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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良也高興,不過他更高興家里沒進(jìn)賊。

  “有沒有受傷?”

  “我的崽兒呢?”

  兩人同時發(fā)問。

  隋玉從男人懷里出來,她拍拍肚子,說:“你沒本事,沒懷上!

  這張嘴……趙西平掐她一把。

  “三哥,你回來的太巧了,我們今天剛把地里的活兒忙完你就回來了!壁w小米埋怨,“你早回來幾天,我們姑嫂倆也不用累成這個模樣!

  趙西平看看她倆,小米他不清楚,隋玉的確是瘦了。

  “曲校尉說要賞我五十斤肉,等獎賞送來,你們多吃點,把瘦下去的肉再補(bǔ)回來。”

  趙小米伸出一只手,不可置信道:“五十斤?好多啊,要吃多久啊?”

  她笑得合不攏嘴。

  隋玉看向男人,他知道她的意思,點頭說:“常校尉已知曉,他會上報。胡監(jiān)察也會寫折子奏請,最遲年底,這事就會有答復(fù)。”

  “什么?”趙小米打聽。

  “沒你的事!壁w西平往屋里指,說:“我?guī)Щ貋硪粡堁蚱,你拿走用針線補(bǔ)補(bǔ),閑了給你自己縫個皮襖!

  趙小米大笑兩聲,頓時沒怨氣了,她換個口吻說:“三哥,你太好了。”

  趙西平有些心虛,轉(zhuǎn)眼看見隋良,他笑著說:“半年不見,隋良長高了!

  隋良抿嘴一笑,他摸摸頭,好像是長高了。

  “我去做飯,今晚吃湯餅。”隋玉進(jìn)灶房,說:“天色晚了,肉攤子上的肉估摸不新鮮了,今晚用雞蛋和酸菜炒臊子!

  趙西平進(jìn)去幫忙燒火,兩人獨處,他眼神變得幽深,看向隋玉的目光里摻著貪婪。

  隋玉感覺臉頰微微發(fā)熱,她嗔他一眼,小聲說:“今晚不行,小米在跟我睡,家里沒多余的房間了!

  迎頭一瓢涼水,男人急嘆一聲,他焦躁道:“這可怎么辦?送小米回去?不行,送她回去,我也要離開十來天……”

  隋玉和面不看他,嘀咕說:“你忍著,你晚上跟良哥兒睡!

  趙西平不情愿,“那要忍到什么時候?”

  “以前你不是挺能忍?”隋玉笑著打趣他,“你就當(dāng)我不是你媳婦。”

  別人媳婦?趙西平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點子,他抬手拍自己腦殼,死不正經(jīng)。

  第100章 疼死也值了

  “小米姐,你、你做什么?”隋良嚇得有些結(jié)巴,他訥訥提醒:“這是我的屋。”

  “我曉得是你的屋,所以你睡床,我睡篾席上!

  趙西平跟隋玉聞言走出去,趙小米進(jìn)進(jìn)出出將她的衣物搬去廂房,隋良縮著身站在門口,無助地看著。

  “小米,晚上還是我倆睡,你三哥去跟良哥兒睡!彼逵耖_口。

  趙小米偷偷一笑,她小步蹦出來,說:“我三哥回來了,我還陪你睡什么。你們兩口子睡一屋,我跟隋良睡一屋,反正他還小,又不用講究什么。”

  趙西平心里一樂,他朝趙小米看過去,心想還得是親妹子,挺有眼色。

  隋玉探究地看她一眼,這丫頭似乎懂得過多,但見她的表情,好似又不是那回事。她轉(zhuǎn)身進(jìn)灶房,路過男人身邊,她抬起胳膊撞他一下,遞個眼色過去。

  “什么事?”趙西平跟進(jìn)去。

  “你今晚跟良哥兒睡!

  男人不應(yīng)聲。

  隋玉瞪他一眼,低聲說:“我可不想被小姑子笑!

  “那明晚呢?”趙西平問。

  “明晚的事明天再說!彼逵裾Z帶糊弄。

  趙西平聞言又坐下,他往灶洞里添柴,盯著火苗不作聲。

  隋玉“哎”一聲。

  “小米跟隋良睡一個屋挺好的,去年他還跟我們一起睡,跟小米睡一個屋也不影響什么!壁w西平覺得這個法子挺不錯,他拍板道:“就這么睡!

  “讓小米睡地上?現(xiàn)在夜里有些涼了,小米若是生病了,爹娘知道了要罵死我。”到時候再說小姑子為了給哥嫂騰床才搬出去打地鋪,隋玉心想她沒臉見人了。

  趙西平抬眼看她,他琢磨兩瞬,起身往外走。

  隋玉跟出去看一眼,聽鍋里的水燒開了,她轉(zhuǎn)身進(jìn)來揉面搟面。

  趙西平在各個屋里轉(zhuǎn)一圈,他注意到院子里擺的桌子,打眼一看有了主意。他用眼比劃下長度,估摸著小米躺下去還有富余的地方,他頓時松口氣。

  “小米,你三嫂擔(dān)心你晚上睡地上會著涼,我把這個高榻搬進(jìn)去,晚上鋪上狼皮,你將就著睡幾晚。”

  幾晚?趙小米不痛快了,她苦著臉問:“你要送我回去?”

  “嗯,過幾天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壁w小米滿臉不情愿,她恨恨地盯著他,說:“早知道我就不盼你回來了,你一回來就要我走,我不走,我打地鋪睡都行,反正我不走。”

  趙西平犯愁,“你不跟爹娘住,在我家長住是怎么回事?”

  趙小米也覺得她不占理,但她不想走,在這里她能跟著隋玉賺錢,天天有事做,頓頓吃得好,她回去了就沒盼頭了。

  兄妹倆站在檐下無聲對峙,隋良從屋里出來,好奇地望著。

  趙小米看見他,福至心靈道:“我手里有銀子,三哥你給我買張床,我跟隋良共用一間房,中間用木板或是黃泥堆個墻出來。你放心,我肯定不打擾你跟我三嫂!

  趙西平抬起手作勢要打她,低斥一聲:“胡說八道,跟誰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別把隋良帶壞了。”

  趙小米不服氣地撅嘴,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兄長,她知道的可多了。

  “三哥,行不行嘛,你讓我住下吧,我?guī)臀胰⿺[攤賣包子,她一個人做不來,太累人了!壁w小米拉著趙西平的胳膊撒嬌,“你讓我住下來,我想吃肉,想穿新衣裳,想賺錢……三哥,求求你了!

  隋玉全程聽到了他們兄妹倆的話,她不搭腔,趙小米的去留由趙西平?jīng)Q定,他決定好了由他去跟他爹娘交涉。

  “先住到過年,年后爹娘要是不讓你來,你就別來了。”趙西平松口。

  “耶!”趙小米一個蹦跶,她三步并兩步跑進(jìn)灶房,高聲說:“三嫂,我來給你打下手!

  “好,你拿碗去掏兩坨酸菜。”

  趙小米沒走,她巴巴走上前,腆著臉說:“三嫂,我跟我三哥說我想住你家……”

  隋玉點頭,她充好人嘴臉說:“我巴不得有個妹妹陪我擺攤,只要你三哥和爹娘沒意見就行。”

  趙小米嘻嘻笑兩聲,她高興地端碗去撈酸菜。

  面條煮熟,隋玉先將面條連湯帶水撈盆子里,她洗鍋刮豬油準(zhǔn)備炒臊子。先煎雞蛋再倒酸菜,添水燉的時候,她從食柜里拿出兩根快要放蔫的蔥切幾刀丟湯里調(diào)味。

  酸菜雞蛋湯的湯水沸騰,湯色燉成濃白色,油花燉化,隋玉拿碗盛菜舀湯。

  “吃飯!彼龥_外面喊。

  趙西平進(jìn)來端面盆,隋良跟進(jìn)來拿碗筷,趙小米瞅一圈,她接過勺子拿出去。

  家里椅子不夠坐,趙西平盛了湯餅坐石頭上吃,味道濃厚的酸菜雞蛋湯澆在碗里,他先低頭喝一口,喟嘆道:“對味,我在外就饞這口飯!

  隋玉看他,他無聲做口型:“也饞你。”

  隋玉慌忙低頭,一張臉迅速紅透,這男人出去一趟像是變了個人,她有些懷念他對她愛搭不理的時候。

  一頓飯吃完,趙西平將飯桌擦洗干凈搬進(jìn)屋,他親手在桌面上鋪上兩張狼皮,又在狼皮上鋪張床單,出門前囑咐說:“你倆早點睡,有事就喊!

  趙小米躺上桌,人睡上去,桌子吱呀幾聲,她躺好就不動了,歪頭看向里側(cè),說:“隋少爺,睡吧,我給你守門!

  隋良哼一聲,他才不是什么少爺。

  趙西平等屋里安靜了才離開,他拿上換洗衣裳挑著擔(dān)子出門。

  隋玉等他走了,關(guān)上門在灶房里洗澡。

  貓官趴在石頭上望著黑夜,聽到門開的聲音看過去,隋玉走出來,它翹起尾巴甩了甩。

  隋玉端著油盞進(jìn)屋,剛收拾好床褥就聽到大門開鎖的動靜,趙西平挑水進(jìn)來,水倒缸里,他快步走進(jìn)正房。

  揣著什么目的,兩人都心知肚明,男人撲上來時,隋玉半推半就摟了上去。

  太久未碰,隋玉初時有些難受,她壓著聲讓他慢點。

  趙西平抱起她,對著燭光,他沉默地盯著她看,看她神色變化,緊蹙的細(xì)眉,嫣紅的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每一處都風(fēng)情無限。

  出門在外,她世故干練,這雙黑亮的眸子常常含笑,清亮的眼神淡化了美艷的臉蛋,讓她看起來美而不媚。只有在這個時候,迷離的眼眸染上春情,纏綿的目光勾魂奪魄。

  趙西平心里突起大火,他俯身下去不看她的眼睛,但軟而細(xì)的聲音回響在頭頂,這讓他沒了神志。

  貓官在外叫了幾聲,隋玉偶聞聲音,她偏頭往外看,幾滴清淚劃落,她看見投在土墻上的影子,放大的黑影燙得她渾身冒火,她慌忙移開視線。

  一陣夜風(fēng)襲來,幾縷涼風(fēng)從門縫里擠進(jìn)來,嗚嗚咽咽如女人的哭聲。

  淚水落在蜜色的肩膀上,賁張的肌肉鼓起,一處紅色的傷疤浮現(xiàn),隋玉抹下眼睛,她扶著男人的肩膀勾頭看去,啞聲問:“你受傷了?”

  她不提,趙西平就忘了這茬事,他敷衍說沒有,動作迅速地將懷里的人放下去,扭過她的身,不讓她再看。

  隋玉還想再問,但已說不出話,她如擱淺的魚,正常呼吸對她來說都是奢侈的,眼神再次迷離,腦子變得混沌,一切聲音都離她遠(yuǎn)去。

  “我沒本事?”趙西平摟起滑落的人,手落下去繼續(xù)動作,他惡劣地笑:“你說我有沒有本事?”

  隋玉抱住他的胳膊,無力地咬一口,牙齒似乎都是酥軟的,她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牙印,徒留粘膩的口水。

  “別了!彼笏灰僮鱽y。

  趙西平不聽她的,他低頭吻她的耳骨,低聲說她好誘人,人抱坐在床上,他蹲身下去。

  “別——”隋玉拿腳蹬他。

  他抓住細(xì)伶伶的腳踝按住。

  隋玉捂住嘴,她不想再看,倒在床上捂住眼睛,但剛剛的一幕烙在她的腦子里,她渾身發(fā)燒,眼皮變得滾燙,一行酸脹的熱淚再次滑落。

  雞叫了,月亮西斜,到了后半夜,室內(nèi)總算安靜下來。

  木門輕輕拉開,清涼的夜風(fēng)撲進(jìn)潮熱的房間,貓官走進(jìn)去,它晃到床邊蹭垂落下來的手臂,關(guān)心地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