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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美食征服全位面 > 道士夜仗劍 第102節(jié)
  “賈二爺當知道,我們這些江湖草莽沒有什么耐心,如你這般人間惡果,當早摘之!睒墙秸f道。

  “伱想殺我,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賈順有些心慌的問道,他雖然是二品將軍,也已經(jīng)到了第三境,甚至修出了武道中的重要標志筋骨齊鳴,但是他卻根本就沒有與人真正的生死搏殺過。

  “聽聞賈將軍家傳武道,乃乾京一絕,賈家祖上曾一槍挑動三千里,槍下少有人敵,現(xiàn)在見賈將軍不帶槍而持劍在手,想必賈家已經(jīng)能夠做到化槍入劍,樓某素來好劍,今有幸得見,幸甚!

  樓近辰說著這一段話,手中的劍已經(jīng)舉起,劍尖對賈順。

  賈順深吸一口氣,手搭在劍柄上,說道:“你雖出身于江湖,卻有一身驚人劍藝,何不擇一大枝而靠,好過游走江湖餐風露宿,將來獲得功業(yè),娶世家之女,生兒育女,成立自己的家族,傳承三代便可在京城扎根,從此以后便在乾國這棵最大的樹上棲息,無論風雨,皆有大樹抵擋。”

  他知道很多江湖人士,其實也渴望有一個安定的家,想要在這最繁華的京城之中扎根,只要有一個機會,很多自命不凡的散修都會放下原本的堅持,并快速做出改變,甚至原本有些硬骨頭,在得到這樣的機會之后,會迅速的成為一個奴顏婢膝的人。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的莫空修,曾經(jīng)莫空修也是一位看上去很有風骨的散修,最后還是將女兒嫁給了自己。

  “你以這種方式應該騙過不少人吧?”樓近辰譏諷的說道。

  “這怎么會是騙!人皆有老去的那一天,年輕時走江踏湖,無所畏懼,當你老了,念弱法消之時,你會需要有一個安定的地方,而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沒有能力來營造這個地方了,所以就需要趁著年輕時,早早的選擇。在荒野之中,雖然自由,卻也凄苦,哪里比得上這京中繁華,功名、美人、修行資源,取之不盡!”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為你尋一個大世家投而靠之,可以為你在這京城中之開館,從此便是一方掌門,經(jīng)營幾十年后,你亦可稱宗號祖,門下徒子徒孫萬千,一呼百應,何等風光,難道你沒有見過那些老死在荒野的修士嗎?”

  “他們被山野之間的鬼怪吞食,被妖邪捕捉,被更青壯的邪修抓去煉法煉器!”賈順越說腦子越是清晰,他思路也越來越清晰。

  他看到樓近辰沉默不言,他認為樓近辰已經(jīng)心動了。

  “我們賈家傳承七百余年,長盛不衰,你可知道原因?”賈順開始拋出問題,準備行使誘惑。

  然而樓近辰卻說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口才確實不錯,稱得上是舌綻蓮花,你說的那些東西,可能能夠誘惑到一大部分的人,但是于我來說,那不過是枷鎖,是牢籠,你們身在其中,不過是囚徒,卻不自知!

  “你……”

  “我問你,你說的這些,可能讓我壽過三百?”樓近辰說壽過三百,是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壽過三百的正常修士,盡管樓近辰心中思慕的是長生,但是第一步先是壽過三百。

  賈順思索著想著怎么回答,卻覺得樓近辰這個野心太大了,當下說道,“當此世間,壽過三百者,未曾聽聞,你竟想壽過三百?”

  “如按你所說,可能讓我劍下無敵?”樓近辰再問道。

  “當此世間,誰敢說無敵?”賈順更是覺得樓近辰異想天見,是瘋了。

  “我曾有一詩,想念給你聽!睒墙秸f道。

  “好,你說!”賈順心中思量,這樓近辰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心動還是沒有心動,若是心動,又怎會問那么不切實際的問題。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可有不平事?我問你,如你所說那般,可能夠讓我以劍鳴不平?”樓近辰問著。

  賈順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殺機撲面而來。

  “你,你就是個瘋子!這怎么可能!”賈順指著樓近辰,有些顫抖的說道。

  “呵呵,如你所說,即不能讓我長壽,又不能夠讓我得無敵劍術,更不能夠讓我直抒胸臆,這哪里是富貴,這是要以項圈拴我脖子!睒墙降膭υ僖淮闻e起,說道:“賈將軍,讓樓某見識見識你的武道劍術吧!

  賈順心中這才明白,這個樓近辰壓根就沒有動心,不由問道:“你就為了一個結義的兄弟,來京城之中殺一個當朝二品將軍,殺一個勛貴?你不怕誅九族,連累師門嗎?”

  “所以我這不是偷偷的來了嗎?”樓近辰話落,手中的劍往前一探便又停下了,而賈順的劍瞬間出鞘,意是揮灑出一片星芒。

  他所練的劍法是由賈家的槍法之中轉化而來,賈家曾出過一位天才,將槍法化為劍法,曾打遍京中無敵手。

  這劍法名叫落星劍法,劍動之時,如星墜落,又有一劍出可刺落星辰之意。

  他這一劍出,整個并不明亮的房間里,在一剎那之間,似有星雨穿過了虛無墜落此間,光輝閃耀。

  這一劍,是他的生死一劍,和以往出劍之心完全不同,這一劍在他心中比自己以前練習之時,更為迅捷,更為奔放,每一劍都震響劍鳴。

  樓近辰人未動,上身卻如弱柳扶風一般扭動,舞動著手中的劍,形成一圈圈的劍光,賈順的每一道落下如流星的劍芒都被劍圈撥開。

  “劍法雖好,人卻差了!

  樓近辰的聲音響起,賈順看到被自己劍勢籠罩著的樓近辰突然動了,他看到樓近辰手中的劍圈突然裂開了,人也似消失了一般,裂開的劍圈,化著一片迷霧的劍光,將自己的劍光都刺落,仿佛刺下落下的星辰一樣。

  卻有一抹劍光如賊一樣抹過他的咽喉。

  鮮血噴涌,賈順伸手捂著,扭轉身體,他看向樓近辰,樓近辰卻已經(jīng)劍歸鞘,沒有看他,而是看向這房間里的擺設。

  這房間里,竟是擺著幾張矮桌,桌上鋪著布,擺著坐墊,這是要等人來開會的架勢。

  而這些樓近辰只是一眼看過,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個神龕上,神龕之中有一尊女子神像。

  神像以某種白色的木心雕刻而成,而他注意到神像的雙眼,似乎有意志在孕育。

  他感覺到這房間里的氣溫開始降低,那神像的雙眼之中,竟是有晶花泛生。

  而同時,他聽到了身后,有一個人緩緩的站了起來,那人一身的冰霜。

  樓近辰緩緩的轉身,看到賈順那結霜的雙眼,心中凝重起來。

  他才知道,這個賈順竟是還是另外的身份。

  賈順咽喉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更似沒有傷一樣。

  “冬之神?”樓近辰念出這個名字。

  “冬之神的神威,不是你可想象的!現(xiàn)在,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投入冬之神的懷抱,便免除你之前的一切冒犯,我可為你申請為冬神神廟里的掌劍使,掌殺伐,位高權重!辟Z順的聲音之中似乎少了一點人性的感覺,而多了幾分威嚴。

  原本他身上的粉脂之氣也消失了,更多的是一股神秘,冰寒的恐怖氣息。

  第125章 :小樓

  整個房間里,燈在快速的暗下去,沒有停止,直到光亮驟然消失。

  本應該漆黑的屋子里,卻泛著一片邪異白光,那是寒霜,在無光之下,竟是泛生一層異樣的光。

  視之在眼,寒之在心。

  樓近辰立身其中,只覺得自己像是赤身立于冰天雪地之中。

  他一聲不吭,覺得剛才自己話太多了。

  本想一劍便要將賈順再刺死,然而卻驚覺到了身后有恐怖的危險,不得不轉身。

  那神像上面已經(jīng)結了一層霜花,樓近辰看到神像的眼睛,那里一片蒼茫霜白。

  樓近辰的意識仿佛在這一剎那要凍結了,周身法力的光芒迅速暗淡,他只覺得心臟都要被封凍起來。

  這只是一剎那之間發(fā)生的事,就如那一天在那個三江渡口的客棧里,那一位韓守元也是一剎那便死去。

  不過,樓近辰可不是韓守元,自他的氣海之中翻起陽光。

  這個冬之神的入侵是屬于整體封凍的,原本他緊守的法念都無法抵御,只能是觀想烈陽反擊。

  仿佛有日自深海而起,只一剎那便驅(qū)散嚴寒陰霾,五臟六腑里都卷起金焰,令萬物解凍,樓近辰手中劍舉起,手上火光涌到劍上,聚于劍尖,朝著神像揮出。

  一氣呵成。

  虛空里一抹金光劃過,割破虛空蒼白,落在神像上,神像瞬間出現(xiàn)一道裂痕,并且是一道焦痕,他隨之轉身,人如游魚一般,一劍已經(jīng)點刺在賈順的眉心,這一劍不是普通的一劍,而是‘虛實雙疊浪’的劍術。

  即刺靈魂,亦刺肉身。

  賈順仰天而倒,一聲都未能出,‘砰’的一聲,倒在一張矮桌上,將之砸翻。

  樓近辰在他倒下的一瞬間,劍歸鞘,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拉開門,消失在了黑暗的巷子里。

  樓近辰消失后沒多久,有人進來了,看到賈順躺在地上,他目露驚詫之色,卻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他匆匆離開之后,沒過多久,便又帶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人進來。

  白袍者站在那里看著死了的賈順,又看了看那被一劍斬出裂痕的神像,說道:“娘娘的目光注視著一切,殺人者,逃不了!”

  樓近辰先是去客棧之中將自己的包袱拿了,留下了銀子之后,出了城。然后趕到三江口,在那里找了一間客棧,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后再出門,他找到了一家凈面剃頭的店,往那里一躺,他決定將自己的長發(fā)剪去,將臉上的胡須好好的刮一刮。

  ……

  莫珍珍已經(jīng)在五臟神殿。

  那天晚上出奇的順利,進來之后便被安排在了一個房間之中,并且還有一個女子來照顧她。

  而那位名叫沙沙的女子,在身上石蠱發(fā)作之后便被抬走,一個多時辰之后便被抬了回來,這時她身上的石蠱已經(jīng)被解去。

  這讓莫珍珍感受到了一絲安全感,這里這么容易的就解了石蠱,足可見其強大。

  然后便是等待,三餐有人送來吃的,卻不知此間的究竟是誰在照顧自己。

  沙沙的眉宇之中有著掩不住的喜悅,說道:“以前聽聞,五臟神教是旁門之中,最有機會證道正法的,現(xiàn)在看來,確實有幾分門道。”

  莫珍珍與沙沙兩人等著樓近辰回來,卻一直沒有消息,她們問給她們送飯的女子,那女子卻沒說什么,只說讓她們安心在這里修養(yǎng),至于樓近辰的下落,她也不知道。

  她們又問樓近辰有沒有從那紅葉別館脫身,她說道:“我不知道,但紅葉別館的潘少游死了!

  “潘少游死了?”莫珍珍震驚了,這個對于她來說就像是惡魔一樣的人,居然就這么死了。

  “是他殺了?”沙沙不由的問道。

  “不知道,殺令尹之子是大罪,你們最好不要亂猜!迸涌戳怂谎,語帶警告的說道。

  這話一出,讓莫珍珍與沙沙立即忐忑不安起來,她們很清楚,一位令尹在這里有多大的權勢。

  沒多久,她們又聽那送飯的女子說賈二爺賈順失蹤了。

  她們更加的慌了,她們一直想離開那里,也想過報仇,但是當她們真的出事之后,便開始心慌起來,既為自己也為樓近辰,她們覺得這與樓近辰絕對脫不了干系。

  那照顧她們的女子又說道:“救你們的人當天晚上就離開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西城門的守衛(wèi)看到他離開,是可以證實的,你們不要瞎猜,也不得胡說!

  兩女連忙點頭,她們雖然不知道這里的人與樓近辰什么關系,卻顯然是要將樓近辰與這事撇開關系。

  只是,應天令尹和賈府會怎么樣想呢?

  她們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那女子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心中同樣的期待著與樓近辰見面。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樓近辰了。只是那時候她是從信中了解一些,如霧里看花,只從信中的只言片語中知道,這是一個悟性好,任俠,意氣,好弄險的年輕劍士。直到這一次她才真正的見識到了,果然銳氣無匹,卻也不是完全的不管不顧,而是尊重明面上的規(guī)則。

  知道只要不被人看到當場殺人,便是無憑無據(jù),對方要報復,也只能夠用私人力量,而不能用官方力量,那以他的本事,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長什么樣呢?真是有點期待啊。

  第二天,她得到了稟報,說有火靈觀的故人來訪。

  她心中一跳,立即起身,朝著殿外快步的走去。

  此時,正是雪后的晴空,北風微弱的好天氣。

  她來到外面,只見一個身量高大的人牽著一匹黑色的大馬站在那里,馬上掛著包袱,劍,還有一個藤蔞。

  這人一身潔凈的灰白袍服,內(nèi)襟外衫都是新的,腳下也是一雙新的黑色靴子。

  拉著韁繩的手指,可以看出指甲修得整齊,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腕看上去精壯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