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個陳蟲還沒有回來?”晁全皺眉的問道。
杜婆婆也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確實還沒有回來。
對于這個陳蟲,其實她也不是很熟悉,他本是要在分水嶺請那個陳肖,卻正好這個陳蟲也在,聽到杜婆婆的邀請之后,立即嚷嚷著要來,杜婆婆當(dāng)然不會拒絕,反倒是那個陳肖則是拒絕了,說什么火靈觀于他師徒有恩,還希望她與火靈觀能夠消彌矛盾。
這讓杜婆婆當(dāng)時心中氣悶不己。
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有人,你們看,那樹上,有一盞燈!
“是一個人!惫壤镉腥舜_認(rèn)道。
“是哪位前來助拳的道友嗎?還請報上姓名,免得傷了和氣!
杜婆婆已經(jīng)起身,從那簡易的木屋里出來,看到一個人提著一盞燈,從樹冠上躡空而下,于那月華之中,竟是說不出的飄逸與瀟灑。
她看著一開始覺得面熟悉,當(dāng)看清來人時,心中憤火便往上沖,還不等她說話,那提著燈的青年便開朗聲道:“在下火靈觀樓近辰,聽聞此處有妖邪污穢青山,特來凈之!”
第17章 :一劍一殺
風(fēng)沙沙響,樹靜悄悄。
樓近辰這番話將在場的人都驚著了,他們也都不是初出茅廬之輩,一個個立即用各種方式查看山谷外的情況,他們覺得樓近辰不應(yīng)該一個人來,沒有人會大膽的一個人來,不是傻子,就是自大,至于是否是那種真正有本事的人,他們不信。
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只一柄劍,便在這里的大言不慚,必定身后有人。
火靈觀主呢?
他在哪里,說到底在場的人都沒有將樓近辰放在心上,已經(jīng)知道了他在杜家莊外的戰(zhàn)斗,在他們看來,手段貧乏,只一柄劍來來去去的揮斬,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吃力。
他們不覺得,不過短時間過去樓近辰便能夠有什么突飛猛進(jìn),即使是有,一個人來也是尋死。
“樓近辰,你敢來里,我要扒了你的皮,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顏色!
杜婆婆悲憤的喊著,這搞得樓近辰都有些愣神。
他有些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什么心思,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杜婆婆喊完之后,其他的人也開口罵他。
罵他害了杜婆婆孫兒的性命,罵他沒有本事還要去救人,罵火靈觀的觀主強(qiáng)逼杜婆婆煉藥,罵火靈觀觀主明明答應(yīng)去救人,卻自己不去只讓弟子去,延誤時間,膽小如鼠。
罵他在杜家莊之外仗勢欺人,罵他在杜家莊里白吃白喝,目中無人。
甚至還有說他對給他送飯的姑娘動手動腳,就地淫亂。
樓近辰一開始聽著氣憤,再聽著則是想笑,不由的大聲笑出來,笑得他們一個個都禁聲,不明所以。
寂靜里,只有樓近辰笑聲。
“惡徒,你笑什么?”有人指著樓近辰大聲的問。
樓近辰止住笑,然后指著這一片山谷,說道:“無論你們怎么罵我,即使那都是真的,也不及你們所做之萬一,你們看看你們,食人肉,奸**子,你們所修之法,個個殘忍,以血肉魂魄為食,你們不是人,是妖魔!
“你們顛倒黑白,不辯是非,活著也不過是世間的污穢,是渣滓!
“杜婆婆,我?guī)熋胰ゾ饶銓O子,我馬不停蹄,帶著兩個飯團(tuán),一壺水便去了,進(jìn)入馬頭坡之中,你的孫子早已經(jīng)死了,不管是誰去救,都只能夠帶回你孫子的尸體,我?guī)燇w諒你的悲痛,在杜家莊的時候,任你辱罵,但你卻以為我們師徒好欺負(fù)!
“你不分青紅皂白,將你自己孫兒的死遷怒于我?guī)煟胍獨⑽規(guī)熜鼓阈闹袃?nèi)疚與憤怒,你要發(fā)瘋,自己找一個無人之處發(fā)便是,卻來招惹我火靈觀,今日,便要讓你們知道,火靈觀不是你們所能夠招惹的!
樓近辰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那些人聽了,一個個怒火中燒,有人大怒道:“你這樣的一個后輩,竟然這樣說我們,可見是一個毫無教養(yǎng)的人!
“不必與他廢話,先讓我‘布袋蜂’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一個人來這里大言不慚!边@是一個滿臉麻子的年輕人,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他的名號是布袋蜂,祖上是養(yǎng)蜂人,機(jī)緣之下獲得一卷‘豢蜂’‘役蜂’的術(shù)法,自此,他們家也成了這泅水縣的修家。
而從小跟著父親走探幽尋穴,會過不少修士,他很清楚,修劍術(shù)的人若是讓其近身,那就是大危險,但若能夠遙擊,不使其靠近,那便少了許多危險,而若是能夠有一種群擊之法,更是勝算大增。
他這些年,尋幽探穴,尋找靈材養(yǎng)成了這一袋殺人蜂,正待揚(yáng)名,此時在他看來,樓近辰是送上來的最佳墊腳石。
他背上的布袋解開,一團(tuán)黑色涌出,其中又有點點朱紅。
那黑色是一只只嬰兒拳頭大小的殺人蜂,而朱紅是黑色殺人蜂的腦袋,本是通體黑色,卻已經(jīng)被他將腦袋養(yǎng)成了朱紅色,了解役蟲驅(qū)蠱的人,知道普通人被這殺人蜂咬了就會死,這殺人蜂已經(jīng)會吃人了。
而且一般的法術(shù)根本就無法阻擋得了這些殺人蜂,即使是與‘布袋蜂’一起的人,也有不少變了臉色。
樓近辰心中凝重,他從不輕視敵人,眼中看到那一只只可怕的大黑蜂,翅膀發(fā)出嗡嗡震響,一擁而來,樓近辰劍早已出鞘,燈擺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
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jīng)在心間閃過種種劍式,他曾有過刺劍如風(fēng),劍劍皆穿黃葉劍式,但是他沒有把握每一劍都刺中這大黑蜂,但是另一劍式卻浮上心頭,那是他曾練習(xí)過一陣子的太極劍式。
太極畫圈,其中云劍式更是與他之前演練過的‘飛劍’的起手式一樣,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多想。他曾聽過一個見過生死的武者說過一句話,動手前心里想著要用的技擊手法越多,那死的越快。
本有些忐忑的心,在大黑蜂臨身之際,他的劍自然的劃了出去,迎著其中一只大黑蜂,劍中其身,大黑蜂卻受力滑開,它身上的甲殼竟是極為的堅硬。
樓近辰這一剎那明白,即使是自己劍劍皆中,也未必能夠劍劍皆殺,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劍上的威力都在那凝煉的法念形成的劍意,所以并不是每一劍都能夠做到。
但這一切不過是閃過念頭,手中的劍在劃出的一瞬間,已經(jīng)感攝陰陽,卷起月色成氣浪,將那十余只兇戾的黑蜂卷入其中,初時,黑蜂尚能夠沖破氣浪,樓近辰腳下便如倒踩蓮花般輕盈而迅捷的后退著,而那月色氣浪卻是隨著劍圈越來越威盛,那一圈圈的浪就如劍劃過虛空留下的痕跡。
終于,在樓近辰退到了第四步時,那一團(tuán)月光浪潮之中已經(jīng)有嚶嚶劍吟傳出,大黑蜂已經(jīng)如落入漩渦之中的落葉,無法再飛出人,被月光絞的粉碎。
月光當(dāng)然不能夠絞殺身如穿甲的大黑蜂,只是那縷縷月色皆是劍光。
對面眾人面露驚訝之色,尤其是‘布袋蜂’更是痛惜的哭了出來,他從小養(yǎng)的一袋十余只殺人蜂,本要揚(yáng)名,卻頃刻便被人單人只劍絞殺,如何能不痛。
然而還不等其他的人開口說話邀戰(zhàn),便看到那樓近辰手中的劍像是有著某種魔力一樣的,引著那一片月光漩渦氣潮翻轉(zhuǎn),竟是朝著他們洶涌而來。
月光氣浪,遠(yuǎn)看如美如幻,若不朝自己而來,更是美幻,然而當(dāng)這如風(fēng)暴般的氣浪朝自己來時,他們立即感受到其中兇險,那十余只殺人蜂就是陷入這氣浪之中,被劍絞殺的。
月光般的氣浪卷動著涌來,大家都隱約看到月華里有一個人緊隨其后,隱約可見到氣浪里的人手中的劍不斷的劃動著,似乎在引導(dǎo)著氣浪的方向,亦是使這氣浪不至于枯竭消散。
也許是月光氣浪遮掩了樓近辰的身形,使得大家看到他前進(jìn)之時,一步一揮劍,一步一閃。
樓近辰讓這氣浪轉(zhuǎn)向,朝著那些人而去,也是剎那的靈光,而他跟隨著氣浪而行,手中的劍揮動自然是在牽引著氣浪漩渦的方向,他人隨其中,就像是弄潮的魚,靈動,卻又似長滿了刺一樣,閃耀的劍光,不斷的引動著月華落入其中。
“裝神弄鬼!
有一人罵道,他按奈不住心中的躁意,突然張口干嘔起來,像是要將胃都嘔出來,他的脖子青筋暴起,面潮紅,像是要窒息。
哇!
一團(tuán)血塊一樣的東西被吐出來,那東西像一個未發(fā)育完全的黑色嬰兒,落地的一瞬間便發(fā)出啼哭,它的哭聲似有一種魔力,聽之心悸,而他在地上爬動的速度極快,然而卻在氣浪卷過之時,被一道劍光劃,黑嬰一分兩半,哭聲戛然而止。
而那一個嘔出黑嬰的男子卻雙眼發(fā)直,直挺挺的倒下去。
“嬰父!”杜婆婆喊了一聲,此人與她自小相識,所修之法便是‘胃中嬰兒法’,將一嬰兒以秘法煉之,藏于胃中,同食同生,所以他們雖然年紀(jì)差不多,但是杜婆婆人已經(jīng)老了,他卻還是壯年模樣,這一次她去相請,對方二話不說便來了,然而未料到,竟是這許多人中先死的一個。
“看我妙法!庇钟幸蝗耸忠粨P(yáng),打出一道光芒,光芒飛逝,朝著風(fēng)浪之中的樓近辰而去,樓近辰只覺得有一道光芒眩目,倏忽而至,他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手中的劍應(yīng)心而揮折,一聲脆響,眩目光芒便被斬破,一塊玉石掉落在地上,已經(jīng)破開,上面的光芒暗淡。
氣浪狂涌,吹得諸人四散開來,樓近辰心中大喜,手中的劍揮動,人如劍走,劍驅(qū)氣浪,如浪中大魚,挾風(fēng)浪淹沒一切,一個正避著風(fēng)浪的人只見到劍光一閃,身邊便多了一個人,風(fēng)云涌動之間,他站都站不穩(wěn),一抹劍光已經(jīng)劃過他的脖子,樓近辰認(rèn)得他正是那個追逐著逃跑女子就地淫亂者。
一劍削首之后,他根本就沒有停,人在風(fēng)中,劍帶著人,身形變幻靈動,竟是有幾分詭異莫測的味道,又幾個盤轉(zhuǎn),轉(zhuǎn)過幾個人,皆一劍便殺,無一人能抵擋,他們那些倉促發(fā)出的法術(shù),在氣浪之中都被吹散,即使沒有吹散的,也被一劍絞散,順勢便是一劍收去性命。
突然有幾具尸體從地里鉆了出來,他們像身體竟是沒有腐爛,反而結(jié)著一層層厚厚的如銅錢般的繭子,讓人一看便能夠想到堅硬的身軀。
樓近辰已經(jīng)沉浸在這揮舞的劍術(shù)里,有這個僵尸出現(xiàn),心中反而高興,手中劍挾月華涌聚揮落,他感覺到劍揮動時的吃力,但是當(dāng)劍挾月華浪潮揮落在僵尸的身上時,劍刺在其眉心,月華隨劍落,將之淹沒,月光里有著此刻樓近辰濃烈的法念(劍意),僵尸應(yīng)劍而倒。
那個役尸之人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比誰都清楚,他僵尸除了那些至剛至陽的法術(shù)之外,其他的法術(shù)根本就不懼怕,更不怕刀劍之傷,然而在樓近辰的劍下卻應(yīng)劍而倒。
尸身之上,更是有著無數(shù)道細(xì)密的劍痕。
他的身體不停,隨風(fēng)轉(zhuǎn)動,周身月光匯聚,于那些人來說,樓近辰便如月中煞神,人忽而在左,一忽兒在右,左邊的人才朝地上倒去,右邊的又已經(jīng)慘叫。
遠(yuǎn)處林中已有人在逃走,杜婆婆臉上滿是驚駭,眼中充滿了悲憤,她倚以為重的何先生的僵尸在樓近辰劍光下頃刻間便倒下了,只剩下刺陰館的館主,這位從府城里來的刺陰師,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刺陰師晁全將上衣扯下,只見他的身上紋刺著密密麻麻的符紋,其中雙乳被紋成了雙眼,乍一看是一對眼珠子突起,而肚臍被紋成了一張大嘴。
他扯開衣襟之時,身上的雙眼透出奇光,攝人心神,而肚臍化做的嘴,更是吐出奇臭無比的霧氣,那這霧如障,杜婆婆在旁邊一聞,便頭暈?zāi)垦,她急忙拿出一枚藥丸服下,只是稍好一些,卻仍然是覺得頭重腳輕,身體軟綿沒有力氣。
不過,晁全卻臉色凝重,他之前從來沒有將樓近辰放在心上,因為一個修習(xí)劍術(shù)的人,在他的法術(shù)面前毫無抵抗之力,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樓近辰的劍術(shù)可以掀起這么大的風(fēng)浪,自己一肚子的障毒之氣,竟是難以靠近他。
樓近辰感受到了危險,但是他駕馭氣浪的能力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人在氣浪之中,手中劍連續(xù)的揮動,氣浪朝著晁全翻涌而去,將那些黑色的障毒之氣吹來,露出里面的晁全,手中的劍連續(xù)的斬破虛空,他人隨劍走,頃刻間已經(jīng)到了晁全的面前,一聲不吭,毫不留情的一劍直刺。
晁全心驚肉跳,他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這里,這不是他預(yù)想的。
胸口的一對眼睛,突然涌起玄光,玄光一圈圈,似要吞沒一切的意識,這是他的底牌,當(dāng)被人攻到面前時,他的這一雙眼便有著奇效。
然而樓近辰的雙眼直視那一對眼睛,卻又似毫不在意的,一劍刺入他的胸口。
“!”
“怎么可能,我會死在這里。”這是晁全最后的念頭。
杜婆婆見到這一幕,心膽俱裂,她癱坐在地上,想要說話,一道劍已經(jīng)劃過她的脖子,頭顱高高飛起。
樓近辰不想聽她說什么何的話,不過是一些倔強(qiáng)的辱罵罷了,徒污人耳。
谷里,重歸平靜,樓近辰喘著氣,借著月光看著這周圍,尸橫遍地,血污橫流,腥臭彌漫。
他拄劍而立,看著天空,心中突然想著:“這月光皎皎,卻要落在這滿地污穢上,讓人痛惜!
第18章 :買路
清風(fēng)徐徐的吹,吹著樓近辰的思緒仿佛飛上了高空的月亮上。
見月思故鄉(xiāng),盡管他在心中對自己說,父母不必為自己擔(dān)憂,但是他卻很明白,父母必定難受,只希望這月見到自己在這與這些已經(jīng)算不上人的人搏殺的一幕,不要被父母通過月亮而看到。
人可自己于泥濘里奮力,卻不愿至親至愛見到這些。
樓近辰尋找著其中的活人,有幾個女子還是活著,她們衣衫不整的跪地低泣,有些則是不斷的感謝。
他讓大家穿好衣服,收拾一下,他自己則是開始搜身,竟是搜到了幾本法術(shù)書,雖都是左道雜流,卻也可以增長見識。
又將那個獵人從樹上解下,和幾個受害者尸體一起掩埋,那幾個活著的女子,也默默的跟著他一起,用木頭掘地,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挖出一個大坑,將幾人并排的埋下去。
“你們在這里一起受難,便一起葬在這里吧,若有來世,你們也可相互扶持!”樓近辰嘆息著,他并不知道這個世上有沒轉(zhuǎn)世輪回,但能夠轉(zhuǎn)世永遠(yuǎn)是對逝者的一個美好祝愿。
其他的那些,樓近辰根本就沒有去埋他們,青山自有凈化能力,山中的野獸會把他們吃掉,草木同樣能夠?qū)⑺麄兂缘簟?br />
他將劍插在腰帶里,提上擺放在石頭上燈籠。
帶著三個女子,在林間尋著回去的路,他很累,累到無力再躡空了,戰(zhàn)斗之時沒有覺得累,甚至覺得自己無窮的法力,但是停下來才知道其實已經(jīng)力竭,又挖坑埋了幾個人,所以走路都有些搖晃,而跟著他的三個女子同樣如此,大家沉默的在山中跋涉而行。
他們尋著一些野獸和獵人走出來的山路,又走上山水沖刷出來的小路,晃晃悠悠的走著。
在那密林之中,有未知的眼睛在窺視,野獸,或者鬼魅、山峭,又或者是那幾類大仙,這些東西見到樓近辰一劍一殺的場面,必將這一幕傳遍群山,然而他們也看出樓近辰是強(qiáng)弩之末,想攝奪其身,或噬其精魂,卻突然感覺到了有恐怖,一股心悸感涌生。
目光落在了樓近辰手上提著的燈上,只見那燈光朦朧,有琉璃將其罩住,不懼山風(fēng)吹拂,隱約之間卻仿佛看到那燈火里似有一人盤坐在那里,再要細(xì)看,又什么都看不到,燈火仍然是燈火,但是卻沒有誰再敢偷襲。
若有人能從高處看,會看到一盞孤燈,在夜色下的青山之中穿行,于夜風(fēng)墨濤之中晃晃悠悠,若隱若現(xiàn),天地寂靜,天上一彎月似乎怕燈火無法為他照亮前路,緊緊的跟隨。
清晨,太陽破開云霧,照耀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