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他出手的話,一面城墻,只需要三塊即可!
見一切步入正軌,丘志清微微一笑,忽而眉頭一動,回首望向南邊,笑意有些莫名……
第二百五十二章 雙方博弈
隨著城建工作的進行,一個月后,郡兵開始輪換。
換下辛苦一個月的四個營,開始換其他營上。
也就是說,丘志清帶著北上的郡兵有兩萬人,十個營。
原本駐扎在平城的八個營,三個在筑城,三個在休息,兩個營駐扎在長城沿線各個高地之上,此刻丘志清手中,可用兵馬也就一個營,兩千人。
此時便是其手上武裝力量最為薄弱之時……
太陽高掛,此時已是六月初,前往洛陽送禮……送奏疏的隊伍已然回返。
同時帶回來的,除了那位皇帝陛下的回復之外,竟然意外還有糧食,以及六千多的流民。
這有些出乎丘志清的預料,按他估計,也就兩三千的樣子。
通過往返校尉的報道,丘志清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送錢,一下子讓劉宏的小金庫寬裕了不少,鴻都門學的投入已經(jīng)告一段落。
那突然來的這筆錢怎么花呢?
造園子!必須造園子!
這是他們大漢皇帝的保留節(jié)目了。
于是征地的時候,便多出了三千多的流民,不用說,丘志清不是需要流民和流放的充實邊境嗎?
好說!統(tǒng)統(tǒng)打包給丘志清帶回來!
對于此,丘志清也沒說什么,這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除此之外,劉宏還同意了丘志清在平城,與汪陶(應縣)之間新建一縣,加強平城與雁門南邊諸多縣城的聯(lián)系。
丘志清當然沒有那么好心,他是在平城與南邊諸縣之間的交通要道上,建立一座新縣城。
扼守住邰敦山與桑干河的最窄處。
到時候,他們想要發(fā)展高利潤的羊毛紡織產(chǎn)業(yè),便會向自己低頭。
而今丘志清已經(jīng)命徐榮封鎖的長城沿線,那兩個營的郡兵,可不是當作擺設的,而是從兩端開始修繕長城,初步封堵長城缺口。
長城的主要作用,便是調(diào)兵的高速通道,以及攔馬的高墻,出擊的前沿。
只要把坍塌的缺口堵上,至少便起到了攔截戰(zhàn)馬的作用。
至于攔不住人……徒步的鮮卑蠻人,那還不是送上門的菜?至于恢復調(diào)兵通道的功能,這是丘志清一時半會做不到的。
不過只要自己控制住了長城缺口,那他們想要發(fā)財,就只能找自己好好說話!
丘志清叫來郡守府長史彭脫,讓他負責這些流民的安置工作。
按丘志清的預計,有了這批流民的加入,外城的城墻建設,預計會在年內(nèi)完成。
順帶還能把外城規(guī)劃一番,這些人中,形形色色,丘志清吩咐彭脫,要注意防疫!
彭脫聽完,面色一凝……
匯報了一番自己的工作規(guī)劃后,丘志清幫其提了幾點意見,這才讓他前去安排,眼下夏收臨近,只要完成夏收。
等鄉(xiāng)民們補種一季豆子,便可以參與徭役,混飯吃了!
如此一來,明年春耕之前,便可以完成外城的初步建設。
只要建好外城,便可開始對內(nèi)城的拆遷與建設!
如此一來,前后兩年時間,便差不多了。
正當丘志清憧憬未來之時,一起快馬來報,言廣武縣(代縣)縣長,被人刺殺。
此刻廣武縣城亦被山匪包圍,已危在旦夕,請郡守定奪!
看著眼前雙手呈上竹簡的軍士,丘志清太守接過,揮手讓他下去,同時讓人,將徐榮請來,此刻也只能依靠他了。
看著手中言辭懇切,仿佛就壓時刻有破城之危的告急文書。
再看看眼前光幕中談笑自若,推杯換盞的眾人。
這些人,真是……無語了都,作局就不能做得像一點嗎?
如此不專業(yè),讓該配合演出的我,實在很難視而不見!
不多時,徐榮匆匆走來,事情他大概已經(jīng)聽通報之人說了,不過詳情還是有些不明。
“見過太守,不是事情詳情如何?”
丘志清擺擺手,示意徐榮不用緊張。
隨手便把手中快報丟給徐榮,隨口道:“徐兄勿憂,這不是我等預料之中的事情么?問題是彼輩已然出手,我等該如何接招!”
徐榮手一伸,一股吸力,將竹簡吸攝入手中。
一邊翻看,一邊回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等是必須得親自前往處理的,不過我等一走,恐怕事情有變!
事情自然會有變,沒有變,把他們弄到廣武去干嘛?
“徐兄有沒有想過,要是他們把我等關在雁門關內(nèi),會如何?”
“這……”
這事情他還真不是沒想過,不過事情顯然不會如他想的一般簡單。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若他們接手雁門關,帶走雁門守軍。
那么他們手中的雁門守軍,便有可能成為定時炸彈,如若他們接手雁門關,不帶走守軍,那就更加好辦了!
徐榮沉思片刻,眼中慢慢有了光彩。
那些家伙,對雁門郡兵的滲透,非常嚴重。
甚至有的豪強家族,子孫數(shù)代人,都在雁門郡兵這個體系之中混飯吃。
因此,想要打壓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只有慢慢打壓,換血,才是關鍵。
不然任何想著一步到位的,都是不現(xiàn)實的東西,而且他們也沒有那么多人手可用,自己培養(yǎng),沒有個十年八年,幾乎不可能。
兩人在大廳之中,商議了很久。
同時,丘志清還分別召見了平城縣令鄭巖,縣尉閔用,以及中軍營校尉俞崗。
等人到期后,丘志清向徐榮點點頭,徐榮會意。
身上青光覆蓋,蔓延,很快便消失在天地間,丘志清微微感應,知道沒問題之后,便開始吩咐眾人,布置任務。
片刻后,幾人從郡守府中走出,徐榮亦在其中。
而誰也不知道的是,鄭巖手中正攥著一枚竹簡,正是丘志清剛剛在其轉身之時,彈入其袖中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丘志清亦是開始準備東西,最緊要的,自然是郡守大印,以及那份圣旨。
丘志清看了一眼,卻是打開盒子,直接把里邊的東西拿了出來,當丘志清再次出現(xiàn)在徐榮面前時,已是準備妥當!
當夜,丘志清和徐榮便率隊離開了平城,往南而去。
新月初升,照耀在大廳中,主位上的盒子,依然熠熠生輝……
……
徐榮帶的是他的親衛(wèi)營!
他是越騎出身,他自己的親衛(wèi)營,自然也是按越騎的標準訓練。
只能說那套呼吸法確實是好用,親衛(wèi)營的兵卒,比之剛剛接手那會兒,要精銳不少。
看著裝備齊全的親衛(wèi)營,丘志清不免多了幾分安心。
夜幕已深,一行人來到平城西南三百六十余里處,一處空曠地帶,此地扼守邰敦山,與桑干河之間。
正是丘志清打算建立新縣城之地。
這是之前,丘志清和徐榮帶兵北上之時,便已選好的地方。
此時已是六月初,空氣狀況很好,完全沒有污染這個概念,新月來得早,去得也早,此時已將近子時。
月垂西山,群星閃耀,恐怕也僅有此刻的星光,才不會被月亮所遮蓋,淪為月華的陪襯吧。
體內(nèi)功法自行運轉不輟,絲絲月華垂落,“九息服氣法”亦是運轉不休,修復著道體的同時。
也在積蓄著法力,為自己的蛻變,打下基礎。
見著斜照在桑干河水面之上的新月,想著這些家伙的不識趣,丘志清不由輕聲感慨道:
“真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此時一道頗為內(nèi)斂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太守真是好雅興,看來此番是盡在掌握了,不知太守可否為下官解惑?”
他的到來,丘志清自然是感應到的,等徐榮來到身邊,一同欣賞著河中彎月。
沉默片刻,丘志清言道:“其實徐兄心中并無疑惑,有的只是遲疑罷了!顧慮太多,使你看不清事情的本來面目,
就如同這水中的彎月!”
說罷,丘志清抬手一點,一縷法力流光破開夜空,正正點在水中彎月之上。
桑干河本來平靜無波的水流,經(jīng)丘志清這么一破壞,漂亮的新月倒映,霎時間模糊異常……
片刻之后,水波平復,彎月重現(xiàn),一切又復歸原樣。
“一旦徐兄掃清了心中障礙,自然如此刻之水中彎月一般,清晰透徹!”
徐榮看著遠處,經(jīng)過一陣彎曲,拉扯之后,由面目全非,變成美麗動人的夏日新月,不由感慨出聲:
“君子自難而易彼,眾人自易而難彼!非無安居也,我無安心也……”
這句話出自《墨子》,此時此刻,說出此言,倒是讓丘志清有些好奇。
思及平時這廝的所作所為,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不過徐榮也穿的不差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