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覺得自己的法念少了許多,但是卻開始變純,而那些無法再剔除的,他開始觀想太陽然燒。
日觀太陽,夜想月。
他像是初修行一樣,以焚海之法,焚燒著氣海。
又以想月之法,使意識寧靜,使得身心得到修養(yǎng)。
他在這五臟神教總壇之中,慢慢的被一些人關(guān)注到,知道他所修的是煉氣道之后,便來了興趣,要與他論法,樓近辰也不拒絕,他講的是隨日夜變化而觀想日月,他們則講五行相生相克之道,講五臟化鬼之后的玄妙。
他從五臟化鬼之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化神的味道。
他再一次去細讀五臟神教的五臟化煞法。
五臟神教的化生臟鬼之法中的‘臟鬼’實則是一縷妄念。
同時,他看到關(guān)于煉氣化神的法門,煉氣化神之法雖不如煉精化氣那般流傳的廣,但是在這五臟神教的總壇卻很容易就找到。
煉氣化神也就幾句話:“聚念純一,入天地而忘身,合陰陽之精成大藥,若丹若丸,赤而生光,照鑒一方,吞而服之,其神胎結(jié)也!
樓近辰看到這一段煉氣化神之法后,立即明白,自己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就是純化氣海法念。
這一天,大長老給樓近辰送來了一張講郎聘書,聘請他為太學劍術(shù)講郎。
“本來我想為你申請煉氣道,因為老夫覺得你此時宜靜修,然而山長說太學里有一劍術(shù)講郎去游歷了,正缺少一位劍術(shù)講郎,聽聞你劍術(shù)精絕,便極力的希望伱能夠出任劍術(shù)講郎,你意下如何?”大長老說道。
樓近辰想了想,說道:“動靜在心,不在外,此事亦當是磨礪,正所謂,天地風云翻涌,此心如古井不波!
“不錯,你有此領(lǐng)悟,或許老夫真有機會見到一位煉氣化神修士!贝箝L老很是欣賞的說道,隨即又說道:“不過,劍術(shù)現(xiàn)在是大顯學,每大門派各道場都在開設(shè)劍術(shù)課程,其中最受歡迎的則是劍丸之術(shù)。”
“哦,劍丸之術(shù)?這是什么?”樓近辰問道,劍丸在他的心中大名鼎鼎,但是在這里卻沒有見到,甚至是聽都是第一次聽。
“看來,你對于時下的修行界的事少有關(guān)注了!贝箝L老說道:“最近流傳了一種藥水,用以浸泡銀器之后,銀器會變的輕便,變的更容易滲入法力,即使是在第二境之中,都可以驅(qū)役一粒小小的銀丸,并激起銀丸之中的銳氣,從而能夠破開碑破開石,得許多人喜愛,大家又將之稱為劍丸。”
“哦,竟有如此之物?”樓近辰感嘆道。
總是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光明正大的站在一邊偷聽的孔笙突然開口道:“我這里有一粒銀丸。”
樓近辰看過去之時,她正好從一個香囊之中拿出一粒銀豆子。
與別的精銀不同的是,這銀豆子拿出之后,在陽光里竟是隱隱有光華流轉(zhuǎn)。
樓近辰接過,握于掌心,法念攏聚,法念竟是如流水滲入那一類沙磚之中,雖有阻礙,卻并不難,而且與法念形成了種極佳的沾粘感,使法念極好著力。
法念一提,銀丸竟是輕松的就被提起來了,銀丸上一團銀色毫光涌起,樓近辰法念一動,這銀丸便在屋子里跳動起來,剎那之間,白光飛縱,滿屋竄跳,目不暇接。
那速度之快,即使是樓近辰亦感到驚訝,一個不小心,銀丸劃過墻壁,墻壁上瞬間出一道深痕,如劍劃過一樣。
樓近辰再法念一收,銀丸便又收停在了他的面前,落在桌上滴溜溜的滾動。
“確實是好東西!睒墙礁袊@道:“不過,這銀丸之中的銳金之氣還是差一些,雖然是好東西,但是入化神之后,這東西便不足為憑了!睒墙秸f道。
“天下又有多少化神呢,更何況,到那時,或已經(jīng)出了更佳的金器為丸也未可知。”大長老說道。
“確實如此!睒墙皆倌笃鹉橇cy丸,說道:“這銀丸便借于我用用,如何?”
“你需要,我送你便是了,我再去找人定制一枚。”孔笙說道:“不過,等我新的銀丸到了,你一定要教我劍術(shù)!
“教你劍術(shù)當然沒問題,但是這個我還得琢磨琢磨。”樓近辰舉起手中的銀丸說道。
第128章 :太學
樓近辰手里拿著一枚銀丸,心中充滿了對于御劍的構(gòu)想,雖然仗劍而行同樣的勇悍凌厲,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也許是境界不夠的原因。
就剛剛這一刻法念提動銀丸的那幾下,速度就比他游身縱劍的速度要快很多,雖然他也本能的用了一些縱劍的技巧在內(nèi),但他可以肯定,這御銀丸若是練的純熟,狹路相逢之時,御銀丸絞殺,定是首選。
因為御這銀丸可以做到讓大部分人的法術(shù)都無法出手,即使是很多法術(shù)先出手都會落后于這銀丸臨身,真正的做到后發(fā)先至。
時代在發(fā)展,法術(shù)以及各種技藝也要跟著變化的,不過,核心理念卻又是共通的。
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銀丸殺敵的特點,銀丸飛縱雖然快,對于施法之人,很容易做到一擊必殺,但是同樣是御銀丸的人呢?
難道就看誰快,比誰眨眼害怕,站在那里對刺?
顯然不可以這樣。
持劍相斗的人少不了格擋與躲避。
而肉身想要躲避這銀丸卻很難,所以將來大家的飛遁之術(shù)一定會是關(guān)鍵,而前三境的人飛騰之術(shù)大多不行,所以面對這銀丸之時,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試自己和敵人的銀丸誰更快時,便同樣的也需要格擋。
那么有了格擋,便有了技巧。
比如,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將這一片紙切成十余份,御劍的方式就需要極為精巧。
因用力過大,就像擺拳一樣,弧度大,會用力過猛,沖出很遠,再收回卻要劃一個大彎,這就需要浪費很多的時間,如果是與人相斗,那么這個回收控制的過程就是一個極大的破綻。
樓近辰很快就抓住了御銀丸的技巧,關(guān)鍵在于每一次攻擊之間的轉(zhuǎn)換,越是流暢越好,每一次攻擊的間隙越小,便越是好。
他練習著御銀丸,以游身縱劍的方式練習,只兩三天之后,這一枚銀丸在他的手中,便已經(jīng)能夠完全的施展出一路劍法。
這劍法以抹劃挑刺為主,銀丸矯縱,他將一張紙拋在空中,來回的御劍,虛空中劃出一抹抹銀色的弧線。
一次次的將那紙切開,從銀丸之中激起金銳之氣,被他緊緊的凝束著,這是因為他曾很努力的練習過一段時間的心鬼劍術(shù),束念成絲,雖未必成絲,但是緊束著那金銳之氣,可讓銀丸更快更鋒銳。
銀光亦可稱之為劍罡。
一張紙在空中不斷的被切割成一片片,銀光在小小的房間里來回跳動著。
又琢磨了半天之后,樓近辰突然停下了對于這個銀丸的練習,他想通了一點,這銀丸主要是激起其中的金性,合以法力形成半實質(zhì)化的罡刃。
他想到了有一樣東西更快,更加的靈動。
那就是自己肺里藏養(yǎng)著的那一團劍氣。
這一道劍氣是從氣海的深處,以心劍的方式化出,在經(jīng)絡(luò)之中合之心中殺機而成的。
只是盡管將之稱為劍氣,卻終是法念所化,即是如罡如絲,卻無有形質(zhì),意濃而質(zhì)虛。
若是使肺中的劍氣出行于天地之間,便會不斷的散去,不斷的消弱,最終消散,這是無依托。
樓近辰不由的想到一種方法,讓自己肺中的那一團劍氣更加的有質(zhì)感,也使之有依托,不會被消磨掉。
他想到的是五臟神教里的點肺化煞法。
心鬼是火煞的形態(tài),而肺鬼則是一個個白色持劍小兒,更加的實質(zhì),其在祭養(yǎng)肺鬼的方式,則讓樓近辰的印象深刻。
他們的肺鬼剛出之時也是極為稀薄,在通過不斷的祭養(yǎng)之后,會變的無比的鋒銳。
其中的方式便是不斷的讓心鬼攝取五行中的精金之氣。
他直接拿出了那銀丸,法力滲入其中,再觀想烈陽烘烤之,銀丸上立即涌起一團金氣。樓近辰肺竅一動,其中盤踞著的劍氣自肺中鉆出,自鼻子里鉆出,開始纏繞上那白銀金氣,卷攝住,帶入肺竅之中。
他只覺氣入鼻的一剎那,一縷比發(fā)絲還細的鋒芒劃過鼻腔,鼻孔里有鮮血流出,他沒有去擦,而是凝氣束念,讓這劍氣慢慢的自氣管之中入肺中,盡管他很小心,仍然有一種異物入身的感覺。
身體內(nèi)那嬌嫩的肉,被一縷發(fā)絲般的鋒芒割傷,好在他肉身恢復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強了,緊束著那一團‘劍氣’,開始在肺竅之中觀想烈陽。
他以這種方式煉燒那一縷被攝卷進來的‘金氣’,這是一次試驗。
他感覺到那一縷不和諧在慢慢的消失,那一縷‘金氣’被燒得與原本的‘劍氣’融為一體了。
并清楚的感覺到,需要時刻緊束才不會散去的‘劍氣’,竟是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韌性。
他心中一喜,這算是初步成功了。
再次的驅(qū)役‘劍氣’出肺竅,出鼻孔,如兩只灰白色的蟲子鉆了出來,在那銀丸上的銀光鉆過,像是沾染了銀輝一樣,鉆回鼻子里,再入肺竅,再一次的融煉。
煉氣士采煉陰陽,而五臟神教采煉五行。現(xiàn)在樓近辰通過五臟神教的方式采煉金氣。
三天之后,他將那一小粒的銀丸上的‘金氣’攝光之后,那銀丸已經(jīng)變的灰暗。
冬夜里的風,吹入房間里,將房間里的燈熄滅,黑暗像潮涌來,然而樓近辰坐在那里卻如懸崖一樣,沒有被淹沒,仍然清晰的坐在那里,他身上的一片清光,只見他突然張口一吐,一抹銀光自他的嘴里噴吐而出,只一剎那,劃過屋前的一片黑暗,鉆入天空。
下方銀光過處,正是一棵大樹,樹上一截枝丫朝地上掉落。
銀光在天空劃出一個大弧度,再落下來,鉆入下面屋前的黑暗里。
只見銀光跳躍,在黑暗中閃爍著。
一根根樹枝在銀光過后斷裂,斷口之處,整齊平滑。
樓近辰心中驚喜,先不論這一口真正的劍氣威力有多大,單這速度就比御銀丸又要快上不少,更是能夠成長。
這是一口不散的肺金劍氣。
他伸手一招,那一團銀色的劍氣落在他的手上,閉上眼睛,這一團劍氣被他念頭幻化之法,凝結(jié)成一柄小劍的模樣。
他曾折紙為劍,飛劍傳訊,這一刻,他特別的想要試試這一劍殺人的能力,只是一時沒有目標,竟是有一種執(zhí)劍在手,無處揮落的感覺。
不由的想起了那一句話,利刃在手,殺心頓起。
這起的不是殺心,而是試劍之念,他不想殺人,卻想試試這劍氣的威力。
五臟神教的總壇里不少人都看到了這幕,卻不知道這是什么法術(shù),有人認為是劍丸,但是有人卻認為不是,還為此爭執(zhí)起來,于是第二天的時候,孔笙來問,樓近辰將那一顆廢棄了銀丸給她看。
她震驚道:“昨晚那個景象,就需要廢棄一枚劍丸嗎?”
“那倒沒有,不過是在肺竅之中養(yǎng)一口劍氣罷了!睒墙秸f道。
“昨天那是劍氣?”孔笙震驚的問道。
“是的!睒墙揭矝]有隱瞞,他的一切的本事,都是從這個世界中領(lǐng)悟而來,有悟,說給自己身邊的人聽聽也沒什么。
看到孔笙想要問又不好意思問的樣子,他便將自己修練這個法術(shù)的思路說了一下。
孔笙連忙拿出筆和紙記錄,樓近辰便也就說的詳細一些,字數(shù)也不多,畢竟真?zhèn)鳑]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字眼,她記錄完這個之后,說道:“這‘肺金劍氣’當真是為煉氣道量身定做的一般!
“其實這肺金劍氣也不像你想的那般強大!睒墙秸f道。
“有缺點嗎?”孔笙問道。
“當然,無論是什么法術(shù)、劍術(shù)都會有缺點。”樓近辰心中很清楚,這肺金劍氣優(yōu)點是快,鋒銳,靈動,念光所及之處,瞬息便至,讓人防不勝防。
而缺點便是容易被人以磁性法器捕捉,他畢竟融入了金氣在內(nèi)的,至于還有什么缺點,就需要與人斗過才知道。
又兩天過去了,到了前去太學的時間了。
太學就在乾京城之中,但是直到他看到了太學的門庭,才明白這太學非常的神秘與奇異。
因為他被帶到一座圓圓的尖塔前,這尖塔像一個尖頂?shù)拿弊樱诿嫦蛘龞|方的方位,開了一扇門。
然而那門也不是真正的門,而是雕刻的假門。
在那門庭上面有——乾國太學院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