一次聽人說的如此直白。你說販賣自身,你自身有何物可賣?”山長說道。
“我曾聽人說,愿以一兩黃金換得一兩自在風,我愿以一諾換國師一句點撥!睒墙秸f道。
白木雕像坐著不動的,但是樓近辰卻覺得他像是正了正身,只聽那白木雕像說道:“你可知道,孔二曾向我薦你,希望我能夠點撥于你,而我也已經(jīng)答應了。”
他沒有承認自己是國師,但是這話顯然是承認了。
“孔大長老的恩情,在下自然謹記,若非是他的推薦,我也入不了這太學,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國師。”樓近辰說道。
“是個好青年,那你可能夠想到我會要你去做什么事?”白木雕像說道。
“不知,但想必與冬之神教會有關!睒墙秸f道。
“你討厭冬之神教會?”白木雕像再問道。
“不太喜歡!睒墙秸f道。
“哈哈!鄙介L大笑著,他在這里,似乎比起在別處更加的開懷一些。
“既然如此,我這里有一位煉氣化神大修的修行心得,現(xiàn)贈予你,若是你可在一年之內(nèi)成就化神,便幫我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可遠走,若是一年內(nèi)仍然未修成,便觀形式再說,如何?”白木雕像問道。
“好!睒墙胶芩斓拇饝,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化神了,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呢?
但是他很快又補了一句:“我不做違背江湖道義之事!
“當然,本國師亦不做違背天下道義之事!蹦前啄镜裣耖_口,竟是自認了身份,承認了身份,那么這一份約定就是以國師的身份做的。
只見他話落,樓近辰隱隱看到白木雕像伸手在虛空里招了招,然后桌子上面便出現(xiàn)了一卷書。
第145章 :吊著的尸體
樓近辰注意到他所說的是‘天下道義’,但他也沒有在意。
山長卻是開口說道:“你對于這個地方,難道就不好奇嗎?”
“自是好奇,只是怕不小心窺知了什么隱秘,讓兩位大修打殺了,豈非壞了兩位大修的名聲。”樓近辰說道。
“呵呵,江湖中人,即使是再如何豪爽義氣,總有奸滑之處。”山長說道。
白木雕像卻說道:“行走江湖,自當謹言慎行,小樓謹慎些,不敢窺探此處隱秘,自有其道理,不過你卻將我等當做那些江湖中的陰私大修,實在是小瞧了我們。你可知道剛剛伱殺的是什么?”
樓近辰搖了搖頭,他知道是某個神秘未知的存在,但是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來歷。
“你們山長修的是閻羅道,你可知何謂閻羅道?”白木雕像問道。
“一個通行于陰陽兩道的法門!睒墙阶焐险f著這些,但是心中結(jié)合于自身所知卻有一個猜測。
“曾經(jīng)有一位名叫閻羅的人認為,眾生死亡不應該是結(jié)束,而應該是一個開端,人的罪行不能是因死而就結(jié)束,所以提出了一個道論,道論之中認為,生與死,應當是一個輪回,生者,是亡者的救贖,亡者,是生者的懲戒,這個道論被稱為閻羅道!
聽到白木雕像的話,樓近辰既意外,又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這種理論正是與他心中所想的那樣,而意外的是真的有人提出了這樣的道論,并將之化為一步步可修行的修煉法。
在樓近辰心中,若是讓自己來憑空創(chuàng)造出這樣一條修行道,他覺得很難做到,卻有人憑空創(chuàng)立,實在是了不起。
“真了不起!”樓近辰感嘆道。
“所有的先行者都了不起,不過,那位閻羅大君在創(chuàng)立了這個道論之后便消失了,有人說他突破了境界,有人說他隕落于這個晉升的過程之中,而修行的具體方式,天下間有兩處地方是向外明確承認有的,一處是這里,還有一處是秋蟬學宮!
“至于別的地方還有沒有,也不知道,但是天下聰慧者數(shù)不勝數(shù),閻羅大君可以憑空開創(chuàng)閻羅道,那有人通過閻羅大君的道論,從而總結(jié)出具體的修行方式,也不無可能。”白木雕像說道。
就樓近辰所知,大乾國的國師,可謂是天姿卓絕,要一個這樣卓絕的人物來夸贊別人,那是極少見的。
“那么,前兩任山長,是否真的成了這個太學里的禁忌?”樓近辰問道。
“沒錯,他們自己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自己困在了這里,你喚出來的,只是他們的一縷意識罷了。”山長說道:“他們的一縷意識,會不斷的來幫助自己由死轉(zhuǎn)生,他讓你進的那一個屋子里,正是前任山長的尸身之處,他認為只有真正的毀去那肉身,才能夠獲得自由!
“也就是說,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由死轉(zhuǎn)生了?”樓近辰說道:“只是你們?nèi)匀挥萌馍礞i住他?”
“是的!鄙介L說道。
“可是,他剛剛明明讓我進去殺了那屋子里的存在!睒墙秸f道。
“因為當你殺了那屋子里的肉身時,肉身之中殘留的意識都會被他收攝!鄙介L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前任山長,真的活過來了?”樓近辰問道。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鄙介L說道:“回答這個問題前,得先確定,什么才是活?什么是死?以魔鬼的形態(tài)活著算不算活?以尸鬼的方式活著算不算呢?”
樓近辰無法回答,他突然想到了那個房間里窺視的眼睛,不由的心中一凜,說道:“剛剛我看到那個房間里有一只眼睛向外窺視!
那白木雕像上似乎有人影動了動,山長卻整個人都坐直了,說道:“你可看清楚了!
他問完之后,自己便朝著門外跑去,來到走廊上,推開那一扇樓近辰看到過有人在窗戶偷窺的房間。
樓近辰也跟在山長的身后,先前他就想進去,但是一直謹慎著沒有進,現(xiàn)在跟在山長的身后,他邁入那個房間時,他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這個房間中間的地方擺著一盞燈,燈的上方吊著一具尸體。
尸體用布裹著,然后又有鐵鏈纏繞著,緊緊的捆著,他還看到鐵鏈穿過尸體的脊椎骨和琵琶骨,腳掌也有鐵鏈穿過,吊在上面的屋梁上。
樓近辰走過去細看那鐵鏈,發(fā)現(xiàn)上面有著神秘的符紋,雖然樓近辰對于符紋沒有研究,但是卻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纏綿鎮(zhèn)壓之意。
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那向下的瓦面上、梁柱上,地板上到處都刻滿了符紋。
樓近辰再看尸體的肉質(zhì),干枯如樹,卻給人一種極為緊致的感覺,仍然可以想象到其生前時,這肉身一定極為強大。
“為什么要吊著他?”樓近辰問道。
“這是他自己生前的布置,他說,只要讓他沾了地,就像是種子落入了泥土之中,會長出新芽來!鄙介L說道。
樓近辰回頭看了那窗戶一眼,那窗戶確實有一個洞,他正想要再確定那尸體是否能夠攀得到這窗戶之時,卻猛的回頭,只見山長手持一根灰色的尺子朝著頭頂一點,那梁上便有一只長臂怪物顯露身形,正想要逃走。
卻在山長手上的尺子點了它之后,它眼中瞬間失去了色彩,它的雙眼本是充滿了死寂,但是死寂亦是一種顏色,而現(xiàn)在卻只有灰暗。
它的身體迅速的干枯,掉落在地的那一瞬間碎成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