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想學(xué)一點(diǎn)本事。
例如《鎮(zhèn)魔咒》,這玩意兒就不錯,全篇一百三十四個字,消耗法力書寫,可鎮(zhèn)壓邪魔。
很好用。
徐默算是又學(xué)了一手。
在林家又待了兩日,徐默打算告辭離開。
靈兆道人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徐默自然得為將來打算。
他和相嬰這兩日也是商討過,如何成仙,這件事相嬰也不知道,她若知道,早就修成妖仙,不至于卡在瓶頸這么多年。
“我就是因?yàn)殡y有寸進(jìn),這才迷上聽書和故事!
相嬰頗為無奈。
徐默見狀,也不免為他自己的將來感到擔(dān)憂。
雖說他距離成仙還差的比較遠(yuǎn),但能為長遠(yuǎn)考慮一些,肯定是沒錯的。
徐默也把《金剛經(jīng)》和《道德經(jīng)》等講給相嬰,看對方能從中悟出什么,不過顯然,相嬰的路子比較野,要說收獲是有,可要說能直接讓她頓悟,直接成仙,那還不行。
“既要尋成仙之路,那自然是應(yīng)該去問已經(jīng)成仙的人,不然,那不是瞎捉摸么?”相嬰道出這件事的‘真諦’。
這個,徐默早就想過了。
相嬰說的沒錯。
探尋成仙之道,那最好最直接的法子,當(dāng)然是去找一個仙人問。
這事兒放在以前,那是說笑。
畢竟,誰也沒見過真正的仙人。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嚴(yán)格說,徐默是見過的。
就例如‘震元觀’中香爐里那詭異的‘仙神血絲’,或者,擁有‘仙神’傳承的地方,那些傳承,都是仙人血肉,當(dāng)中必然是藏著成仙的法門。
除此之外,也有活著的,真正仙人級存在。
例如,法禪寺的那個‘佛陀’。
“要不,去一趟法禪寺?”徐默問了一句。
“也行!毕鄫霙]意見。
雖說在一些人眼里,這是去作死,畢竟徐默知道法禪寺那個佛陀非常恐怖。
但是,他們只是去試探,去請教,并不是去找茬兒踢館,再說這次循環(huán)里,法禪寺的佛陀也不認(rèn)識徐默和大青蛇,他們?nèi),只要不顯露經(jīng)書,按理說,應(yīng)該很安全。
“聽說那法禪寺也在京都附近,很有名,香客絡(luò)繹不絕,到時(shí)候混在香客當(dāng)中去看看,又能有什么事?反正要去煉器閣,都是一趟線!
徐默打定主意。
去看看。
大不了,也就是被對方給弄死。
徐默覺得,如果真的能搞清楚成仙之道,那冒一些險(xiǎn)也是值得的。
第92章 相嬰的歷史小課堂
臨行時(shí),林家舉家相送。本來說好了,只是徐默和相嬰結(jié)伴而行,林九淵留在林家,甚至就連大妖元浚也沒讓跟著去。
但沒想到,剛走出去沒多遠(yuǎn),林九淵就追了上來。
這戲碼叫做‘擅自做主,隨師而去’。
“你跑出來干嘛?”徐默不解。
“長見聞,學(xué)本事。而且既已拜師,當(dāng)然要跟著師父歷練!绷志艤Y的回答倒也干脆。
“你爹知道嗎?”徐默又問。
林九淵點(diǎn)頭:“就是我爹讓我來的!
“那行吧!”徐默也并非固執(zhí)之人,心說這都走出五里地了,也懶得再回去,而且林九淵跟著也能驗(yàn)證自己所悟劍道。
于是,一青年才俊,兩位如花似玉的少女,結(jié)伴而行,這次改北行,直奔大夏王朝的京都方向而去。
之前在逐州時(shí),路上少有行人,那地方算得上是偏僻之州地,也對,不偏僻,怎會有藏王山、卦龍山這種孕育妖修的深山老林。
但從湘水湖畔一路向北,沿路就熱鬧得多,繁華得多。
水路船行如織,便是走陸路,也經(jīng)常能遇到路人。有販夫走卒、有探親游玩、也有鏢行戲班,各行各業(yè)都有。
徐默又是一個善于社交之人,這一點(diǎn),無論林九淵還是相嬰,那都比不上,一路所見,這倆人也是被徐默弄的目瞪口呆。
甭管是什么人,這貨上去就能攀談,兩三句就能稱兄道弟。
“修為不咋地,臉皮是真的厚!”相嬰給的總結(jié),就連林九淵都豎大拇指,表示贊同。
一路平安,并無波折。
這一點(diǎn)徐默都覺得驚奇,他還以為這一路怎么著也能遇到一些古怪詭異之事,然后順便了解一番。
可惜了。
“這世上,還是普通人多啊。”徐默感慨一聲,林九淵不解此話何意,但相嬰秒懂。
“這才正常,不然,真如那獅駝嶺,妖邪當(dāng)?shù),人如牲畜,妖洞之?nèi)尸骨如海,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相嬰說的,是徐默所講《西游記》中的一段。
她對這一段記憶猶新。
徐默知道她啥意思,那意思就是說,若真是那樣,這人也就成了稀罕物,想吃,都不一定能吃得到,畢竟外面都是妖魔鬼怪,互相之間,必然內(nèi)卷。
以她這性子,估摸不適應(yīng)。
不過也因?yàn)檫@一句話,徐默又聯(lián)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還有因此而來的推測。
“既然詭異當(dāng)?shù)溃说M行,他們?yōu)槭裁床慌郾娚,到時(shí)候豈不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何必粉飾自己,裝模作樣?”
還是以《西游記》為藍(lán)本,就說獅駝嶺那個地方,原著中的描述極為恐怖。
“骷髏若嶺,骸骨如林。人頭發(fā)翙成氈片,人皮肉爛作泥塵。人筋纏在樹上,干焦晃亮如銀。真?zhèn)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難聞。東邊小妖,將活人拿了剮肉;西下潑魔,把人肉鮮煮鮮烹。”
可以說,那是一個妖魔國度,人如牲畜。
不過若從第三方的角度來看,這符合事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因?yàn)檠龔?qiáng)人弱,自然,弱的一方就必然會被強(qiáng)的一方奴役。
便如人食家畜,是一個道理。
“可為何,這里沒有誕生如獅駝嶺一般的地方?”
徐默發(fā)問。
“你怎知沒有?”相嬰這時(shí)候說了一句,起初徐默一愣,隨即感覺頭皮發(fā)麻。
“真有?”
“有,我還見過,不過并不在這中原諸州,而是在極遠(yuǎn)的地方,所以你講的《西游記》,我喜歡聽的原因,不光是有趣,還因?yàn),貼近生活。”
相嬰的回答讓徐默大吃一驚。
雖說她講明,類似獅駝嶺的地方,并非是在這大夏王朝所在的諸多州地,而是在極遠(yuǎn)的外部諸州。
可即便如此,光是想想也讓人心頭狂跳,難以平靜。
“那為何,獨(dú)獨(dú)這里,能人道昌盛?”徐默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這事兒,你不知道?”相嬰一愣,旋即想起來:“哦對了,你在循環(huán)里,或許是真的不知道!
徐默和相嬰聊的,林九淵開始聽不懂了。
她想問,又不敢問,只能是側(cè)耳聽著。
循環(huán)?
什么循環(huán)?
“要不,我給你講講?”相嬰說。
“當(dāng)然得講講,趕緊講,快點(diǎn)講!”徐默覺得他得深入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
相嬰很興奮,對她來說,過去都是徐默給她講,今天,反過來了,她成主講了。
此刻他們行至山間,雖無涼亭,但有松柏遮陽,坐在樹下,感覺也是相當(dāng)不錯。
“那我就說說為什么,這中原諸州能人道昌盛,此事,還得從八百年前說起!笨赡苁瞧饺绽锫爼牭枚嗔耍韵鄫胫v的路數(shù),有點(diǎn)像說書先生的那種。
她還拍大腿,估摸是把手當(dāng)成醒堂木了。
“那時(shí)候,我還未出生,聽說也是妖魔當(dāng)?shù),人如牲畜,雖有國,但皆為邪異之國度,道門、佛門、妖邪三足鼎立,那時(shí)候的人,真的就如牲畜一般。所以當(dāng)初我聽你講《西游記》時(shí),總感覺,那是在講過去的真事,就像是聽史書一般!
“后來呢?直接講為何會有變故!
徐默想聽關(guān)鍵。
顯然,這個世界比他所想的還要黑暗得多,關(guān)鍵是,究竟是什么力量,讓原本黑暗的世界,誕生出一絲曙光。
乃至于當(dāng)初誕生的那一絲曙光,能照到今日,依舊余光不散。
不然,自己這一路所聞所見,絕非這么平和。
可能真就是‘骷髏若嶺,骸骨如林’的景象。
“我是聽說,八百年前,有真仙降臨,橫掃八方,殺妖誅魔,蕩平中原諸州的妖邪之國;據(jù)說,短短幾日,妖邪尸橫遍野,死傷無數(shù),就連諸多妖修大能都嚇的遠(yuǎn)遁萬里之外,再不敢踏入中原之地半步。即便是留下的,也都約法三章,改頭換面,修道參佛,如此,老實(shí)了數(shù)百年,即便是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也只敢在背地里,或者選一處窮鄉(xiāng)僻壤,真要說大張旗鼓的搞事情,那是萬萬不敢的!
這事兒,徐默還真不知道。
也是因?yàn)橛龅较鄫肓,像之前遇到的玄山君、槐緣慧,修煉的時(shí)日也就一百來年,哪兒知道這些事情。
誰能想到,過去的中原諸州,竟然還有這么一段歷史。
問題是尋常凡人也不知道。
也對。